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清楚言清非要阿剛入局的目的。


    她想要一個心安,於是少年被送到她身邊。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考慮,經曆一些必要的磨礪是阿剛勝任元龍會少幫主這個角色的前提。


    好叫他知道,婦人之仁自毀其身的道理。


    可事情的發展,卻脫離了他的掌控。


    隱藏許久連阿剛本人都不知道的身份,被曝光了出去。


    得到消息的胡先生,手中的方糖落入咖啡,濺出幾滴在他白色襯衫上暈開。


    他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錢康親自下場?”


    不管是高越的死,還是林江被襲擊的事,都不值得兩幫真正大動幹戈。


    高越留下的那批人跟他的恩怨,頂多隻能算是小打小鬧,而他也隻當是蠶食雷鷹堂b市堂口的契機。


    隻要雷鷹堂不傾巢而動,就不足為懼。


    錢康的親自下場,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舌尖掃過牙關,他煙灰色的眸子裏波瀾詭譎,兀的悶聲輕笑:“好樣的。”


    算計人心的他也有被算計的一天。


    看來還是小瞧了她。


    “派人去請蔣老。”


    他吩咐一句,快步走向門外。


    ---


    言清跟阿剛被蒙著眼帶到一廢舊工廠內,臉上的黑布被摘下時,她緩了緩才睜眼以適應頭頂刺目的燈光。


    相比於一杆槍盯著的她,五花大綁被整圈人圍著的阿剛明顯才是焦點。


    那傻小子頭套還沒摘下來,就使勁晃動身體想掙脫束縛,口中更是大唿:“你們別傷害阿清!有什麽事都衝我來!”


    言清:“……”


    托某人的福,被拽到一溜黑洞洞槍口中心的她嘴角抽了抽。


    感動嗎?


    不敢動。


    去掉頭套後,少年顧不上其他人,一眼看向身旁的言清:“阿清你沒事就好。”


    見她身上沒有傷,他明顯鬆了口氣。


    渾身綁得結實的他像條毛毛蟲一樣,蠕動到言清前麵,雙眼冒火怒瞪坐在羅漢椅上翹著二郎腿的男人。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發染了時髦的奶奶灰。


    周正的臉上生就一雙鳳眼,眼角的細紋沉澱著時間痕跡,散發出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得出來年輕時候的帥氣。


    言清覺得他像漫畫書裏的有型管家,審美卻實在奇葩。


    大金鏈子大金表,右手團著金核桃。


    白色西裝粉領帶,搭配金色切爾西。


    錢康身體前傾,仔細打量著阿剛,嘖嘖兩聲出口成髒:“是個有情義的,不像蔣老狗那個陰比能生出來的種。”


    給人感覺就是儒雅教授盡說下流話,叫人想把他毒啞。


    他的話讓阿剛懵了懵,繃緊了肌肉一臉警惕。


    “你最好放了我們,不然就是與整個元龍會為敵。”


    不清楚錢康身份的他,顯然還沒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喲,老子好怕怕。”錢康麵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起身一腳踹開他,走到言清麵前。


    他掌心裏盤玩的兩顆金核桃摩擦出刺耳的聲音,落在言清身上的視線含著些許新奇。


    “你就是小毒蛇嬌養的金絲雀?”


    麵對他的打量,言清泰然自若:“錢老大果然神通廣大無所不曉。”


    “你認得老子?”錢康驚訝的捏緊了手裏的金核桃。


    言清淺笑嫣然:“錢老大英姿勃發手段通天,道上誰人不知。”


    她視線掠過周圍黑壓壓一眾人。


    錢康得意仰著鼻孔,揮揮手示意手下往邊上去些。


    他蹲在言清麵前,捏著她下巴左瞧右瞧:“的確是個美人,還是個有勇有謀的美人。”


    “你放開她!”趴在地上的紅毛少年怒目齜牙。


    錢康皺皺眉:“聒噪。”


    立刻有人將阿剛嘴堵上,讓他隻能嗚嗚的掙紮。


    “小毒蛇詭計多端,拿女人做計想空手套白狼。”他冷哼一聲,“要不是老子派人盯著,高越養的那群傻逼褲衩都得賠光。”


    話語間透露出他對胡先生的了解。


    要不是發現旁邊這小子的身份,他還不會親自跑這一趟,故意往小毒蛇的套子裏鑽。


    大餌釣大魚。


    網小魚大,套子就容易破。


    蔣老狗對最後一絲血脈重視得很,不然也不會藏著掖著這麽久。


    “什麽都逃不過錢老大的火眼金睛。”言清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勉強直至消弭,“隨手可棄的餌料,向來不會得到珍惜。”


    她卷睫輕顫,悵然欲泣。


    阿剛不再掙紮,愣愣看著她,心疼之色充斥臉龐。


    言清的落寞讓他相信錢康所言沒有作假。


    原來老板的所謂寵愛,竟全都是利用。


    阿清明明那麽美好,老板卻不知道珍惜……


    少年正替言清難過,卻見她從悲傷中抬起頭,對錢康說:“錢老大想要對付胡先生,不如聽我一計。”


    錢康滿眼興味:“你說。”


    言清偏頭往後看了看被綁縛的手:“這麽說話似乎不太方便。”


    “不知道老子念舊,從不傷害同胞嗎?”錢康扇了身邊人一巴掌,“還不去給我老妹兒鬆綁!”


    言清站起身,捏了捏留下綁縛紅痕的手腕,走到他跟前。


    “不管怎麽說,我都是胡先生留在身邊的唯一女人。”她柔聲說著狠話,“我就是最好的毒藥容器,能讓他在欲生欲死裏失去生息。”


    她嬌糯的聲音鏗鏘砸地,帶著股同歸於盡的狠意。


    阿剛的眼神從關切到茫然,再到震驚,臉色跟調色盤一樣幾經變換。


    阿清肯定是在跟對方虛與蛇蛇,好叫對方放鬆警惕,為他們爭得一線生機。


    還是阿清聰明。


    不多會兒,腦補過多的他,就自發為言清找好了借口。


    錢康卻不覺得她隻是說說而已。


    他在她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狠辣。


    這大概就是華國古語裏的愛欲其生恨欲其死?


    但他不覺得這個女人是個耽於情愛的主。


    “這性子老哥喜歡。”他嗬嗬一笑,伸手去攬言清的肩,“高越死在你手裏,不冤!”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高越是死在胡先生的算計下,他卻不這麽認為。


    因為隻有眼前這個容易被輕視被忽略的女人,是那艘遊輪上的唯一變數。


    “boss,胡先生帶人來了。”


    (明天生日,請一天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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