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塵從桌子的食盒中取出一碟精致麵點,循序善誘含笑說道:“看看我手上是什麽?”


    月沁已經繞到池子最遠處,疑惑的迴頭看,正如他所說,有晶瑩剔透淡粉色的糕點正捧在他手上。


    她咽了咽口水,控製不住蠢蠢欲動的心,邊跑邊嘟囔道:“那個,說好了,你…你不許動,我隻是去看看……”


    月沁猶猶豫豫的靠了過來,小手飛快的抓起一塊,又躲得遠遠的,輕嗅著糕點上淡雅好聞的花香味,驚歎一句,囫圇吞棗似的大口吞下了肚。


    唇齒間迴味著糕點甜蜜綿軟的滋味,似不是很盡興,貪婪的眼睛又迴望過去。


    “還吃嗎?剩下很多。”尉塵眸似幽波,聲音溫柔清雅。


    月沁不甘心的咂摸幾下嘴,心髒莫名突突跳了跳,嘴巴耐不住寂寞,還是走了過去,隻不過這次她貪婪的搶過整個碟子扭身就跑。


    尉塵的身形如魅緊隨其後,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小臂。


    突然間,盤子啪嘰摔在了地上,月沁後悔得直跺腳,眼睛慢慢染上了點點淚光,崩潰的要去拾地上的食物,卻被尉塵一袖揮掃至不知哪個角落去了,她氣鼓鼓的躺在地上打滾。


    正此時,頭上的銀針不幸的完全刺入她的腦袋裏,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輕輕顫抖。


    發覺異常的尉塵正要扶她,月沁突然眼睛發直的站起來,徑直的走到池邊,撲通一聲,掉入到泡有藥材的池水中。


    霎時間,池中似有白色電光,水花沸騰炸了起來,由她跌入的地方向池子四周蔓延。


    月沁落入池中後,再也沒有探出頭來,而水中的異象令人驚疑難定。


    尉塵的手剛碰觸到水麵,就被一股帶著巨大能量滋啦作響的電流打中了手背,當即整條手臂麻痹的不能動彈,他用另一隻手撐著地麵,現實的情況超出了他的理解,眼眸震驚而又痛苦的看著水霧朦朧的池麵,唇被緊咬的牙齒磕破了,滲出絲絲鮮血。


    這異象並未維持太久,數息後水中突然冒出一股黑血,沸騰的水麵緩緩趨於平靜。


    尉塵在異象尚未完全消失前就迫不及待的撲進了池中,將月沁抱出了池子。


    她的肌膚滾燙得不像話,身上的毛發根根倒豎,衣服上有焦糊的黑點,仿佛剛才的雷光閃爍的目標真的是直指她。


    奇異的是月沁的意識還是清醒的,震驚恐懼的眼睛眼淚汪汪的帶著通紅的血色,出了水就開始劇烈的咳嗽。


    尉塵幫她拍著背,待嗆進肺裏的水全部吐出。


    “咳咳,尉塵?”月沁低咳著好似很急迫似的,一隻手緊抓尉塵的衣袖,麵色蒼白的輕喚,激動滿含喜悅的眼眸中那股子無比熟悉和親近的神色令尉塵徹底愣怔住了。


    尉塵的心跳暫停了,似有什麽答案唿之欲出,急迫問道:


    “月沁,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是嗎?”


    月沁虛弱笑著在聽他說話,不過這令人驚喜的神彩很快又消失在慢慢閉闔的眼眸下。


    “月沁!?你怎麽了?”尉塵剛剛升騰起的希望似乎在無底深淵中快速下墜,這種巨大的失落感令他感到極大的不適,“來人,傳巫醫!”


    剛走沒多時的老巫醫又被傳召迴來,聽了塵帝的描述,他不可思議的上前打量著月沁,再一把脈,嚇了一大跳。


    “她的病情怎麽變化如此之大,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難道在這世間真的有莫測的神跡嗎,在蠱蟲尚未移除的情況下,毒就化解了個之七七八八,但她的身體卻損耗巨大……這,當前不適宜再繼續解毒了,先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切記不可再大滋大補了……”


    巫醫走後,塵帝在月沁身邊守了數日,見她仍未醒來,忽聞緊急軍情,不得已離開了寢宮。


    “喂,宿主,不要再睡了!嗚嗚,再不醒,我就把你強行帶離了哦,這個位麵就宣告失敗了……”


    “不要吵我……”一縷細弱遊絲的低沉自語。


    小係統抓耳撓腮:“哎!?宿主的意識怎麽又沒了?剛剛明明有的呀!”


    直至第五日清晨,月沁才蘇醒,尉塵得了信忙放下政務,趕來看她。


    月沁整個人都是昏沉沉的,麵容蒼白憔悴的依靠在尉塵寬大溫柔的懷中,眼睛依然是迷蒙無神的,她饑腸轆轆的連喝了兩大碗甜粥,恢複了部分體力,聽到窗外鳥叫又吵著要出去看。


    尉塵不忍心拒絕,為她穿戴好厚厚的外衣,扶著她在院中緩慢的行走,正此時,多月不見的玉白憂心忡忡的前來稟告。


    月沁很久不曾看見玉白,盯著他瞅了好半天,笑嘻嘻的又要拽他的胡子,卻被玉白明顯嫌棄的躲開了。


    玉白小聲在尉塵耳旁說著什麽,尉塵聽後,神色沉了沉,命玉白退下。


    中午太陽暖融融的,月沁舒心的抱著秋千的繩索睡著了,尉塵笑著輕搖搖頭抱著人迴到屋內。


    被人阻攔許久的宮侍終於見到塵帝從月妃院落中出來,急著上前稟告:“陛下,曲將軍求見!”


    尉塵眼中的暖意盡散,眼神浮沉不定的掃了那宮侍一眼,那宮侍頓覺整個後背涼颼颼的。


    ……


    下午。


    曲將軍跟尉塵談論起氏族宗親典禮儀式之類的事情,尉塵的興致不大。


    忽然,有侍人從昭貴妃宮裏疾跑來稟告,嘴裏直叫嚷著什麽喜事。


    “陛下,娘娘正午不舒服,正好讓太醫瞧了,說是喜脈!”侍人跪在地上喜不自禁的說,眼睛不時看向一旁的曲將軍。


    曲將軍故作驚訝的碰灑了酒杯,大笑著道:“你說什麽,阿妹她有喜了?”


    尉塵皺眉凝思,一時並未展示出任何喜色。


    曲將軍斂了幾分笑意,但誇耀之詞不減,越發催促著他們一同前往探看。


    兩人來到昭貴婦的寢宮,可以看到屋內到處都用帳子阻著風,各式金銀裝飾的壁畫富麗堂皇的,太醫還在屋內候著,見到陛下忙跪道:“昭貴妃有喜,當真萬民之福,社稷之幸啊……”


    昭貴妃纖弱精致的手挑開床幃,被侍女攙扶著坐起,聲音嬌媚的說道:“陛下,臣妾身子不便未能及時接駕……”


    尉塵如星子的冷眸不解風情的看向她,輕抿起唇,溫和的笑意裏卻有幾分寡淡,“既有孕,身體不適,就多歇歇吧。”


    他賜下恩賞,沒有停留多久,帶著曲將軍離開了昭貴妃的居所。


    曲將軍機敏的眼珠亂轉,突然停下腳步沉聲道:“曲家曾為陛下立下漢馬功勞,昭貴妃地位尊崇,臣鬥膽請奏,為穩陛下之江山社稷,為穩萬軍之心,若昭貴妃誕下麟兒,當立為太子!”


    尉塵不動聲色盯著他看了許久,直到曲將軍心亂如麻之際,尉塵才冷笑著道:“孤自有主張。”


    曲將軍早有預料,仍做拘禮狀。


    直到塵帝走遠了,曲將軍怒不可遏的朝塵帝方向看了一眼,走至禦花園中。


    沒多會兒來了一位宮侍,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朝曲將軍示好。


    曲將軍斜眼一瞥,冷冷問:“近來宮裏有什麽事發生?”


    宮侍彎了彎腰,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說道:“這個,倒也沒什麽大事……咱昭貴妃依舊是宮中最得寵的,而其它幾位嬪妃眼巴巴都得不到陛下召見,陛下不知是真不愛女色還是怎麽迴事,卻常往月妃那裏跑,那位月妃總病歪歪的,半死不活的還耗著呢,陛下好像還挺稀罕……呃…咳咳,奴好像說多了……”


    “她可真是個累贅……”曲將軍語氣陰冷的評了一句,再沒了後話。


    宮侍後脖梗子涼,不禁抖了一抖,想了想,又諂媚笑著道:“可不是嘛,聽說九王爺還為月妃送來不少珍貴的藥材呢,嗬嗬,近來陛下連帶對九王爺也格外寬待了些……”


    曲將軍不耐煩的揚了下手,臉繃著,眼中似冒出了些難以抑製的火氣,說道:“行了,你在宮中小心行事,有事再稟告。”


    ……


    沒過幾天昭貴妃有孕的事滿朝皆知,不少心思活絡的人就開始站隊了,紛紛朝曲家送禮示好。


    小阿花剛被解了禁足就被派到軍營裏鍛煉去了,連月沁的麵都沒見過,當然他也聽聞了朝堂中的一些消息,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一心隻想等自己力量強大些帶著娘親去尋找爹爹。


    月沁一直在吃平和的藥材滋養身體,隨著身體的慢慢康複她體內的蠱蟲又有蠢蠢欲動的態勢。


    寒冬降臨,宮廷內另一邊,冬雪漫漫的某日夜晚,昭貴妃宮裏的人忙忙碌碌的接生,由於胎兒體格過大,生到第三日正午才艱難的生出來。


    誕生出的是龍子!


    塵帝賜了“承”字作為名字,曲家在宮外歡喜隆重的辦宴慶祝!


    這一年的冬天不知道為何如此漫長,直到春末大地上還覆蓋著厚厚未融化的白雪。


    冬日裏,月沁曾偷偷溜出去玩了一上午,染上了寒疾,抽抽搭搭病了兩個月才好,被人看得更緊了,芙桃恨不得眼睛都要長她身上了。


    熬過了整個冬天等來了春季,在屋內憋太久了,軟磨硬泡之下,她穿上陛下賞賜的最貴重也是最厚的狐裘出現在園子裏欣賞開得殘敗的最後幾枝紅梅。


    芙桃哈著白氣,看了看漸漸偏斜的日頭,勸道:“主子,該迴去了!”


    遠遠的有嬌柔嫵媚的聲音傳來,笑聲裏帶著幾分譏諷,“咦,這不是月妃麽?在這裏碰到真是稀奇!”


    芙桃忙行禮:“拜見昭貴妃!”


    昭貴妃被人扶著走近,穿著最華美富麗的衣裳,當她眼睛落在月沁身上珍貴罕見的白狐裘衣時,臉上從容淡定的神色當即垮塌了,嫉妒的聲音似乎從牙縫裏擠出來,“月妃妹妹身體好了?”


    芙桃謹慎的迴複生怕惹得眼前的昭貴妃不高興,“主子…身體還沒有好利索,我們今日隻是出來園子裏透透氣……”


    昭貴妃眼睛不屑的轉了轉,她身邊的宮人立即接過話茬怒聲道:“沒問你話,你個卑賤的宮人怎麽配和我們娘娘說話?”


    月沁似乎在外麵待的太久了,露在狐裘外的小手凍得通紅,一直在搓揉著手掌。


    昭貴妃似乎不想這麽快放過她們,有一茬沒一茬的問話,“喲,看著妹妹麵色不錯,不像是有病啊?”


    月沁根本不知道她說的妹妹是誰,左右看了一圈,目光又落在昭貴妃身上,看著她渾身珠光寶氣的點綴飾品極多,分散的注意力完全定不下來,直到看到昭貴妃烏發間幾點紅色的絨花像極了那紅梅,不安分的伸手去拿。


    昭貴妃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個瘋女人想做什麽。


    芙桃嚇白了臉,連忙阻止,“主子,別去!”


    還是慢了一步,發飾被月沁從昭貴妃的頭發間拽了下來。


    昭貴妃的頭發散落了幾絲,嚇得她失了儀態,被人扶著站穩了,麵有尬色,揚著紅唇諷笑:“原來妹妹喜歡這些啊,既然你喜歡就……”


    月沁高興的接過發飾,小動作從沒有停止過,她好奇的長開嘴巴把發簪上的紅色絨布球咬掉了,在嘴中嚼了嚼,並不是她想象中的柔嫩花瓣,將金簪丟到了地上不要了。


    “你!”昭貴妃被氣的失語。


    月妃宮中來了幾名宮侍急匆匆尋來,歡天喜地的稟告道:“娘娘,陛下賜下了許多糕點零嘴,都是您愛吃的,快迴去吧。”


    昭貴妃咬著後槽牙,寒了心看著如眾星捧月般擁迴宮的月妃,再不說話。


    見昭貴妃麵色含怒,她身邊的宮人小心的勸說道:“月妃就是個瘋女人,娘娘,您勿動怒,不值當的!”


    昭貴妃本來並沒有氣到心肝疼,隻是親眼目睹陛下給瘋女人送糕點,嫉妒的怒火攀升到無以複加,心道憑什麽,自己隻有在產子那天才得到賞賜,之後便再無恩賞了,憑什麽一個瘋女人時常能有的賞賜她卻得不到,難道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竟連個瘋女人都比不上?


    宮侍看她固執入魔的模樣,也不知道該勸她什麽了,就道:“娘娘,咱們迴去吧,小皇子估計睡醒了!”


    “派人盯著她。”昭貴妃發寒的臉色鬆弛了些,彎了彎紅唇,翩翩嫋嫋的離開了園子。


    隨著天氣慢慢變暖早春的樹開始抽芽,月沁每隔數日都會出來玩雪,眼見著積雪越來越少,她出來的頻次逐漸增加。


    這日,又好巧不巧的又碰到昭貴妃,昭貴妃莫名心情好的邀她去看銀樹冰晶。


    而昭貴妃身邊的侍女將芙桃給死死看守住了。


    在離宮牆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很深的護城河支流,此時還上著凍。


    兩人出了宮門,在河道兩側有成排的枯樹,上麵掛著一條條晶瑩剔透的冰掛,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七彩的光芒。


    月沁在林子裏欣賞了許久,很快新鮮感就沒了,嘟囔著要迴去。


    冰麵平坦開闊,凍了很厚的一層冰,河麵上有數個開鑿尚未凍好的冰洞。


    昭貴妃穿著粉襖白外披,她的手上戴著褐色皮毛做的手套,她故意親近的貼近月沁神秘笑著道:“冬日裏能賞的不僅有雪,還有冰掛這類的尋常物,其實在冰河中還有不死不僵的奇物,坊間常有很多傳說,如有幸見到插翅飛魚變可得到天上帝君的庇佑,不如我們一同看看?”


    一陣寒風起,月沁打了個噴嚏,白色的狐裘帽子不知什麽時候從頭上掉下來,她的耳朵沒多時就凍的發紅了。


    月沁有些猶豫的停在原地,她被昭貴妃熱情挽著手前行。


    在冰洞口,發黑的冰洞水麵根本看不出什麽動靜,這時昭貴妃突然驚訝叫道:“妹妹你看到了嗎,剛剛有那麽大條金龍拍打了下水麵?它好像還在洞口呢!你快俯身看!”


    月沁被她的這套說辭引來了興趣,站在冰洞口使勁彎著腰看,卻依舊什麽都看不到。


    這時,她感覺背後一股推力,她失了平衡掉入冰洞內,濺起一陣巨大的水花落到昭貴妃身上。


    月沁消失在冰洞中,再無動靜。


    昭貴妃雖然有些詫異,得意洋洋之際,突然水中爬出一個半截身子的人來,她濕漉漉的雙手攀著昭貴妃的雙腿就往上爬。


    可不巧,昭貴妃是個膽小的,嚇得癱在地上,兩人一塊又滑入冰洞中。


    “救命!”昭貴妃嗆了一口冰寒刺骨的河水,身上的襖子沾了水重得要命,加上月沁撲騰水麵濺起的水花令她壓根睜不開眼,她覺得甚為不妙。


    芙桃被攔得有些遠,心神不寧的隱隱聽到河岸附近有求救聲,推開兩人循著聲音就跑到了河邊。


    這一看,差點嚇沒了魂,就看著月沁在費力扒著冰麵朝外爬,而昭貴妃怕死的拉扯著月沁想要一起出去,兩人起起伏伏的不斷在冷水裏掙紮。


    “娘娘!”芙桃伸出雙手死命拽著月沁出了冰窟。


    昭貴妃身體笨重,沒抓住月沁滑溜溜的狐裘,又滑入到水中,又連嗆了好幾口水。


    昭貴妃身邊的兩名侍女這時才姍姍趕來,慌忙的將昭貴妃也拉了上來。


    昭貴妃狼狽不堪的擦掉臉上的水,氣急敗壞的扇了麵前的兩名侍女,感受到渾身刺骨的冰寒,怒斥道:“非要本宮死了,你們才來嗎?”


    兩名侍女鬆開扶著昭貴妃的手,急得都哭出了聲,不斷求饒道:“奴婢該死,請娘娘原諒!”


    昭貴妃身子實在難受,暫時將懲治她們的心收了收,冒著怒火道:“快滾過來,扶著本宮!”


    芙桃將自己的襖子脫下來披在月沁身上,疑惑的問:“娘娘,您是怎麽掉下去的?”


    在月沁開口說話前,昭貴妃先一步說道:“本宮為救人,才一同掉進去的。”


    月沁噴嚏一個接著一個,不滿的用手指著她,大聲叫道:“是……她推我!”


    “信口雌黃,本宮真是好心用錯!虧得本宮當你是姐妹,竟敢誣陷本宮!”昭貴妃激動的咬了咬紅唇,她的臉色瞬息萬變,對著身邊明顯心虛不敢抬頭的侍女罵道,“沒用的東西,還不扶本宮迴去,本宮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有你們好受的!”


    “唔,就是她推我!咳咳~”月沁揉著泛著紅血絲的眼睛辯解道,委屈巴巴的欲哭無淚。


    芙桃使勁點點頭,眼中不覺有些濕潤,“娘娘,我是信你的,這肯定是昭貴妃早就預謀好的!是奴婢不中用,讓您受苦了!”


    “阿嚏~”月沁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臉色凍的不自然的發白。


    芙桃忙為她剛換上的襖子扣扣子,扶著月沁艱難的頂著寒風往迴走,“奴這就扶您迴去!”


    昭貴妃迴宮後始終坐立不安的,特命人將這次參與的宮人都剔除了,這才勉強能安眠。


    月沁當晚又發起高燒,渾身滾燙,說著胡話。


    尉塵從芙桃那裏得知此事後,心痛不已的命玉白去調查。


    隔日,昭貴妃厚著臉皮到塵帝這裏來告狀,說月沁貪玩掉入冰洞,是她救人在先,結果卻被誣陷了,但念在妹妹頭腦不清楚,她也不怪妹妹,隻希望陛下能明察秋毫。


    塵帝仔細看了她一眼,冷聲問:“此事當真如你所說?”


    昭貴妃被塵帝問得心虛不已,但還是堅持說道:“陛下,妹妹她瘋言瘋語您怎麽能都信呢?臣妾可都是好心,我被誣陷得冤枉呢!”


    “嗯,此事你做的好。”塵帝斂去了眼中的最後一絲厲芒,賜了賞賜後,冷目看著昭貴妃欣喜離去的身影。


    一直在塵帝身側的玉白忍不住出聲道:“陛下,這件事臣調查的可是疑點頗多,似乎並不像昭貴妃所說那般……”


    塵帝淡淡的抿了抿唇,“孤自有判斷。”


    玉白詫異的看著他,卻不敢再問了,因為他從塵帝身上感受到慢慢彌散開的殺意……


    又過了幾日,昭貴妃被賜了賢德的封號,在宮外曲將軍的風頭更甚,攀附投靠的權貴絡繹不絕。


    隨後宮內傳出了立位傳言,消息靈敏的曲將軍在府中怎麽都坐不住,終於得到宮中的通傳,進宮覲見去了。


    小阿花的個頭長高了不少,見識也增長了許多。


    在立位傳言甚囂塵上的時候,薑遜私自把他帶迴了都城,但小阿花還是被禁止與其母見麵。


    終於,他巧妙的支開了宮侍,身法靈巧的朝月沁的宮殿前去。


    攀牆躍入了院落,便看到一名穿著輕便隨意的女人在秋千上小憩,身旁兩名宮侍就服侍在身側。


    小阿花的突然出現,讓兩名宮侍大驚失色,他伸了根手指落在嘴前,忙道:“噓,別驚擾到娘親,你們先離開,我要跟娘親說悄悄話。”


    兩名宮侍再次確認過他的身份後,才安心離去。


    小阿花盤坐在月沁麵前的草地上,抬頭淚蒙蒙看著月沁,低聲訴說著數個月來自己對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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