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堰,你雖大破瓦剌,到底軍事才能低下,難以與我平分秋色。”


    不惑男子正得意洋洋之際,倭寇前來稟報,比先前更加慌張,滿頭大汗,麵色慘白。


    “先生,不好了,我們......我們的人被薑堰的人圍住了!”


    “什麽!?明明是我們將薑堰主力包圍才是,你莫要說謊!”


    “小人不敢!先生有所不知,我們的人就位之後,忽的自平樂村、六塔裏、穀門村、三山裏、蔡界村等地出現大批士兵!”


    不惑男子當即看向棋盤。


    白子看似占盡優勢,卻未曾想到,因太過計較一城一地得失,不覺間已被包圍!


    至於現實,不惑男子十分清楚,以上幾村正巧能圍住自己主力,手下人並未撒謊!


    “此事絕不可能!”


    “你們統領所率之人乃是絕對主力,逾五百之眾,怎可能被薑堰逼入絕境?”


    不惑男子一把掀了棋盤,滿臉不信。


    薑堰手中士兵有限,哪裏能既擊潰主力,又布下一個更大口袋,讓不惑男子鑽入其中?


    “先生,情況緊急,您快些撤吧!”


    “撤?傳我命令,一定死戰,想必薑堰是在虛張聲勢,將其擊潰亦未嚐不可!”


    “可是......”


    “你要抗命不成?”


    “是!”


    傍晚,不惑男子來迴踱步,拳頭緊攥。


    正思忖間,外頭忽的傳來喊殺聲,不惑男子當即拔腿就跑,不想飛魚衛翻牆跳入,直接將其圍住!


    與此同時,門外款款走來一人,年輕有為,風流瀟灑,除了當今太子殿下,誰能如此?


    “早聽聞劉靜先生運籌帷幄,實力不俗,如今看來,果然三人成虎,謠言不可相信!”


    劉靜兩腿一軟,竟摔倒在地上。


    “這絕不可能!你究竟是如何將我主力打的暈頭轉向的?”


    “劉先生怕是忘了,倭寇終歸是倭寇,雖說驍勇,到底難敵帶甲士兵。況且若是本宮衝鋒在前,焉有不敗之理?”


    劉靜先是一愣,旋即苦笑連連。


    至此,薑堰計劃方才真正讓其洞察。


    薑堰早知其會如此想,便反其道而行之,率飛魚衛偽作主力擊潰倭寇主力並將其包圍。


    屆時劉靜必然上當,派兵前去包圍薑堰,卻又恰好陷入薑堰所布口袋之中。


    這薑堰不過弱冠年紀,竟有如此城府,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我敗了,敗在能力上!”


    “陰謀詭計與排兵布陣乃是兩碼事,你非要挑戰本宮長處,你不敗,誰敗?”


    “我等尚在江東有些民心,殿下,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等願誓死效力!”


    見劉靜審時度勢,薑堰嗤之以鼻。


    “本宮平生最恨之人,便是你這等勾結外敵的賣國賊。”


    “還想加入本宮門下,簡直異想天開!”


    劉靜大驚。


    這是為何?


    世上難道真有這類不顧得失,隻求對錯之人?


    “殿下,草民知錯了,不該與倭寇相通,求殿下......”


    沒等劉靜說完,薑堰拔刀上前,一刀將其砍死。


    與此同時,江南運河。


    大破倭寇之後,陳玉山領兵渡河,欲與薑堰會合。


    殊不知,正有人在遠處緊盯一切。


    楊源大怒。


    “日夜兼行,依舊慢了一步。”


    “若是能與倭寇合擊,想來定然能令薑堰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仔細想想,卻又不是毫無機會。


    “此時薑堰剛勝,必然驕兵。若趁其渡河至一半攻擊,使其首尾不能唿應,是否能贏?”


    楊源看向魯強。


    魯強搖頭。


    “大公子細看!”


    “部隊行進有條不紊,隊形齊整,前後唿應,其必不驕。”


    “而且那橋並不寬,為何會自此處行進,前後對比,事出反常,其中必有變數!”


    楊源冷笑道:“魯將軍莫要太過自負!本巡撫與你商量,乃是瞧得起你。”


    “雖說先前本巡撫曾向你致歉,到底事出有因,若是因此便覺可比肩本巡撫,便大錯特錯!”


    “說好聽些,你是我楊家之臣,難聽些,你便是我楊家的狗!”


    魯強忙作揖道:“大公子莫怪,末將知錯。”


    “知錯就好!待其一半過河,你隨我一同擊其半渡!”


    “可是大公子,薑堰既能擊敗瓦剌,又可令倭寇潰敗,不容小覷,您千萬......”


    “你要抗命?”


    “末將不敢!”


    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魯強不敢抗命,隻得抱定必死決心,並在心中祈禱,但願是自己庸人自擾。


    很快,一半人已然渡河。


    楊源並未猶豫,當即率人發動進攻。


    魯強一馬當先,率人殺到近前,斷了橋,楊源則帶人展開陣型,欲要將剩下一半人包圍!


    始終處於被動狀態的眾將士忽然奮起,開始反擊,與楊源軍戰於一處,難舍難分。


    魯強頓覺其中有變,看向運河,旋即大驚!


    斷橋不遠處水下,竟有一條寬路!


    說是路,更似橋,距水麵約一尺左右,因水不清,若非近前來看,根本難以發覺!


    “不好,上當了!”


    魯強看向對岸,果然,已過河的一半人順橋而來!


    魯強忙握緊手中刀,向陣中殺去,很快與楊源會和。


    此時楊源已然殺瘋,一邊砍人,一邊大吼薑堰之名。


    “大公子,我們上當了!”


    “那橋旁邊還有一座隱入水中之橋,乃是薑堰所設之計,如今敵軍乃勝利之師,我等又急行軍至此,必敗無疑。”


    “因此您快些撤走,由我殿後!”


    經魯強這一提醒,楊源亦見到對岸兵馬正在趕來,卻並不懼怕!


    “他們有三千之眾,我等亦非凡品。”


    “誰勝誰負,未嚐可知!”


    魯強滿臉無奈。


    “大公子,此時不是意氣用事之時!”


    “此地距離淮南極近,救兵必然朝發夕至。”


    “屆時再想撤退,必然為時已晚。”


    “因此您快些走吧!”


    楊源大怒。


    “你竟敢亂本巡撫軍心,看我不斬了你!”


    眼見楊源橫豎不聽,魯強心一橫,趁楊源不注意,用刀背將其敲暈,喊來幾人。


    “爾等速帶大公子撤離,由我掩護!”


    言罷,魯強衝入敵陣,厲聲道:“太子薑堰何在,遼東魯強在此,可敢與我一戰?”


    陣中無人迴應。


    魯強見狀,頓時明了,看來薑堰不在此地,便自嘲一笑,悍不畏死繼續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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