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


    “司馬大人,太子有令,不必拘泥,快些收信,並照信上所言付諸行動吧。”


    司馬軍便收起官場那一套,忙雙手接信。


    飛魚衛走後,司馬軍開信一看,當即冷笑連連。


    次日,文淵閣。


    餘下三位學士正處理事務時,司馬軍忽的清了清嗓子。


    “三位,請先停下手中之事,下官有話要說。”


    魏因濟將筆丟在桌上,冷笑道:“怎麽,司馬大人莫非一步登天,欲要將我等趕出文淵閣了?”


    司馬軍笑道:“魏大人哪裏話,隻是如今有要事,不得不加急處理,還請諸位見諒。”


    鄭乾來了興趣。


    “敢問司馬大人,何等大事,堪比黃河水患?”


    “天地不仁,不僅大夏內憂外患,東瀛亦寸草不生,因此淮南、八閩沿海倭患,不知諸位大人意下如何處理?”


    鄭乾一愣。


    身為尚書,他自然不知這等事。


    但因魏因濟楊開懷一言不發,便也不敢多說話,生怕言多必失。


    楊開懷擺手道:“倭患自古有之,地方剿匪不力,乃因地方,與我等無關,隻顧人事任免即可。”


    司馬軍眼前一亮。


    “楊首輔此言實是上策!如今揚州死傷無數,其餘各地更是深受倭寇困擾。”


    “不知這些官員何故逍遙法外,莫非沆瀣一氣,就連監察禦史也都一並買通?真是令人唏噓!”


    魏因濟慌張不已。


    “司馬大人好一手血口噴人!”


    “都察院言監察禦史總共多少,司馬大人心裏定然有數。”


    “這等倭患一般皆臨時聚集,不過如草莽流寇一般,如何能陳說詳實?”


    司馬軍微微一笑。


    “說到草莽流寇,敢問魏大人,黃河兩岸叛軍四起,為何內閣無一人得知,更不上報陛下?”


    魏因濟更慌,卻也無話可說,隻得看向楊開懷。


    “司馬大人此言差矣!”


    “如今殿下監國已有兩三月,為何亦無從得知?”


    楊開懷已知司馬軍言外之意。


    “司馬大人如此說來,豈不是埋怨我等辦事不力。”


    “然而實則不然!”


    “兵荒馬亂之際,書信難以送到實屬正常。”


    “既然倭患嚴重,不若即刻自左軍都督府調兵,前往平叛。”


    楊開懷不置可否。


    倭患橫行,亦是薑堰發難之由。


    薑堰已然控製中軍都督府,其下轄淮南,如此功勞,自然被薑堰收入囊中,於楊係而言顯然得不償失。


    既然倭患必除,何不動用親信?


    如此一來,一能攬功;二來,薑堰熟知此事,想必已在當地,若能魚目混珠,亦是長久之計。


    “我看不必了吧!中軍都督府雖說近來減員嚴重,到底是殿下親軍,用起來得心應手。”


    “因此此事依下官看來,理應交由中軍處理。”


    楊開懷自然不願如此。


    “司馬大人此言差矣,倭寇隨犯中軍,到底江東、八閩一帶方才是其主要。”


    “因而左軍也好,前軍也罷,若能以戰養戰,一勞永逸亦未嚐不可。”


    司馬軍表情十分難為。


    “鄭大人、魏大人意下如何?”


    二人與楊係同氣連枝,自然點頭。


    “俗話說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既然如此,那便由楊首輔做主,調左軍都督府前往平叛。”


    “司馬大人誌向高遠,我等佩服。”


    鄭乾與魏因濟像模像樣作揖,楊開懷卻不為所動。


    司馬軍此舉看似無可奈何,實則另有目的。


    想來其必得薑堰命令,不然不會如此。


    薑堰若料到自己定然如此,為何還要祭出此計?


    其中貓膩,楊開懷不得而知,便在離了文淵閣後,將魏因濟叫到府上。


    “魏大人!”


    “薑堰此時想必正在淮南。”


    “江浙一帶向來富庶,尤其長江以南,更是重中之重。”


    “我們苦心經營,不可被薑堰收入囊中,你速前往,定要令其有去無迴!”


    魏因濟大驚。


    他非屍山血海爬出之人,乃是楊開懷安插之故。


    因此並無言官所謂死諫之情,反倒畏首畏尾,因而道:“大人,下官怕不是薑堰對手,不若您再斟酌一番!”


    楊開懷有苦難言。


    也是自己先前太過自信。


    身邊之人皆是些酒囊飯袋。


    似魏因濟這等貪生怕死之輩,怕是數之不盡!


    “若交由你於文淵閣中製衡司馬軍,可能勝任?”


    魏因濟仔細一想。


    薑堰殺伐果斷,司馬軍卻是書生出身,到底還顧及些顏麵。


    “大人放心,下官定當令司馬軍處處掣肘,令其難以給您添亂!”


    楊開懷輕聲歎氣。


    光是不許添亂,實在有些胸無大誌。


    隻是如今身邊無人,也隻得如此了。


    “看來此乃天意。”


    “罷了罷了,江浙情況特殊,老夫親自前往。”


    “老夫倒要看看,那薑堰究竟是生了三頭六臂還是為何,竟能隨意瓦解我等多年苦心經營!”


    魏因濟見狀舒了口氣。


    “楊首輔出馬,必定馬到成功。”


    “下官提前恭候了!”


    楊開懷不置可否。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其中誰勝誰負,如今自然未可知。


    魏因濟走後,楊開懷命人叫來鄭乾。


    二人見過禮,分主次落座,鄭乾笑道:“楊首輔想是有了製服薑堰之計。”


    楊開懷麵無表情。


    不想這鄭乾亦是個溜須拍馬之人。


    如今薑堰勢頭極大,手下如何能盡是此等宵小?


    看來此次江南一行,必須選些賢才充任,方才能與薑堰一分高下。


    “鄭大人,李大人、郭大人等人下場,你應當知曉。”


    “如今薑堰欲與我等死戰不休,依鄭大人看來,該當如何?”


    鄭乾想都沒想,答道:“自然是與其針鋒相對,絕不服輸!”


    楊開懷滿意點頭。


    “有如此想法,便證明老夫未曾看錯人。”


    “薑堰已將後軍、中軍握在手中,關隴又為其鞍前馬後,若江浙亦入其手,怕是大夏必然變天。”


    “因此還望鄭大人一定在朝中穩住,老夫親自前往長江南北,與薑堰一分高下!”


    鄭乾慌了。


    他並無根基。


    楊開懷一走。


    自然鎮不住文武百官。


    “楊首輔,不若令魏大人前往如何?”


    “其人好吃懶做,難以為繼,老夫手中無人,隻得親自出馬。”


    “此事已定,鄭大人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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