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萬山懶得理麵前這憨憨的傻小子,把手裏的信反複看了幾遍:“立女戶啊,這可是我大燕頭一迴。”


    “不愧是我閨女,都能自己當家做主了。”他滿臉欣慰的坐在椅子上。


    言千鬆滿臉疑惑:“???”


    重點難道不是小妹和離了麽?


    換做是他,保管被揍得像快死在旱地裏的水蛤蟆一樣慘。


    嚶,反正在他們家,小妹是寶貝疙瘩,他和老弟充其量隻能勉強算是個疙瘩。


    糙漢裝翩翩公子式望天,他憂鬱歎息一口。


    拍了拍許文章的肩,他皺緊眉頭:“你說,我小妹為啥會跟韓盛和離?”


    許文章嘴角藏不住笑,想起被挖牆腳的事,忍不住上了幾句眼藥:“一定是師父不懂得珍惜阿清,阿清值得更好的人……”


    “大舅、咳咳大哥覺得我如何?”


    他忸怩的在銀甲上搓了搓手,玉麵潑紅脂般,一副春心蕩漾的表現。


    言千鬆哥倆好的攬著他往外走:“那些個文人沒幾個好鳥,還是咱們這種武將靠譜。”


    當初他還是武狀元呢,那些個不懂事的小姑娘,盡往弱不拉幾的文狀元那湊了。


    到軍營後,身邊盡是大老爺們兒。


    唉,二十好幾了,可憐他還是黃花大閨男。


    許文章與有榮焉的挺直了胸脯,一雙好看的眼睛比那正午的陽光還要亮:“大哥說的對。”


    夜裏迴到自己的軍帳,唇紅齒白的少年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從心口貼身衣襟拿出珍藏許久的錦帕,放到鼻尖嗅了嗅,思緒飄迴到總在夢中重複的旖旎夜。


    美麗的海妖在水中吟唱,修長的雙腿帶著致命的力道將他絞纏。


    幾乎要叫他溺死在豐碩滿盈的兩輪軟月裏。


    將視若珍寶的帕子重新放迴,他仰躺在床上,雙手搓了搓自己發燙的臉。


    星眸似有銀河倒旋,麵上笑容染上幾分憨氣。


    忽而幾聲號角震寒風,他神色驀地嚴肅,猛地坐起身,看向帳外的視線滿是淩厲。


    迅速跳下床,拿起架子上的紅纓槍就往外衝去,凜凜尖刃吞噬月色而泛寒光。


    他帶領自己的隊伍前往緊急集合點。


    先前因為偵查得力,及時發現企圖混入城中的奸細,他被晉升為百夫長。


    但念在他初來邊疆,言萬山隻用訓練程度不夠為由,阻止他正麵迎敵。


    其中自然也含著幾分照顧他的私心。


    畢竟他可是老友唯一的子嗣。


    到城門口後,許文章才知,數九寒天裏導水河冰凍三尺,幽國騎兵趁機渡河企圖從側翼攻城。


    “天機營偵察衛三十九隊百夫長許文章請求出戰!”他站到言萬山麵前,一張俊臉充斥著毅然。


    瞧著他眼裏的堅定,言萬山不禁想起自己年少時。


    他替許文章整理好匆忙出軍帳而戴歪的頭盔:“準!”


    “將軍,現在讓這小子正麵迎戰會不會太早?”言千鬆出聲問。


    京城裏嬌生慣養出來的公子哥,哪裏見過戰場上的血雨腥風。


    刀槍劍戟下一旦有片刻遲疑,都有可能丟了那條鮮活的命。


    他覺得像許文章這樣的,起碼還得在營裏再適應一年。


    言萬山爽朗大笑:“許世榮那小老頭教出來的,怎麽也不會是孬貨。”


    話雖如此,他還是沒忍住交代自己兒子,“看顧點。”


    而策馬奔向敵人的許文章,繃緊的神色裏滿是肅殺。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在戰場上受傷乃至丟命。


    也未曾像在軍帳中那樣,腦海時常拂過心上人的倩影。


    國仇家恨麵前,兒女情長且放一邊。


    少年人的心裏滾燙著人間最盛大的熱忱。


    此戰結束後,單槍匹馬衝入敵軍陣隊,殺敵三十九人的許文章,擢升為千夫長。


    後又領著手底下的人,打了場以少勝多的戰役,極大振奮了大燕士氣。


    “好!好啊!許世榮你生了個好兒子!”言萬山的笑聲震雷餘音般在軍營內迴蕩,“那小子人呢?”


    言千鬆張望了下:“迴帳子裏超度亡魂去了吧。”


    此時的許文章趴在床上,單手支撐著臉,另一隻手輕輕瞧著他的小木魚。


    “阿清……”繾綣著愛意的呢喃,在小木魚的撞擊聲中迴響。


    戰場之上,心裏裝著國與家。


    戰場之下,想的念的全是她。


    冬去春來,京都尚且殘餘著幾分料峭寒。


    臨安侯夫妻終於等來了兒子去邊疆後,來自同一個人的第二封信。


    滿懷期待的打開,結果裏麵隻有一句誇他生了個好兒子的話。


    “言萬山這老賊!”看著末尾一連串的“哈哈哈”,許世榮恨不得一拐杖敲碎對方的腦殼。


    狗賊!


    你他娘的倒是說說他兒子到底好在哪裏的!


    醞釀半天淚水重新憋了迴去的臨安侯夫人,撫了撫他胸口:“老爺您也甭氣了,這不正說明章兒在那適應得挺不錯。”


    許世榮哼了聲,轉身迴屋時藏不住嘴角的笑。


    能得老匹夫千裏傳信一聲誇,想來那小子是立了個大功。


    臭小子不愧是他的種,有他當年風範。


    “小丫頭最近如何了?”他問妻子。


    侯夫人笑著說:“言丫頭聲勢浩蕩的裝繕了幾家店,跟她入夥的如意酒樓同一天開始營業。


    “還搞了個新奇的法子,叫什麽捆綁營銷。”


    “準備兩份賀禮送過去,就大張旗鼓的送。”許世榮摸了摸胡子。


    管那些酸儒閑人怎麽議論,他就是要給自家侄女撐腰。


    立女戶一事可是受了陛下的旨意,那些人哪有臉亂嚼舌根。


    嘰嘰嚷嚷什麽不安於室、不守婦道,還不是因為自己沒本事才去嫉妒人家小姑娘。


    一群屁眼張嘴裏的齷齪東西!


    “賀禮早準備好了,這就叫人敲鑼打鼓的送過去。”侯夫人眼裏有著欣慰。


    那丫頭做世人之不敢做,光憑這一點,就足夠叫人敬佩。


    想了想,她決定親自把禮物送過去。


    到如意酒樓找到言清,兩人談了會兒話,除了常規賀禮,她還將自己喜歡的鐲子褪下戴到了言清手上。


    知道這鐲子沒什麽特殊意義,言清方才不再推辭。


    “小姐,楊柳姑娘請來了。”侯夫人走後,良辰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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