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平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著顏夕沐,又看了看謝蘇裏。換完花後,謝蘇裏迴頭打量著顏夕沐,而顏夕沐也絲毫不躲閃的望著他。他和自己應該是不太像的,倒是和喬駱勛有幾分相似。這個世界真是奇怪,世上居然有一個人和她和喬駱勛同時有著血緣關係,從這方麵來講,她應該對他更好一點才對。


    謝蘇裏忽然拍著腦門驚唿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勛子哥的老婆,對不對?”


    “蘇裏。”蘇湘平盡可能的沉聲何止,卻看見顏夕沐神色平靜的點頭微笑。


    謝蘇裏走上前,大方的伸出右手,“你好表嫂,我是謝蘇裏,很抱歉第一次見麵沒有及時認出你,還好我看過照片所以大概記得你的樣子。”


    顏夕沐迴握,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說:你丫個笨蛋,我是你姐,表嫂算什麽?


    謝蘇裏左右來迴打量顏夕沐的肚子,有些興奮的問:“我是不是很快就要做叔叔了?”


    顏夕沐笑而不答,心說,是舅舅啊笨蛋!


    謝蘇裏得知顏夕沐是遊艇工程師,於是開始隔三差五往家裏跑,美其名曰拜師學藝,而他真正的目的不過是想知道哪種遊艇適合耍帥追妞,哪種適合運動衝浪。


    一個月後,蘇湘平順利出院,她體內的癌細胞已經被有效控製,但是不排除有複發的可能性,所以仍要定期檢查,持續吃藥。謝林生在家裏舉辦了一場盛宴,慶祝蘇湘平康複。


    席間,謝林生敬了顏夕沐一杯酒,她慡快的將杯中飲料一飲而盡。謝林生笑吟吟的看著她,並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道:“也許我們可以成為親近的親人,以後勛子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顏夕沐愣在原地許久,直到喬駱勛走過來。喬駱勛習慣性的攬住她的腰,修長的手指她腰間輕輕按摩著,“想什麽?”


    顏夕沐對他勾了勾手指,喬駱勛低頭湊近,聽見她低聲在耳邊說:“你舅舅居然知道了,是不是你說的?”


    喬駱勛聞言皺眉。顏夕沐知道冤枉他,趕緊安撫,雙臂環著他的脖頸,目光穿過人群看到正陪著謝林生應付客人的蘇湘平。謝林生很小心的照顧蘇湘平,時不時低聲溫柔詢問會不會累。


    顏夕沐突發奇想,櫻唇微勾輕輕笑開,“如果,我是說如果,那時候我帶著孩子迴國,當然前提是孩子絕對是我生的,你會不會娶我?”


    喬駱勛偏頭,拒絕迴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顏夕沐扳著他的臉,迫使他麵對著自己,“會不會?會不會?快迴答!不許逃避問題!”


    “絲毫沒有任何建設性的問題。”


    “生活中有太多可能發生的情況,我們如今不過是萬千中的一種而已,也許某個時刻念頭稍稍改變,而帶來的改變就是巨大的,你不能因為它沒有發生就把它定位為無聊。你拒絕迴答,那就代表不會咯?”顏夕沐鬆開他,雙臂抱胸,睥睨的望著他。


    喬駱勛望著她帶著挑釁神情,眼神越來越柔,輕輕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聲音輕柔卻堅定:“你就是你,不管是什麽身份。”


    顏夕沐故意追問:“那如果是別人的老婆呢?”


    喬駱勛抿唇考量了一會兒,沉聲一字一句道:“搶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將近兩年過去了,終於可以把內容補充完整。謝謝你們耐心的等待。love you!


    ☆、番外一


    春天的風,像媽媽的手,溫柔又和煦,陽光暖暖灑進窗欞,這種好天氣,最適合睡覺不過了。顏夕沐伏在靠窗的位子,滿意的酣睡著。


    “第六排。”


    隨著塗教授嚴厲的聲音,全班同學幾乎是同一時間瞄準某個。就算沒點名也知道,一定是顏夕沐又睡著了。


    岑岑忽然一個激靈,趕緊推醒身邊的人。


    顏夕沐掙開惺忪的雙眼,緩緩直起身子,一臉的意猶未盡。


    “說好的坐直睡呢?”岑岑低著頭,小聲埋怨。


    顏夕沐揉著眼睛,相比於岑岑的擔憂,她卻平靜的多,“你坐直睡一個給我看。”


    頭發花白的塗教授聲音微怒,“顏夕沐,又是你。”


    同學們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別的同學上塗教授的課,就算是不聽也會裝裝樣子,因為教授的懲罰實在是太重,他們承受不起,隻有顏夕沐。


    塗教授敲敲桌子,提醒道:“還坐著?”


    顏夕沐任命的站起來,默默的低著頭,拿起岑岑遞過來的紙巾,擦掉桌子上睡覺留下的濕噠噠的證據。不是她一定要挑戰塗教授,而是困勁兒上來,實在是扛不住。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嘛!


    塗教授拿起手邊厚厚的筆記本,揚聲道:“這是你課前交過來的,知道該怎麽做了?”


    “知道。”顏夕沐低聲答,長嘆息。睡一次罰一次,罰一次睡一次,這是一個死循環,無解的。


    岑岑及周圍的同學,無一不對她投來同情的目光,顏夕沐捧起課本遮住臉,與之隔絕。


    “這個問題,顏夕沐,你來迴答。”


    又一次站著睡著的顏夕沐,忽然被岑岑的胳膊肘撞了一下,毫無準備的她手一鬆,一直緊抓在手中的書滑落,整個人也激靈了一下徹底清醒。


    這些自然沒能逃過教授的眼睛,塗教授生氣的將書本重重放在講桌之上。


    “哪一題?”顏夕沐吸吸鼻子,小聲問。


    岑岑翻著眼皮看她,對於顏夕沐,實實在在的佩服,可是對於教授所問之題,也是真真正正的……不懂。


    岑岑指了指題目,並且標註道:“此題隻應天上有,人家難得幾迴聞。是變態也。”


    “撲哧。”顏夕沐沒忍住,笑出聲來,抬頭卻看教授臉色更差,趕緊收起笑,朗聲迴答問題。


    塗教授一邊聽著顏夕沐的答案,一邊不時的點頭。看起來,教授對她的表現很是滿意。


    在她連夜趕作業的題目中,就有這道所謂變態的題。為了它耗費了太長時間,不然她還打算在上課前補一個小時覺的。


    顏夕沐的邏輯清晰,並且分了幾種不同情況挨個擊破。同學們讚嘆不已,又是起鬧,又是鼓掌。顏夕沐衝著岑岑眨眼,岑岑對她舉起大拇哥,同時也口型說:“你變態。”


    顏夕沐一激動,就忘了形。拉開座椅剛準備坐下去,就聽塗教授大聲一喝:“誰準你坐的?”


    顏夕沐屁股上被裝了彈簧一般,一彈而起,又引得大家鬧笑。


    教室外,一人駐足於窗前,喬駱勛透過玻璃,安靜的看著。


    “喬先生,我帶您到教授的辦公室等著吧,離下課還有一段時間。”


    喬駱勛依舊盯著那抹穿著幹淨簡單白體恤、長發紮成馬尾的清瘦背影,淡聲道:“不用,我隨處看看。”


    “那好吧。”學院的工作人員畢恭畢敬的應著。說是隨處看看,可是怎麽還杵在教室外一動不動?工程力學這樣無聊枯燥的課程有什麽課可看的?不過,那個小姑娘,倒是有點意思。


    “男神!”岑岑舉著可愛多,目光落在不遠處站在塗教授身邊的身影上,神情蕩漾的說:“高帥清貴,極品之最啊。”


    “那麽簡單的襯衫穿在他身上,怎麽會那麽好看?再看這些……”a同學望向身邊經過還未徹底“成形”的男同學,極刺目似的趕緊閉眼。


    岑岑感慨:“不怕人醜,就怕有對手。”


    b同學:“你們說,他是不是教授的學生?難道是……學長?”


    岑岑呲鼻,反駁說:“有這麽帥的學長,我們會不知道嗎?”


    a同學嘴角沾著冰淇林,點頭稱是。


    “這樣的男人,我們那裏多的是,而且你要他做什麽就做什麽,任君採擷。”顏夕沐舔了一口冰淇林,說話口氣很是無所謂。


    聽見顏夕沐的話,三位姑娘一齊迴頭,六隻眼睛的高壓足以讓她暴斃身亡,並惡言警告:“不要拿男神和鴨子相提並論!”


    “其實你們不覺得,男神和鴨子是有相似之處的嗎?”顏夕沐神情坦蕩,不怕死的繼續說:“第一,長相都很英俊。第二,身材都很好,要把最簡單的衣服穿出最不凡的樣子。第三,氣質都很仙兒,看人的時候,得端著,視人如糞土,第四……”


    “停!”岑岑攔住她,嗆聲道:“你家鴨子視金主如糞土啊?”


    “你還別不信,富婆們就喜歡傲嬌的,你上趕著舔,人家還不稀罕呢!”


    岑岑怒目看著顏夕沐,陰沉的說:“當心今晚還有人劫你。”


    a君氣憤不平:“對!這次就不止劫財了。”


    b君重重點頭,“沒錯!”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顏夕沐從腳底竄出涼意。顏夕沐為保命,趕忙舉雙手,改口道:“ok!是男神,無與倫比。”


    三人一副這還差不多的表情。岑岑看了看時間,提醒顏夕沐說:“你不要走嗎?”


    顏夕沐驚唿著跳起來,三兩口把冰淇林吞幹淨,拎著書包飛快的跑起來。眼看到學校門口,卻被一聲威嚴低沉的聲音喝住。


    顏夕沐茫然的迴頭,看見坐在車裏的塗教授。


    “塗教授好!”顏夕沐一個深鞠躬。引得周圍同學的迴眸。


    塗教授推了推眼睛,“急匆匆的,去哪兒?”


    顏夕沐心說,您看出我急,就別攔著我了!“有點兒事兒,塗教授我先走了,再見。”


    “等會兒。”


    顏夕沐剛拔腿要跑,又被喝迴來。


    塗教授對身邊的人說了什麽,接著便開門下車,對顏夕沐說:“你上去吧,我和他說過了,想去哪兒車會給你送過去。”


    “塗塗塗教授……”顏夕沐被驚著了,控製不住的結巴起來。


    塗教授不樂意了,皺眉說:“你哪兒突突誰呢?當自己是機關槍啊?快上車吧,不是趕時間嗎?”


    顏夕沐覺得實在是受寵若驚的,她一度以為塗教授十分討厭自己的。


    就這樣,還在恍惚的時候,顏夕沐已經上了那輛黑色轎車,連什麽牌子她都不知道,隻知道坐著很舒服,完全無噪音,感覺上……應該很貴。


    “叫什麽名字?”


    顏夕沐一直不敢迴頭看坐在旁邊的人,低著頭小聲報了自己的名字,心裏好想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剛剛把您和鴨子相提並論了,要知道會坐您的車,打死我也不會說您和鴨子相似的。


    “唔。”男神輕聲應著,“語言的言?”


    “紅顏的顏。”


    喬駱勛若有所思的輕念著她的名字:“顏夕……木頭的木?”


    “如沐春風的沐,”顏夕沐不著痕跡的抹掉額邊的汗水,繼續小聲解釋,“今夕月圓,如沐春風。”


    “顏夕沐。”


    那一刻的顏夕沐如何也想不到,不久後她會在鼎bar中再次看到喬駱勛,在燈光閃爍的舞台上看著烏壓壓的台下,連人影都看不清楚的情況下,卻能在第一眼就注意到他,那裏明明沒有燈火,卻耀眼的讓她挪不開眼睛,甚至幻想著他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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