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張了張嘴,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今日十分清閑,一到散職,江宥幀就請狀元廳眾人去了扶雲閣。


    一頓飯下來,推杯換盞,眾人的關係倒是好了不少。


    即便都是麵子情,但好歹人家不會當麵給她沒臉,有些麵子情就夠了。


    除了狀元廳的幾人,穆源還請了和他走得親近的,也有差事上需要交接的。江宥幀觀察,發現都是與他工作有關的,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眾人吃到宵禁前才迴去,江宥幀走的時候,掌櫃的說期間穆源去結賬,不過她已經提前吩咐過,誰結賬都不能收。


    等迴到府裏,江宥幀剛洗漱準備睡下,窗台處卻傳來撲騰聲。


    揉了揉額頭,今日喝了點小酒,有些微醺。即便喝了解酒湯,江宥幀依舊有些頭疼。


    來到窗前,打開窗戶,一股涼風襲麵而來。一隻白鴿嘰嘰咕咕站在窗台處,江宥幀連忙抓了起來,關上窗戶。


    從信鴿腿上解下一隻小竹筒,江宥幀給信鴿喂了點水和肉食,這才拿起字條看了起來。


    “馬雲榮與叛黨勾結,私自開采五座,已攔截礦藏,馬雲榮決意不留。疑賀聯為前朝皇室血脈,欲除之,恐礦藏暴露,望京城遮掩一二。”


    字條很小,因此書寫有限,但該江宥幀知道的還是寫清楚了。


    江宥幀皺眉,這個二皇子可真會給她出難題。五座礦脈,都是私自開采。這是戶部管的,她哪裏能朝著戶部伸手?要想捏在手中,就必須找到新買主。


    在找到新買主之時,朝廷必然要派人前去查看,那不就露餡兒了?這是財富,但也是燙手山芋。


    可若是過了明路,就不一定輪到他們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將之前的瞞過去,後麵的找人接手倒也不是難事兒。


    隻要按著朝廷律法合理繳納稅收,這五座礦算是過了明路。


    其實上報朝廷之後,隻要想好對策,拿到手也不是多難的事。但變故太多,就怕不能全部到手。且之前的,江宥幀也不願意放手。


    五座礦藏,竟然如此膽大。這個馬雲榮,果真是仗著天高皇帝遠啊!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她還是有些原則的,但若是誰撞上來,那就別怪她借力使力了。


    一夜好眠,隔天一早,江宥幀便神清氣爽。似乎是服用了靈泉水的緣故,江宥幀的身體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拿起瓷瓶,準備送去給沈氏他們。裏麵是用靈泉水製作的養身丸,這是給沈氏他們服用的。


    這段時日除了擔心江宥幀那幾天以外,夫妻倆簡直是容光煥發,看著都年輕了不少,比京城那些世家老爺夫人都不差了。


    一晃幾日,江宥幀都是過著舒散的日子,直把那些同僚們羨慕不已。


    在此期間二皇子那邊進展迅速,那個叫賀聯的已經在掌控之中,但唯獨石墨礦有些麻煩。


    而江宥幀這邊已經找到了機會,看著手中的書信,她微微歎了口氣。


    “這可是你們自找的,誰讓你們如此迫不及待,又要算計我呢?”江宥幀喃喃地說著,就將手中的信函放在火燭上點燃了。


    看著二皇子去了晉省,另外兩位皇子都急了,最近動作頻頻。兩位皇子也派了人去晉省,他們跟蹤二皇子親信,暗中調查到了馬雲榮。


    這不?最近晉省那邊水深火熱,多方勢力角逐,為的就是那秘密開采的五座礦,其中有一座是小型的赤金礦,其餘皆為石墨礦。


    赤金又名朱砂,提煉出來用途廣泛。不管是藥用,還是繪畫,都不可缺少,還可用來煉製水銀。


    江宥幀冷笑,目光落在一張朝廷邸報上。


    近日戶部浙省清吏司郎中劉通夫人娘家嫁女,都察院幾名官員彈劾張家鋪張浪費,極盡奢靡。


    劉通夫人娘家恰巧就是晉省名門望族之一張家,作為晉省的地頭蛇,因著本地礦藏豐富的緣故,張家總能摻和其中做些買賣,確實算是一方豪富。


    原本此次抓捕前朝餘孽並沒有牽扯張家,畢竟本地人購買開采權並不稀奇,那有些家底也是正常。


    可最近晉省本就風聲鶴唳,朝中百官也將目光投向了晉省。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張家還要風光嫁女,絲毫不懂避諱。


    聽說張家嫁妝一百二十八抬,絲綢鋪路,一直延伸到新郎官兒家。宴席多麽豐盛就不說了,隔天迴門,新郎官兒的家人見到張家的豪富,無意間說了出來。


    張家祠堂都是金磚鋪路,吃飯都是金筷子玉碗,可見有多奢靡。


    當日彈劾,皇上龍顏大怒。就連後宮開支都是節衣縮食,他一個小小的張家竟然如此奢靡,立刻將戶部郎中劉通叫來,狠狠斥責了一頓,說他不懂約束親眷,隻知享受。


    原本劉通被訓斥一番,夾著尾巴兩日之後,皇上又收到了遠在晉省的彈劾。


    二皇子發現張家仗著家中有人為官,竟然勾結戶部郎中劉通和當地父母官,將還在開采的礦藏報了廢礦,而後私自開采。


    若論就一個小小的戶部郎中,還是浙省的,怎會有這麽大的權柄?那就得從瞞天過海,暗度陳倉說起了。


    不過遠赴晉省探查檢驗礦藏的工部官員必然要受牽連,反正不管是同流合汙,還是被蒙蔽,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這一切,都是江宥幀的手筆。


    隻能說這個劉通和張家屁股底下本來就不幹淨,而他們錯就錯在,不應該來算計江宥幀。


    劉通許是覺得二皇子去了晉省深入調查,而張家是地頭蛇,根本繞不開。因此那兩座“廢礦”必然目前不能開采,得等二皇子離開之後才為穩妥。


    然而最近晉省動蕩,朝廷收繳了好幾座礦脈,這個劉通就又起了心思。


    此人有些腦子,有人來打聽礦,這人就說礦是二皇子那邊收繳的,或許有意向。反正話裏話外就是這個意思,旁人不由得揣測,難道是二皇子看上了這幾座礦脈?於是便一個個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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