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對右聖尉衛青山的話越想越懷疑。
“衛聖尉，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齊大俠的子嗣，又說林府的主人是上官甫的親信，你有什麽證據？”
衛青山倒沒有想到這一點，他低頭沉思許久才抬頭吐出兩個字：“沒有！”
天賜雙手插胸，冷冷一笑，“那我憑什麽相信你？”
衛青山麵無表情指著天賜說：“我沒有證據，但你有。”
“我？”天賜陡然一驚。
衛青山點點頭，迴身望著聖尊華遠平。
“啟稟聖尊，不妨命人取出齊鳳翼的畫像對比，看看他們父子像不像？”
華遠平困惑地望著衛青山，竟不知還有畫像這迴事。
“什麽畫像？”
衛青山便耐心迴答：“啟稟聖尊，藏寶庫裏留有曆代教徒畫冊。隻要命人取來對照，一看便知。”
華遠平當即命人取來畫冊，當場展開，竟與天賜頗有幾分神似。
“這是我二師兄？”華遠平稍稍有些懷疑，時隔二十年，他早已記不清。
衛青山不置可否，任憑二人自己判斷。
天賜接過畫像細看，不禁心驚肉跳：畫中之人風度翩翩，瀟灑不羈，確實與自己有幾分神似。
“這畫看起來倒像是陳畫，不過……僅憑一張畫就想讓我相信，未免兒戲。”
衛青山冷眼斜睨著天賜，迴身望著華遠平拱手說：“聖尊，這件事聽聖尊裁決。”
華遠平瞅了瞅天賜，笑如彌勒佛，“聖童的意思呢？難道不承認與上官甫有血海深仇嗎？”
天賜乍聽之下頓時明白二人用意，無非是將自己綁在戰車上。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上官甫與我的仇怨誰也抹殺不了，屬下隻是擔心衛聖尉並非真心投誠。”
衛青山低笑不已，卻沒有辯解一句。
華遠平半躺在龍榻上饒有興致地望著二人。
天賜嘴角斜笑，露出一絲不屑神情。
“衛聖尉與上尊交織太深，二人一起做了那麽多壞事，屬下不信他會輕易背叛上官甫。屬下嚴重懷疑他是假意投誠，關鍵時刻會倒戈一擊！還望聖尊三思！”
衛青山收了笑意，慢條斯理說：“按照聖童的說法，你與上官甫交織更深，他對你有養教之恩，你們既有父子之情，又有師徒之誼，你為什麽背叛他？”
天賜怒氣漸起，不禁譏諷：“上官甫屢屢陷害我，上次引我入聖毒教陷阱，又引來天魔教圍殺我，再襲殺青城山張老前輩嫁禍我；這次又用什麽圖冊，什麽寶圖栽贓我！”
衛青山露出一絲微笑，卻笑不出聲。
“你如此，難道我就不是了嗎？當年上官甫借我之手除掉那麽多人，現在又讓我栽贓你，事情敗露我便是替死鬼，他反倒毫發無損，不是嗎？”
兩人唇槍舌戰，竟各據一辭。
華遠平也難辨真假，卻又覺得二人說的都頗有道理。
“好了，既然你們都是被上官甫陷害，那更應該達成共識：齊心協力除掉他！上官甫似乎早有警覺，最近行事越發謹慎了。不過是人總有缺點，總會露出狐狸尾巴。”
衛青山拱手獻計：“屬下有一個方法，可以輕而易舉瓦解上尊派。”
“快說快說！”華遠平急忙催促。
衛青山卻遲疑了，斜睨著天賜一言不發。
華遠平抬手示意，“不必多疑，聖童是自己人，本尊相信他也是真心投誠。”
衛青山隻好略帶不情願的表情說：“希望聖尊不要看走眼！屬下的意思是從賬目入手。上官甫當了十年聖尊，這其中有多少糊塗賬？聖尊身在其位，自然一想便知。”
華遠平恍然大悟，不禁拍掌稱讚。
“好主意啊！上官甫假仁假義，正好撕掉他虛偽的麵具。另外他培植了那麽多人，本尊不信他們都是心甘情願效命於他，這其中恐怕少不了施恩行惠吧？上官甫哪來的這麽銀子施恩？”
衛青山低頭陰笑，不禁稱讚：“聖尊英明睿智，從賬目入手便可以一舉擊垮他們，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到時候不動一兵一卒，他們自然個個前來投誠。”
天賜心下暗驚，“這一招真是毒啊！天下無貪不官，那個官員經得起查？這麽一來，師父是徹底完了。看來這個衛青山真是鐵了心要反他，好個三姓家奴！”
天賜思忖良久，終究還是開了口。
“屬下以為不妥，如果矛頭直指上官甫，恐怕上尊派要鐵板一塊。不如將矛頭對準上尊派，讓他們人人自危，反而可以分化瓦解。”
華遠平大喜，笑得合不攏嘴。
“好主意！不過不能太明顯，應該以反腐為名，然後黨同伐異！”
衛青山陡然一驚，他倒沒想到天賜的主意竟比自己的還高明，簡直狠辣至極。
“如此一來上尊派必定土崩瓦解，好狠毒的聖童，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啊！”
衛青山心裏想著，麵上依舊波瀾不驚。
“聖尊既不能將矛頭對準上官甫，uu看書 wwkanhu.o 也不宜將矛頭對準上尊派。不如以清查當年地老賬目為名，然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如此一來，他們必定不會警覺。”
天賜趁機補充，“應該用上官甫最親近的人去查，這樣他更放心，聖尊便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舉摧毀他的根基。”
衛青山斜睨天賜，似乎聽出些端倪。
“不如聖童前往！聖童是上官甫最信任的人，直到昨晚上官甫還說絕不會相信聖童會背叛他。所以這件事聖童去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華遠平頻頻點頭，心裏卻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一直在思忖在天賜與衛青山之間選一個，但想起衛青山還需要探查二十八星宿下落，便暗暗屬意天賜前往。
“聖童，你怎麽看？如果讓你去，你可有困難？”
天賜眉頭刹那一皺，麵露一絲難色。
他想起婉瑩說的話，突然下拜：“屬下願意前往！為聖尊效力，屬下萬死不辭！”
華遠平不住拊掌，不禁一陣大笑。
過了許久他正色說：“你們先下去吧，等本尊旨意。”
天賜二人便緩緩退了出去，天賜在前，衛青山在後。
待二人走後，華遠平動動手指，身旁優伶忙躬身靜聽。
“去傳黃龍堂主華元前來見駕，另外傳旨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擾。”
殿外天賜迴頭望著聖尊殿，長舒了一口氣。
旁邊衛青山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
天賜隨意一瞥，也嘴角斜笑。
兩人互相望著，竟都一言不發。
“衛聖尉，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齊大俠的子嗣，又說林府的主人是上官甫的親信，你有什麽證據？”
衛青山倒沒有想到這一點，他低頭沉思許久才抬頭吐出兩個字：“沒有！”
天賜雙手插胸，冷冷一笑，“那我憑什麽相信你？”
衛青山麵無表情指著天賜說：“我沒有證據，但你有。”
“我？”天賜陡然一驚。
衛青山點點頭，迴身望著聖尊華遠平。
“啟稟聖尊，不妨命人取出齊鳳翼的畫像對比，看看他們父子像不像？”
華遠平困惑地望著衛青山，竟不知還有畫像這迴事。
“什麽畫像？”
衛青山便耐心迴答：“啟稟聖尊，藏寶庫裏留有曆代教徒畫冊。隻要命人取來對照，一看便知。”
華遠平當即命人取來畫冊，當場展開，竟與天賜頗有幾分神似。
“這是我二師兄？”華遠平稍稍有些懷疑，時隔二十年，他早已記不清。
衛青山不置可否，任憑二人自己判斷。
天賜接過畫像細看，不禁心驚肉跳：畫中之人風度翩翩，瀟灑不羈，確實與自己有幾分神似。
“這畫看起來倒像是陳畫，不過……僅憑一張畫就想讓我相信，未免兒戲。”
衛青山冷眼斜睨著天賜，迴身望著華遠平拱手說：“聖尊，這件事聽聖尊裁決。”
華遠平瞅了瞅天賜，笑如彌勒佛，“聖童的意思呢？難道不承認與上官甫有血海深仇嗎？”
天賜乍聽之下頓時明白二人用意，無非是將自己綁在戰車上。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上官甫與我的仇怨誰也抹殺不了，屬下隻是擔心衛聖尉並非真心投誠。”
衛青山低笑不已，卻沒有辯解一句。
華遠平半躺在龍榻上饒有興致地望著二人。
天賜嘴角斜笑，露出一絲不屑神情。
“衛聖尉與上尊交織太深，二人一起做了那麽多壞事，屬下不信他會輕易背叛上官甫。屬下嚴重懷疑他是假意投誠，關鍵時刻會倒戈一擊！還望聖尊三思！”
衛青山收了笑意，慢條斯理說：“按照聖童的說法，你與上官甫交織更深，他對你有養教之恩，你們既有父子之情，又有師徒之誼，你為什麽背叛他？”
天賜怒氣漸起，不禁譏諷：“上官甫屢屢陷害我，上次引我入聖毒教陷阱，又引來天魔教圍殺我，再襲殺青城山張老前輩嫁禍我；這次又用什麽圖冊，什麽寶圖栽贓我！”
衛青山露出一絲微笑，卻笑不出聲。
“你如此，難道我就不是了嗎？當年上官甫借我之手除掉那麽多人，現在又讓我栽贓你，事情敗露我便是替死鬼，他反倒毫發無損，不是嗎？”
兩人唇槍舌戰，竟各據一辭。
華遠平也難辨真假，卻又覺得二人說的都頗有道理。
“好了，既然你們都是被上官甫陷害，那更應該達成共識：齊心協力除掉他！上官甫似乎早有警覺，最近行事越發謹慎了。不過是人總有缺點，總會露出狐狸尾巴。”
衛青山拱手獻計：“屬下有一個方法，可以輕而易舉瓦解上尊派。”
“快說快說！”華遠平急忙催促。
衛青山卻遲疑了，斜睨著天賜一言不發。
華遠平抬手示意，“不必多疑，聖童是自己人，本尊相信他也是真心投誠。”
衛青山隻好略帶不情願的表情說：“希望聖尊不要看走眼！屬下的意思是從賬目入手。上官甫當了十年聖尊，這其中有多少糊塗賬？聖尊身在其位，自然一想便知。”
華遠平恍然大悟，不禁拍掌稱讚。
“好主意啊！上官甫假仁假義，正好撕掉他虛偽的麵具。另外他培植了那麽多人，本尊不信他們都是心甘情願效命於他，這其中恐怕少不了施恩行惠吧？上官甫哪來的這麽銀子施恩？”
衛青山低頭陰笑，不禁稱讚：“聖尊英明睿智，從賬目入手便可以一舉擊垮他們，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到時候不動一兵一卒，他們自然個個前來投誠。”
天賜心下暗驚，“這一招真是毒啊！天下無貪不官，那個官員經得起查？這麽一來，師父是徹底完了。看來這個衛青山真是鐵了心要反他，好個三姓家奴！”
天賜思忖良久，終究還是開了口。
“屬下以為不妥，如果矛頭直指上官甫，恐怕上尊派要鐵板一塊。不如將矛頭對準上尊派，讓他們人人自危，反而可以分化瓦解。”
華遠平大喜，笑得合不攏嘴。
“好主意！不過不能太明顯，應該以反腐為名，然後黨同伐異！”
衛青山陡然一驚，他倒沒想到天賜的主意竟比自己的還高明，簡直狠辣至極。
“如此一來上尊派必定土崩瓦解，好狠毒的聖童，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啊！”
衛青山心裏想著，麵上依舊波瀾不驚。
“聖尊既不能將矛頭對準上官甫，uu看書 wwkanhu.o 也不宜將矛頭對準上尊派。不如以清查當年地老賬目為名，然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如此一來，他們必定不會警覺。”
天賜趁機補充，“應該用上官甫最親近的人去查，這樣他更放心，聖尊便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舉摧毀他的根基。”
衛青山斜睨天賜，似乎聽出些端倪。
“不如聖童前往！聖童是上官甫最信任的人，直到昨晚上官甫還說絕不會相信聖童會背叛他。所以這件事聖童去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華遠平頻頻點頭，心裏卻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一直在思忖在天賜與衛青山之間選一個，但想起衛青山還需要探查二十八星宿下落，便暗暗屬意天賜前往。
“聖童，你怎麽看？如果讓你去，你可有困難？”
天賜眉頭刹那一皺，麵露一絲難色。
他想起婉瑩說的話，突然下拜：“屬下願意前往！為聖尊效力，屬下萬死不辭！”
華遠平不住拊掌，不禁一陣大笑。
過了許久他正色說：“你們先下去吧，等本尊旨意。”
天賜二人便緩緩退了出去，天賜在前，衛青山在後。
待二人走後，華遠平動動手指，身旁優伶忙躬身靜聽。
“去傳黃龍堂主華元前來見駕，另外傳旨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擾。”
殿外天賜迴頭望著聖尊殿，長舒了一口氣。
旁邊衛青山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
天賜隨意一瞥，也嘴角斜笑。
兩人互相望著，竟都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