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為他的小雪戴上鳳冠,穿上爛若紅霞的婚服,紅色之上金鳳翅欲飛,千羽細致描繪,層層疊疊映出他心中最美的側臉。


    勝雪的肌膚上透著紅暈,和她的靈魂一樣溫暖,他將伴她走完這場婚禮,走完此生,不離不棄,這份溫暖永不會消失。他們可以去很多地方,賽提都安是科技最為被推崇的族類,他們能去高原之上的無邊綠野,深穀邊鵝卵石為底的清澈溪流,萬年積雪不融的聳雲之峰……這算得了什麽?陪著愛的人就算是去迎接死亡,也是快樂的,一路上,總有你相伴。


    愛上一個人到銘心刻骨魂牽夢繞也許需要時間也需要變故,但深愛一個人之後,一切都不重要了,時間靜止一般。可以是滄海桑田,仗劍天涯,甚至是笑談生死,且共從容。愛,無悔,專一,入骨。這就是千古一問,“愛是什麽”的答案,是一切,也是一人。


    因為你不曾擁有世界就算所有人都以為你擁有世界,但那個人是你的一切,擁有了一人就是擁抱一切全世界。


    正在榧然以高速度跳轉著他深刻的哲學思考再次體現了文藝水瓶座的可怕,不虧為萬物之源的水瓶座之水簡直是思如泉湧流批到無人能擋,思緒從一個沒能擺脫某劍的感慨一直飄到天涯海角……


    蝶衣看著那尊失去了馬桶穿好了衣服(不知擦屁股了沒啊)的思考者雕像,吐出了憋在她心裏許久的那句話:“那個……打擾一下,我是在天國嗎?為什麽天堂還有地宮這種灰塵撲麵的地方啊……”


    而且還有一個思考者雕像?哇塞,這蹲馬桶的魅力也太強了!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死榧然你是真還是假的啊,我沒死的話你咋救我的啊,我死了的話也不該待這兒啊……”


    但是榧然剛進行了對於雙麵性、孤獨離群感,愛情一係列高難度的哲學討論與報告外加講座,用了臆想症、重度人格分裂、重度前額葉分泌失調以致情緒激動有暴力傾向常把人打涼的怪病也稱殺胚症重度這三大重症來推理,導致他頭腦不是很清醒,換句話說就是他剛從夢遊中醒來了,於是他沒能翻譯出蝶衣的真實意思,迴答得十分撲街!poke極了!


    “啊?天堂風景不錯啊,隻不過你去了會被占便宜還是地獄好一點啊去地獄吧……”


    榧然說完了爛話之後,腦子從超現實主義現實主義神秘主義唯新主義唯物主義抽象派印象派之中脫離出來,補了一句正確的迴答,他惶恐萬分地迴答女王大人小的拚死把你救迴來了……笑,畫風不對這是心理活動,正確的打開方式是他怒斥自己則才說了什麽鬼然後答道:“沒死,我把你救迴來了,敢不敢動?”


    “……額,敢動,怎麽救的啊。”蝶衣心中驚顏,“死亡意誌”對於“草木”來說如同猛虎對小白兔,就算是隻年幼的小老虎撲咬了小白兔,那兔子也不應該幸存啊。


    難道是她嘲笑不己的外掛大發神威?想她把榧然的掛貶的一文不值,最後這“廢”掛救了她,啊我去,好想捂臉,這世界也太遵循因果報應了吧!


    她想著就說了出來:“你的垃圾掛好像不垃圾啊……那麽說是你人垃圾?”


    “呃……”榧然一怔,然後理解了她的想法,一臉黑線,來我們好好談一談人生,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是個垃圾?“這個掛和上次的掛不是一家的,但是一樣的垃圾,隻是垃圾程度沒有體現在作用上。”


    那個摸魚的“千雪骸”吸收了封印它的寒冰神力轉化成生命力,肉疼啊,勞資是花自己的money救你個毒舌的家夥啊!總的來說還是我虧了……怎麽,你會給我醫藥費麽?


    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禦姐的詞庫都像她這麽殘忍?勞資的禦姐夢被破碎了!話說迴來應該很久之前就破碎了,那丫頭天生一張蘿莉臉,再過幾百年還是像十五歲……我還是耐心等待安心做自己的蘿莉控吧。


    “沒想到你對我這麽好!為了我都可以開掛了!”蝶衣扶著牆爬了起來,拍皮褲上的灰塵,“但是能不能別用‘外掛’這種象征來糊弄我啊!說實話!”


    “燃血秘技!”榧然情急之下隻好胡言亂語,這個姑奶奶問問題問得總是一針見血這讓他很頭大很尷尬啊,但總不能說實話啊,那帶來的是生命危險加被以為是臆想症的危機啊,不過被當成神經病?我本來就是神經病吧,沒關係……隨即腦中電火花一閃他就想到很貼切的理由,“燃燒生命爆發小宇宙換力量換生命力!”


    這麽中二的台詞蝶衣居然秒懂了,不過她一怔,然後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她輕輕地說:“你的意思是……以命換命?”


    小姐姐雖然你有點喜歡我,但是我們之間並沒有啥子轟轟烈烈的愛情啊,就等我心裏還舍不得這麽高顏值的你死在我麵前,我也犯不著豪氣衝天二不兮兮情深似海地喊,啊拚了你死了我也不能獨活我要救你!上天啊允許我用生命救她吧!


    不過要裝正義啊,裝出我愛你啊畢竟謊都撒了無論是圓謊還是讓這個小姐姐對自己的好感度可以上升一點……雖然心裏並不是很希望因為可能是因為妻管嚴,但都要搞出一副很深情的樣子啊!


    榧然“嗯”了一聲,沾沾自喜:“我對你還不錯吧所以不要記恨我了啊!大家相親相愛嘛!”


    蝶衣默默地想我怎麽可能記恨你呢,我都喜歡上了啊,可能不算是很喜歡,但不會記恨你啊。


    她垂頭向岔道裏走去:“我們快走吧……”


    榧然屁顛屁顛地緊跟其後,怎麽就莫名冷場了啊,難道我是冷場王一號?


    他反手把暗輝插到背後,悠悠地說:“走了多久了啊……”


    “地宮是很大的,我沒有算錯的話有半個城那麽大呢。”


    蝶衣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他的心變得瓦涼涼的,我去這個城有多大他裏是有數的,在耶路撒冷直線步行要用多久才能穿越全城他可是親身體驗過的,那些侵略者完全是靠著賽提都安無敵的外掛黑科技,用著超音速在攻占耶路撒冷,而這座同樣是首都城的都諾開羅,麵積自然是差不多,他喵的一半大是多少路程?


    重要的是這裏又不能飛,高速飛行你也得知道路線啊……從邊緣一走到中央是二十五公裏,這裏拐來拐去的還不是直線,沒個天把估計都走不完啊!雖然我不用吃飯不用睡覺,廢寢忘食地在這兒走,二十四小時連續打怪一直在這個暗無天日古怪的迷宮裏走會讓我精神病加重的啊我佛了呀!


    榧然繼續把漫不經心發揮到極致:“好在這裏有空間係的煉金陣,空間波動的效果能讓我們的路程被折疊縮短,相當於縮地或加速,幾十秒後就該到了吧,或者幾分鍾後,波動是不定時的。”


    榧然鬆了一口氣,但又想起了地宮中央的大boss和一群小boss,心裏一陣發虛,想撒花慶祝一下的心也沒有了,他隨口亂扯:“空間煉金術這麽流批啊?”


    “是啊,煉金術的旁友產生了化學家,化學家中又有人研究物理,這麽多年過去了,賽提都安的科技已經和煉金術相匹敵,但煉金術仍是大哥大,科技再強大還是輔助工具,但煉金術師隻要唱段咒語或者畫個陣法就能完成許多事情,那是真正屬於自己不借助外物的力量,空間、時間、精神等的還能完成一些難以解釋的效果,科技的戰爭武器無非是動能、原子能、反物質、純能、精神力,虛空能,但煉金術早就可以做到超越核爆、反物質湮滅、純粹能量的毀滅效果,而虛空是個什麽東西,隻有古神的虛空之力才有解釋。”


    “純粹的無雜質純能量,通過釋放效應創造物質和反物質,但這種力量是科技和煉金無法自動實現的,隻有人才能控製和做到了。神靈的極限也是純能,神力也是一種反物質和能量的結合體,因為我們身體中會經常產生一些額外物質,對應也會產生一些反物質。自殺式的自爆攻擊也就是能量大釋放。”


    蝶衣一副理科生什麽都懂,我的目是星辰大海的臭流批臉色,榧然表示為了哄美女開心他這個理科渣滓可以自行避讓重點裝作認真在聽,蝶衣就一直說了下去,大有把科技史和煉金史講一遍的勁頭。


    蝶衣猛然停了下來,她有些抱歉的說:“對不起啊我講過頭了……總之,煉金術都是很厲害的,我正在學呢。”


    煉金術再流批關我屁事啊,我又不鑄劍又不煉藥更不會去畫個圈圈炸掉一座城市念段咒語毀滅星球,就是煉金大師也不能從這陣法裏瞬間脫離吧……要是我是大師說不定閑來無事會把這個說不定會毀天滅地的陣法給啟動了哈哈……總之還是關我妹夫的屁事啊!


    榧然沉默了小一會,蝶衣也垂著頭不說話,他醞釀了一下,想了想剛才發生的事,偏過頭去看著蝶衣的側臉,調皮的發絲在她的額角與耳邊飄動,她垂頭看著地麵,長而卷的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而撲閃,臉頰微紅,也許她長長的一段話就是在掩飾心情吧。


    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從一前一後變成了並肩行走。


    畢竟她對自己有一點好感,自己又看光了她……剛剛又“救”了她。說她心裏沒點想法,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偏偏自己是不可能迴應情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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