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隻攻擊同類?


    寧若羽想道,聶小白眼瞎,所以它不能夠用眼睛看到自己,那麽它隻能通過聲音判斷自己的位置。


    寧若羽體力消耗不少,再加上有傷在身,此刻已經氣喘籲籲。


    必須要試試看,正好聶小白此時手指幾乎長齊。


    寧若羽在又躲過一根手指後,輕輕往左一個身位。


    接著便屏氣噤聲。


    聶小白轉身過來,朝著寧若羽原來的地方射出一根手指,接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它聽不見寧若羽的聲音了。


    寧若羽悄悄摸出最後一張符咒。


    “變!”


    聶小白循聲射出手指,卻打在了一把凳子上。


    聶小白一臉疑惑,隨即歪頭細細聆聽,殊不知,那把凳子便是寧若羽幻化而成。


    自己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寧若羽想著,如何才能使聶小白放鬆警惕,放開鑰匙呢?


    一時場麵陷入僵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聶小白胡亂射擊,不少也射到了寧若羽身上。


    終於,聶小白聽到了寧若羽的聲音。


    寧若羽變迴人形,口中腥甜,吐出一口鮮血,隨即癱倒在地。


    此時她唿吸停滯,不再有動靜。


    聶小白隨即射出幾根手指,全部紮到了寧若羽身上。


    傳來的聲音不再是木板的破裂聲,而是插入肉體的悶響,這讓聶小白確信寧若羽確實躺在那裏,而且因為承受不住痛苦而昏厥或者死去了。


    聶小白興奮的爬行,如同蒼蠅一般繞了幾圈。


    它爬到寧若羽上方,一股腦射出了所有手指。從剛剛的射擊中,它已經基本判斷出寧若羽頭部的位置,這一次隻需要最強力的一擊!


    地上傳來“噗呲”的聲音,有什麽東西被深深穿透,同時鑰匙也落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蠢貨!”在窗紙上撕開個小口偷偷觀察的陳興,看到聶小白的行為忍不住罵了出來。


    地上的寧若羽,分明手掌交叉懸空放在頭上,而那手指不過是穿透了她的手掌,並未傷其要害。


    寧若羽不再屏氣,大口唿吸,用嘴把穿透兩掌的手指咬出。


    麻木了……身體也好,手掌也好。


    聶小白的攻擊,似乎讓自己的身體有些麻木。


    趁現在還能動,寧若羽連忙爬過去撿鑰匙。房梁上的聶小白雖然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卻隻能著急的爬來爬去。


    寧若羽顫抖著撿起鑰匙,就要去開鎖。


    外麵的陳興臉色陰沉,自己創作的副本,始終漏洞百出,讓寧若羽尋找到了破局的辦法。


    隨著房門被打開,陳興隱入黑暗中。


    ……


    ……


    楊淵處。


    他剛剛來到下一個場景。


    完蛋了,自己違反了規則,寧若羽現在肯定陷入了危險。


    我得趕緊迴去!楊淵想道,想要迴去,必須先找到那個邋遢的男人。


    此時楊淵還在昏暗的小巷盡頭,外麵寂靜無聲,天空尚未明亮。


    楊淵起身就要出去,卻突然被人拉住了。他轉頭一看,正是昨天遇到的邋遢男人。


    “不要動……”男人小聲說道。


    隻一刹那,一抹黑影從兩側房頂掠過,射出一個物體,插在楊淵腳前一寸處。


    隨即黑影停留一會兒,見並無聲響,便又快速離開了。


    楊淵低頭一看,插入地中的分明是一根指節分明的青白色手指。


    “這……”楊淵轉頭正欲開口,卻被男人捂住了嘴。


    男人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楊淵不要張口。


    楊淵見狀點點頭,男人這才鬆開手。


    看來這裏也有危險,自己暫時去不到寧若羽那裏了,希望她沒事。


    天空慢慢明亮,夜晚的星星逐漸消失。


    男人這才開口:“我看你今日並無害我的心思,也不算壞人。”


    “見你暈倒,故在此守候救你一命,你且趁著天亮離去吧,不要再迴此地了。”男人補充道。


    楊淵略一點頭,問道:“剛才真是多謝,不知如何報答?而且我剛到此地,不知那是什麽?”


    “不用報答,不要多問,於你無益。”男人簡短的迴答道。


    “不知閣下大名?”楊淵又問道。


    男人有些不耐煩了:“我已經救你一命,你早該離去,為何還要苦苦糾纏?”


    “你一介普通人,知道這些不過是徒增煩惱,快些離去,莫要多言了。”


    說罷,邋遢男人就要離開。


    楊淵連忙拉住男人。


    “在下不敢獨自離開,請恩公好人做到底,護送我一段路吧。”楊淵請求道。


    男人離他而去,他肯定會迴到第一個聶小白那裏,那樣男人身上的線索就斷了。


    不如先裝作懦弱的樣子,和男人多接觸一會兒,再做打算。


    男人果然歎了口氣:“昨天你嚇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隨我走吧,我帶你出去。”男人上前,楊淵屁顛屁顛跟上。


    兩人走在鎮子的大道上。


    “你為何要打聽小……小姐的事情?”男人問道。


    “我初到此地,不知道小姐的事情,隻不過是好奇罷了,在此之前隻是聽聞小姐有個師傅……”


    楊淵不經意提起聶小白的師傅,據他所知,早些時候的聶小白仍然是一個人居住,而她和師傅的唯一聯係便是那封書信。


    如果這個人和聶小白真的有聯係,那麽聶小白肯定知道聶小白有師父。


    楊淵這一句話,就是對這個男人的試探,也暗示自己與聶小白也有關係。


    “哦,是嗎?我在這裏許久。小姐生前久居深院,不曾聽說拜過什麽師傅。”男人說道。


    男人嘴上應付著,眼中卻逐漸冰涼,終於來了嗎?


    聶小白活著的時候曾經和他提起過自己有個師傅,但那是她迴到聶家之前。而聶小白的死,和她的師父也脫不了關係。


    自己此話既將小白與自己的關係撇清,也說出自己對小白之前的事一概不知。


    塑造出一個一問三不知的形象,男人說此話,也是在脫開嫌疑。


    他在鎮裏流浪許久,等的就是知道此事的人,現在楊淵送到他麵前,怎麽能夠猴急,先穩住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心中想著同一件事:


    這人並未說出全部。


    此處人甚多,等到荒涼偏僻之地,幹脆揍他一頓,讓他一五一十全部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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