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渡江之役(上)(大章)


    東風稍停,清軍偏師舟船已經距離水寨不足三裏。


    胡一青見時機已到,便讓薄玨迅速釋放第一批神火飛鴉,打擊敵軍。


    薄玨一聲令下,二十架神火飛鴉迅速調整角度方位,操作的工匠十分嫻熟,很快就開始依次放飛。


    君山之上,忽有鯤鵬展翅,其疾如風,其勢如雷,衝著清軍戰船飛去。


    由於此時天光暗淡,突出在前的清軍旗艦並沒有觀測到這從天而降的雷火,吳惟華還在舉著千裏鏡朝著水寨觀望。


    突然有什麽東西落到了船上,四周的清兵正要上前查看,刹那間,火光騰起,鉛子激射。


    靠近者被霰彈崩的成了爛泥,不見人形。


    這時,落在清軍船上的神火飛鴉火藥引線燃盡,發生劇烈的爆炸,甲板之上,桅杆瞬斷,艙室平沉。


    吳惟華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炸上了天,木屑插滿周身,七竅流血而死。


    其餘艦船見旗艦竟瞬息之間離奇爆炸,俱是大駭,不知發生了何事,一時間群龍無首,踟躕不前。


    進入港灣排雷的清軍小船進展並不順利,在接二連三的爆炸中,死傷慘重,狼狽撤迴。


    就在清軍剩下的艦船還在觀望之時,明軍釋放的神火飛鴉陸續飛至,大部分都命中了敵船,少數淩空爆炸。


    在覆蓋式的打擊之下,清軍前來的偏師幾乎覆滅,隻有一艘因神火飛鴉淩空爆炸而得存,載著滿船殘肢斷臂瘋狂向江心主力艦隊駛去。


    見改良版的神火飛鴉效果奇佳,薄玨心中甚是滿意,胡一青更是震撼,未費一兵一卒,便擊沉敵船九艘,殺傷韃子無數。


    這還隻是二十架神火飛鴉的效果,若是二百呢?兩千呢?


    胡一青身上一個暗顫,他咽了咽口水,慶幸此等神器掌握在我大明之手。


    狼狽竄迴的清軍幸存的沙船,向主力旗艦報告了情況。


    鮑承先聞訊,久久無言,吳惟華出師未捷身先死,到死竟然連明軍的麵都沒看見。


    這麽看來,黃田港不但是有所準備,而且是準備萬全。


    可這有些不對勁啊,明軍主力都被吸引在了南京周邊,後方應當十分空虛才是,這裏不可能有明軍主力!


    但事實卻令鮑承先驚疑不定,若無明軍主力,又如何裝備有如此奇怪的火器。


    就在這時,坐鎮前軍的參領祖澤遠登上了旗艦。


    “鮑參領,我部已經接上了首批渡江部隊,正朝南岸駛來。”


    “南岸情況不明,恐有變故!”


    “可眼下已經來不及了,大軍雲集,縱使明軍設伏,我軍也需仰仗堅船利炮,強行登陸。”


    鮑承先眉頭緊鎖,咬牙一歎,也罷,此次統帥大軍渡江的是浙閩總督張存仁的副將張國勳,此人軍法森嚴,不容有失,若是貽誤戰機,他隻有提著腦袋去請罪了。


    登陸迫在眉睫,鮑承先隻能分遣主力出戰,炮擊南岸,為大軍清場。


    清軍水師右翼一百五十艘戰船開始調整角度,準備遠距離覆蓋式炮擊。


    薄玨從千裏鏡中瞧見了清軍戰船有大動,猜到必是準備火炮滌蕩,於是便急忙命眾人趕緊躲進事先挖掘好的坑洞中躲避。


    果不其然,清軍的炮火緊追而來,自五裏外開始重炮轟炸,君山北坡一時間土石迸飛,青煙陣陣。


    數百門炮火將君山打的一震一震的,就像是轉眼間要坍塌一般。


    響徹天地的炮聲,更是令人心驚膽戰。


    躲在坑洞中,沙土簌簌而下,薄玨捂著耳朵,就像是身在地獄一般。


    一枚炮彈落在了山頂,瞬間削去了山頂一片樹林,引燃了林中枯木,頓時火起。


    胡一青見引發山火,暗道不妙,若是叫山火引燃了神火飛鴉,那就前功盡棄了。


    於是他奮不顧身,爬出坑洞,頂著炮火狂奔起來。


    被濺起的土石木屑不斷的在他臉上刮擦,留下了道道血痕。


    胡一青咬牙堅挺,幸運地跑到了離起火處最近的一架神火飛鴉前,開始親自校準起來。


    這時,流淌蔓延的山火已經距離他不足百步,瞬息可至。


    胡一青不知俯仰與距離的基準,隻能憑著感覺調整,見山火逼近,他掏出火折子毫不猶豫的點燃了引線,然後朝著另一架奔去。


    這些好東西,必須都送到韃子那裏去,不能白白被山火吞噬。


    薄玨已經被炮擊震的頭暈眼花,瑟瑟發抖,抱頭縮在坑洞之中,一動也不敢動。


    山頭陣地之上,隻有胡一青一人的身影。


    清軍火炮稍減,想來是在冷卻炮身,胡一青抓住時機,快速放飛剩餘的幾十架神火飛鴉。


    夜幕降臨,在空中飛翔的神火飛鴉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就像是在星空下翱翔的水鳥,十分隱秘。


    清軍右翼艦船開始抵進南岸,在他們後方,就是滿載北岸清軍的兵船。


    清軍兵分兩路,一路直撲水寨,一路準備直接自岸邊登陸,然後搶占君山。


    覆蓋君山的炮火依舊在持續,鮑承先正在觀察著南岸,幸好今夜月明天清,所以能見度還不錯。


    一炷香後,清軍主力開始入港,雖損失了幾艘觸雷的船隻,但港灣中的水雷差不多已經消耗殆盡,所以跟在後方的運兵船基本上都安全駛入。


    如狼似虎的清兵紛紛躍下兵船,朝著水寨衝殺而去。


    另一部清軍則是直接靠岸,放下了梯橋,開始登陸士卒。


    這時,胡一青已經將所有的神火飛鴉放飛完畢,見清軍已經靠岸,便從懷中摸出了焰火點燃,向山下示警。


    紅色的焰火在空中炸裂,在岸邊登陸的清軍大驚,以為是有明軍埋伏,紛紛結陣,準備迎敵。


    進入水寨的清兵也是警惕起來,水寨之中,空無一人,他們有些驚疑。


    登陸的這部清軍乃是都統李率泰的一萬人馬,作為大軍先鋒,為主力搶灘。


    上岸的李率泰得知麾下兵馬已經占領水寨,心中大定,便督登岸的精銳三千,準備朝著君山進擊。


    見友軍成功上岸,清軍遠程支援的火炮全部停歇。


    李率泰火速整軍列隊,後續兵馬還在源源不斷地從船上湧下。


    “八旗勇士們,咱們又殺迴來了!”


    “今夜,要一雪前恥!”


    “攻取常州,重奪蘇鬆,殺啊!”


    李率泰聲嘶力竭地做著動員,此前博洛攻略江陰之時,他奉命駐防蘇鬆。


    後來清軍在江陰大敗,明軍又橫掃蘇鬆,李率泰麾下隻有一千人馬,不是明軍對手,隻能倉惶渡江北逃,留得性命。


    迴到揚州的李率泰被轉隸到新上任的浙閩總督張存仁麾下聽調,沒有隨博洛返京。


    張存仁知李率泰乃是猛將,蘇鬆失利非他之罪,所以這迴給了他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令他為渡江先鋒。


    李率泰上迴失了麵子,這迴自然是鉚足了勁想找迴來。


    麾下清兵被一陣鼓噪,瞬間眼冒紅光,變成了一個個殺戮機器。


    很快,清軍前鋒萬人盡數登陸,三千占領了水寨,七千在李率泰的帶領下,在岸邊完成了整隊。


    就在李率泰下令出擊之時,忽然有天光映照,將岸邊映照的一片通明。


    抬頭看去,隻見天上竟有無數流火,如是末日景象。


    李率泰愕然,心中驟生頹然無力之感,這漫天流星般的火箭就像是天罰降臨,遮天蔽日,無處可避。


    登陸的韃子哪裏見過這般場景,全被驚的原地失神呆立。


    “天火,是天火!”


    “這是天神的懲罰!”


    “天神發怒了,天神發怒了!”


    清兵口中紛紛自言自語起來,李率泰迴過神來,二話不說,拍馬就逃。


    其餘清兵見狀,也紛紛逃命,有轉身跳水的,有向舟船奔去的,也有跟著李率泰奮力向前的。


    頓時岸邊大亂,萬支火龍出水自君山之後鋪天蓋地的襲來,籠罩了整個君山以北的灘頭。


    連水寨也在覆蓋範圍之內,令清兵逃無可逃。


    火龍二級奮力,前端若幹子箭開始噴射。


    就像是一張自天穹降下來的大網,將清軍全部兜在了裏麵。


    四處逃竄的清兵幾乎同時倒地,整個岸上為之一靜。


    人馬俱被火箭洞穿,紛紛慘死,火箭引燃了屍體,在岸邊燃起了無數火堆。


    遠遠望去,整個灘頭都在燃燒,就像是煉獄炎火,吞噬著生命。


    水寨之中的清兵全都躲在遮蔽物下,本以為僥幸逃過一劫,卻不想,這裏才是真正的地獄。


    數支火箭不偏不倚,正好設在了明軍暗藏的火藥桶上,當二級火箭迸發之時,強勁的穿透力瞬間紮穿了木桶,引燃了火藥。


    頃刻間,山崩地裂,翻江倒海,整座水寨直接被掀到了天上。


    整個南岸都為之一顫,周遭在火龍出水覆蓋打擊下僥幸存活的清兵立時被震爛了五髒六腑,七竅流血而死。


    就連停泊在港灣內的清軍戰船也被掀翻了一排,十幾艘船直接倒扣在了水中,其上留守的清兵死傷大半。


    那進入水寨的三千清軍,轉眼間便灰飛煙滅,屍骨無存,全部化為了齏粉,灑在了這茫茫江水之中。


    這時,薄玨已經恢複過來,從洞中爬出,見胡一青正踩在一塊大石頭上暢快大笑,不禁奇怪。


    上前一看,見岸上化為一片火海,在這夜幕下靜靜燃燒。


    “薄先生,我胡一青從未打過如此酣暢淋漓之仗,今夜,全賴先生之功!”


    “先生神通,實為我大明之幸!”


    “這可真是,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


    胡一青激動地聲音都有些走調,今夜,韃子登岸先鋒近乎全滅,而己方竟無傷亡,這等戰果,恐要叫天下人震驚。


    此時,君山南麓,知縣陳明遇正與主簿組織剛剛釋放完火龍出水的百姓火速迴城。


    縣中左右都尉亦領縣兵協同配合,護衛今夜助戰的百姓。


    岸邊,一匹戰馬的屍體忽然翻動,下麵爬出了一人,麵色焦黑,雙耳流血,口鼻亦鮮血汩汩。


    李率泰狠狠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卻依舊是暈暈乎乎,他趴在地上,清醒了片刻,這才看清了停泊在港口中的己方戰船。


    剛才明軍火箭襲來之時,他果斷的藏入了馬腹之下,僥幸存活,但沒想到隨後水寨的爆炸,將他直接震暈,被壓在了馬下。


    四麵,都是在熊熊燃燒的烈火,濃鬱的烤肉香氣令李率泰忍不住作嘔。


    他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聽不清聲音,伸手一抹,這才發現雙耳正在流血,恐被爆炸震傷。


    稍微緩了緩力氣,李率泰朝著己方戰船奔去。


    停泊靠岸的清軍戰船,在剛才的明軍打擊下,也是死傷慘重,甲板上幾乎被清空,船上多處著火,船帆幾乎沒有幸免,全部被焚。


    隻有在下層船艙中的人才僥幸躲過一劫,他們本想駕船逃離,卻奈何水寨的爆炸,將後方十幾艘戰船掀翻,又將後隊舟船衝亂了陣型。


    現在整個港灣內已經是橫七豎八,前後堵塞,無法動彈。


    李率泰剛準備順著舢板登上戰船,沒想到忽然身後響起了馬蹄聲。


    迴頭一看,無數明軍騎兵正朝著自己衝殺而來,李率泰驚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上了戰船,奮力嘶吼起來。


    “快收舢板橋梯!”


    可此時甲板上空無一人,任他幹著急,也是無濟於事。


    前來的正是胡一青所部,他策馬疾馳,直接踏那寬闊的舢板衝上了戰船甲板。


    李率泰倉惶逃進了下層船艙,一進去,就看見船艙中坐滿了人,有船夫,有兵卒,一個個都潛身縮首,抱膝坐地,麵目呆滯,眼神空洞,看上去是被嚇傻了。


    這時,頭上的甲板,馬蹄聲就像是催命的鼓點,每響一下,便令下層的清兵心頭一顫。


    李率泰無奈,為了活命,他迅速褪去了自己的衣甲,扮做了普通兵卒,鑽入了人堆之中。


    胡一青知道船上還有活人,必然是躲在船艙之中。


    但他可不打算下去俘虜這些人,望著通往下層的入口,胡一青嘴角一斜,暗暗笑了起來。


    “來人,釘死出口!”


    “得令!”


    身後的明軍臉上露出了兇狠而又興奮的表情,迅速尋來了幾塊破碎的板子,蓋在了那出入口之上,又合力搬來了甲板上的錨索,壓在了那板子之上。


    胡一青覺得不夠結實,命士卒將甲板上所有重物全部壘在了上麵。


    艙內躲藏的韃子見明軍封死了出口,卻是毫無反應。


    李率泰憤恨一歎,這何止是軍心崩潰,這已經是精神崩潰的表現了。


    他自己這些人已經不堪一用,弄不好還會節外生枝,於是便默然不語,坐在角落,思索著逃命的計策。


    甲板上,明軍腳步紛雜,還未撤離,他們封死出口,是想活活餓死他們,真是歹毒至極。


    胡一青正在命士卒將船上完好的火炮全部搬到北側船舷,他要趁著港口內清軍戰船擠成一團,紛亂之時,將他們重創。


    很快,船上三門完好的火炮被集中在了一起,胡一青親自操炮,對準了近處的一艘被殘骸卡死的清軍戰船。


    火炮吞吐,洞穿敵船,那艘清軍兵船瞬間殉爆,斷成兩截,開始沉沒。


    “先打遠處的敵船,利用它們將韃子全部堵死。”


    “是!將軍。”


    三門炮開始點名,遠處正在玩碰碰船的清軍正焦頭爛額,忽然遭受炮擊,更是慌亂。


    在擊毀了幾艘遠處的敵船之後,清軍終於發現了正在向他們開火的友軍船隻。


    猜到是明軍已經占據,清軍開始還擊。


    胡一青見狀,甚是滿意,大手一揮,率部溜之大吉。


    那邊的清軍本就因失利而腹中怨氣很深,現在正好狠狠發泄一下,於是開始朝著靠在岸邊的那幾艘清軍登陸兵船猛轟。


    躲在船艙之中的李率泰聽到炮響,心中頓時絕望。


    完了,我李率泰今夜恐怕要命喪於此了!


    該死的明軍,原來不是想餓死他們,而是要他們互相殘殺,這等手段,端的是惡毒。


    若是胡一青知道李率泰在嘉定做下的惡事,恐怕還會有更殘酷的手段來送他歸西。


    胡一青率部迴撤,迴頭看見清軍正朝著己方戰船集火,開懷大笑起來。


    港口已經被徹底摧毀,港灣中的清軍戰船訊息不通,見友軍開始攻擊自己人,頓生猜疑,信任崩塌。


    於是,在這黑夜之中,此部清軍開始互相殘殺,炮擊不絕。


    這時,鮑承先得到了先鋒全軍覆沒的消息,隻覺五雷轟頂,世界崩塌。


    祖澤遠亦是目瞪口呆,望著南岸明亮的火光,久久無言。


    此時,清軍水師諸將,已經確定明軍在此早就埋伏下了大軍。


    正當鮑承先準備派人去向張國勳傳信,暫停登陸的時候,忽然目光一瞥,在天上看見了幾隻黑影。


    “那是什麽?!”


    “什麽?”


    眾清軍將領紛紛循聲看去,隻見幾隻黑影正滑翔而來。


    看上去,似乎像是水鳥,亦或是雁鵲。


    鮑承先忽然腦中一道閃電劃過,尖聲叫喊起來。


    “快快躲避,是敵襲!”


    “敵襲!”


    話音一落,全船驚亂,敵襲?敵船在哪兒?明軍在哪兒?


    鮑承先率先朝著船尾跑去,身邊的一眾親衛也緊隨護衛。


    祖澤遠不明所以,這分明是幾隻大鳥嘛,哪裏來的敵襲?


    這中軍旗艦距離南岸有十幾裏遠,明軍難不成長了翅膀,會飛不成?


    兀自一笑,正準備命兵卒不要驚慌,堅守崗位之時,就見那其中一隻黑影緩緩落在了二層舵台之上。


    祖澤遠定睛一看,咦?怎麽腹部還閃著火星?


    再一看,瞬間失色,拔腿就跑。


    剛轉身沒跑兩步,巨大的爆炸發生,氣浪將祖澤遠直接吹飛,狠狠甩向了船尾,一個狗吃屎摔在了甲板上,迸飛了兩顆門牙,便昏死過去。


    爆炸直接炸毀了舵台,將其下麵的船艙也直接炸的稀巴爛。


    周遭的清兵哀嚎迭起,狼狽奔走,朝著下層船艙湧入。


    這時,其餘幾隻神火飛鴉也散落在了鮑承先的旗艦之上,先後起爆,直接將桅杆炸斷,主甲板開裂。


    清軍大震,鮑承先趴在船尾,已經忘記了憤怒,隻有滿眼的震驚。


    這是什麽東西?他的旗艦可是離著南岸有將近二十裏,明軍怎麽能打到他們的?


    腦海中,全是那狀若飛鳥的黑影,如夢魘般揮之不去。


    數架神火飛鴉連環爆炸,清軍中軍旗艦遭受重創,甲板上,幾乎被炸平。


    爆炸點燃了巨大的船帆,大火衝天而起。


    鮑承先趕緊起身,喝令兵卒滅火救援,這艘旗艦,是他們唯一的一艘六百料戰船,必須搶救下來。


    更重要的這可是天津水師絕對的主力旗艦,若是首戰便沉,那便會被釘死在恥辱柱上,而他鮑承先的名字,也將成為一個笑話。


    船上所有的士卒開始打水滅火,但奈何火勢太大,一時半會兒,難以控製,鮑承先看著已經燒穿的甲板,兩手一垂,欲哭無淚。


    其他清軍戰船見旗艦無緣無故地發生爆炸,皆震驚不已,不明情況,紛紛遣快船來援。


    旗艦大火,在整個江麵上尤為顯眼。


    清軍水師士氣頓時跌落穀地,今夜這一戰,就像是瞎子打拳,連明軍人影都沒看見,就遭受如此重大的慘敗,軍心已經嚴重動搖。


    鮑承先癱坐在地上,火光映照著他髒兮兮的麵龐。


    他也不知道明軍竟然有這樣的手段,這幾乎宛如神跡。


    那映照天穹的流火落星,那奇襲數裏的展翅火鳥,在清軍兵卒眼中,那就是天神降下的懲罰。


    鮑承先已經看見了自己的未來,損兵折將,貽誤戰機,然後被逮拿治罪,檻送京師處斬。


    友軍派人援救的人越來越多,旗艦上的大火也基本控製住,但船身已經被燒的殘破不堪,幾乎與損毀無異。


    祖澤遠被送下了旗艦,往別的船上救治。


    麾下部將想送鮑承先往別部坐鎮,但鮑承先搖搖頭拒絕了。


    身為水師主將,戰敗至此,隻能一死以謝三軍。


    鮑承先抽出了腰刀,準備自刎謝罪,正這時,忽有快船趕到,急唿:“鮑參領何在?”


    “鮑參領何在,張總鎮軍令到!”


    感謝鹿鳴的打賞!!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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