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雪要走?


    遲非晚倒是不覺得意外,若是她,怕也是昨夜被惡心了一整夜,怕是在這侯府多待一個時辰都覺得渾身難受。


    “好,我稍後便過去。”


    小廝聽她這麽說,便馬上迴去複命,遲非晚卻不慌不忙的繼續用早膳。


    銀心看不懂:“主子,我們不過去嗎?”


    那段娘子怎麽說也是侯府的貴客,更是國公府的嫡女,得罪了可不好。


    “放心,有人比我更急。”


    柳氏和沈水瑤比她更緊張,這次本來就是為了巴結段清雪,想讓段清雪在國公府老夫人跟前美言幾句,好讓老夫人對二房偏袒一些,國公府老夫人對他們二房極其不滿,特別是沈水瑤嫁過去之後,她才發現沈水瑤不過隻是空有外殼罷了,就更是偏袒大房。


    也難怪老夫人會偏袒大房,大房段春朝自幼多才,年少時便才高八鬥,入仕為官更得皇帝器重,夫人也是當朝大將軍的掌上明珠,與沈水瑤想比,可謂是相差甚遠。


    沈水瑤討好老夫人不得法,便想從段清雪身上下功夫。


    他們可比她要著急多了,遲非晚優哉遊哉的吃了一口海參,心情不錯的忍不住誇了羅嬤嬤一句,羅嬤嬤高興極了,當下隨便吃幾口就說要去準備午膳,午膳要給少夫人好好補補。


    果不其然,等她吃完早膳過去時,柳氏和沈水瑤都已經在場了,唯獨不見沈敬知和雲夢。


    也對,想必他們今日沒到晌午是起不來。


    見到遲非晚才來,柳氏心焦得很,想訓斥有礙於段娘子在場。


    遲非晚禮數周全的行了禮,麵帶歉意的說:“昨夜心生鬱結,一夜都不曾好眠,今日才起晚了,讓諸位等,實屬我的不是。”


    說罷與段清雪說道:“段娘子這般著急迴府,可是我們招待不周?”


    段清雪見遲非晚來了,麵色緩和了些,見她模樣憔悴,不由得想起昨夜的事,頓時提她感到不值。


    以前總覺得她是尚書府一個無鹽小庶女,能嫁入侯府做少夫人著實是高攀了,卻萬萬沒想到遲非晚容貌絕佳,便是接人待物都進退有度,落落大方,反觀這侯府的其他人,沒一個能與之相比,便是那世子,也是平庸之才罷了,遲非晚配他,著實委屈了。


    “倒也不是,隻是這侯府過分熱鬧了些,我不大習慣罷了。”


    段清雪語氣不算好,這話裏意有所指,在場的都聽得再明白不過了,頓時氣氛尷尬了起來。


    “少夫人,不好了,習秋今日醒來拿著簪子要自戕!”


    銀心從外麵急匆匆進來通報。


    自戕?!


    廳裏的人除了遲非晚和段清雪兩人神色有些驚呀,柳氏和沈水瑤倒是不覺得如何,那個賤丫頭死了才好!


    “阻止了嗎?”


    銀心說:“幸好少夫人今日讓我過去給她送吃食,發現得早,府醫說再晚一點小命就沒了。”


    “你先下去看著她,別讓她再出事了。”


    遲非晚說罷,見銀心應聲去,她才轉身與柳氏說道:“母親,習秋雖是奴籍出生,但也是清白的姑娘,原本再有半年便可以出府嫁人了,如今失身夫君,這個事情,我們侯府必定是要給個說法的。”


    柳氏不悅,沈水瑤更是訓斥她:“他是你的夫君,他昨夜必定是被人算計了去,你不為他考慮,卻為這低賤丫頭考慮?你就是這麽做妻子做少夫人的?!”


    遲非晚看向她:“姐姐這般斷定夫君是被人算計了去,那請問姐姐可知道算計之人是誰?”


    “那必定是那個賤蹄子啊!”


    “她昨夜的哀嚎和那一身傷你們也是瞧見的了,今日醒來便要尋死,若是她算計的,她大可直接事後與我們討要說法便是了!”


    遲非晚說罷,眼神悠悠的看著她:“又或許,算計之人並非習秋,她也是受害的人呢?”


    沈水瑤被她看得心驚,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什麽,心虛的看向柳氏,柳氏示意她莫要再說,畢竟段清雪還在這裏,她隨即又說:“這個我怎麽知道,那你倒是說說,要什麽說法?”


    柳氏也歎了口氣,深明大義的說:“你說得有道理,難得你這麽明事理,隻是這說法,你可有想好?”


    遲非晚說:“媳婦昨夜一夜未眠,除了傷心之餘,便是想著如何能讓侯府名聲折損更少些。”


    她這麽說著,可柳氏沒耐心聽,她隻想趕快將這事揭過去,待段清雪走了他們再處理那個女人。


    便大手一揮說:“那便讓世子納了做通房吧!”


    那個本就是雲夢的丫鬟,做個通房也合理。


    遲非晚故作為難:“原本習秋做個通房也合理,但她已是有婚約的人,再過半年出去便是做正頭娘子了,如今讓她做通房,我怕她會尋短見。”


    這府裏若是死了人,鬧出去對侯府百害無一利。


    段清雪聽到這裏,也屬實有些聽不下去:“少夫人是明事理的,那丫鬟能遇到你這麽豁達又心善的主子,沒因她的身份而將她逼入絕境,真是她的福分。”


    遲非晚帶著歉意說道:“讓段娘子見笑了,婆母和姑姐也是這般想,不過是試探我一番罷了,是吧?婆母?”


    被她這麽一說,柳氏倒是有些下不來台,若是她不應,那她便成了段清雪口中那種因身份而把人逼死的人。


    是以,她隻能勉強笑著說:“是,我也是顧慮到你,昨夜你哭得那般傷心,我總得多顧著你些是不是,既然你豁達開明,那便讓她做妾室吧,她雖是要嫁人做正頭娘子,但畢竟是草頭百姓,正頭娘子還不如侯府的妾室呢。”


    “是啊,我和母親都是這般想的。”


    沈水瑤也附和著,幾個人就這般將習秋的事情定下了。


    事情至此,遲非晚就不繼續了,柳氏也鬆了口氣,這事剛定,段清雪便起身說道:“祖母讓我早些迴去,我就不叨擾,先告辭了。”


    沈水瑤還想說什麽,柳氏示意她閉嘴,自己說道:“既然老夫人惦念段娘子,那我們也不好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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