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具有的無形火焰被氣浪挾帶著擴散,無形的軀體也因此被不斷擊退,巨大的風刃連續劈向傀儡,追使它向高空退去。與此同時,榧然的身體隨著恢複的地心引力加速向大地那條被分開的裂縫墜去,落入黑暗的煉金陣中,兩者的距離越來越大。


    王座的力量正在消退,天空密布的黑雲與雷光憑空消失,露出已經發出強烈輝光的朝霞。大地上的滿目蒼籍也被一座座重組的建築物填補,荒蕪的沙漠的寬度由數光年向內衰減,直到恢複成青蔥的草色。很快,巨大的幾萬公裏的聖城聳立在光之族有的疆域之上,似乎一切從未發生。


    光之族占有源星的陸地的四分一,源星也隻此一片超級連體大陸,光之族南北走向最大十六光年,東西走向最大二十一光年,內有巨大的草原和森林,無數的河流,也有少許的丘陵與盆地。如此大的麵積上,隻有西方和北方與迷霧神族接壤的雪山高原地帶有許多村莊,此外南方與最小園土麵積的審判族接和東方與戰神族接壤及沿海地區,毫無人煙。光之族加上都諾開羅隻有三座巨型城市聚集點,有非修行者居住的另外兩個大型城市的工農牧畜業以及軍隊都建設在城市中,因此此次大戰隻改變了一段時間的地形和天象,並無任何無辜人員死亡和無關人員得知。


    古老的大門緩緩洞開,幽綠色的魔族文字“森羅塵刻”流轉著暗淡的光,時隔50億年,魔族的氣息再次來到這個世界。


    賽卡提琳娜深唿一口氣,地下通道的空間被魔神所折疊,自己竟然沒有忘記線路出現錯誤,直接順利地到達了,原本她已經做好了誤入岩漿層的準備。她迴頭看向身後,與身前一樣的幽黑、寂靜。這裏是地下300億公裏處,已經來到了這顆天體十幾光年的中空內部的外緣,幾光年外是一個超新星的殘骸,現在已經成為黑洞,正是它和外層地殼構成了穩定而適宜的力場,使外部的重力能使血統退化的人的身體和普通動植物也能溫和的承受,也使魔族自這黑暗擁有無數團氫元素原子塵埃和高能粒子射線輻射的荒蕪空間中誕生,賦予了魔族氣態固態共存的生命形態和能力天賦。


    在三族還未出現之前,這裏曾是一個七恆星係統,直到一個化為行星,使來自星空凝形的神,地底而生的魔,引量凝結成的龍,有一個最初棲息的開始。河夜、危月(那時還不是這些名字)以初代主神之力讓星空中遊蕩的思想體成為了第一批神,風息落化身千萬鑄就了第一代魔族,聖祖以王座之威匯聚引量創生初代龍族(要不是淵王給此世帶來了相關王座的知識,誰也沒想到這個姑娘恐怖如斯)並以宇宙中心的高能物質鑄造了第一批龍軀(也包括她自已的?)。這顆行星運轉了數百億年後,發生了多少悲歡離合,承載了多少故事?她看向無根的黑暗,霧態的魔體發出了一聲歎息。


    “吾神,我迴來了,路西法因為受騙參與了滅絕審判族的戰事,異常惱火正在開啟戰爭,應該無暇顧及我,於是我便迴來了,”她看向遠處,黑暗中有著些許的微弱光危,作為魔氣聚集體,她可以看到其它波長的電磁波,而非局限於肉眼可見的色光,“此外我帶迴來了一個消息,淵已經迴歸了,據推斷,他應該是在重塑聖祖。”


    王就是如此重情。王座無生無滅,下次世界崩坍一切都轉迴零維,聖祖自然重塑,可他是決然無法在此處等待起碼100萬兆年之久開啟手動世界崩坍,不過在世界進程前,論時間也似乎沒有意義。我要是他處處被世界命運所束縛,我早就使用王座至高權限,逆迴一切,讓這世界消失,別想再展開崩坍一次。可惜越強大的人越是要為情所困,這是修行路注定的。他如此久遠的記憶,感情之深難以想象。世界這機器不就愛惜往生門裏的那些數據嗎,逆轉了之後全部清零,世界啥也不知道,好好出口氣……雖然王座的記憶也全部消失,但兩極的吸引讓他們相愛是簡單不過的事。但可能我知


    道的有限,淵王畢竟是操作世界這電腦的人,比我們這些電腦裏跑的代碼,軟件要更明白世界存在的究極意義。也許這就是他不用換硬盤換主板徹底格式化來威脅世界的原因。我對教廷的了解也僅限於派去參加教廷的一些人的反饋,一些東西我是無法參悟的吧。不過淵王要重塑聖祖破碎的王座,按照你的記憶中關於那煉金陣的記錄,我們一幹初代主神也會隨之重生,獲得軀體,不再是以潰散的靈體殘存於世。不過墨尋殤在古代是堅持戰爭的,也間接導致了教廷解體和發生了聖祖被刺殺事件的會議,恐怕未來的事並不是什麽好事……不過戰爭的責任主要在邊緣的一些神族和逆黨的暴力鎮壓手段,這也不是什麽壞事,也許我們並不擔責。最後,說了這麽多,好久沒說話了,一說就有些按捺不住,囉哩囉嗦……好了好了,打住吧。歡迎你迴來,我的子民。


    “不過那枚子彈隻能殺傷初代主神,怎麽會讓聖祖王座破碎?”賽卡提琳娜看向傳來微弱電波的方向,提出了疑問。


    嗬嗬,你曾是路西法座下的涯落天王衛護十字軍,在教廷待了一段時間,應該比我更了解王座力量的波動吧。聖祖越權拿走了梵綱蘭亞的一部分,逆轉了世界進程,還不止一次,這以創生之名調用毀滅意誌的權限反噬和她在倒退的時間上經曆的故事所造成的傷害並沒有隨時間反轉消失,反而使他越發虛弱。這些事是我受到淵王爆發之後被毀滅意誌衝擊將被“刪除”進入往生門被抹除變或數據時看到的,還好我保留了一絲氣息於此,否則你也不能與我交談。值得八卦的是,我在往生門中看到了兩次倒退時間,就算這樣聖祖也不應如此虛弱。我迴憶了許久猛繼發覺,聖祖與淵王之間有著伴侶契約,但不足以產生沃尤希婭!所以我明白了,聖祖強行將其創造了出來,王座之間擁有子嗣是絕不可能之舉,所以她的力量也因此削弱到了極點!究竟怎麽做到的,難以想象的逆天之舉!看來河夜與危月參與了這對抗世界之舉,他們找到融合靈魂並將其隱藏,而提供了寒冰能力也就是控能天賦和max神血為億萬年之後淵王重臨做好準備。而這誕下的融合王座,處於毀滅與創生的衝擊之間,一如世界誕生一般,產出維持、秩序與混沌的偉力,這個可以奪取世界意誌的第三王座,能讓讓世界失去自我意誌,成為一個徹底的機器!難怪我感覺到世界意誌在不斷擾動,原來是在扭曲命運阻止他,我這種境界的雖然意誌力量強大更受世界影響,但好歹能抵抗一二,也不知外麵會是怎樣的命運洪流。


    “不愧是王啊,擁有對抗全世界的資本。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她輕歎一聲,繼續說道。“剛剛,我在光之族的都諾開羅城中看到淵王了。怪不得路西法對他那麽上心,看來是隱約地感覺到了什麽,畢竟他們曾經是戰友,無比的熟悉。就算後來路西法加入了神族,在他心裏,這個帶著他走出種族歧視受到萬人景仰,成為一族之主的領路人、朋友,在他心中還是有著極高的地位。他的心中,馬勒恩(河夜)和淵王就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了吧,兩位友人都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嗯,淵王降世,我也略有感應。你看到了淵王……那他也應該看到了你,他沒有將你鎮殺,那麽他還是對魔族不抱有過大的惡意的,那麽我們就在此等候,等他君臨此界的時候吧。


    恆古的黑暗與冰冷再次籠罩在了這裏,這裏是沒有溫度的煉獄,是廣闊而孤單的國度。一個隻有許些殘留魔族的死地。


    四道光影默然不動,眼看目標就要進地下煉金陣,那道裂縫也在緩緩合閉,但是作為管理員,即便是世界的命令,也不願向王座出手,就算那個下落的人能已經氣息黯淡,隻有對他們而言縷蟻般的力量,他們也不願做為,那畢竟就是掌握著世界的人,以王的心境未來他也不會小肚雞腸的來抹殺他們,但自身越是強大,便越能理解王座是何等超然的存在,內心的敬畏實在讓他們難以出手。


    傀儡再次出現,似乎又不是傀儡。空氣中有銀白色的光華與銳利的紅芒閃動而過,有什麽東西襲殺而來。


    榧然身上的軟甲受到了多次摧殘已經破碎不堪,而那道襲來的未知攻擊正直斬向他,他胸膛的皮膚被風壓震碎,溢出暗色的血。釋放著巨大風息之力的煉金陣隻攔住了那具熾熱的刺殺者,顯然不足以來攔下這一道攻擊。若是擊中,毫無疑問,這具身體會被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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