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徵也不去追究她話有幾分真假,隻是轉頭瞧了眼被毀了的馬車,抬手請罪:“抓捕嫌犯驚擾了郡主,毀了馬車還望郡主莫要怪罪,路途遙遠,下官送郡主迴府吧!”


    阮明嬌:……


    身子一抖,內心抗拒,實際她也是這麽做了,擺手拒絕,“不用了,燕禦史公務繁忙,就不叨擾大人了,本郡主在找兩馬車就是了!”


    燕徵不動神色,眼眸卻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要看穿她,阮明嬌心中發毛。


    ……


    馬車裏,阮明嬌正襟危坐,頭也不敢抬,克製自己的唿吸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奈何對麵的人似乎並不想如她願,從一上馬車就一直盯著她,越盯她便越心虛,到最後實在忍不了抬起頭迴瞪迴去,梗著脖子一副誰怕誰的架勢。


    “燕大人,本郡主臉上有花嗎?從一上車你就這般盯著本郡主。”


    燕徵似乎也沒想到她會瞪迴來,一雙眸子黑黝黝的帶著積分倔強和質問,像是有某種魅力一般,隻一眼燕徵便有些失神,不過片刻,他眸子突然清明拉迴幾分理智。


    他收迴目光,提起茶壺為阮明嬌倒了杯熱茶,“郡主請!”


    阮明嬌瞧著他麵色淡若,收迴了心底的狐疑接過茶杯,卻也隻在手中握著。


    “郡主遇刺一事尚沒有眉目,出門在外還是要謹慎為上。”燕徵瞥了眼她握在手裏的茶盅,抬眸看向她。


    “多謝燕大人關心,刺客一案自有刑部的人去定奪,不該是本郡主操心的事。”阮明嬌聽不出他說裏的意思,但看他眼神總感覺帶了幾分挑釁。


    沒想到,她剛說完,對麵到男人就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冷嗤道,“刑部,那群廢物嗎?”


    燕徵說著,身子往前一探,阮明嬌身子一僵,眼前男人的麵容直映她眼中,鼻息見全是男人身上檀香味,霸道而又強勢。


    她唿吸一滯,人就要往後靠時後脖頸被人一揪重新拉了迴來,二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比方才更近了些,兩人眉眼相貼,燕徵嘴角抿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郡主似乎很怕下官?”


    阮明嬌一抖,像是印證了他的話,她故作鎮定,咫尺的距離裏盡量撇開眼拉著二人的距離,“燕徵,休要得寸進尺!”


    “若我偏要呢?”


    阮明嬌卻是像被逼急一般,抬眸望向他,沒有方才的半點膽怯,眼眸寒戾。


    她這般燕徵似是很滿意,他突然放開阮明嬌坐起身子,身子笑得有些發抖,好半晌才止住,臨了還不忘評價一番,“郡主,您可真是太有趣了!”


    阮明嬌:你大爺!阮明嬌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在心中不住的發誓,燕徵這變態能遠離便遠離。


    燕徵也不去猜她心中如何設想,安靜下來後扯開一角車簾,往外瞧了一眼,馬車已出了西城,街市越來越熱鬧卻也依舊如常沒什麽新鮮的,燕徵瞧了幾眼便放下了簾子。


    再進來,神色自若,眸子微眯透著幾分算計,“郡主,若您信得過,刺客一事下官幫您查,刑部那幫人這幾年被朝廷養得懶散慣了,拿著俸祿不幹實事,讓他們去查猴年馬月怕也沒個結果。”


    阮明嬌眉頭一皺,萬沒有想到他變臉這麽快,再聽他的話更加有些莫名。她麵上淡定,實則心中卻打起了鼓,思忖半刻,將目光落在了燕徵身上試探道,“從前因你兄長,本郡主沒少給你使絆子,燕大人竟然不計前嫌,竟然還想幫本郡主追查刺客一事,燕徵你真的不恨我嗎?”


    她目光淩厲盯著燕徵,仔細瞧著他的神色,試圖找出燕徵的不對勁來,她可不覺得這個瘋批真的能不計前嫌,萬一被坑了她都沒地方去哭。


    然而她還是太嫩,燕徵這種老謀深算的男人怎麽會將情緒輕易外露,他神色淡若,異常平靜,“郡主說笑了,郡主萬人之上,尊崇無比的貴女,郡主想罰下官無需找理由,下官也不敢有所怨恨!”


    “況且,下官也並非沒有私心。”


    阮明嬌:……果然,就隻道他沒這麽容易幫自己。


    她眉毛一挑,眸子清明帶著詢問看向燕徵,“燕大人有事不妨直說。”


    “若是事成,還望郡主為太子和令尊作為引薦。”


    說到正事,燕徵神色肅然,拱手向阮明嬌行禮。


    太子……阮明嬌秀眉一蹙,燕徵一向是太子的人這事她是知道的,但太子此人口碑一向是參差不齊,有人覺得太子清明廉政,有人卻覺得太子此人太過陰狠,身上的殺伐氣太重,不適合為君。


    偏生她爹就是第二類人,且她爹首輔大人一向是不願意參與政治紛爭裏,從來沒有戰隊,太子和其他皇子無奈但又都不敢輕舉妄動,怕一個失誤就人別人坐收漁翁之利。


    燕徵這是來為太子做說課來了,她眼眸一轉,裝出幾分聽不懂的樣子來,“燕大人,我爹是臣,太子殿下若想見我爹隨時召喚。哪需要本郡主引薦。”


    “郡主裝傻的本事可真越來越厲害了。”知道她裝傻,燕徵也不甚在意,黑眸直勾勾的盯著阮明嬌,眼神中淩厲帶著些許脅迫,半晌之後冷嗤笑一聲,挪開眼神徹底結束了兩人的談話。


    阮明嬌長舒一口氣,這比她上班很都累,算計來算計去,生怕一句話說不對,被燕徵抓到把柄,她今日出門之前一定是沒看黃曆才這麽倒黴碰到燕徵這個老冤家。


    二人結束不太愉快的聊天後,時間過得也快,趕車的侍衛似乎也收到了旨意有意將馬車趕的快了些,一盞茶的功夫後終於抵達了首輔府外,燕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對麵的人迅速起身揭開簾子便衝了出去,從頭著到尾沒留給他一個眼神。


    燕徵:……


    阮明嬌剛出去,人還沒站穩,就見不遠處的階梯之上站著幾個人,元英站在一旁連她出來都沒看見,她身子一抖不敢怠慢踏著小凳下了馬車。


    剛站穩,阮青山便走到了她們跟前,旁邊還站著一個錦衣的少年,她不敢多看連忙低下頭,乖乖行了禮,“爹!”


    阮青山睨了一眼她,冷哼一聲,眼眸蘊起一抹壓製的怒意,阮明嬌心虛的地下腦袋退到一旁。


    許是聽見了阮青山的聲音,一直在看戲的燕徵終於從車裏出來,見到阮青山的一刻做派從容不迫,忽略了阮青山眼中的不屑和敵意。


    “首輔大人,侯爺!”


    他向阮青山行完禮又衝著他身邊的錦衣男人一禮,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阮明嬌:裝的挺像迴事的,一副玉麵公子模樣看著好像沒有什麽傷害力,實則十分小氣,陰險可怖,看人果然不能看臉。


    “燕大人客氣,不過本官聽說都察院今日在西城抓到了逃犯,怎麽會和小女一同迴來。”阮青山冷眼一撇,將目光移向別處,言語裏卻是沒有半分退讓。


    燕徵輕笑一聲,轉眸看向規矩站在一旁的阮明嬌,眼神曖昧不明嘴角還掛著不明意味的笑來,“說來也巧,下官抓捕逃犯時正巧遇見了郡主,那逃犯毀了郡主的馬車,作為賠禮下官便親自送郡主迴來了,還往大人莫怪!”


    “既如此,下官便先謝過燕大人了!”阮青山雖躬手道謝,但麵上卻依舊冷淡,帶著疏離。


    燕徵也不計較,隻微微頷首。


    “明嬌妹妹,逃犯兇殘無比,你可有傷到什麽地方?”


    一旁的錦衣男,也就是武都侯聽見燕徵的慌,麵上一驚,拉過阮明嬌將她渾身打量一番,有些擔憂的問道。


    燕徵抬眸便瞧見了武都侯拉著阮明嬌的手,眸子陡然一縮,閃過一絲殺意。


    阮明嬌也被他突如其來的親絡嚇了一跳,但腦子卻知道眼前人乃武都侯裴景,承襲爵位,正值盛寵。


    她忍著不適,不動聲色的躲掉他的手,輕笑道:“勞景哥哥記掛,明嬌遇見那逃犯時,他已經被燕大人製服了,明嬌並未正麵遇見他。”


    裴哥哥?燕徵眉頭一挑,眼中一陣輕蔑,眸子落在裴景身上,“侯爺剛迴京不久?怎麽有時間來首輔府。”


    裴景感受到一道淩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要將他盯出個洞來,他還沒來得及尋找,他的主人便率先開了口。


    他輕笑一聲,如沐春風般溫暖,周身仙氣十足,頷首淡道:“一進城便聞得明嬌妹妹受傷,原本就要來看,但明嬌一直昏睡著,一聽聞她醒本侯便找了過來。”


    “原是如此,侯爺與郡主關係還真是不錯。”


    他說著,目光轉到阮明嬌身上,後者一個激靈,有些心虛的低頭。


    阮明嬌:不對啊,我心虛什麽?


    燕徵收迴目光,躬身一禮,“首輔大人,侯爺,都察院還有事情,下官就不叨擾了,告辭!”


    “燕大人慢走!”


    幾人目送燕徵額馬車駛離巷口,阮明嬌剛鬆了口氣,阮青山便喚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快些見過武都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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