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升依次打開,第二箱則是銀錠子和銀票。後麵兩個大箱子都是珍寶玉器,都是好東西,縫隙裏還卡著珍珠貓眼石等物,堆得有些亂。


    最後兩個箱子不大,裏麵是賬本一類,還有小冊子。


    那些銀金珠寶和銀票,李棟升看都沒看,而是直奔最後兩口箱子。


    江宥幀咽了咽口水,雖然她已經很有錢了,但在麵對珍寶時,還是難免雙眼放光。


    跟著上前,看著李棟升拿起賬本翻閱,江宥幀湊過去看了幾眼。


    她發現這些人很喜歡將自己貪墨受賄和結黨營私的證據保留,估計也是為了當作把柄捏在自己手裏,想著日後拿捏那些人。


    隻可惜,這些也是他們的催命符。


    李棟升眼中閃過欣喜,再次打開了旁邊的小冊子,大致掃了幾眼,發現隻是行賄的名單。


    頓時皺眉,他要的可不是這個。那些叛黨名單呢?為何隻有這些?


    他不死心地翻看著其他賬冊和冊子,依舊沒發現什麽異常之處。


    “為什麽會沒有?”李棟升眉頭緊皺。


    江宥幀接過也翻開看了起來,她連續翻了幾頁,發現那些時間職位、人員、金額都有記錄。


    嘖嘖!吏部的官員確實油水足啊!


    “如果隻是這些,是不足以讓將功補過的。”江宥幀揚了揚手中的冊子,漫不經心地道。


    李棟升轉頭看向江宥幀,“如若此次你幫了我,那日後我必定以你馬首是瞻,替你效命。”


    江宥幀有些猶豫,但還是搖了搖頭。


    “你覺得如今的李家還有資格和我談合作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此次渡過難關,李家絕對不可能就此沒落。”李棟升眼神急切地看向江宥幀,他知道江宥幀一定有辦法的。


    “你為何不去求四皇子?”江宥幀很是疑惑,四皇子這時候應該不可能袖手旁觀。


    李棟升苦笑,“這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四殿下不負責調查此案,即便想助益,也是無能為力。他能做的,隻有向皇上求情了吧?”


    “還有個疑惑, 你如何入的城門?”江宥幀從李家人的口供得知,李棟升並不在京城,已經出去半月有餘。


    之後便是全城封鎖,李棟升的畫像守城的侍衛人手一份,那麽高的城牆,李棟升想進來,若是無人幫忙,她覺得不太可能。


    李棟升猶豫了片刻,眼看江宥幀的眼神有些不耐起來,他這才道:“既然決定投靠你,那也,那也沒什麽不可說的。途中偶遇羅府三小姐,因緣際會之下救她一命,就是她幫我進的城,並幫我找了個藏匿的地方。”


    喲!這是男女主相遇了?


    “不過羅三小姐也是想報答我的恩情,她不過是個閨閣女子,對朝政並不了解,請你放她一馬。”


    李棟升不想將羅書歡扯進來,窩藏嫌犯,那是重罪。


    這就護上了?嘖嘖!看來女主光環還是有的。


    不過女主這是準備插手朝堂了吧?江宥幀決定日後小心些,女主男主應該會有光環,她這種炮灰女配還是小心苟著吧!


    江宥幀笑了笑,拿起手中的冊子仔細查看了起來。


    時間緊迫,從密道裏都能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外麵倒地的那名侍衛已經被人發現,李棟升還聽到了秦嚴冬的聲音,他在質問江宥幀到底在哪。


    “你大伯可是吏部右侍郎,位高權重,肯定和朝中其他叛黨有勾結。而那些人想要在朝中安插棋子,必定是要通過他的,因此他知道的肯定不少。”


    江宥幀一邊分析,一邊翻閱著冊子。


    如今李嚴正死活不說就是想等著那些人去救他,因為他知道他說了也是個死。相反,隻要沒死,那就還有生的希望。


    其實光憑他那些往來的書信是不足以定罪的, 因為寫得較為隱晦,但最重要的便是名單。


    “咦?”江宥幀忽然發現了一處可疑,惹得李棟升立馬湊了過來。


    “可是看出什麽來了?”李棟升語氣十分激動,眼中滿是希冀。


    “似乎有些異常。”江宥幀說著點了點頭,但抬頭看向李棟升之後,又笑著道:“不過這是我查出來的,與你何幹?”


    李棟升急得額頭上汗都出來了,“你到底要怎樣才答應幫我們李家?我答應你,隻要渡過難關,那我李家就為你所用,這還不夠嗎?這些罪證不是不讓你呈給皇上,而是想從我們手裏過一道而已,對你來說沒什麽損失。”


    “什麽叫沒損失?若是你們自己大義滅親,那我的功勞就削弱了。皇上答應我隻要查清此案,就許我官升一級,這可是升官兒,你給的起嗎?”江宥幀沒好氣地冷哼道。


    李棟升搖了搖頭,“那我就用其他的跟你換,朝中有官員勾結鹽商,私自賣鹽,這件案子若是查清,功勞不會小吧?如何?”


    “你當我傻啊?私自販鹽本就屢禁不止,那些巡鹽禦史活下來的有幾個?你這是想讓我去送命?把那些人逼急了,刺殺我的人比現在都要多。”


    江宥幀可不是一聽功勞就昏了頭的傻子,如今她羽翼未豐,目前並不打算去招惹那些鹽販。


    “不過我怎麽相信你說的?若是你日後反悔,那該如何?”江宥幀其實已經心動了,但她要的是絕對忠誠,日後李家要是賴賬,她找誰說理去?


    李棟升聞言鬆了口氣,隻要鬆口就好。


    他連忙從懷中掏出一物,江宥幀定睛一看,發現是一塊雕刻壽類墨玉佩。


    還沒看清到底是什麽獸,就聽李棟升道:“這是我李家家主的玉佩,上麵還有李家族徽狻猊。隻要亮出家主玉佩,李家人莫不敢聽令。”


    他說著將玉佩遞了過來,“暫且放在你那,現在你總能放心了吧?”


    “你父親不是侯府嫡次子嗎?你哪來的家主令牌?”江宥幀懷疑是假的,畢竟家主令牌如今應該還在老侯爺手裏吧?


    “其實我祖父之前就察覺了大伯的異常,那段時日大伯風評不太好,隱約有太貪的名聲傳出來。


    祖父警告過他很多次,覺得他太貪婪了,遲早會被清算,隻可惜大伯一直陽奉陰違。”李棟升說著深深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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