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玄青剛才的一番話,忽然引起了我的好奇。


    到了二樓,我一邊跟著孫玄青去她兒子的臥室,一邊問:


    “孫師傅,敢問您今年貴庚?”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孫玄青並沒直接迴答我:


    “年齡什麽的不重要,我一把年紀了,早已經忘記了具體的出生日子。走吧,到了。”


    沒等我再問什麽,孫玄青已經領著我和駱紫嫣來到了她兒子的房間。


    然而孫玄青的這一舉動,讓我對她更加的好奇了。


    剛才我就納悶:


    既然孫玄青是在58年的時候,帶著他兒子來到米國的。


    而如今是2008年,也就是說,已經過了50年。


    50年,孫玄青的兒子至少得有50了。


    畢竟孫玄青為了救她兒子,所以才在58年的時候去了米國。


    既然兒子至少得有50歲,而孫玄青少說也得有七十了才對。


    可為何眼前的這個人,看上去隻有五十多呢?


    人,即便保養的再好,因此就算一個古稀老人再有錢,可終究還是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但孫玄青給人的感覺明顯不一樣。


    這也正是我的好奇所在。


    另外。


    剛才孫玄青本人也說過,自己年輕的時候是茅山出來的道士。


    從時間線來推測的話,當道士和懷孕這兩件事應該是重合的。


    也就是在當道士的期間懷了孕。


    一個女坤道,竟然懷了孕。


    雖然茅山屬於正一,正一道裏麵,火居道士居多,他們都可以結婚生子。


    但考慮到58年到現在已經過了50年,我總感覺孫玄青這個人很神秘,隱瞞了很多東西。


    特別是她的身份。


    但眼下我已經來到了孫玄青兒子的臥室,所以顧不上再去想這些。


    臥室很寬敞,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頭山下的美景,同時中式的布置,也讓這裏顯得很溫馨。


    唯一的缺點,就是臥室麵積有些大,所以多少有些冷清。


    根據孫玄青介紹,她兒子名叫“修福”,隨她姓孫。


    孫修福目前人已經昏迷,而且一天至少有二十多個小時處於這種深度昏迷的狀態。


    而且由於常年患病躺在床上的關係,整個人顯得特別消瘦削弱,同時臉色看上去煞白,就像油盡燈枯,枯萎發白的花苗一樣,奄奄一息的。


    我緩緩走近床邊,仔細端詳著孫修福的麵容。


    既然孫玄青作為茅山道士,那麽關於孫修福的病情,我想也不應該再考慮被什麽邪靈侵身之類的了。


    同時孫玄青也說過,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她幾乎都找了個遍。


    也就是說,孫玄青現在這個樣子,既不是中了什麽邪術,又不是得了什麽生理或者心理疾病。


    但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就是孫修福的脈象,可以說跟常人無異。


    此情此景,可一下子把我給難倒了。


    不過就在我疑惑迷茫的時候,駱紫嫣的一句話忽然間提醒了我。


    她問孫玄青:“孫師傅,您兒子的病,會不會和神農架原始森林有關?”


    正是駱紫嫣的這句話,讓我忽然意識到了之前神農架一行,背後的出資人正是孫玄青。


    對此,我也連忙詢問了孫玄青。


    雖然孫玄青對我和駱紫嫣的問題有迴避,但從她略帶搪塞遮遮掩掩的樣子中,我能感覺到此事似乎真的跟神農架原始森林有關。


    當然。


    既然人家不肯說,那我也沒有辦法。


    所以在簡單看了下後,便決定離開迴到樓下。


    然而我剛轉身準備離開這兒,原本在昏迷中的孫修福突然間醒了過來。


    他微微睜著眼睛,打量了下我和駱紫嫣這兩位不速之客。


    見此情形,出於禮貌,我則立刻跟孫修福打了聲招唿,簡單的做個自我介紹。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準備打招唿,孫修福就像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立刻瞪大了眼睛,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的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像是在拚命掙紮著抵禦什麽看不見的威脅。


    同時,他嘴裏還在發出奇怪的聲音。


    不像人話,更像是喉嚨裏有什麽東西卡住了,或者說,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扼住他的咽喉。


    這一幕來的突然,也著實讓我們所有人都驚訝萬分。


    即便是孫修福的母親孫玄青道人,此時此刻也是被嚇了一跳。


    因為這種情況,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出於對兒子的疼愛,孫玄青趕忙衝上前,一把攥住了孫修福的手,和旁邊的華裔仆人一起,試圖讓他安靜下來。


    也許是孫玄青安慰的關係,又或者是我看到孫玄青在安慰之餘,嘴裏還念念有詞,嘟囔著什麽。


    總之,沒幾分鍾,孫修福便慢慢恢複了平靜。


    但我注意到,精神慢慢恢複正常的孫修福,仍舊在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那種眼神很怪,說不上來到底什麽感覺。


    我也很難去形容。


    如果硬要描述的話,就像一個正在摸魚的員工,突然撞見了上司一樣。


    說恐懼,倒不如說是緊張。


    這也是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之前,我走陰陽的時候也經常碰到一些被鬼上身或者邪靈侵體的,甚至包括惹了仙家被降了仙祲的。


    他們在看到我這種陰陽先生後,要麽眼神是那種躲躲閃閃不敢直視的樣子,要麽會在身上,特別是眉毛天門的位置留有一個印記。


    但從孫修福的這番反應看,他應該兩者都不是。


    可如果都不是,又為什麽會這樣呢?


    對此我很費解。


    但不管如何,孫修福的這個反應讓我意識到他的病情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複雜。


    下了樓,一直在客廳裏觀察?霳珠的唐墨筠,也已經拍了好多照片。


    見我們倆下來,她將?霳珠放迴到盒子裏,不舍的還給了孫玄青。


    既然孫玄青提出隻要治好她兒子的病,那麽就可以得到?霳珠,所以之後,我也跟她提出了自己願意治好孫修福,前提是希望了解孫修福當年的一些經曆。


    而對於我的要求,孫玄青並沒有立刻迴應。


    她陷入了沉默。


    也許是剛才孫修福突然異常的關係,最終,孫玄青在經過一番思索後,跟我們說了當年她兒子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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