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影這個畜生......他...他串通年輕一輩想殺絕虎賁族的族老,然後獨掌虎賁族的一切。”


    “不僅如此,胡影這畜生還勾結西域妖女,意欲對慶朝皇族和郭家下手,如今大部分虎賁族的子弟被其蠱惑。”


    “草民率百人衝殺出來的,如今......我等已經無處可去,已經無處可去!”


    聽著虎賁族長的話,一旁的胡茂和女子不由潸然淚下。


    胡茂緊握著拳頭,咬著牙說道。


    “殿下,求你救救我的族人,你若是心中有氣全部撒在我胡茂一人身上,怎麽樣都行......隻求你救救他們......”


    嘭......嘭......嘭......


    胡茂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在地上磕頭,聲音響如砸牆。


    蕭沐雲眉頭一挑,深深的看了看這三人。


    其實此刻蕭沐雲已經相信了胡茂等人。


    可是畢竟胡影差點殺死了自己,讓他對虎賁一族依然心懷芥蒂。


    長唿一口氣,蕭沐雲輕聲說道。


    “也罷!本王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本王可以讓你們在牧隆城外搭建房屋,暫時住在這裏,但是給你們提不提供血清,本王需要看到你們的誠意。”


    聽到蕭沐雲鬆口了,胡茂猛然抬起頭,一臉感激的看著蕭沐雲。


    “殿下,有什麽吩咐盡請說,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我胡茂絕對不說一個不字。”


    蕭沐雲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旋即說道。


    “本王要趙柏然父子的項上人頭!”


    聽到這話,胡茂瞳孔一縮,但是很快一抱雙拳。


    “殿下,我這就去將趙柏然父子的人頭取來......”


    說罷,胡茂站起身來踏步出了屋子。


    嗖......


    一道虛影一閃,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看到這一幕,蕭沐雲心中的疙瘩終於鬆動了一些。


    其實就算胡茂不殺趙柏然父子,蕭沐雲遲早也會派人滅了此人。


    渭陽城遭遇刺殺一事許多的證據表明,這中間幕後黑手就是太子蕭沐衍,而實施這一切的是趙柏然父子。


    並且當日趙柏然父子就在渭陽城中。


    轉頭,蕭沐雲看著族長和女子,表情柔和了一些。


    “好了,你們可以在城外搭建一些茅草屋禦寒,但是你們不可踏入牧隆城一步,隨後本王會命人給你們送一些生活物資。”


    “希望族長能夠約束你的族人,本王不想看到虎賁一族惹事。”


    虎賁族長當即拜謝感激......


    等到虎賁族長和女子離開之後,蕭沐雲叫來了黑川,立馬吩咐道。


    “派一支小隊去調查一下虎賁族的情況,另外將此事火速告知白先生,並且在京城內多安插一些人保護好白先生。記住,在京城之中不論是碰到虎賁衛,還是西域女子,第一時間將情況通報給白先生......”


    “喏!”


    ......


    吩咐完一切之後,蕭沐雲才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若是虎賁一族在胡影的率領下的反撲確實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這些人不但功夫厲害,身體的抗擊力還強於普通人。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不拚就得死,所以每一個人都是死士。


    而且胡影頗有頭腦,恐怕一般人還真不是對手。


    所以,胡影恐怕將是一個變數,足可以讓慶朝朝堂震動的變數。


    “京城......恐怕要掀起腥風血雨了......”蕭沐雲默默念叨了一句,眼眸中寒芒點點。


    ......


    很快交代完了一切,蕭沐雲帶著一支小隊,前往弘通商會。


    因為是下雪的緣故,路上十分的難走。


    第一日直到日落,才走了不足三十裏路,最終在一處小村子落腳。


    可是到半夜的時候,突然又下起了鵝毛大雪。


    半夜時分,隻聽到轟的一聲。


    馬棚塌了。


    幾匹馬被房梁重重壓在了身上,直接砸瘸了。


    這讓原本的兩輛馬車隻有一輛。


    蕭沐雲隻能和顧蝶衣坐在一輛馬車上。


    蕭沐雲其實沒什麽,甚至很樂意了,不過顧蝶衣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時間短了還能聊一些話題,可是路程一長就有些尷尬。


    很快兩人大眼瞪小眼,沒什麽說的了。“顧小姐,若是你覺得尷尬,不妨戴上這個,眼不看為淨。”


    說話間,蕭沐雲將睡覺時用的黑眼罩遞了過去。


    “這是何物,好奇怪哦!”顧蝶衣好奇問道。


    蕭沐雲嘿嘿一笑,眼珠子提溜一圈說道。


    “這個東西叫......尷尬緩解器,可以遮住眼睛,看不見對方你就不尷尬了。畢竟眼睛會說話,你試試!”


    顧蝶衣愣了一下,旋即喃喃說道。


    “眼睛會說話......這話好奇怪......”


    不過礙於蕭沐雲的麵子,她還是將眼罩戴了起來。


    霎時間,她的眼睛就被黑暗所遮擋。


    “啊......這是什麽布料製造的,遮光性這麽好,一絲光亮也穿不進來......”


    話說到這裏,顧蝶衣可能感覺有些唐突了,猛然止住了聲音。


    蕭沐雲淡淡一笑,並沒有說話。


    刹那間,馬車內一陣寂靜。


    顧蝶衣的丫鬟花溪左瞧瞧右看看,嘴角突然揚起了一抹怪異的笑容。


    嘭......


    也就在這時,突然馬車晃了一下,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


    顧蝶衣戴著眼罩身體保持不了平衡,瞬間一頭撞向了前麵的車梁。


    蕭沐雲眼疾手快,當即伸出手臂,將顧蝶衣攬入懷中,這才避免了顧蝶衣摔倒。


    “嗯哼......啊......”


    顧蝶衣嬌哼一聲,驚慌失措的拉下眼罩。


    當看到她在蕭沐雲的懷中時,臉上騰的一下泛起了紅暈。


    下一刻顧蝶衣驚慌失措的站起身來。


    “殿下......不好意思了......剛才沒坐穩才......”


    看著顧蝶衣如同受驚的小兔子,蕭沐雲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沒想到弘通商會未來的大小姐居然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這可和平日裏辦事幹練的顧掌櫃有些不一樣。


    旋即蕭沐雲撩起了車簾。


    當即就看到一棵大樹阻攔在了路中央。


    很快,馬車外傳來一道聲音。


    “小姐,前麵大樹阻路!稍等片刻,讓我等先將大樹給挪開。”


    顧蝶衣蹙了一下眉頭。


    “盡快挪開,不要影響了路程,明早就是祭典大會,不能耽擱了。”


    顧蝶衣說罷,朝著蕭沐雲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


    這次來弘通商會一路上狀況百出,這還是顧蝶衣第一次如此狼狽。


    “殿下,小姐,我下去看一看,督促他們快點幹活,不要偷懶了。”花溪識趣的鑽出了馬車。


    “花溪,你......湊什麽熱鬧!”顧蝶衣無語的製止,可是花溪已經鑽了出去。


    顧蝶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衝著蕭沐雲尷尬一笑。


    下一刻,顧蝶衣拿起‘尷尬緩解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戴在了頭上。


    這......


    蕭沐雲嘴角抽動了一下。


    本王......有這麽嚇人嗎?


    不至於吧!


    不過很快蕭沐雲釋然了。


    身為弘通商會培養的下一任大小姐,必然是不能動真情的。


    顧蝶衣從小培養也應該是厭惡男人。


    想到這裏,蕭沐雲不禁為顧蝶衣感到可惜。


    明明擁有風華絕代的容貌,可是隻能獨守空房,與青燈古佛的尼姑有什麽區別。


    此刻,馬車外響起了口號。


    “一二抬,一二抬......”


    在口號聲中就聽見沙沙沙的聲音,大樹也在一點點的被推到路一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


    轟隆隆......


    聽到這響聲,蕭沐雲眉頭一蹙,一種不好的感覺突然湧入心中。


    這聲音他好像在哪裏聽過。


    可是在什麽地方聽過,蕭沐雲一時想不起來。


    可是隨著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蕭沐雲猛然瞪大眼睛,掀起車簾。


    當看到山坡上唿嘯著卷下白色海嘯時,蕭沐雲臉色驟然一變,倒吸一口涼氣。


    “不好......雪崩,快......”


    可是蕭沐雲還沒把‘跑’字喊出來,就聽見車外一陣馬的嘶鳴聲。


    緊接著蕭沐雲和顧蝶衣兩人全部被甩在車廂後麵。


    “殿下......”


    “小姐!”


    “馬受驚了,快......快攔住馬!”


    “快救殿下!”


    “快救小姐!”


    ......


    在馬車外眾人嘶喊聲中,馬車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衝著前方狂奔。


    幸好攔路的樹被推開了,不然馬車頃刻間就會土崩瓦解。


    不過在馬車內的蕭沐雲和顧蝶衣可遭了老罪了。


    兩人如同皮球一般,在馬車內一陣滾動。


    終於在顛簸了幾百米後,蕭沐雲抓住了馬車的前門框,然後拽住了馬韁繩。


    可是此刻馬韁繩完全不管用。


    眼看雪崩就要滾下來,人都慌了,更別說馬了。


    不過雖然韁繩控製不住馬狂奔,但是好在可以控製兩匹馬的方向,不至於滾落到山崖下麵去。


    緊接著顧蝶衣也抓住了馬車窗框,一臉驚慌的看著蕭沐雲。


    此刻,蕭沐雲反倒不慌張了。


    與其被馬帶著摔落懸崖,不如冷靜下來控製好馬車,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隻要那條路平坦,能避開雪崩,蕭沐雲就朝著那條路死命拽馬韁繩。


    好在弘通商會的馬車足夠堅固,不至於像影視劇裏麵一碰就散架。


    這給了蕭沐雲更多活下去的希望。


    逐漸的車穩定了下來,蕭沐雲操控馬車也越來越順手。


    終於在跑了一盞茶的功夫,馬車成功的避開了雪崩。


    直到看到雪崩消失的那一刻,蕭沐雲心頭的石頭轟然落地。


    “籲......籲......籲......”


    蕭沐雲這時又開始嚐試讓馬停止奔跑,可這並不容易。


    不過沒有雪崩的驚嚇,馬奔跑的速度降了下來。


    馬兒繼續奔跑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停下了腳步。


    在馬車停下來的一瞬間,蕭沐雲一屁股癱坐車架上麵,感覺人都虛脫了。


    “嘔......”顧蝶衣踉踉蹌蹌的衝到車門口,一陣劇烈的嘔吐。


    嘔......嘔......


    再吐了好一會,顧蝶衣也癱軟的趴在車門上,似乎也虛脫了一般。


    蕭沐雲打眼斜瞄了一眼臉色蠟白的顧蝶衣,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哈哈哈......


    這笑聲越笑越大。


    這倒不是嘲笑顧蝶衣,而是死裏逃生的一種釋放。


    顧蝶衣緩緩睜開眼睛,一臉詫異的看了狂笑的蕭沐雲,眼中充滿了疑惑。


    可是片刻之後,顧蝶衣似乎也被這笑聲感染,笑了起來。


    “哈哈哈......”


    粗獷的聲音和銀鈴一般的聲音相互交叉在一起,在白雪皚皚的山中不斷迴蕩。


    足足笑了一盞茶的功夫,蕭沐雲這才拍了拍胸脯,止住了笑聲。


    顧蝶衣也坐直了身體,掏出手帕將身上的髒汙擦拭幹淨。


    不過經過這一笑,兩人之間的那一層隔閡似乎少了許多。


    “顧小姐,你我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以後你可要記得這份恩情!”蕭沐雲笑著打趣道。


    顧蝶衣低眸一笑。


    “殿下,以後叫我蝶衣吧!顧小姐太過生分。這救命之恩蝶衣自然不會忘。”


    說罷,顧蝶衣臉色再次微微一紅。


    此刻,若是花溪在此,一定會驚訝的眼珠子都掉出來。


    要知道能叫‘蝶衣’的人,整個弘通商會不超過五人。


    這五人無一不是顧蝶衣至親之人。


    “好,以後沒人的時候我叫你蝶衣,你叫我殿下也有些生分,這樣你叫我蕭大哥也行,沐雲哥也行,怎麽順口怎麽來。”


    “那就......沐雲哥吧!”顧蝶衣淡淡一笑。


    說到此處,蕭沐雲和顧蝶衣才將目光落向周遭的環境。


    隻見他們此刻正處於峽穀之中。


    四麵都是白雪茫茫一片,壓根就沒有路。


    來的路也隻有馬車的一條車轍印。


    蕭沐雲走下去用腳蹭了一下積雪,發現眼前峽穀根本沒有路,隻是比較平坦的幹枯河道而已。


    當即,蕭沐雲就皺起了眉頭。


    “蝶衣,這個地方你認識嗎?”


    顧蝶衣四下張望了一番,搖了搖頭。


    “殿......沐雲哥這個地方我沒印象,看情況應該已經到了弘通商會的大山中,具體是哪裏不知道。”


    蕭沐雲嘴角抽搐了一下,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起來。


    “也就是說,我們迷路了!”


    這深山之中迷了路可要了老命了。


    來時的路已經被雪崩覆蓋,很明顯想要迴去是不可能的。


    顧蝶衣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們迷路了!”


    看著顧蝶衣認真的迴答模樣,蕭沐雲頓時一陣哭笑不得。


    迷路了還迴答的這麽認真。


    不急嗎?


    “沐雲哥,我們就在此處等待救援吧!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過來尋找......”


    “蝶衣,你口中的多久是多久?”蕭沐雲疑惑問道。


    顧蝶衣低頭思索了一下,緩緩開口。


    “可能是幾個時辰,也有可能半天,還有可能是......一天!”


    嘶......


    蕭沐雲頓時無語的看著顧蝶衣。


    乖乖!


    這可是大山之中,且不說山中有沒有豺狼虎豹,就說這刺骨的寒風就足以讓他和顧蝶衣自身難保。


    這馬上要天黑了。


    一夜時間足夠讓他倆凍成冰棍了。


    嗷......


    就在這時,山穀之中傳來一陣狼嚎。


    顧蝶衣臉色霎時間變成了土灰色。


    蕭沐雲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行,不能待在馬車裏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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