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高俅如此激動的樣子,高廉就知道,這梁山跟高俅所結的梁子可不小。


    “兄長,那梁山,怎的惹上兄長了?”


    高廉好奇的問道。


    “我那幹兒子,便是死在了現在的梁山寨主,林衝之手。”


    高俅一提起這個,恨的牙癢癢。


    “敢殺我們老高家的人,當真是活膩了。”


    高廉也怒了。


    “我看你的法術,修煉的頗為厲害,論武功,無人是林衝的對手,但你若使起法術來,那梁山草寇,就都非你敵手了。”


    高俅當即正色道:“我曾在聖上麵前誇口,要活捉那林衝,到聖上麵前,由他處置,前番交戰,被那林衝跑了,如今正好,你領了軍馬,去征討那梁山。”


    高廉一聽到這裏,頓時有些退縮了。


    “兄長,行軍打仗,我可不擅長。”


    高俅頓時生氣的拍了拍凳子,說道:“這有何難的啊,你到了梁山,就拿出寶劍,跟你剛才一樣作法就是了,那梁山賊人,還不死光光啊,還是說,你壓根就不願,替本府辦事?”


    高廉頓時苦笑道:“兄長,小弟目前得到的一切,均是拜兄長所賜,況我們本是高家自家人,我怎會不願替兄長你辦事呢?隻因那水泊梁山,地勢複雜,前番兄長帶兵,都征討那梁山不得,憑我一個不懂兵法的人去征討,便是使得幾手法術,卻也沒甚大用。”


    “如何沒得大用?”


    高俅問道:“我看你,對付那幾個草寇,不是很厲害嗎?”


    高廉這才吐露實情:“我作法,要擺高台,祭拜各路神仙,方能借力施法,我在這高唐州內,擺下數座高台,每日祭拜,在高唐州內,我能隨時作法,可若去了水泊梁山,短期之內,我那祭拜神仙的高台擺不起來,便是作起法來,也弱了九分,無甚大用。”


    高俅這才知道,這高廉畢竟也是個普通凡人,不是神仙。


    “照你這麽說,得是把那梁山賊寇,引到你這高唐州來了?”


    高俅問道。


    高廉點了點頭。


    “若那林衝,敢來高唐州,我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高俅頓時陷入了沉思。


    他有什麽辦法,能夠讓林衝來高唐州送死呢?


    想了半天,高俅都無甚主意。


    高廉卻是笑道:“兄長,要對付梁山草寇,並非一定要武力解決。”


    “此話怎講?”


    高俅問道。


    “我看那幾個草寇當中,有個又矮又黑的家夥,似乎對兄長,崇敬有加啊。”


    高廉試探性說道。


    “嗬,他不過是個官迷,想借我之力,謀個一官半職,本府豈能如他意?一個低賤的縣衙押司,也妄想在朝為官?”


    高俅的眼裏,滿滿的都是充斥著對那宋江看不起。


    高廉卻是說道:“兄長,要對付那林衝,卻是落在此人身上。”


    高俅更是詫異了:“那人不過是個草包,我看他文武雙缺,這樣的草包,如何能對付得了林衝?”


    高廉卻是搖頭道:“兄長,你這便是看走眼了。”


    “我如何看走眼了?”


    高俅詫異的問道。


    高廉這才細細說道:“我觀那人,頗有幾分頭領之色,至少,另外三人,我看他們對這人滿是厭惡,卻也為了這人,敢與我的侍衛打起來,這樣的人,若是放他上了梁山,想必,他必有一番收買人心的作為。”


    “那跟我對付林衝,有什麽關係?”


    高俅仍是不解。


    “這人既然是個官迷,不如趁此機會,放他上梁山,要他在梁山,當我們的內應,平日裏,我們放些甜頭給他,叫他帶了梁山眾人,劫了一些富商,使他在梁山眾人心中,威望逐漸加深,那時,再叫他帶領梁山眾人向朝廷招安,若那林衝,再度迴到兄長手下當個小官,你猜他會是什麽表情?”


    高廉戲謔道。


    高俅聞言,不禁浮現出林衝昔日在自己手下做事,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禁樂了起來。


    “若他在我手下做事,那真是隨便拿捏他了。”


    “如此,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收了梁山,還能讓那些人,為我們所用,日後朝堂之上,對付蔡京,也可讓這些人當馬前卒,以後,整個大宋朝內,還不是咱們高家說了算。”


    聽得高廉描繪的這番場景,高俅也來了興趣。


    “兄弟,還是你想的周到,隻是,萬一那宋江沒甚威望,帶領不了梁山招安,亦或是林衝,不肯招安,那我這布局,豈不是浪費麽?”


    高俅還是有些擔心。


    “兄長,就算那人沒甚威望,林衝不肯招安,好歹我們也算安插了內應,實在不行,關鍵時刻,要他在那梁山的飲食當中,下點毒藥,亦非難事啊。”


    高俅看著高廉,頓時大喜了起來。


    “說的好有道理,快,去把那宋江,給捉過來。”


    高廉立馬派人,去往了高唐州大牢內拿人。


    宋江與歐鵬等人,均被擒在牢內。


    歐鵬看著宋江,不禁說道:“宋大哥,枉費了你一片好心,送那廝來高唐州,他卻不顧任何情麵,一心要殺你。”


    宋江卻是說道:“賢弟,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他貴為……他貴為我大爺,便是要我死,我也毫無怨言!”


    馬麟與陶宗旺聽了這話,紛紛朝宋江投來鄙夷之色。


    “我們若不是為了護你,也不會遭遇這場牢獄之災了。”


    歐鵬不滿的說道。


    “三位賢弟,是我宋江對不起你們。”


    宋江正欲流淚博同情,卻聽得門外一侍衛喊道:“誰是宋江?”


    宋江連忙說道:“小人便是。”


    “走,出來,跟我們去見大人。”


    那侍衛衝宋江招了招手。


    宋江顫顫巍巍,跟在侍衛後邊,步入堂內,瞧見高俅與高廉,趕忙跪倒在地上,將頭埋在地麵,嘴裏說道:“小人參拜太尉大人、知府大人……”


    高廉看著這人,十足的奴相,心裏倒是一樂。


    “抬起頭來。”


    高廉吩咐道。


    宋江慢慢的把腦袋給抬了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


    高廉繼續問道。


    “小人宋江。”


    宋江迴了一句。


    “你覺得,高太尉為人怎麽樣?”


    宋江看了高俅一眼,不禁咽了咽口水。


    “稟大人,我對太尉不甚了解,但想來,他必定是一個風清氣正的好男子。”


    “哦?何以見得?”


    高廉不解道。


    “這四個如花似玉一般的丫鬟服侍太尉,太尉卻是一眼都沒瞥她們,如此還不風清氣正麽?”


    宋江嘿嘿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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