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向雲夢:“他所言,當真?”


    雲夢微微福身,從袖兜取出了一塊玉佩遞給她:“這是王妃給我的信物,有此玉佩可隨時自由出入睿王府。”


    玉佩送到柳氏手中,那玉佩手感細膩入微,如水晶瑩,內有虹光縈繞,一看便是極致上品美玉,她都不曾見過這等水種的玉。


    玉佩背麵刻有一“鴻”字。


    睿親王妃是遲非晚的嫡姐,名喚遲若鴻,這玉佩確是她贈予的。


    柳氏默然,將玉佩還給雲夢,沉默了幾息,才開口道:“王妃是遲非晚的嫡姐,她為何要幫你而不是幫她?”


    雲夢輕蔑的笑了:“夫人,遲非晚有何資格與王妃攀親帶故?她不過是一個滿腹心機的庶女,生母還出生青樓,王妃自然是不願與此人有所攀扯,王妃一直在為我尋一門好親事,我與沈朗情投意合,王妃早已知曉。”


    “我若是光明正大入了侯府正室,那王爺王妃必定也會幫扶沈朗,幫扶侯府的。”


    此話聽著倒是多有好處,但柳氏並沒有那麽好哄:“你想扶正?以王妃遠房表親的身份做世子夫人?”


    “隻怕還不夠資格,永寧侯府即便是不如往日輝煌,但也不至於正室夫人身份如此拿不手來。”


    “母親,雲夢她……”


    “我在問她,沒問你!”


    沈敬知想開口卻被柳氏攔住,柳氏看著雲夢的眼神帶著戒備和探究,她如今拿著睿親王府這指令箭來,那她必定是要試出真假。


    在柳氏的眼神下,雲夢挺直腰杆毫不畏怯:“夫人,王妃應承過,隻要侯府能讓我登堂入正室,她就能讓我以睿親王義妹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做侯府世子夫人,甚至沈朗官職,王爺也可以幫扶。”


    如此條件,她不信,柳氏會不動心!


    睿親王義妹!


    柳氏倒是萬萬沒想到,若是她以睿親王義妹的身份入侯府,沈敬知便成了睿親王義妹婿,那自然是不一樣的。


    至於官職,不過是睿親王一句話罷了。


    想及此,但柳氏卻依舊沒有鬆口,眉心緊鎖的沉默著。


    雲夢見狀瞧了一眼沈敬知,給他一個眼神,他馬上意會到,上前勸說:“母親,不止這個中關係,更是孩兒與那個遲非晚並無半點情誼,她向來自愈清高、冷漠寡淡,見著她我是半點興趣都無,但對夢兒,我非她不娶的,孩兒想給她一個名分,不忍心讓她屈身人下。”


    “還請母親成全!”


    他屈膝跪下,雲夢見狀也跟著跪下:“我自知出身卑微,但我對世子情誼日月可鑒,求夫人成全。”


    幾息後,柳氏歎了一聲:“也罷,但你們要與我說說,接下來是如何打算的?”


    *


    春季的雲峰山格外翠綠,遲非晚站在山腳下,抬眼看去,巍峨的雲峰寺落座在偌大的雲峰山山腰上,香火的煙氣嫋嫋升起,她抿了抿唇,提起裙擺拾階而上。


    今日她到了山腳下便舍馬車一步一步拾階而上,隻因她是為了送前世那無緣的孩子而來的,她可以吃齋念佛,可以受苦楚,隻願那孩子能有好的歸屬。


    她還記得在重生之前,她懷著身孕的那幾個月,是如何滿懷期待的等那個孩子,當初是如何期盼的,如今便有多痛恨!


    挖骨剃肉的痛,她此生都忘不了。


    曾經,她在尚書府隻求母親康健她常伴左右,後來嫁人了她隻求夫妻相敬如賓,能與尋常夫妻般安穩度日。


    她這些期盼終究是過分了嗎?


    不,是她太保守了,太懦弱、太單純好騙、太愚不可及了!


    才會讓那些豺狼對她有機可乘,前世才會死得那麽狼狽可悲!


    腳踩著台階,一階一階的往上走,她的心境一寸一寸的平和下來,眼神卻更加無比的堅定!


    銀心素月跟在她身後一語不發,瞧著自己主子的背影,眼底也是盡是心疼。


    主子嫁入侯府三年,過得從未如意,抬眼看那恢弘的雲峰寺,神明若是有靈,就保佑主子往後的日子能事事皆順吧,實在太苦了……


    遲非晚在雲峰寺大殿跪了半日,走出大殿時,身後的主持方丈給了她一個簽。


    “施主有緣,貧道贈你一簽。”


    主持麵慈仁善,遲非晚接過簽,展開一看,是上上簽,隻是簽文她看不懂。


    抬眸看向主持:“敢問主持,這簽何解?”


    主持意味深長一笑:“此簽乃貧道為施主所求,此乃吉祥簽,施主莫要被心魔所困,終是能得良人,人生得意走一遭,難得再度巡一迴,施主好生珍惜。”


    難得再度巡一迴……


    遲非晚眸色一震,詫異的看著主持,主持隻是點頭微笑,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主持的背影,遲非晚不解。


    “主子,江家小姐已經到了。”


    銀心過來傳話,素月將氅子給主子披上,再仔細的係好帶子,雖然春日不寒,但依舊有些冷意。


    遲非晚捏了捏掌心,帶著他們往雲峰寺後麵的客房走去,在客院的外麵有一涼亭,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那裏等她了。


    涼亭內,女子不似京城女眷那般一身綾羅紗裙,反倒是穿著颯爽勁裝,頭上也未曾挽發髻,而是梳起了高高馬尾,颯爽利落,遠遠見到衣著煙霞綾羅裙、身姿窈窕的遲非晚走過來,她利落起身快步迎了過去。


    “晚晚,我在這!”


    聲音清脆,宛如春日裏嫩芽般有活力,笑盈盈的快步走到遲非晚身旁。


    遲非晚也笑著拉著她的手:“盈月,讓你跑一趟了。”


    江盈月是江家人,江中舟隻有一兒一女,女兒江梨,兒子江子安,而江盈月便是江子安的幺女,更是江家的掌上明珠,與遲非晚兩人年紀相仿,興許是血緣的關係,兩人一見如故。


    她最喜歡遲非晚的溫婉大方,不似其他女子那般扭捏作態。


    “幸好你叫我來,你都不知道,爺爺把我關在賬房關了快一個月了!一個月啊!暗無天日!慘絕人寰!”


    這一個月別提有多恐怖了,堆起來比她人還高的賬冊,一本接一本,看得她是兩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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