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登三寶殿


    遲非晚細想了前世,因為她東西都交出去,甚至還寫書信給江家讓他們扶持一陣子,所以侯府依舊風生水起,隻有她被冷落在玉清堂無人問津,最後落了一身的病根。


    這次非但江家逐漸斷了生意往來,沈敬知把商鋪交給雲夢,這出事……是再正常不過了。


    她算到了柳氏必定會來找到,隻是沒想到這麽快,沉住氣這一塊,倒是高看她了。


    迎客廳裏,遲非晚先到了等著她,人才到,茶還沒上,柳氏便扶著嬤嬤的手進來了。


    一進門便端坐主位之上,遲非晚規規矩矩行了禮,便瞧見柳氏臉色不大好,但依舊掛著笑的問她:“晚晚身子可有養得好些了?”


    “多謝婆母關懷,身子已經大好,大夫說再靜養些時日。”


    遲非晚淡淡的應著,銀心帶丫鬟上茶和點心。


    柳氏瞧著那碟子點心,心裏便來氣,但又不好發作:“是,你且靜養著,身體養好了,給侯府填個嫡長孫,我可是盼得脖子都長咯!”


    聽著這些話,遲非晚壓著心底的惡心,故作嬌羞的笑了笑。


    柳氏也忍得住多久,裝模作樣的噓寒問暖了幾句,便說了正事:“你將賬冊商鋪都交給了世子,我是知道的,但你也清楚,世子並不擅長。”


    “不擅長也就罷了!他竟然還鬼迷心竅的把商鋪交給雲夢打理了!”


    提到雲夢,柳氏便是臉色更差了一層!


    “如今,便是出事了!”


    遲非晚了然了。


    原來是想她去給雲夢收拾攤子?


    她故作驚訝:“出事了?!可是出什麽事了?”


    柳氏氣急敗壞的說:“她發神經的說什麽減少支出,一下就把倉庫的夥計辭退了倆,前日夜裏倉庫便燒了一角,如今錢收了,貨給不出去!要賠錢啊!”


    她說的,遲非晚心裏自然有數,雲夢辭退那兩個夥計哪裏是因為什麽要縮減開支,不過是雲夢打理商鋪,方法不對又不得人心,她殺雞儆猴罷了。


    隻是,她沒想到辭退的那兩人是倉庫人緣最好,也是最熟悉倉庫的夥計,那兩人一走,倉庫打理亂成一鍋粥。


    她不過是讓逐風找人借著亂添了把小火苗罷了。


    “生意事必定是要講究誠信守諾,若是給不出貨,那邊賠些銀子吧,婆母也不別氣,她剛接手,總是需要適應的。”


    她倒是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做個大度的人。


    “賠些銀子?!哪裏是一些銀子啊?滿打滿算將近一千兩白銀!”


    柳氏是心疼得被人割肉!這一千兩白銀就這麽無端端的給出去了!


    “婆母,千兩白銀雖然多,但與侯府的誠信相比這千兩白銀怎麽能算多呢?”


    她體貼的奉上茶盞,柳氏卻揪著她說:“我知曉你聰明,善商道,你快幫忙想想,這千兩白銀能怎麽省下來不給啊!”


    侯府庫存她前日也去瞧了,發現空了一半,這也就算了,查了賬冊,府裏白銀花錢如流水,那雲夢吃的藥,一副藥上百兩,吃了好些天了,那些滋補的湯湯水水,每日都要幾十兩!


    她真是看得眼前一黑,賬冊的白銀這麽花,哪裏還有多少!這春季她的頭麵珠釵綢緞衣裙都還沒置辦呢,連府門都不好意思踏出去。


    遲非晚放下茶盞,有些為難:“婆母,侯府這生意日後還想做,這白銀是省不了的,若是因為這次落下一個不好的名聲,那以後誰還敢跟咱們做生意啊。”


    柳氏一聽,肩都塌下來了,又聽到遲非晚關切的問:“婆母,侯府原先賬冊可是存了上萬兩白銀的,這府裏每個院子的月例也不高,按理來說,這千兩還是賠得起的才是,莫不是出了什麽事了?”


    “啊,不是,不是。”


    柳氏下意識就搖頭了,這玉清堂的月例是不高,但其他地方高啊!


    壽福堂月例沒少,銀錢更是都流水一樣花到雲汐院去了。


    這她不敢讓遲非晚知曉,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傳出去沈敬知寵妾滅妻的名聲落實了,以後仕途可就難料了。


    但讓她實打實從府裏掏這千兩,她實在肉疼。


    “我聽聞你價格侯府半個庫房都搬來玉清堂了,你瞧,這不就見外了嘛,你是府裏的少夫人,將來的主母,怎麽能分得這麽清呢?依我看啊,還是搬迴去的好。”


    最好就是把庫房都搬迴去,她再挑多幾樣出去換那千兩白銀拿去賠給人家。


    遲非晚猶豫了一下,為難的說:“婆母,不是我不願意,是夫君的意思,他讓我搬的,許諾我日後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無需我操心,那嫁妝搬進玉清堂也是為了讓我寬心些,今日若是搬迴去也不是不行……”


    “要不,等夫君迴來我與他說一說?先前他還與我置氣了,說若是搬迴去,那便要重新將府裏的賬冊和商鋪的生意都交還給我呢,夫君為人一言九鼎,那我就再接迴賬冊和商鋪吧。”


    柳氏一聽,即刻說道:“那可不行!”


    隨即見遲非晚疑惑的瞧著她,又扯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我是說,你還要休息怎麽能讓你做這些呢,你且寬心的養身子,好好的給我生了孫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著還很是慈愛的拍著她的手背,以示仁愛。


    遲非晚順著她的話便說:“還是婆母疼我,夫君說得對,這東西放在玉清堂還是放在府裏庫房都一樣,日後都是府裏的,一家人不說兩家人的話,您說對吧?”


    “這日後賬冊和生意都在夫君手裏打理,他累了些,待我養好身子,生完孩子了,就馬上接過來,婆母放心,定不會累著夫君的。”


    這麽‘愚蠢聽話’和這麽‘貼心’的媳婦,柳氏隻能咬著牙把心思往肚子裏咽!


    遲非晚掩嘴笑了笑,又寬慰了幾句,打太極般的把事情給推迴到沈敬知身上,柳氏見她也沒辦法,也不逗留,找個事就走了。


    她一走,遲非晚便找來了逐風。


    逐風將手裏的信箋都交給她。


    “侯府千兩白銀給不出來,打的這個欠條,主子,收不收?”


    遲非晚看著欠條上的字,諷刺一笑。


    他們拿不出千兩白銀?


    竟想著打欠條省這千兩白銀,果然目光短淺的人是最好算計的。


    她把欠條遞迴去:“生意人可用的現銀不多,千兩可算是大數目了,誰家掌櫃能撐得住,他們給不出貨要賠銀子,掌櫃的拿不到貨給不了下遊的商戶,同樣要賠銀子,這千兩自然是墊付不起的。”


    逐風聽明白了,拿著欠條便下去了。


    遲非晚迴到院子,坐迴搖椅上,算著時間,前世那出誣陷她與人有染的戲也差不多要登場了。


    隻是,她鬧出著這一場,會不會把時間往後推一推?


    前世,這可是她的死劫。


    這一世,她要把這個死劫變成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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