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蕭沐雲安排了十隊人馬,每隊一百人,先後從牧隆城的東門、西門和南門出發。


    這十隊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不過目的地是相同的,那就是渭陽城。


    蕭沐雲則等到中午時分,被啞女化妝之後,打扮成商人離開了牧隆城。


    此行,蕭沐雲帶狄雷、湯懷等三十多名隨從,還有問靈、虎頭虎腦,冠三勇和啞女四人,還帶了兩具鐵甲陀螺。


    很快,經過三天的長途跋涉,終於快到渭陽城。


    派出去的十支隊伍,在快到達渭陽城的時候,紛紛折返了迴去。


    雖然這一路也碰到過刺探,但是正麵衝突卻沒有出現,這可能是因為無法判斷蕭沐雲的位置有關係。


    馬不停蹄的來到渭陽城東門之後,蕭沐雲等人一頭就紮了進去。


    此時,渭陽城的守備十分的嚴格,想要進城戶籍和路引必須一樣不能少,否則根本無法進入渭陽城。


    不過這些蕭沐雲倒也有所防備,早就讓寧雪陌準備了一批其他商團的路引,所以並沒有引起守城士兵的懷疑,順利的進入了渭陽城。


    渭陽城是北疆附近的大城,人口就有三十幾萬。


    守軍足有十萬之眾。


    若是晉王想要刺殺他,借助渭陽城守將楊淵的關係,說實話他根本逃不出去。


    也是因為晉王和楊淵這層關係,太子才會想將他暗殺在渭陽城。


    進入渭陽城之後,蕭沐雲直奔城內一處叫做尚古坊的酒樓。


    這尚古坊可是渭陽城內檔次最高的酒樓。


    為什麽來此處。


    這是因為晉王蕭沐禛就住在此處。


    蕭沐雲打探清楚了,晉王蕭沐禛將尚古坊包圓了,裏麵有的是空房間。


    他去尚古坊不僅能蹭吃蹭喝蹭小曲,還能蹭住蹭安保。


    這樣的好地方,自然是蕭沐雲的不二人選。


    馬車在快到尚古坊的時候,蕭沐雲就開始卸妝,換上了一件舊衣服。


    當馬車停在尚古坊的時候,蕭沐雲已經穿好了衣裝。


    嘎吱......嘎吱......


    馬車停穩後,蕭沐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下車後衝著尚古坊走去。


    “什麽人?尚古坊被包圓了,你不能進去......”


    門口的侍衛立馬提高警惕,出言怒斥。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在逸王殿下麵前出言不遜,找打!”狄雷立馬怒斥一聲。


    “什麽......逸王......逸...王......?”


    侍衛在稍作遲疑,眼神在蕭沐雲身上一陣打量。


    作為晉王的侍衛,他豈能不知道逸王是何許人也,那可是晉王的六弟。


    可是看著蕭沐雲的裝扮,侍衛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蕭沐雲穿著一件舊衣服,怎麽看都和逸王關聯不起來。


    要知道逸王畢竟是個王爺,怎麽會穿的如此寒酸?


    就連富家子弟穿的也比蕭沐雲穿的好。


    “居然敢冒充逸王,若他是逸王,老子就是天王老子,快滾,不然一會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們......”


    說話間,侍衛拔出手中的刀威脅道。


    “大膽,居然敢對王爺動刀,你...你想造反不成?”狄雷鼻子都快氣歪了,當啷一聲也抽出長刀。


    看門的侍衛當即臉色一沉。


    他可是晉王的手下,在慶朝這地界從來都是橫著走,今天居然碰到一個不要命的。


    “小子,招搖撞騙跑到這地方來了,居然還敢跟爺動刀。兄弟們都過來......”


    侍衛臉上閃過一絲戾氣,立馬扭頭朝著旁邊的幾人喊去。


    可是這名侍衛的話還沒有喊完,就看到一個沙包大的黑影衝了過來。


    “啊......”


    在侍衛驚慌失措之際,隻聽見嘭的一聲。


    侍衛當即感覺眼冒金光,一個踉蹌坐在地上。


    “王八犢子,你居然敢......敢偷襲老子,老子和你......”


    這名侍衛一慌,衝著狄雷破口大罵。


    可是剛喊了兩句,狄雷一腳上去,直接踹在了這名侍衛的嘴上。


    狄雷畢竟是大內侍衛,比起虎賁衛雖然差一些,但是比起眼前的侍衛身手可是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嘭......


    巨大的聲響過後,隻見血肉模糊的牙齒散落一地,這名侍衛當即暈死過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石之間,門口的其他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立馬有人大喊一聲。


    “不好,有刺客......”


    聽到這聲音,頓時其他人也醒悟過來,立馬高唿起來。


    “有刺客,將這些人拿下。”


    “來人啊!刺客要硬闖尚古坊了。”


    “不要讓刺客闖進去,保護好晉王殿下......”


    ......


    在門口侍衛的驚唿聲中,從尚古坊內又衝出了二三十號手持長刀的人。


    這些人出來之後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怒吼著朝著蕭沐雲等人衝來。


    見此情景,蕭沐雲嘴角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


    就在一眾人即將衝到蕭沐雲麵前的時候,蕭沐雲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拿出一枚金色令牌,舉到了身前。


    與此同時,蕭沐雲提高了聲音說道。


    “陛下禦賜的令牌在此,本王到先看看誰敢造次!”


    原本怒吼著衝上來的眾人,在看到令牌之際許多人瞳孔猛然一縮。


    他們可是晉王的侍衛,別的東西他們可能不熟悉,但是對於蕭沐雲手中的那枚金色令牌,他們可是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因為晉王也有一枚一模一樣的。


    這樣的令牌是特製的,根本無法仿製。


    當然這其中也有跟在晉王身前的老人,在看清楚令牌之後,有幾人立馬認出了蕭沐雲。


    想當初,逸王蕭沐雲可是晉王欺負的對象,他們也沒少和蕭沐雲打交道,怎麽會認不出來。


    “他...他是逸王,逸王殿下......”


    “不錯,真的是逸王......”


    ......


    認出蕭沐雲的人立馬懵了。


    撲通......


    撲通......


    撲通......


    當即就有五六個人跪倒在地,露出誠惶誠恐的模樣。


    要知道當初敢對蕭沐雲動刀的楊康,被逸王一刀割破了喉嚨,死狀十分淒慘。


    更何況現在的逸王早已今時不同往日,殺死對他動刀之人名正言順。


    恐怕就是晉王也不會多說什麽。


    看到有人跪下,其他人都懵逼了。


    跪倒在地的可都是晉王的身邊的心腹侍衛。


    他們就算再沒有眼色,也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見過逸王殿下!”


    “見過逸王殿下!”


    “見過逸王殿下!”


    ......


    可就在一眾侍衛給蕭沐雲請安之際,蕭沐雲突然一捂胸口,突然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噗......


    緊接著蕭沐雲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露出痛苦的模樣。


    “不好了,晉王的侍衛打傷了逸王殿下,殿下你不能有事啊,千萬不能有事......”湯懷立馬高喊一聲。


    狄雷也立馬扯著嗓子立馬高喊。


    “你們膽大包天,居然敢對逸王殿下動手,不怕被滅滿門嗎?逸王殿下......你...你撐住,千萬要撐住啊!”


    湯懷和狄雷兩人的嗓門本就不小,這一聲招唿直接大街小巷的人看了過來。


    頓時跪在地上的一眾晉王侍衛都懵逼了。


    他們剛才是有襲擊逸王的動作,可是最終都停止了。


    壓根沒有碰到逸王,逸王怎麽會吐血......


    難道是嚇的?


    晉王的侍衛頓時一陣驚慌失措。


    有幾個機靈的,立馬站起身來跑進尚古坊向晉王稟報。


    也就在這時,湯懷衝著一眾晉王侍衛大吼一聲。


    “哪裏有郎中?快帶我們去找郎中......”


    聽到這話,一名侍衛連忙指著尚古坊內說道。


    “此地的郎中不知,但是尚古坊內有晉王府的府醫秦郎中,他的醫術不錯......”


    “快......前麵帶路!讓他給殿下瞧一瞧。”湯懷攙扶起蕭沐雲,當即說道。


    “哦...前麵,這裏......這裏走......”侍衛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裏麵。


    湯懷立馬攙扶起蕭沐雲走進了尚古坊,狄雷隨即朝著門外的問靈等人一招手。


    “所有人跟上,保護好逸王殿下的安全,絕對不能讓逸王殿下再受到傷害。”


    很快三十多號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尚古坊,竟然無一人阻攔。


    此刻晉王府的侍衛早就嚇破了膽,哪敢再阻攔。


    哪怕知道逸王吐血和他們沒有直接關係,但是眼前的畢竟是一個王爺。


    萬一逸王蕭沐雲有個好歹,他們的腦袋可都得搬家。


    ......


    就在湯懷扶著蕭沐雲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之際,樓上閃出一道身穿華服的男子。


    男子臉色微紅,一手摟著一位妙齡女子,一手拿著一個酒壺。


    當看到大廳內休息的蕭沐雲的時候,男子臉上閃過一絲冷色。


    這名男子正是晉王蕭沐禛。


    他原本在屋內與女子喝花酒,沒想到被蕭沐雲的到來打斷。


    雖然蕭沐禛並不想搭理蕭沐雲,但是蕭沐禛心中清楚,在渭陽城內蕭沐雲不能出事,否則他難辭其咎。


    “喲,果真是六弟啊!你......這是怎麽了?”


    蕭沐禛下樓之後,故作關心的樣子,還緊走了兩步。


    但是當看到蕭沐雲胸口的血跡之時,蕭沐禛立馬佯裝生氣。


    “誰...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刺殺本王的六弟,你們看見是誰傷了六弟......”


    蕭沐禛一邊說著,一邊故作心疼的拍了拍胸口。


    “皇兄,恕皇弟有傷在身,不能給皇兄行禮!來此本想與皇兄敘敘舊,不想差點成為皇兄侍衛的刀下亡魂。皇兄你真的想殺掉我嗎?”


    蕭沐雲略帶痛苦的話在尚古坊內飄蕩。


    刹那間,尚古坊落針可聞。


    蕭沐禛嘴角一哆嗦,眼眸中當即閃過一絲寒色。


    蕭沐雲的這話太狠了。


    若是這句話被慶帝聽到,恐怕他得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蕭沐禛確實很想殺死蕭沐雲,但是在渭陽城不合適。


    蕭沐禛的神情足足遲滯了半天,這才對著衝著一眾侍衛怒吼道。


    “那個不長眼的,居然敢傷本王的六弟,不想活了?”


    一眾侍衛當即渾身一個哆嗦,衝著蕭沐禛一陣搖頭。


    “不是屬下!”


    “也不是屬下。”


    “屬下壓根就沒有碰到逸王殿下。”


    “屬下站在最後麵,距離逸王殿下還有一丈遠,根本傷不到逸王殿下。”


    “屬下剛才動都沒有動,根本不可能傷害到殿下。”


    ......


    所有侍衛頓時一陣推諉。


    其實這也不算推諉,因為他們確實沒有碰到蕭沐雲。


    但是此刻蕭沐雲有傷自身,就算他們說破了天,也是百口莫辯。


    看到他的手下這副模樣,蕭沐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啪......


    啪......


    啪......


    ......


    蕭沐禛當即衝到侍衛中間,對著一眾人一陣巴掌招唿。


    由於蕭沐禛下手也狠辣。


    當即好幾個侍衛被抽的鼻血橫流,臉上一個個手掌印,十分的駭人。


    等到蕭沐禛打累了,這才摸著巴掌收手。


    “六弟啊!剛才本王試了,這些慫包不可能動手,剛才定然是有什麽誤會!另外本王與你是親兄弟,怎麽可能會殺六弟,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蕭沐禛話剛說完,從後院之中走進來一名郎中打扮的中年男人。


    見狀,蕭沐禛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連忙指著中年男子說道。


    “秦郎中,快過來給本王的六弟看一看,他到底傷的多重?”


    中年男子立馬緊跑了兩步,然後將手放在了蕭沐雲的脈搏之上。


    片刻之後,秦郎中眼眸突然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


    第一次號脈結束之後秦郎中似乎並不相信,緊接著又號了第二次脈搏。


    可是這次秦郎中的臉色愈加的怪異起來。


    “逸王殿下的脈搏好奇怪,時快時慢,時而強如洪流,時而位浮無力,這是絕脈之症。可看逸王殿下模樣不似重病之人,怎麽會這樣......”


    就連秦郎中也懵逼了, 甚至對於自己的醫術都產生了懷疑。


    不過就算秦郎中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蕭沐雲服用了神醫穀的不傳秘藥,此藥可以短暫的讓人脈搏失調。


    除了神醫穀的傳人之外,沒有人會識得此症狀。


    原本蕭沐禛以為蕭沐雲是在裝病,可是一聽這話頓時懵了。


    啥玩意?


    絕脈?


    就算蕭沐禛不是學醫之人,也知道絕脈意味著什麽。


    “秦郎中,絕脈之症不可亂說,你再給老六看一看。”蕭沐禛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蕭沐雲當即立馬擺了擺手。


    “皇兄不必了,本王久居牧隆城苦寒之地,落下了這麽一個病根。本來還可多活一兩年,可不曾想讓你的侍衛打了一拳,差點要了性命。本王現在隻想找間屋子休息片刻!”


    “另外......我帶來的這些侍衛也安頓一下,他還要護本王的周全。這裏這麽多屋子,想必皇兄不會介意吧!”


    咳咳咳......


    說著蕭沐雲在湯懷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朝著樓上走去,壓根不再搭理蕭沐禛。


    嘶......


    當即蕭沐禛嘴角猛烈的哆嗦了一下。


    什麽?


    這老六太不是東西了吧!


    明明他是因為絕症吐血,居然非要拉扯到他侍衛的身上。


    太不要臉了吧!


    現在居然想住進尚古坊。


    這可是他掏錢包下的地方,憑什麽老六來住。


    “老六,你......”蕭沐禛憋著怒氣,本想將蕭沐雲一眾人趕出去。


    可是話一出口,頓時蕭沐禛立馬改變了主意。


    若是蕭沐雲出了尚古坊沒事也就罷了,若真的死在了渭陽城內,他可就成了殺人兇手。


    看來這個啞巴虧他吃定了。


    不僅吃定了,還得照顧好蕭沐雲,至少在蕭沐雲離開渭陽城之前千萬不能出事。


    唿......


    看著蕭沐雲上樓的背影,蕭沐禛長唿一口氣,臉上刹那間蕩過一絲殺意。


    “老六,本王的便宜可不好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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