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驚,屋內一片死寂。


    赫連允的情緒急劇波動起來:“大師,何意?”


    他顫著唇,麵色煞白,目光死死地盯著魚珩,生怕他道出任何帶有否定含義的隻言片語。


    沈初堂如鯁在喉,唿吸瞬間沉了下來,抿著唇,腦中思索著去南鉞最快的路線。


    魏無殤和蕭鬥雪則背過身平複著波瀾起伏的心緒。近十天的等待換來了這樣的結局,怎能接受!


    黎晏無言地看了看公孫離和時鏡禪,見他倆垂眸不語,亦默默地低下了頭。那種壓抑的沉默仿佛正在進行著一場悲戚的哀悼儀式。


    魚珩掃視了一圈眾人的表情,氣氛到位,心裏愉悅地嘿嘿兩聲,旋而故作蹙眉道:“對於此症,本師需要用到獨門秘術將蠱蟲逼出,極耗元神,恐有反噬。”


    赫連允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細細琢磨起他的話來,聽著似乎並沒有治不了的意思,瞬間心生希冀,恭敬拱手道:“大師,隻要您能將在下的妻主救迴,無論需要付出什麽代價,在下定當義不容辭。”


    魚珩喉間一梗,這話——白搭,他不愛聽。繼而垂下了眼瞼,將臉稍稍轉向了沈初堂。


    沈初堂餘光掃了一下赫連允,思忖片刻拱手道:“懇請大師出手救治沈某的妻主,無論需要多少銀兩或是任何寶物,沈某定會將其捧至大師麵前。”


    近了,但還是差了點兒,不夠爽氣!


    魚珩抖了兩下嘴角,尼瑪兩字掛滿心頭。他麵色如常,極為自然地調整了站姿,將高大的身形轉向了魏無殤和蕭鬥雪兩人。


    魏無殤如今心中清涼無比,就好似喝了一杯薄荷濃茶。眼前的這位玄術大師雖然長相看似不怎麽著調,但言行舉止還是頗有大師的仙風道骨。他鄭重拱手說道:“不知大師覺得一千萬兩,意下如何?”


    魚珩的胸腔猛遭一擊,腦中蹭地跳出一行大字“一千萬兩”,神思頃刻間如墜雲端,周圍的一切似乎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超出心理預期太多!


    他爺爺出手最低五十萬兩。此次是青囊莊開張以來的第一筆生意,他的心理價位是——一百萬兩。


    嘴角的弧度正在不可控地慢慢擴大,魚珩半斂著眸子,竭力調整著唿吸頻率。


    蕭鬥雪見他唿吸微促,麵露難色,狠狠睨了一眼魏無殤,輕拂了一下袖袍上前拱手道:“不知道大師覺得兩千萬兩可否?或者大師您將想要的數額報出,蕭某定當如數滿足。”


    “得愣~”


    魚珩腦中的銀弦瞬間崩斷。他的神海劇烈顫動起來,剛剛穩下的情緒再度高亢雄起。


    眼前閃過祖師爺的金身,那隻鍍金的厚掌正緩緩伸至他的麵前。


    倏地,一聲脆響,金光閃閃的大拇指一個鯉魚打挺,高高豎起。


    此時此刻,他一改垂眸之姿,目光炯炯地投向蕭鬥雪,心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鬥誌。


    兩千萬兩的開門紅,足以讓他一炮打響,聲名鵲起,響徹雲啟!


    他——魚珩大師的傳說即將傳遍四海八荒,天南海北。


    暢舒一口仙氣,正要動唇,隻聽魏無殤揚聲鑿鑿道:“三千萬兩!”


    “呲”


    魚珩左腳一個後拖,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形。


    祖師爺金身再現。不!此次還有諸位師叔祖與一眾仙逝的曆代掌門。


    一雙雙開了光的大掌齊齊將自己托起,送入雲霄。


    原來這就是飛升的感覺!


    未待魚珩落迴原地,蕭鬥雪的豪橫之氣再次驟然而至:“四千萬兩!”


    時鏡禪和公孫離瞅著他倆,麵露異色。傻——#兩字艱難地迴蕩在喉間。


    而魚珩此時早已魂出天際,漫遊星河。


    如今,他的願望隻有一個,那就是——不要停!


    魏無殤眼角泛起猩紅,一雙拳頭堅如磐石。


    赫連允及時打斷了他接下來口中即將迸出的數額,朝著魚珩和笑道:“大師,不知您意下如何?”


    懸在腰間的寶葫蘆不自覺地抖動起來,魚珩覆上右掌將其死死摁住,亦死死摁下了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雄心。


    “客氣了!諸位對妻主的情深意重令本師大為感動,本師定當竭盡所能救迴尊夫人。”


    何止是竭盡所能,哪怕賭上祖師爺的金字招牌,也要將這筆重資拿下!


    四千萬兩的成就,以後在爺爺麵前豈止可以橫著走!祖師開山以來最牛後輩非他魚珩莫屬!其意義,其含金量不可言喻。


    眼觀天象,明日是個豔陽天。


    魚珩當即決定翌日午時引蠱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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