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騷動,迅速引起了酒客們和店家的注意。


    但一群酒客,誰也沒有出頭勸說。


    即便店家,也在看清那三個青年長相後,麻利兒地躲了起來。


    張舜當然也沒有希望,有誰能出來說句公道話。


    在這個世界,道理從來都是用拳頭講的;公道,也素來隻能自己討!


    更何況,敏銳如他,早已發現對街那棟茶館中投射來的那一縷陰森目光。


    正巧,這三個家夥,也是從那棟茶樓裏轉過來的!


    “你他娘的說什麽?”


    張舜毫不客氣的一句辱罵,迅速引起了三個青年的不滿。


    “果然,畜生就是聽不懂人話!”


    張舜並沒有複述剛才的話,變著法兒,繼續諷刺著。


    他罵的很粗俗,也足夠直白。


    聽得三個青年怒氣密布的臉,瞬間就青了。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藍衫男銀牙一咬,提起一隻拳頭,直照張舜的臉上轟去。


    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就好似恨不得把張舜的腦袋砸爛。


    張舜卻笑了,把玩的手掌一鬆,然後猛地提起。


    啪的一聲。


    在藍衫男的拳頭逼近之前,他的巴掌先甩在了那家夥臉上。


    與此同時,藍衫男遞來的拳頭一頓,整個人都往側麵栽落。


    砰咚一聲,落地聲清脆卻談不上悅耳。


    張舜冷冷看著他,嫌棄地把手掌抹了抹。


    “你找死!”紫衫男微微一愕,旋即就扭曲了臉龐。


    話音剛落,他也猛地跨出一步,雙掌迭出,往張舜扇出。


    張舜站著沒動,但眼神不斷變冷,右腳也緩緩踮起了腳尖。


    就在紫衫男撲近的刹那,他猛地一腳踹出。


    哢哢,紫衫男甩出的胳膊,霎時慫拉了下去,人也同時從地麵脫離。


    哐哐一聲,直接砸在了身後的那張空桌子上,將桌子也一起撞翻在地。


    張舜看都沒再去看他一下,緩緩把目光轉向僅剩的白衣男臉上。


    然後,他勾起了嘴角,懸著的卻是一抹毫不掩飾的殘忍。


    轉眼間,兩位同伴就被收拾了一遍,白衣男慌了。


    緊緊攥著拳頭,卻沒敢往上撲,甚至還下意識地撤了那麽兩步。


    “看來,得換雙新鞋了!”


    張舜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在左腳上的那隻鞋上瞥了一眼。


    然後,還好整以暇地活動了一下左腳腳踝。


    白衣男看得眼皮子狂跳,再次往後退了半步。


    “你,你給我等,等著!”


    沒等兩個同伴起身,他便把頭一轉,逃也似地衝下了樓去。


    看到這一幕,一堆看戲的酒客都蒙了,吐槽道:“這也太慫了!”


    饒是紫衫男和藍衫男也傻了眼,但已經體驗過張舜的厲害,他們沒敢再嗶嗶。


    連滾帶爬地撐起身子,咬牙切齒地瞪了一下張舜,彼此攙扶著離開。


    “慢著!”兩人剛到樓梯口,張舜的聲音再次傳到。


    渾身一顫,他們不甘不願地停下腳步。


    “我不是姓呂的,不慣弄小動作。迴去告訴他,後日晌午,莫泊峰頭,有膽就來!”


    張舜揚聲說完,重新坐了迴去,衝小二把手一招,再也沒有搭理那兩個。


    兩人目露兇光,卻沒敢多留,噔噔噔,匆匆出了酒樓。


    但剩下的酒客們,卻直接就吵翻了天。


    “‘姓呂的’?難道是說呂梓墨?那三個家夥竟是他派來的!”


    “估計是了,不然這小子怎麽會平白無故提起他來。”


    “可這小子又是什麽人?公然挑釁呂梓墨,難不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他娘的自己慫,還不讓別人勇?這小子有血性,我喜歡!”


    議論卻不限於酒樓,張舜還沒吃完飯呢,此事兒就已在城中傳開。


    “多少年沒人敢公開和呂梓墨叫板了,這一架說什麽也得去瞅瞅!”


    “誰誰誰?誰向呂梓墨發出挑戰了?”


    “千裏迢迢跑這一趟,終於不算虧,走走走,先去占個好位置!”


    這場所謂的挑戰,在轉眼間,便在城內傳得沸沸揚揚。


    得到消息,大家都開始好奇這位膽大包天的挑戰者的身份。


    甚至不少人幹脆跑到酒樓,準備先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生了三頭六臂。


    不過,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張舜已經拍著肚皮離開了。


    對他而言,這不過是段小插曲,沒太放在心上。


    不如說,這麽一弄,反而省了他的事兒。


    在答應公輸冶提出的交易之時,他就已做出類似的計劃。


    比起上招親擂台,在場外把呂梓墨這位無涯門聖子收拾掉,反而更好。


    光明正大下戰書,既省了和崇家悔婚的麻煩,也讓無涯門不至於在明麵太針對他。


    雖然和計劃的有點小出入,但結果正中下懷。


    畢竟是呂梓墨先挑的事兒,這場挑戰對他來說,更名正言順了!


    在張舜返迴城主府的間隙,呂梓墨也已經從茶樓離開。


    看看還捂著臉蛋的藍衫男,又看看佝僂著身子抱著肚子的紫衫男。


    呂梓墨臉色鐵青,抬手扇在那唯一還算完好的白衣男臉上。


    白衣男被拍倒在地,卻隻是委屈巴巴地抬著腦袋,沒敢吭聲。


    “一群廢物!”


    “師兄,我們也沒想到,那小子的修為會,會……”


    “會什麽會?我無涯門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呂梓墨冷聲打斷,恨不得再上去補上兩巴掌,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是讓你們去探探那小子的底,你們探出了什麽?”


    被這麽一通吼,三個青年是誰也沒敢吱聲,紛紛悶著頭,抿著嘴唇。


    “還有一天,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都得給我把他穿什麽內褲都查出來!”


    “是是是!我們這,這就去辦!”


    此情此景,三人哪兒敢怠慢,趕緊點頭答應。


    “還愣著幹什麽,滾!”呂梓墨一聲怒哼,不耐煩地把手一擺。


    三個家夥如蒙大赦,匆忙離開,生怕落後了半點。


    隻等三人走後,呂梓墨才給自己滿了一杯茶。


    但並沒有往嘴裏送,把茶杯抓在手裏,死死用力。


    哢嚓,杯子沒能承受得住他的力道,猛然崩碎,但他卻渾如未覺。


    看著窗外湛藍的天,森冷道:“不管你是誰,既然敢挑釁我,那就得做好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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