榧然懸於高空之上,俯視像是燃著星火的黑暗大地,更有幻想的光影引領著片片輝煌的霓虹,如同夜空中光暗不一的星辰。


    天空中傳出悶雷般轟鳴,斑斕的雷光在無雲的高空滾動,是榧然模糊傳送後,即刻展開領域確定位置,光速移動後降為音速用音椎震碎玻璃瞬間來到這燈光慘淡的場合。


    模糊傳送到實體密集區最好拉高z軸到高空,防止出現在實體內部,無論是等體積兩方交換讓實體內部出現空洞還是從一個點展開全身從內部撐裂實體,都有可能造成倒坍爆炸之類的破壞,身體強度低可能會把自身擠沒。


    光速直接衝入的話,突破障礙釋放轉化的動能會將建築崩碎沙化,所以降速用氣爆震碎玻璃。


    狂風湧入,玻璃渣散落,整棟大廈微微晃動,榧然找到捧著屏幕退下的第一人,劃開他的肚子,向內輸入了四點二億焦熱能。


    榧然維持了他的皮膚不被燒毀,熾熱的光焰從他的雙眼,雙耳,鼻腔,口腔湧出,轉瞬一張有些黑紋的空皮就落在了地上。


    隨後輕拍一旁的第二人,頭顱沒入身軀中,身體內髒直接炸開。


    至此用時零點二秒,玻璃爆裂與唿嘯的風聲這才傳入人的耳中,榧然停頓下來,血液炸出老遠,但他仍纖塵不染,身穿機甲的也終於反應了過來,武器紛紛指了過來,但場地狹小,倒沒有直接開火。


    “閣下是?”為首男人在肅殺的氣流中眯眼疑問。


    “先生!”西裝城主也捕捉副了他的身影,不由顫聲驚唿,身後的下屬也麵露激動之色。


    男人立即反應過來,是敵對的修行者!他毫不猶豫地喝道:“激光!”


    然而並沒有耀眼的光束射來,他迴頭看去,機甲隊列已經被不知名的力量不知何時壓縮成滲著濃稠紅色漿液的扭曲合金塊。


    “你的權力來自他人?可悲,那不屬於你,君權民授,神權天授。”


    榧然冷硬地說道。


    男人後退幾步,臉皮微微抖動。


    “放我走!他們的家屬還在我手上!”


    全場靜悄悄,榧然露出了極度扭曲猙獰的表情,這是不為自己而活之人的逆鱗,一側呆在原地不敢動彈的捧著屏幕的隊伍胸前的光幕傳出了輕輕的風聲。


    男人嘴唇抖動著偏頭看過去,屏幕上守著被捆綁的男女老幼的人們一齊被縱劈,向兩邊倒下,血液內髒流淌在地上,隨後攝像頭也被劈開,裂開一條縫的護鏡一閃而逝,一排屏幕也黑了下去。


    “我認輸,不過是派係鬥爭罷了……我隻是受命,我認輸了,別殺我……”


    男人跪了下去,雙手按在地上,語無倫次地痛哭流涕。


    榧然空洞地目視前方,不去看他。


    男人突然暴起,咬著牙目光陰毒,一副機甲自腕表處生成展開,不到半秒一柄激光武器就從他左臂上出現,抬起的身子讓炮管對準了榧然,光束直射而出。


    榧然眼珠向下滾動,低垂的眼眸看著在身前一米停頓的光束,在這個位置其被轉化為能被自己吸收了。


    “很好。”


    男人心中泛起絕望,既然這傷不到他,那麽就證明軌道衛星的光炮也是無效的,隻能說明對方是……神境巔峰!


    完了。


    榧然使用領域集中摧毀了它的引量防護和內部智能係統芯片,再以物質控製鎖定了那副機甲,使其無法移動,光束也戛然而止。


    以絕對力量威懾後是不是就行了?敵人也會知難而退。


    不行啊,我氣得很。


    咚,他一拳砸上去,金屬發出沉悶的轟鳴,機甲外殼應聲龜裂。


    咚,再一拳,線路和部件碎屑乒乒四濺,牽動的機械結構發出牙酸的吱呀變形聲。


    咚,又一拳,駕駛艙哢吧一聲裂開,接不上氣的急促喘息與驚恐的喊叫泄了出來。


    榧然雙手扒在那個軟殼的縫隙上,嘶啦給它撕開了,隨後把那個穿著整齊西裝的男人掐著脖子拎了出來。


    他想把這個東西的頭向後擰三圈再連著脊柱拔下來,但這仍然不解氣,他今天心情異常差勁。


    必須好好的、認真的虐殺掉他,心裏才能舒服一點。


    榧然連著頭發撕下男人的頭盔,喘氣與疼痛的叫喊沒有了阻隔更清晰了,但他隻能一動不動,雖然由引量引導能量移動來讓能量在表現物質幀數時發生位置移動的方式十分廉價,引量不受維度的過多影響所以引導不考慮方向之類的能耗也極其微小,但任他如何能清晣的感到自己的身體存在輸出再多的神經衝動也無法使其動彈。


    (注釋:引量能感到維度方向是因為個體從各個維度方向上獲得信息,視野內看不到的維線雖然也覆蓋有自身引量但儲入空白,五階及以上就開始不再受信息方向的限製,引量感到時間流速也是因為隨著物質世界流速變動信息獲得速度也發生變動,但沒有對比參照的話除了完全近似時停的情況是察覺不到的,沒有物質規則限製的修行者隻會將時間作為在本身速度達到極限再輔助自身加速行動的方式。)


    榧然鬆開手,讓這具身體展為大字形浮在空中,後退一步思考如何做最為殘忍。


    常言道十指連心,首先是刺激除脊柱外神經最密布的位置,使手指陸繼自骨指節處脫落,每次撕裂三根主神經和五根肌腱,緩慢地掉落下許多顏色單一的小賣部流行零食手指糖。


    榧然身後的一群原黑幫咽了口水,但他們肯定不是食人族,隻是感到恐懼而已,都不由後退了幾步,城主想說點什麽,但還是沒有出聲。


    旁側的原捧屏隊列已然癱倒在地,顫抖著不敢去看。


    那這樣的強刺激下,受害人肯定也要拚盡自己的全部力氣去使自己的聲帶發出慘烈的聲音,當然過度疼痛造成的肌肉戰栗使得這聲音非常嘶啞,聲帶高頻振動使口腔出現了血沫,毛細血管大量破裂和唾液混合的結果。


    哦,有點吵。


    榧然揉了揉耳朵,男人的聲帶徹底消失了,這條柔韌的軟體幹枯化灰了,為了最大限度的去除發聲能力,舌根也斷裂了,這個傷勢是在致敬阿米爾對決阿塞夫麽?


    聲帶化成的灰燼有些影響唿吸,但他已經失去了咳嗽的能力,隻能嗬嗬的吸氣,表現不出來更多的痛苦了,麵部肌肉極劇扭曲之下已經難以辨認原貌,不過伊藤潤二肯定能畫的出來。


    對於克蘇魯的廣義形象判斷,通常認為觸手上長眼珠子比較滲人,眼睛瞪的太大了,就有點難看。


    右眼失去了顏色,淚水流淌,不過非常粘稠,是玻璃液。


    還是看著自己如何死掉的比較好,這樣會更為恐懼吧?不過處於黑暗中慢慢死去也非常的難受。


    左眼似甲亢患者病情演化般逐漸圓凸,但還是終止了。


    現在是以關節個數,肌肉條數,骨骼根數仔細的拆解,是醫學解剖學最熟悉的場景了,像身體一點點腐爛散落,地上是一筆筆畫出的混亂的血紅與森白顏料的抽象派地獄繪圖。


    之後就隻有軀幹和頭了,對髒器都是致命傷,實在無法施加痛苦了,那麽便結束。


    榧然隔空虛握擰動,脊骨劍快速逆時針旋轉著誕生了,將脊柱與肋骨的一體性破壞,可以想象這人體滾筒洗衣機或者榨汁機打內部的漿糊情況。


    隨後他手臂上揮,脊柱像在太空中失去重力約束而延長一樣一節節裂開,這是最通俗的疼痛級最高表現,當然是少不了的環節,可謂是經典節目。


    最後他輕輕抬起鞋底叩擊地麵,大腦在失血失氧的最後活性期中碎裂了,正常情況下隻有高口徑狙擊槍打中才有這樣的效果……但身體已經破壞的不像樣子,是不能完整體驗窒息死亡的,所以還是他選擇快點結束了。


    死亡也可以是個漫長的過程,要短的話物質控製修改腦部時分子霧散了有一幀就可以判定精神溢散。


    “有監控嗎?”榧然問一旁低著頭不敢動彈的城主,“發到網絡那些特殊的區域上去,告訴人們別來找麻煩,給我打個馬賽克,用文件損壞的方式打,別被修複了。”


    “……是。”


    榧然用力地吐了口氣。


    別來防礙!別來找我的麻煩!


    舒坦,任何讓我厭惡的讓我煩悶的讓我產生負麵情緒的都給這樣殘忍的殺掉好了,考慮什麽大局要什麽顧慮?遇到就殺,殺得幹幹淨淨,把世界殺空好了,隨心所欲,從不壓抑。


    唔,這樣是不好的,不能總是殺人,最近脾氣越來越差了,都別來煩我惡心我就好了,我是如此寬容,隻要不惹到我和我身邊的人我就不會管,那麽多惡心的蠢事正在發生我都沒有去把人給捏成肉泥,怎麽虐殺我還要向他們學習呢。


    榧然閉上眼,準備讓時曉把自己迴傳,但好像又想起些什麽,開口說道:“如果覺不吉利的話,就用電磁脈衝炸一遍,再把腦洗一洗,想一想神失去了被承認的存在性都隻能滾去往世倒影,心理就沒那麽膈應了。”


    他身體微微轉動,看向一邊的癱倒隊列,感到那種空洞冷漠到覺得暴虐也無所謂的目光,人們心中的恐懼升到了極點,但卻又不敢開口求饒,於是便試圖做出跪伏的動作乞求性命。


    在東南區域的文化中,下跪是一種丟掉尊嚴,極度哀求或是屈於強權,具有努隸文化色彩的動作吧,這裏也沒有北方的人,沒有作為至交友人和親屬間禮節的意義,那麽……


    “不許跪,站起來!”


    榧然冷硬中帶著怒火地喝道,這種卑躬屈膝的態度讓他感到無端的震怒。


    那些人停下了跪倒的動作,一時僵住了不敢動,但又趕緊地低著頭縮著身子戰栗著站成整齊的一排,像等著槍決的老實人。


    “這些事與他們無關,讓他們離開。”


    說完,他身邊閃動起符文組成的圖騰,逆向天空飄飛的雪一樣盤旋著,如同照片的光沫特效,將其身影抹去。


    迴到不大但溫馨的旅館,榧然輕輕撫摸著諾華安靜睡顏的側臉,冷硬如雕塑鐵麵的臉上終於泛起了些鬆動的線條。


    “這好嗎?蘇。”他低聲歎道。


    沒事的,嚴格的法律也會有一些後門,曆史上有過經典案例,有個失戀後酗酒與路人口角發生鬥毆導致路人重傷不治的老實人,雖然對外宣稱進獄三十年,但他在“監獄”裏完成了環境汲能技術,六十歲獲得了貢勳。文明可能內部分裂,矛盾衝突不斷,管理者為了維護管理可能引導輿論,遵從輿論,犯法親王貴族也照殺不誤,但聰明點的會明白內耗、鬥爭和一時的改朝換代,不該擋文明整體進步的路。能跨時代的人一個人的命抵半個文明的命也值得,這能是該聽從輿論維護統治的時候?


    再說,這是高層的正治鬥爭,也不會放出什麽正確的消息,輿論也會被當局引導。


    “唉,法律應該是扞衛正義,懲治邪惡,維護秩序……”他列舉功能的聲音一頓,“總之是為了讓人向善,提高道德水平,而不是在這裏玩文字遊戲啊。”


    遙遠的軍事基地中,偵測員喝了口咖啡,對一旁昏昏欲睡的黑甲說道:“不用等了,sv-3200沒了,有神境出手。”


    “哦……”黑甲困意正濃的哼唧了一聲,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活該沒了,害我還準備熬到明天早上五點。”


    “換班吧,我也睡了。”偵測員按了下鈴,讓準備夜班偵測員和基地副將來頂班。


    “哼哼……被神弄了,搞什麽東西,情況都沒搞清楚就自信地來了,真是小醜,搞得我都擔心錯了人,”黑甲像喝了假酒一樣搖搖晃晃地向機械門走去,開始念誦聖經,“彼陽若至,初升東曦。緋霧颯蔽,似幕綃綢。彼陽篝碧,霧霈澗滁。赤石冬溪,似瑪瑙潭。彼陽晚意,暖夢似樂。寐遊浮沐,若雉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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