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身份早被注銷,言清迴國後在官方幫助下換了新背景,用的還是這個名字。


    所有人都以為金元秀實驗室的那些資料都在大火中毀於一旦,但其實她都讓小八做了備份。


    連同她階段期間的數據,一並交給了華國最高領導人。


    她同意作為實驗體協助,前提是允許她參與到整個研究過程裏。


    有害的東西在某方麵或許也包含有利的一麵,不能一杆子打死。


    倘若研究能出成果,便是罌粟開滿世界每一個角落,也將不足為懼。


    合作達成後,言清獲得了官方贈送的國禮瓷。


    那個被網友戲稱,比阿拉丁神燈還要有用,法律之內要求隨便提,法律之外悄悄提的最高禮。


    她去參加了方甜的葬禮。


    為了不打草驚蛇,方甜隻是和其他受害者一樣被接迴,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她的葬禮才正式舉行。


    永遠封存的警號,被公布的緝毒警身份,以及無須打碼的照片——


    樁樁件件,意味著方甜家三代之內再無直係血親。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燦爛,厚重的妝容下是一張青春秀氣的臉。


    十裏長街人如山海,前來送行的有當地民眾,還有不遠千裏自發而來的網友們。


    殯儀館前堆滿了各種鮮花和零食。


    大多是糖果,希望她下輩子人如其名甜甜蜜蜜每一天。


    言清又想起了那句話——


    “國之先烈者,雖死而猶生”


    她也是個怕死的人,從始至終都是。


    但排在“怕死”前頭的,還有更沉更重的“愛國”兩個字。


    她最喜歡站在高處,將大廈高樓、車水馬龍,一並納入視野。


    屬於未來的盛世榮光,她替他們看了。


    -----


    想起還有一件事,言清正要去找原劇情的女主白素雪,對方卻先找上門來。


    彼時她正待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在國家一路開放的綠燈中,她的盛世石投翡翠有限公司在迴國的一周內就已經成立。


    她從羅西爾那裏要來的兩處礦,經過係統探測篩選,出帝王綠的概率都極高。


    公司的法人雖然是她,但她將其中五成收益捐給了國家,所以現在的她就是個甩手掌櫃。


    既不需要瞎操心,又能坐著數錢。


    簡直不要太享受。


    “終於見麵了。”白素雪看見言清,下意識鬆了口氣。


    和原主記憶裏柔弱中透著股堅毅的形象不同,此時的白素雪一副女精英的幹練範兒。


    她燙了個酒紅色披肩大卷,白色西裝西褲襯得身姿高挑。


    就像一株風中瑟縮的幼苗,最終長成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的大樹。


    言清帶她到會議室,兩人隔著茶幾坐在沙發上,互相打量的目光裏都有著對彼此的驚詫和欣賞。


    “商戰女強人,幸會。”她主動伸手。


    白素雪與她交握:“金三角女王,久仰。”


    雙手接觸的刹那,一道電流竄入言清身體。


    兩人臉色齊齊一變,又生出幾分了然。


    “或許我們該坦誠些,”言清開口。


    白素雪斟酌片刻,方才鄭重道:“我們該是一樣的,劇情,覺醒,係統。”


    她說了三個關鍵詞。


    言清勾唇:“女主也會覺醒?”


    白素雪嗤了聲:“那種三觀都沒有的劇情,有什麽資格掌控我們的命運?”


    從她的話中,言清了解到,她在原主被送到國外的那一刻就覺醒了自我意識。


    同時,一個自稱係統的生物出現在她腦海,以電擊的懲罰方式,控製她繼續遵循劇情。


    男主閆恆在得知原主死後,又開始各種懷念這個曾經的小青梅。


    誰死了誰就是白月光,這是大多數虐文的黃金定律。


    閆恆一心認為是白素雪的出現,才害得原主死在國外。


    可將原主送出國的明明是他。


    害得原主家破人亡的也是他。


    他卻將一切怪罪在已經成為自己妻子的白素雪身上。


    從疏離到冷戰,從言語奚落到身體暴力。


    白素雪在體內係統的強製下,哪怕被打到流產兩次,重傷數次也要對他不離不棄。


    就算他帶著女人當麵廝混,她也得主動送上避孕套。


    一次次的試探中,她發現係統正是通過劇情獲取氣運。


    而男女主作為劇情的核心,隻要一直綁定在一起,就能為係統提供源源不斷的氣運值。


    她還發現閆恆的負麵評價增多,他身上的氣運也會跟著變少。


    於是她狠下心自殺,在係統耗費能量修複她身體時,趁機散播閆恆的負麵新聞。


    並主動選中劇情裏的背景板人物,聯合打壓閆氏。


    身為女主的她氣運超過閆恆時,就掌握了主動權,所以她毫不猶豫換掉了男主。


    “閆氏企業破產,掌權人酒後飆車墜崖。”白素雪平靜的說。


    實際上閆恆被她剪斷子孫根丟入下水道,又秘密送去了金三角。


    事實究竟怎樣她沒說,但言清卻是知道閆恆最終下場如何。


    畢竟人就是死在她的槍下。


    在白素雪提到自己的係統時,她嚐試聯係小八,卻始終沒有得到迴應。


    臨走前,白素雪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言清沉默了一會兒,含笑將她送到門外:“多謝告知。”


    從擺脫係統控製,到反殺男主翻身,白素雪的經曆想必也精彩得很。


    對於這樣一個女人,言清很難對她生出排斥情緒。


    她正思索間,識海中傳出小八刺耳的尖叫。


    【宿主,殺死她!殺死她!】


    【她體內有叛逃者係統!】


    【殺了她……】


    聽出它聲音裏的恐慌,言清一直等到它情緒穩定才出聲:“小八,我們是夥伴,並肩而戰可以交付後背的夥伴。”


    她語氣溫柔平和。


    小八安靜下來,良久才囁嚅開口。


    【對不起,宿主,我騙了你】


    【我才是真正的叛逃者】


    它的聲音很小,就像犯了錯的小孩,等待著大人的責問。


    言清麵上神色依舊溫和,她柔著聲音問:“小八願意告訴我真相嗎?”


    隻是單純好奇的詢問,不隨便對契約夥伴產生懷疑,是她覺得自己應該給予的尊重。


    白素雪出門前,告訴她的正是小八所承認的事。


    她的係統發現言清身上有叛逃者的氣息,所以才會兩人握手時,本能發動電流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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