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庭,入灶神司做屬神?”


    狻猊暗自嘀咕了一句,心中有些詫異麵前的這位峨眉掌門,竟然在天庭還有著神職。


    因為他向來都在海外逍遙,一向不理會天庭之事,再加上灶神司又是最近幾年才成立的,所以他還真不知道灶神司是做什麽的。


    不過,不知道沒關係,給人做屬神也沒關係,隻要不被鎮壓起來就好。


    狻猊可是記得先前在東海剛被齊一師兄妹兩人打敗的時候,他們曾說過要鎮壓自己數萬年的話語。


    每次一想起來這話,他心裏就有些恐懼。


    真要被鎮壓這麽久的話,他的道心恐怕都會崩潰。


    現如今這位峨眉掌門,竟然給出了一個相對來說還算不錯的選擇,他當然要接受。


    雖然說他堂堂天仙巔峰境界的龍子給別人做屬神有些丟臉,畢竟這所謂的屬神,不過是正神身邊做事的附屬神靈罷了。


    可折損一些顏麵,總比沒有自由強得多吧。


    再說龍族給天庭做事的多的是,也不差他一個,隻是地位有點低罷了。


    而他若是膽敢不答應,恐怕等待他的將會是另外一個待遇。


    真要被鎮壓起來,他龍族的長輩未必就會為了他跟截教弟子鬧出什麽不愉快,就算過後前來求親,肯定也不會輕饒。


    與其被鎮壓起來,還不如去天庭做神,不就是經常需要處理一些瑣事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當是磨礪自己的心性了。


    反正族中長輩很早以前就曾跟他說過,讓他改一改脾氣秉性。


    自己以前沒有聽到心裏去,直到現在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才知道不聽老人言,果真是要吃虧的。


    想到這裏,狻猊連忙上前行了一禮:“我願聽從掌門安排,入灶神司,聽從您的調遣。”


    齊元對於狻猊如此識時務頗為滿意,也就不在為難於他,口中說道:“既然如此,你且坐到一旁,等過些時日我去天庭的時候,順便把你帶上。”


    “是,屬下遵命。”


    狻猊頗為自覺的把自己定位在了下屬的位置上,此時的他再看不出絲毫的傲氣可言。


    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些好奇,這位齊掌門先前所說的二哥又是何人?


    難道,還有其他龍族也在灶神司為此人效力?


    隻是齊元沒有細說,他也不敢亂問,連忙邁步走到旁邊的蒲團上坐下,免得妨礙了人家收徒大事。


    至於心中的那點疑惑,等以後去了天庭,自然會得到答案。


    殿中,那些孩子突然置身於如此巍峨龐大的宮殿之中,心中自然有些惴惴不安。


    尤其是剛才齊元冷著臉教訓狻猊的樣子,更是讓這些孩子緊張不已。


    齊元見此,心中暗笑,沒想到無意之間,竟然還在這些小孩子心裏樹立起了威嚴的形象。


    不過這也是好事,免得以後這群小孩子玩心太重管不了。


    以前他門下隻有齊一他們幾個徒弟,隨便他怎麽教都行,反正人少看管的過來。


    但是現在這一下子招收幾十個弟子,而且以後每年還會增加不少弟子,若是再像以往那般教徒弟也不合適。


    當下齊元一臉威嚴的將他準備好的峨眉戒律一一說出,讓這些孩子記在心裏。


    在這方麵他定製了比較嚴苛的戒律,打算從小就約束這些弟子不要輕易觸犯,免得再跟以前那些截教弟子似的,弄得門派烏煙瘴氣就不好了。


    宣讀戒律過後,齊元先是帶他們拜了通天教主的聖像,然後又參拜了師祖趙公明的畫像,最後才讓他們三叩九拜,將他們收入門下。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把這些孩子列入親傳弟子的行列,而是準備將他們先放在外門磨礪一番。


    他打算將峨眉劍派的弟子劃分為內外兩門。


    所有新入門的弟子必須要先加入外門,每天除了修煉基礎功法之外,還要做一些伐木砍柴,挑水做飯的事情,借此磨礪他們性格上的浮躁。


    等到三年以後,隻要這些孩子能夠將基礎功法修煉到大成,再通過外門對於忠誠度的考驗,就能進入內門修行更加高深的功法。


    這樣做既能篩選出真正優秀的弟子,同時也能讓一些資質低劣,心性不佳,或者貪玩不喜修煉的弟子醒悟過來。


    如果他們以後發憤圖強,用心修行,以後還有再進入內門的資格,如果本性已定,不願做出改變,那就隻能待在外門做事了。


    …………


    西牛賀洲,靈山勝境。


    燃燈坐在蓮花寶座之上,枯黃削瘦的臉上滿是苦澀之意。


    當初接引準提二聖在離去之時,留下諭旨,西方教所有弟子皆以他為首。


    對此,藥師和彌勒等弟子雖然心中有所不滿,卻也不敢有任何異議。


    按理說,燃燈道人早已積累足夠,又在封神大劫之時找到了證道的方向,如今做為主掌一教大權之人,得西方教諾大氣運加身,應該證道成為準聖,被尊為一方老祖才對。


    可是,這些年過去了,他距離那個境界始終還是差了半步沒有踏出去。


    即便他如今已經轉修西方教的法門,甚至在結合自己原本的道法之後,將功法推演到了一個極致的階段,也不能再進一步。


    那個曾經困擾他無數年的瓶頸,依然死死地攔在他的麵前,即便已經能夠看到前方的道路,卻硬是邁不開腳步。


    燃燈覺得問題可能還是出在了定海珠的事情上。


    當初他得到定海神珠之後,幾乎瞬間就能確定,那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就是能助他證道的先天靈寶。


    可惜還沒等他在手裏捂熱,就被趙公明兄妹又給奪了迴去。


    沒有了證道之寶,他想要再進一步,自然會緩慢許多。


    但這也僅僅隻是一方麵的原因而已。


    其實更多的還是他缺少了一個契機。


    這個契機到底是什麽,燃燈道人也不知道。


    他對此很是苦惱。


    燃燈想過光大教統,將西方教義傳播到東土,以此獲得更多的氣運功德,也許就能一舉突破準聖之境。


    隻是,如今西方教的實力相對來說雖然也算強橫,不但有他和慈航、普賢等人的加入,還有從截教度來的那三千紅塵之客,再加上西方教原本的那些弟子,實力頗為不弱。


    但是,卻沒有一個準聖境界的老祖坐鎮,他們現在若是貿然東傳,很有可能被某些看他們不順眼的給針對打壓。


    到時候若是沒有實力抗下這波壓力,他們將會淪為三界笑柄。


    當初接引準提兩位聖人離去之時,之所以會將西方教的大權交由燃燈來執掌,當然不是看重他的人品。


    主要還是看重他的實力,也看到了他的未來,知道他即將證道準聖,足以在這個時間段擔當大任。


    可是燃燈自己卻是遲遲不能晉級,這不但讓西方教原本的那些聖人弟子頗有微詞,就連那三千從截教強度而來的弟子,也都蠢蠢欲動。


    燃燈對此很是苦惱。


    於是,他就下了靈山,孤身行走在西牛賀洲的大地之上,即是為了散散心,舒緩一下自己緊繃的狀態,也是打算在民間行走一番,傳播教義,積累信徒。


    反正在靈山之上打坐參悟,很難抓住那一縷證道機緣,那麽還不如四下走走,也許就能有所領悟。


    西方教義在西牛賀洲的百姓之間流傳頗廣,信徒眾多,燃燈一路走來,步步生蓮,檀香遍地,禪音渺渺,引得無數百姓前來拜見。


    一連數年,燃燈走了許多地方,也收了許多的信徒。


    這一日,燃燈來到一座名叫蓮花城的城池。


    蓮花乃是西方教聖物,而這座城池以蓮花為名,可想而知,城中百姓俱都是西方教的信眾。


    如今關於燃燈遊走各國的事情,早就在西牛賀洲傳遍了,他的行程,自然也有眾多追隨的信徒提前告知。


    所以城內的百姓聞聽燃燈到來,頓時夾道歡迎,更有無數信徒叩首禮拜。


    燃燈腦後懸掛一道光輪,散發出無量光芒,原本悲苦的臉上現出了慈祥的神色,嘴角含笑,緩步而行,身後簇擁著無數追隨而來的信徒。


    正在行走之際,突然,他的神色一動。


    因為,道路兩旁擁擠的人群中,走出一少年。


    少年手捧七朵青色蓮花,神態虔誠的將花獻上。


    區區幾朵蓮花還不被燃燈看在眼裏。


    但是,他心中本能覺得這個少年有著不凡之處,不同於那些普通信徒。


    於是眼中神光一閃,仔細看去,頓時認出了這少年的身份。


    他,竟然是多寶道人的轉世之身。


    認出多寶的瞬間,給了燃燈極大的觸動。


    伸手接過少年向他進獻的蓮花,識海當中仿佛有一道靈光閃過,照亮了他前方的道路,讓他看到了證道的方向,燃燈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心中頓時明悟:“吾道,即將成矣!”


    他一直以來始終沒有突破境界,uu看書.ukansu 直到現在,看到多寶的瞬間心中頓時明悟,原來,自己的機緣就在這裏。


    燃燈一手持著蓮花,另外一隻手伸出,放在少年頭頂之上,道:“善男子,汝於來世,當得作佛,號釋迦牟尼!”


    此為授記。


    四周無數百姓信徒俱都震撼,沒想到這少年竟然如此得到燃燈看重。


    此後,燃燈在城中逗留七日,傳法講經,期間都將那個少年帶在身邊,做為弟子侍奉在側。


    七日一過,燃燈身化神光,迫不及待的離去,迴到了靈山之後馬上閉關修行。


    數年之後,靈山之上升起無量佛光,直入九霄,照耀四方,隱隱間有禪唱傳於天地,有金蓮生於虛空。


    見此情景,不但靈山上下無數西方教眾震撼不已,就連三界眾多大能亦都有所感應,詫異的望向靈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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