榧然對鏡曉的說辭進行了複述,大概就是要帶著孩子一起死的瘋批言論,迷霧神族成長環境複雜,想來對方也可以理解神經是怎麽養成的,但透過抵抗領域的盔甲層,隊長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種名為心情複雜的震驚,或許還沒有親眼見過逆天行為。


    榧然看不出尷尬,似是舊病複發,樂在其中,因為戰栗隔著厚重服裝沒有什麽演出效果,便以誇張的語言滔滔不絕地傳遞戲劇般的一歎三折:“……就是這樣!請相信我們!原本以為我們要為夢想獻身了,但似乎諸位能挽救我們的生命,讓我們再一次體驗挑戰死亡的激情澎湃!請問你們可以把我們送到最近的城市嗎!作為保衛國家的軍人,保護人民的生命也是義務的體現不是嗎!謝謝了!”


    蒼之暗心說搞笑吧,反正你一心作死,救了你又有什麽有啊,人家幹嘛同意啊。


    散開隊形的士兵們一齊下意識地看向隊長,希望他會給出決策……他們也不太能搞得清狀況。


    隊長呆滯了片刻,感到“要以謙虛的眼光看待世界,未知是不會消失的”這句話是如此的正確,他擺手示意屬下不要射擊:“……當然沒問題,那請你們稍等片刻,我們完成任務之後會帶你們去最近的入城口……”


    腕帶什麽的現在檢查也沒有用,軍部又沒有戶籍信息,何況邊境黑戶也多的是,他們要進城讓城正係統去管吧。而且係統掃描沒有異常,在境內母核又擁有最高指揮的軍權,也沒有發現警告,那就沒有什麽危險,如果是外神間諜什麽的也不是自己能發現的。


    “萬分感謝!”榧然在足以讓體重翻倍的服裝限製下艱難地躹了一躬。


    然後這行沒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三口就站得遠遠的觀察士兵們做著無用功,不過這種線條都模糊了的大風與雪地條件很容易得雪盲症,把諾華塞到衣服裏倒是個正解。


    “我怎麽感覺最近有點畫風突變?”鏡曉默默吐槽。


    “可能怪我正在接受迷霧神族全境的二次元相關信息吧?”榧然歎氣,“雖然不可能,但好想在現實裏找到動漫小說裏的那種女孩談個戀愛啊!”


    “那就努力到達五階,把自己送到二維去吧!”蒼之暗揄揶道,“現實也有可能出現這種人或者這種文化的文明,不過就算湊上去以你的等階該如何自處呢,嗯,也可根據想象虛空造物,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不去吐槽你是要背叛如雪麽什麽的,因為並不想把談話引到沉重和情緒失控的危險上。


    “……好辦法耶,可自己知道是假的騙自己總是有什麽過意不去,讓別人來騙我吧,”榧然灰敗地歎氣,“不說這個了,我們來談談怎麽幫諾華正變唄。”


    “試著在沿途邊境城正變一下,積累經驗。軍事與經濟很重要吧?武力完全足夠,經濟不崩坍社會就不會有太大問題,如果基層管理也沒有問題的話就直接社會維持安定了。”鏡曉曾經管理過審判族,有著一些實際經驗。


    “經濟學我可不懂,貨幣什麽的,有什麽用啊?古代人們沒有什麽可以交易的,也沒有什麽需要的,要武器工具之類的,自己凝聚就好了,要煉金術師的啥產品跟他打好關係就行了。”蒼之暗語言中又透露出了不屑,他以前好像發表過類似觀點。


    “做生意的話可以查看一些經濟學資料,不過這個方麵我們也不必涉足吧?正如蒼暗所說,我們存絕對力量,迷霧神族也不是很依靠資源分配了,已經是無盡能源的地步,這方麵我想知道破窗理論之類的基礎知識就行了。”鏡曉客觀地說道。


    “麻煩不要說那種一眼看不出內容的名稱啦。”榧然吐槽。


    “就是給顧客容易壞的物品讓自己一直可以保持出售吧?和其它滋本串通不做競爭讓客戶收益、用宣傳鼓吹等等方式用大眾水軍從眾心理與專家水軍權威心理來形成潮流來暢銷**成奢侈品以及添加附帶泡沫價值培養慣性認知與風氣習慣以及相應的給敵對方進行負麵宣傳用上述的等等反著用從而抹黑攻擊之類的……反正就是一種人際關係的抽象化吧,哪怕到達商業帝國那種地步要涉正要利益聯姻要像國家一樣合作對抗吞並有心理學和社會學也就夠用了,培養社會文化風氣和培養孩子的習慣有什麽區別呢。”鏡曉聳肩。


    “對了,亦然淵你有什麽管理經驗嗎?我們可以直接從體製優勢上瓦解全體人民對現狀的支持什麽的。”榧然問道。


    “我各種意義上的王都當過,當然也有了,不過最好還是別抱希望。過於超前人們無法理解,優勢不大很多人都會守著已有利益安於現狀,”亦然淵沒睡醒或者沒睡一樣有氣無力,“思想的各種形式倒是可以共存於一身,達到兼顧完美,但相互矛盾的又如何並行呢?共存不並行啊,而且做出行動是隻此一種的啊,怎麽會同時受到所有思維方式的認同,怎麽可能對於各方麵都有完美的影響啊?這個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才對。”


    “懶得動彈……”榧然聽著他比自己還灰暗的語調,不由想起這個詞,“誒,對了,為什麽會覺得直接滅國比找到兇手殺掉輕鬆呢?”


    “這是蒼暗說的吧?不要認為是我不對好吧……不過呢,的確,對於究極級別,殺一個人和摧毀世界花費的精力沒有什麽區別,都是心起念動之間的簡單事,而且後者還省去了找的功夫,嘖,對鏡曉來說是容易理解的吧,起始地的坐標是已知的,目標地可是未知的,確定越精確的坐標越困難,越模糊的傳送越容易嘛,強大到精神脫離時間流向的慣性認知後,可以直觀看到過去與未來的靈魂是一樣的,共存不並行,此時不該有的記憶也逐漸不會再受到時間影響失去,而不像載體一樣一幀一幀的複製停留在每一瞬的空間裏,這樣的時空唯一性使得時間不再有效,不再有意義,有效得是定量世界毀滅倒計時的進程幀數了,而要在領域裏準確的找到微小的目標時,哪怕是一幀之內完成了無數事項也不知道對於目標而言過去了多少時間,這樣處理還受到時間流逝影響的事情顯然是不行的,所以尋找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哦,也是種維度限製,防上高維對低維做出幹涉,利用時空共存優勢打擾時間單行的命運,一定要做的話為了節省對事的時間還是立即行動比較好。”亦然淵念書一樣無精打采。


    “那麽滅國是否有些過呢?”榧然還不能很好理解這個那個的,隻好把話題拉迴來。


    “管理階級對於能摧毀已知一切的存在的威脅無動於衷,無論是愚蠢還是嚇傻或者無所謂都不是好事,想必國家被他們搞得也不是很好,就算現在有諸多美好,但未來會產生更多悲哀吧?所以先下手為強。”亦然淵奉行盡量減少悲劇的思維。


    “愛情也會被破壞哦!!”榧然心說不是為了愛才對抗世界的嗎!


    “不好意思,作為王我沒有什麽認知背景,隻是無意義無意識的概念本身、力量本身、虛無域的一個執行輪迴的究極屬性,什麽孤獨、自由、七大罪、仇恨這些東西在最初輪迴我也沒有吧?我和新生兒一樣在界中學習、認知,就算有什麽追求也是在世界中得知、定義的,可因為文明延續而編寫的繁殖本能基因引發的愛情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界內又沒有適用於王的定義,一切知識都與我無關,料想無論什麽也不關聯到界內不存在的事物吧。”亦然淵說著平淡又令人心痛的話,“世外之人不懂得世內對孤獨的寫法,我與一切都無關哦。而我需要的用人話來強行解釋就是任性地想得到長久的陪伴,嘖,這麽多種語言也沒能準確地表達出來過這種虛無縹緲難以捉摸的感覺啊,畢竟先有思想才產生的語言嘛,子係表達母集困難。”


    榧然也感到了語言的無力……看來亦然淵最近不太想發言,於是用“你再說我就要懟你嘍”來暗示一下,果然真的是懶得動彈了啊,他默默地看向還在平靜作業的士兵隊列:“……這裏曾經發生了什麽啊,還要定時檢查。”


    “啊,我想那一定是凱恩和尤希婭的結婚紀念碑吧,畢竟我們剛路過了盧森的小屋。”亦然淵打了個哈欠,隨後傳出了平穩悠長的睡夢唿吸聲。


    “那也不能是在這,該在瑟林湖啊,要迴老家結婚的吧。”榧然嘀咕道,但對麵已經下線了,“可這個故事也不是這裏有的吧。”


    “其實這是個遺書,寫著一定要去愛什麽的,”蒼之暗接上了話,“黑暗教團的刺殺者沒有正視自己的內心,沒有迴應一路相伴而產生感情的光明聖女的愛,之後心裏後悔萬分但無可彌補,因為某笑臉太監了,並不打算讓後繼的命運圓滿,所以有這塊碑警告這世上那些猶豫的家夥你會後悔的。這太監行為同樣這讓立碑的人大為火光越想越氣,他可是為‘我相信,你的話語、表情、動作,那些都是真心的,現在,就讓我來救你吧,我深信,你一定可以終結這不斷延續的命運的枷鎖的’感動至極,可以的話有可能把某笑臉撕了來碑前祭奠一下未成所造的停滯的永恆悲劇。”


    我相信,相信你的話、表情、手勢,那些都是真心的,現在,就讓我來救你吧,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可以斬斷命運的枷鎖的……你一定可以終結這不斷延續的命運的枷鎖的。榧然看著覆雪的文字,微微歎息,不管怎麽樣,隻是自私地逃避作為劍鞘的宿命也好,還是要斷絕光與暗一直以來的鬥爭,不願再繼續造成諸多哀傷也好,可那畢竟是條件齊全的感情啊,無論如何也要抓住啊!


    圓滿的故事,既便作為最麻煩任務鯉魚餅發布者健忘的鯉魚仙人,在一旁見證一下,記不住也是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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