韓國新鄭,


    第二天,


    正式入局的韓非開始行動了。


    天誅則來到紫蘭軒,開始跟隨弄玉學習琴藝。有這樣的一位美女老師在,天誅倒是不缺乏樂趣。


    沒有天誅的參與,便不會產生變數。所以,這次的鬼兵劫餉案依舊有條不紊的按照命運的方向進行著。


    韓非不愧是當世絕頂俊傑,不愧是先秦七子中最年輕的一位。


    在這迷霧重重之中,利用“囚徒困境”的原理,使自己的兩位王叔招供,而使得姬無夜不得不殺人滅口。


    然後便是以退為進,利用“三姬分金”的遊戲羞辱姬無夜,使其動怒。借機告知他已用會發光的藥粉做好記號,隨時可以找到消失的軍餉。


    有勇無謀的姬無夜果然中計,準備連夜轉移軍餉。卻即將被等候多時的衛莊搶走。


    天誅站立山峰之上,看著快速遠去的衛莊,望向邀請自己來吹風看戲的韓非。


    不由自主的感慨道:“那姬無夜還真是一個莽夫啊!這樣簡單的計策竟然也能中計。”


    “如此的蠢蛋,竟然也能被稱為韓國百年來最強之將,還真是可笑啊!”


    “不過,他的武功的確強悍,其橫練功力之深,在場中人,估計衛莊兄也難以將其擊殺吧!”


    韓非端起酒杯,說道:“這個天下,無德無才之士卻居高位,的確是一個國家的悲哀。”


    天誅道:“所以,這個天下才需要法!”


    青澀低調的未來謀聖張良問道:“法?健全法製,依法治國?看來天誅兄非常推崇法家,難怪韓兄認為天公子是其知己。”


    天誅與韓非對視一笑,對飲一杯。


    軍餉案成功解決。


    韓非如願的獲得了司寇一職,但同時也意識到韓國的未來危如累卵---姬無夜不除,韓國必亡。


    在見識到張良、衛莊、紫女等人的各自的才能、膽識後。


    韓非心動了。


    他是有野心的,他想要改變一切,他要改變正在等待死亡中的韓國。


    而他一個人力量終究太弱小,所以,他需要同伴,需要一些誌同道合、才能突出的同伴。


    韓非很自信,近乎迷之自信,他非常堅信自己可以通過變法後會使原本弱小的韓國有機會稱霸七國。


    最後,在韓非的邀請下,衛莊等人同意協助韓非。因為他們的處境類似,都是空懷抱負而難以施展。所以,他們需要抱團。


    所以,“流沙”組織至此成立了。


    在此過程中,他們都沒有提及連真名都隱瞞的“天誅”,也沒有想過邀請他加入“流沙”。


    因為,誌不同道不合,他們注定隻能成為朋友,卻不能成為“同伴”。


    另一邊;


    天誅輕輕的扣動琴弦,叮當聲響起,其琴藝最近有所長進,但還是一級入門,還是漏洞百出,不堪入耳。


    曲調錯亂了不少,但弄玉卻沒有及時製止。


    天誅看著身側不遠處,也在靜靜撫琴的弄玉。


    她纖塵不染的長發,溫潤玉色的麵容,永遠望不盡心事的眼眸……似乎隱藏著千言萬語。


    曲調已亂,她卻心不在焉!


    隻因三天前,她的房間內突然多了一封信。


    是給她的。


    上麵寫著她的身世之謎,其真實程度極高,看完後,讓弄玉難以入眠。最後通過與紫女姑娘的打聽交談,更加印證了信上所言非虛。


    自己竟然是前右司馬李開與百越火雨山莊胡夫人的獨生女。


    至於信是誰寫的?


    為何告訴她這些?


    弄玉還未想明白,不過,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曉自己的仇人是誰。


    天誅看向她腰間掛著的火雨瑪瑙,心中頓時明了幾分。


    噔!


    噔!


    天誅重重的扣動琴弦,雜音驚醒了心不在焉的弄玉。


    天誅問道:“你身上的這顆火雨瑪瑙頗為不凡,可有來曆?”


    弄玉低垂著眉眼,默默撫琴道:“這是我父親的遺物。”


    天誅道:“遺物?那可就有意思了,令尊李開未死,何來的遺物。”


    聞言,


    弄玉猛然抬頭,一雙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天誅,不可置信的顫聲問道:“公子,你這話是何意?”


    此時此刻,性格溫婉善良的弄玉,也難以保持平靜。


    天誅高深莫測的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何知道你父親是右司馬李開呢?還是想知道一個死去之人,為何還活著?”


    弄玉此時心境大亂,久久難以平複。


    天誅也沒有在挑逗弄玉,他開門見山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故事的主角就叫李開,想必你會喜歡聽的。”


    “十幾年前,韓安侯(今韓王)為了登上王位,煽動百越人叛亂,然後帶著姬無夜和血衣侯白亦非率軍前去平叛,並屠滅了百越王室,抓了百越太子天澤,韓安侯因平叛有功繼位為韓王。”


    “右司馬李開是血衣侯手下將領,也跟隨前去百越之地平定叛亂。李開在百越火雨山莊那裏結識了火雨公的大千金,並心生愛慕之情,將請人雕火雨瑪瑙一對作為定情信物送於她。卻遭副將左司馬劉意嫉恨。”


    “李開因美人情義,心中堅守良知,違抗軍令不參與血衣侯他們的勾當,但是,左司馬劉意卻是一個小人,他違背了李開的命令,並將其陷害殺死於亂軍之中。”


    “李開‘陣亡’之後,劉意便掌握軍權,一家獨大。隨後暗中勾結當地劇盜斷發三郎,屠滅了火雨山莊,霸占了走投無路的火雨公大女兒。並劫掠大量寶物,後來為了獨吞寶物又把斷發三郎滅口。”


    “而你的母親,知道左司馬劉意並不是什麽好人,更知道她剛剛出生的女兒如果留在身邊,則恐有大禍。她決定將孩子送走,並將一枚火雨瑪瑙留給了自己虧欠良多的孩子。”


    此刻,弄玉也慢慢的平靜下來,她平靜的盯著手中的火雨瑪瑙,開口道。


    “公子真乃神人也,對弄玉的身世竟然了如指掌。”


    “不過,公子也說了,我父親右司馬李開當年已經死在卑鄙小人劉意的陷害下。如今,公子又說他還活著,這不是前後矛盾嘛?”


    天誅道:“故事還未結束,弄玉姑娘不要著急,細細聽我說來。”


    “本來這些往事都應該被塵封,但是出現了意外,李開和斷發三郎中的一人當年都沒死。”


    “斷發三郎中唯一的幸存者,之後隱姓改名為兀鷲,暗藏於夜幕下的百鳥組織中。這些年,一直在尋找當年火雨公的寶藏。”


    “李開呢,當年也是僥幸未死,隻是被叛軍重傷毀容,如今身殘成為乞丐,顛沛流離的迴到韓國。”


    “現如今,他們都隱藏在新鄭之中,等待時機找當年的仇人劉意報仇。”


    天誅起身問道:“故事已經講完,那麽弄玉姑娘,你現在想不想報仇呢?”


    弄玉抬頭看向容貌非凡的天誅,睜著明亮如星辰的星眸,輕聲問道:“公子有備而來,不知公子想要什麽?”


    天誅走到弄玉的身前,注視對方的眼睛,柔情道:“弄玉姑娘是明知故問,我來紫蘭軒為何,不是早就告訴你了。”


    “像姑娘這樣的美人,其實本不應該手染鮮血,更不應該卷入權力的漩渦之中,最後成為權力的犧牲品。”


    “所以,我隻要你。”


    “我可以幫你報仇,可以幫你殺了左司馬劉意,也可以幫你殺了兀鷲。報仇這種事情,就交給我這種不擇手段的小人就行了。”


    “想你這樣的美人,還是應該遠離風波,遠離塵囂,找個清淨的地方,永遠的給我撫琴助興便可。”


    弄玉輕笑一聲道:“嗬!公子還真是妙人啊,小女子本就是一介琴姬,身份低微,公子為了弄玉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先以密信告知身世,在挑明原委,予以交易,如此小人行徑,還真是卑鄙的可愛啊!”


    天誅淡然道:“卑鄙的手段,能達成所願便足以。原本,我也可以選擇什麽都不說,可以先幫你殺了仇人。”


    “然後,靜靜的等待你身份被揭穿之刻,到那時,小姐或許便會感恩戴德,以身相許吧!”


    “但那樣的所作所為,亦談不上正派。”


    “竟然如此,我便挑明一切,反正我之所為,亦無欺瞞哄騙小姐的意思。”


    “弄玉姑娘亦可拒絕交易,選擇你信賴的朋友相助,或親力親為也好。”


    “反正,決定權在你的手中,我隻不過是,給予了你其中一個選擇而已,不是嗎?”


    “如此正大光明的舉措,我不認為有何對不住小姐的地方。弄玉姑娘還請明鑒吧!”


    弄玉看著眼前的男人,沉默了良久,她說道:“弄玉何德何能,讓公子如此大費周章啊!”


    “但此事甚大,我現在心神大亂,不知如何是好,還請公子給予時間考慮一二。”


    天誅道:“可!此事的確須慎重決定,你靜待小姐的佳音。”


    一連三日,新鄭城內倒是風平浪靜,在此期間,天誅也沒有在提及報仇之事,一心跟隨弄玉學琴。


    夜幕降臨之後,天誅放下手中的古琴,起身準備離開。


    但弄玉卻抬手攔住了天誅,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話要說。


    天誅轉身問道:“弄玉姑娘是有了決定?”


    弄玉起身,低吟道:“垂憐公子喜愛,隻要公子幫弄玉達成所願,弄玉願永遠陪伴公子左右。”


    經過三天的考慮,她似乎也相通了,心中已有決定。


    能幫她報仇之人,其實並非天誅一人。


    以衛莊的力量、紫女的手段,都能幫她報仇。


    但是,這會讓他們很為難,韓非是要依法治國,他現在是韓國的司寇,是韓國的法。


    此刻,不論是誰出手幫忙報仇,都是在挑釁韓非的法律。


    她不想讓紫女他們為難,報仇本就是她的事情,她也不想將無關人等牽扯其中。


    除了天誅,他是主動入局之人。


    而她自身缺乏報仇的手段和本領,所以,天誅便是她唯一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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