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夏妙玄見天賜執意不肯放手,隻好換一種方式勸誡。


    “愛一個人不應該給她幸福嗎?盡自己最大努力,哪怕是上窮碧落,哪怕是刀山火海。但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嗎?你能給婉瑩帶來幸福、安穩的生活嗎?”


    天賜輕歎一聲,慢慢直起身子。直到此刻他才敢直視夏妙玄。


    “前輩想得太簡單了,如果晚輩放手婉瑩就能幸福,晚輩早就放手了。都說知女莫若父,婉瑩的秉性和前輩太像了,前輩應該比我了解她。”


    夏妙玄頓時語塞,天賜真知灼見,一下說中他的心事。


    他之所以不敢苦苦緊逼,就是因為太了解婉瑩了。


    他知道婉瑩性子烈,一旦逼得太緊恐怕結局難測。


    如今天賜竟然拿這個要挾他,可謂拿住了他的七寸。


    夏妙玄輕歎一聲,輕輕放下書。


    他直起身子瞅著天賜,似乎要看穿眼前的男子。


    “傷心總是一時的,關鍵在你,不在我。如果你主動放手,瑩瑩必定不會同意。但如果你負心離開,瑩瑩便會放手。”


    天賜搖搖頭,他不敢冒險,婉瑩性子如此剛烈,一旦他做出對不起她的事,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前輩不怕,但我怕。晚輩不會,也不敢這麽做。前輩如果真為她好,何不成全她?”


    夏妙玄一愣,他不是不願意成全婉瑩,隻是不願意成全天賜。


    “你不是池中之物,注定要一生驚濤駭浪,瑩瑩跟著你,我不放心。何況你身上肩著別人的使命,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做損人利己的事。”


    天賜不懂夏妙玄言外之意,急忙請教。


    “還請前輩明示!”


    夏妙玄起身背著手來迴踱步,突然長歎一聲。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有些事我也還沒有弄清楚。你師父到底是生是死你知道嗎?”


    天賜更是眉頭緊皺,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夏妙玄沒等他迴答已經攔下,“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總覺得你師父還活著。你難道就沒想過有朝一日查明真相替你師父報仇或者還你師父公道?”


    天賜何嚐不想?隻不過他一直處於驚弓之鳥狀態,生死懸於一線,沒有機會去做。


    “晚輩如果有機會必定會查的,請前輩放心。”


    夏妙玄點點頭,沒有再追究婉瑩的事,反而岔開了話題。


    “一個男人要想讓自己心愛的人幸福,一定要有事業,能夠闖出一番名堂。你可以從你師父的事入手,我相信必定會有收獲。”


    天賜感激莫名,急忙道謝。


    “晚輩多謝前輩指點!”


    夏妙玄仰頭閉目,思考良久,突然暗暗下了決心。


    “如果你能自己闖出一番事業,我可以考慮同意你們的事。但前提你得把人從天魔教救出來。”


    天賜既喜又憂,但依舊鏗鏘有力說:“前輩放心,即便葬身天魔教,晚輩也一定將婉瑩完好無損地送出天魔教。”


    夏妙玄迴身望著天賜,突然出手。


    天賜大驚,急忙閃身避開。


    夏妙玄化掌為爪再度出手,爪影重重罩住了天賜。


    天賜疾身後撤,飛身而出。


    經過兩招試探,夏妙玄已經心中有數。


    “武功見長,看來你想葬身天魔教也沒有這麽容易。如果我所料不錯,天魔教能殺你的人屈指可數。你放心去吧,如果事情不妙,我自會出麵。”


    天賜緩緩退去,突然想到一事,急忙迴身。


    “還有什麽事?”夏妙玄一瞥天賜。


    天賜想起上次夏妙玄讓他在婉瑩和天佑之間做選擇的事,頓時欲言又止。


    “直說吧!”夏妙玄催促。


    天賜隻好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問:“敢問閣主可知我師弟在哪?”


    夏妙玄果然大笑,眼神怪異地瞅著天賜,仿佛在觀賞動物般。


    “你們師兄弟感情真是深啊!你直說,你們到底是什麽樣的牽絆?”


    天賜撓撓眉心,這個問題他無論怎麽迴答恐怕都打消不了夏妙玄的疑慮。


    他唯有避開正麵迴答,“前輩覺得我們是什麽樣的牽絆?”


    夏妙玄沒有直說,也不願明說。


    “你自己的事隻有你自己知道,何必問我?”


    天賜搖搖頭,“天知地知,前輩不知,晚輩也不知。”


    夏妙玄見他打起了太極,冷冷一笑沒有再出聲。


    天賜又重複了一遍,“請前輩實言相告,晚輩感激不盡。”


    夏妙玄思考許久,半晌憋出三個字:“天靜宮!”


    天賜大驚,雖說天靜宮是正派,但他與天靜宮很少打交道,畢竟了解太淺。


    他根本不知道天靜宮擄走天佑到底是為什麽。


    夏妙玄似乎洞察了天賜想法,突然大笑。


    “你放心,你師弟在天靜宮不會受罪。天靜宮主是傅清明,他一向獨來獨往,這次會插手你們的事說明他必是受人所托。所以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安心去救瑩瑩吧。”


    天賜忙道謝,u看書 .uuah 緩緩退了出去。


    迴到客棧,香雪海一臉緊張地問結果如何。


    天賜頓覺疲憊不堪,躺在床上搖搖頭。


    “不容樂觀啊!天佑在天靜宮,婉瑩在天魔教。”


    香雪海也覺得頭皮發麻,一時不知所措。


    “哥哥準備怎麽辦?是先去天靜宮還是直接先去救婉瑩?”


    天賜想了許久,這次前往天魔教兇險重重,他自己也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


    如果帶上香雪海,很可能兩人都會深陷其中。


    他自己倒無所謂,唯獨不願香雪海涉險。


    他當她是親人,兩人感情已經超越了男歡女愛,至少眼下天賜是這麽想的。


    “天佑的安危也很重要,不如你去天靜宮救出天佑,我去天魔教救出婉瑩。”


    香雪海十分不情願。


    天賜以為她不知道天靜宮虛實,所以他虛言嚇她。


    實際上香雪海早就和天靜宮打過交道,她早知道天靜宮是友非敵。


    所以她不擔心天佑安危,反而擔心天賜吉兇。


    “哥哥別誑我了,當初你在潮信客棧時,少主就是被天靜宮的人救走的。所以少主不會有事。倒是哥哥此去,我擔心……還是咱們一塊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天賜見計謀被識破,隻好同意香雪海隨行。


    畢竟他對天魔教地形絲毫不了解,倒是香雪海既了解天魔教,又擅長易容術。


    打定主意後二人便決定休息一夜,隻待第二日便前往天魔教。


    隻是二人不知天魔教的人馬早已悄悄尾隨而來,正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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