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當中隱藏著為數不少的魔教中人,這些家夥隱在暗中四處傳教,為禍眾生,殘害生靈,而其中為首者,更是跟域外魔族有著關係,天庭早就有心將這些邪魔一網打盡。


    隻是這些家夥比地老鼠還要更加善於躲藏,即便偶爾發現一些蹤跡,也很難逮到大魚。


    這一次,齊元發現那處山穀之中僅僅魔道仙人就有多位,其中甚至還有太乙玄仙境界的存在。


    所以他敢肯定,那裏定然不是普通魔教中人的藏身之地,有很大可能是他們的一處重要據點。


    如果能夠將這些魔頭一網打盡,嚴加審訊之下,說不定就會有什麽大的收獲。


    齊元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下界,但他可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還是天庭主管一司的神靈,為天庭穩定三界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也是應該的,所以這才積極的向天庭匯報消息。


    雖然此時距離他向天庭通報消息的時間還沒有過去多久,不過天兵天將俱都有修為在身,他們出動,可不像普通凡人軍隊那般繁瑣,還需要花費多少天的時間來準備糧草輜重。


    天庭兵馬,隻要得到玉帝點頭應允,一聲令下,很快就能聚集眾多天兵神將,直接破開九天罡風下界降魔。


    齊元估計,隻要消息順利送達天庭,稟報給了玉帝,此時天庭的兵將應該已經出了南天門,正在向這裏趕來。


    雖然有天庭的諸神在,應該用不著他出手,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跟著過去看看熱鬧,順便瞧瞧那座山穀之中是否隱藏了其他厲害魔頭。


    所以他懶得再跟烏神糾纏下去,劍訣一變,純陰殺劍化作一條蛟龍直接纏繞在烏神身上,蛟龍體表劍氣演化而成的無數鱗甲張開,仿佛一枚枚鋒利的鋸齒一般,在烏神身上來迴盤旋遊走。


    雖然烏神無上魔體的體外布滿了漆黑細密的鱗片,這些鱗片同樣也擁有著極為強大的防禦力,但跟後天殺伐至寶相比,那就遠遠不如了,劍氣蛟龍轉瞬之間就在烏神體外劃出了無數細小的傷口。


    而純陽殺劍則是化作百丈劍光,狂猛無比的向著烏神頭顱斬去。


    即便烏神此時已經變得有些瘋狂,但也知道不能不抵擋齊元的攻擊。


    他將雙手從純陰殺劍所化蛟龍的纏繞之下掙脫出來,一手持著破神錐抵擋純陽殺劍的猛攻,一手黑氣彌漫,抓著身上蛟龍軀體瘋狂扯動,試圖將這條劍氣蛟龍從身上撕扯下來。


    奈何,齊元的道行原本就勝過他許多,即便他現在將自己變成了無上魔體,戰力大增,但也依然遠遠不如齊元。


    更何況他還想以手掌去扯動殺伐至寶級別的飛劍,純粹是異想天開。


    所以轉瞬之間,烏神的手掌就被蛟龍身上的劍氣給切割的露出了森森白骨,所有血肉已經被劍氣攪碎。


    即便他恢複力驚人,但往往血肉才剛剛滋生出來,就被無數細碎的劍氣給切割成為肉絲,再被劍氣之中蘊含的無盡殺機將血肉裏潛藏的生機魔氣盡數泯滅。


    以至於烏神的手掌非但沒能恢複如初,反而就連骨骼之上都布滿了細微的裂痕,再要堅持下去,他的整條手臂都會被劍氣攪碎。


    可是烏神已經騎虎難下,進退兩難了。


    他若收手,任由劍氣蛟龍在他身上纏繞遊走,就隻會被這條蛟龍不停的在他身上製造傷口。


    如果隻是單純的傷口還沒有什麽,輕易要不了他的性命,但是純陰殺劍之上還蘊含著泯滅一切生機的後天殺機,任由劍氣蛟龍這麽下去,他就隻能被無數細密的劍氣淩遲至死,所以隻能強撐著以手掌牽動蛟龍。


    他不是沒想過施展防禦法術,但他的那些法術往往才剛剛施展出來,就被無數細密劍氣斬破,根本就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齊元對於這等魔道中人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看烏神身上那無數冤魂殘念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殺生無數,弄死他都算輕的了。


    反正那座山穀之中還有不少魔道中人,而且這家夥明顯也不是主事之人,所以殺了也就殺了吧,沒必要留著了。


    隨著齊元劍訣變動,純陰殺劍所化蛟龍身形猛然一縮,變成手指粗細,然後往前一竄,直接掙脫了烏神的手掌,靈動矯健的在他身上一個盤旋,直接在他脖子上纏繞了七八圈,劍光閃動之中,直接將其頭顱斬下。


    頭顱被斬,烏神的魔體頓時失去了法力支撐,變迴人形。


    齊元不待烏神的元神遁出,無數劍光往下一衝,就將烏神的元神連帶肉身直接泯滅,免得這魔道仙人還有什麽起死迴生的手段。


    隨後齊元伸手一招,陰陽殺劍飛入他的衣袖之中不見了蹤影。


    不遠處,任壽呆愣愣的望著齊元兩人大展神威。


    尤其是當他看到齊元如此讓他感到驚豔的劍術之後,更是心神受到打擊,沮喪不已。


    雖然限於修為境界,根本看不懂齊元的劍術具體如何厲害,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劍技跟對方一比,簡直就是不堪一提。


    甚至他先前之所以能夠跟那些魔道中人鬥法,依仗的也不是自身劍技有多厲害,而是依靠紫青雙劍的莫大威力。


    任壽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他現在還隻是處於學劍的階段,對於劍道根本就沒有絲毫領悟。


    他在齊元這位劍道之祖麵前,才隻是一個初學者而已,先前竟然會生出要跟對方爭一爭劍道氣運的心思,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過,他並非是受到打擊之後就一蹶不振的性子。


    很快,任壽就抬起頭來,目光之中閃爍著光芒。


    即便現在不如對方又如何,自己才剛剛踏上修行之路而已,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若是現在就輕言放棄,那自己也配不上這一身靈寶,以及師父的期望了。


    他心中重新燃起鬥誌,隱晦的瞥了齊元一眼,即便你現在比我強,但也不代表以後我就沒有機會超越你。


    任壽知道,自己若是就此放棄,以後絕對不會再獲得任何資源獎勵,唯有百折不撓的鬥誌,才能源源不斷的得到師父,甚至太上師祖的支持,唯有這樣,才有可能達到甚至超越齊白眉現在的境界,成為劍道第一人。


    這少年心中再次充滿了信心和朝氣,他還年輕,仙路漫漫,有的是時間修行,沒必要在自己還弱小的時候去跟強大的存在比較,那是自不量力。


    齊元楊嬋兩人敏銳的感應到了少年的變化,轉頭看了他一眼。


    在剛才的時候,這少年心中還滿是沮喪,沒想到這麽快就自己調整過來了,果然不愧是太清一脈看重的弟子。


    齊元看了看朝氣蓬勃的任壽,突然笑了:“我看小友似乎在心境上有所領悟,小友果然天資聰慧,常人難及。”


    “道兄過獎了。”


    任壽微微稽首,不過下巴卻是微微抬起。


    “嗬嗬……”


    齊元忍不住輕笑一聲:“不錯,小友雖然年紀還小,但道行境界已經不弱,單憑境界而論,比我峨眉那幾個比較出色的徒孫也不差了。”


    “……”


    任壽眉心跳動了幾下,他突然不想說話了。


    這齊白眉剛剛還在誇自己,結果轉眼就說自己跟對方的徒孫差不多。


    更關鍵的是,對方不拿別的方麵比較,偏偏拿他的修為說事。


    任壽也有自知之明,若是沒有龍虎金丹讓他一連跨越兩個大境界,他現在也才隻是煉氣化神的境界而已。


    也就是說,若非外物相助,自己其實連對方的那些徒孫都比不上!


    這讓他才剛剛升起的信心頓時被打擊的不輕。


    齊元仿若未覺,依舊笑道:“小友也是修煉劍道的,我們都是道門出身,你是太上師祖的後輩弟子,也算不上外人,日後若是有暇,可以來峨眉跟我的弟子徒孫切磋一二,比試一番劍技。”


    “……”


    任壽沉默半晌,這才沉悶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他還能說什麽,總不能說我跟你乃是同輩弟子,要切磋也要找你齊白眉吧?


    以他現在的道行,在不動用紫青雙劍的情況下,單憑劍技,任壽還真就不一定勝得過那些峨眉弟子。


    畢竟那些修為高深的峨眉弟子最少也都修煉了數十上百年,一身修為都是依靠自己修煉上去的,不但根基穩固,就連劍道也經過長年磨礪,遠比他在劍道之上走的更遠。


    任壽垂頭不語,心中忍不住想到,若不是師父賜下龍虎金丹,恐怕自己現在連對方的徒孫都遠遠不如。


    這麽一想,他頓時有些被打擊到了。


    齊元心中暗笑,臭小子,本事不到家居然還敢當著我的麵擺臉色。


    哼哼,現在知道厲害了吧,以後最好老實點,不然我就讓我徒弟教你做人。


    不過他嘴上依然關心的說道:“小友莫要垂頭喪氣,你修為還低,能夠從那幾個魔道仙人手中逃脫出來已經不易。


    哎呀,我看你氣息不穩,可是傷了經脈?來來來,我這裏有幾枚通絡丹,你且拿去服用。”


    說著,齊元伸手取出一個裝著幾枚普通療傷丹藥的玉瓶遞了過去。


    任壽抬眼一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堂堂峨眉掌門,居然拿這種普通丹藥給別人,不怕丟臉嗎?


    齊元輕咳一聲:“那個……小友不要嫌棄,貧道對於煉丹一道不是特別精通,也就隻能煉製這個級別的丹藥了。


    雖然這丹藥相對比較普通,但對於疏通經脈也有一些功效,算是貧道的一份心意,拿著吧。”


    說著,不由分說,就將這瓶通絡丹塞到任壽手裏。


    又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道:“小友打坐調息一番,還是盡快離去吧,你修為還低,就算外出遊曆,也莫要招惹這等厲害的魔道仙人,這一次還有我們相救,以後可就難說了。”


    任壽心裏有苦說不出,我也沒想招惹那些魔道仙人啊,我就是想幫著山外城中的百姓斬殺一個作惡的小魔頭而已,誰知道竟然會被引入對方的巢穴當中,招惹出來這麽多厲害大魔頭出來。


    不過,他雖然被齊元堵得心裏難受,卻還是說道:“先前我被一個邪魔引入對方老巢當中,那裏還有不少魔教中人。”


    說著,他將具體的方向指出。


    齊元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難怪會有數位魔道仙人追殺於你,原來被你發現了他們的藏身之地。


    如今這幾個魔頭已經被我們斬殺,說不定已經被他們察覺到了,未免對方逃離,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任壽點頭,就算他法力完好的時候,跟過去也起不到什麽太大的作用,隻要對方分出一個魔仙,就能牽製住他。


    更何況他現在一身法力耗盡,經脈受損,跟過去起不到絲毫作用不說,還會連累齊元兩人分出心神照顧他,與其跟著過去添亂,還不如留在這裏恢複傷勢。


    目送齊元兩人飛走之後,任壽看了看手中齊元硬塞給他的通絡丹,忍不住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


    堂堂一派掌門,劍道一脈的開創者,竟然就煉製出了這種不入流的丹藥,居然還好意思往外送?


    不過,聽師父說,這位齊掌門不但開創了劍道,還是靈廚一道的開創者,甚至還在天庭兼任灶神司之主的神職,管著這麽多的事,也許沒有時間再將精力用在煉丹之上了吧。


    任壽有心將這瓶用不上的通絡丹丟掉,不過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


    不敢怎麽說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他還做不出將人家的好心當做驢肝肺的事情來。


    而後他從自己的百寶囊中取出一個明顯精致許多的玉瓶出來,打開瓶塞,從中倒出一粒鴿卵大小的赤紅靈丹。


    丹藥一出現,頓時就有一股濃鬱的清香傳出。


    任壽眯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丹香,這才是頂級的療傷丹藥嘛!


    他心中得意,論起煉丹,還要說我太清一脈最為正宗。


    至於上清一脈,還是去擺弄陣法去吧!


    任壽隨手就將齊元給他的那瓶通絡丹,扔進了百寶囊的最底層,懶得再看一眼。


    張口將手中這枚靈丹吞下,頓時一股清涼精純的藥力順著經脈流轉而下,沿途不斷修複著受損的經脈,同時留下一部分的藥力加固經脈的堅韌度,體內法力也在隨著藥力流轉而快速的恢複著。


    這就是頂級靈丹的妙用!


    任壽搖頭晃腦,想來峨眉弟子是沒福享受到這種靈丹的吧。


    …………


    魔教山穀之中,幾個魔仙正在修複先前被任壽破開陣法之時,損傷的幾個小節點。


    紫青雙劍畢竟是靈寶級別的飛劍,即便他們這座陣法威力強大,但在紫青雙劍的強勢劈砍之下,也不可能不受到一丁點的損傷。


    山穀內,血袍聖使正背著手踱步而行。


    他在等烏神等人擒拿那個闖入這裏的小輩迴來。


    以烏神三人的實力,他絲毫不曾懷疑他們會失手,畢竟他們對付的隻是一個還沒有成仙的小輩罷了。


    即便這個小輩手中掌握著幾件靈寶,但在法力不夠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將這些靈寶的威力盡數發揮出來。


    隻是,他們去的時間也太長了一點吧?


    血袍聖使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們乃是魔教眾人,修煉的也都是魔道功法,當今三界可沒有幾個待見他們的,一旦在外麵待的時間長了,說不定就會暴露行蹤。


    血袍聖使心中有些不悅,覺得烏神等人似乎有些太過隨意了,不過是對付一個小輩罷了,竟然就在外麵耽擱這麽長時間。


    看來,長時間的平安無事,讓這些家夥都有些鬆懈了,這可要不得。


    等他們迴來之後,應該好生訓斥一番,讓他們長長記性才行。


    尤其是烏神,這家夥因為快要修行到太乙玄仙之境了,最近這些年對自己越發有些不尊重,長此以往,說不定連自己的命令都不願意聽了。


    哼,真當無上魔體有那麽好修行的不成,漫說你還沒有修成,就算當真修煉成功了,也未必就一定是我的對手!


    不過,血袍聖使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的。


    他曾親眼見過教中一位修成無上魔體的尊者,戰力極為強悍,同境界之下,自己還真未必就能匹敵。


    好在自己修成太乙玄仙多年,一身法力積累雄厚,法術神通也都不弱,烏神即便日後真能修成太乙玄仙,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爬到自己頭上去。


    就在血袍聖使心中想著應該如何打壓一下烏神的時候,突然一個魔眾慌慌張張的向他飛了過來。


    還沒等遁光落地,就張口喊道:“聖使不好了……”


    血袍聖使臉色一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頓時嚇得這個魔眾猛然打了一個寒顫,馬上跪倒在血袍聖使身前,不敢多言。


    “哼……”


    血袍聖使冷哼一聲:“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屬……屬下知罪,請聖使責罰!”


    這個僅有煉虛境的魔眾身子有些瑟瑟發抖,先前也是一時情急,忘了這一茬,此時被血袍聖使這麽一訓斥,頓時醒悟過來,連忙請罪。


    “罷了,以後做事沉穩一些。”


    血袍聖使甩了甩寬大的衣袖,u看書.uukanshu 淡淡的道:“說罷,何事如此慌張?”


    魔眾已經平靜下來,也對,就算發生了什麽事,也有聖使這等道行深厚之輩頂著,自己區區一個煉虛境的弟子,操這份心作甚。


    他說道:“迴聖使,烏神三位大人的魂燈熄滅了。”


    “你說什麽?”


    血袍聖使聞言大吃一驚,伸手淩空一把抓出,將這個魔眾抓到身前:“你說烏神他們的魂燈滅了?”


    “是的聖使大人。”


    魔眾說道:“剛才弟子正在……”


    話音未落,血袍聖使身形猛然一閃,已經從他眼前消失不見。


    “誒?”


    這個魔教弟子疑惑了,我還沒說完呢,聖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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