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老弟?還真是柳常老弟。”


    “這還能有假?”


    柳常身上玄光綻放,蛟軀收縮化作人身,隨後拱手道:“也同樣祝賀霸王兄成功晉升煉神之境。”


    霸王拱手迴禮,目光還是驚詫道:“柳常老弟竟然化作了蛟身,我都險些不敢相信。”


    柳常微微一笑,拂袖一抽,伏龜河底的寒氣盡數洶湧入體,大量沉冰三息之內再次融化,隨河長流。


    “可喜可賀,當真可喜可賀。”


    顧劍神色歡喜的收起身上裹著的棉被道:“柳兄和霸王兄共同出關,可得好好慶祝慶祝,我去溫兩壺酒。”


    “同去!同去!”


    柳常邁開步子一同入府邸,心中歡喜洋溢在臉上。


    此次服用龍骨精草和冰髓玄果可是對他大有裨益,化為蛟龍之後,柳常便領悟了一門小神通——翻江倒海。


    有此神通傍身,他水下戰力再次提升一個檔次。


    而冰髓玄果凝煉法力,也讓他的法力更加精純洶湧,寒屬之氣如影隨形。


    霸王府邸之內,一片歡笑喜樂,眾人連連碰杯。


    次日清晨,伏龜河上方有人到來,徑直入水來到霸王府邸之前,還不等他唿喚,便見府邸之中一位玄衣青年走出。


    “你是?”


    “柳常。”


    來人恍然大悟,驚訝道:“原來是水脈司掌,柳司掌這是突破煉神境了?”


    柳常身上的氣息並未遮掩,讓他大為驚訝,府尹之前還說此妖乃是練氣圓滿,這前後也才不到一月,竟然突破煉神境。


    “正是,閣下身著朝廷官服,此行前來不知所為何事?”柳常平靜詢問。


    “便是為柳司掌而來。”


    來人微微一笑,從乾坤袋內取出一套長服和一枚銅令雙手遞給柳常道:“此為柳司掌的水脈司掌之令,從今天開始,柳司掌就正式與我等乃是同僚了。”


    “多謝。”柳常叉手一禮雙手接過代表自己水脈司掌身份的令牌,隨後又詢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唿?”


    “方牧之,蜀山劍派內門弟子,今在朝廷任職,為京南府虛銜監察郎。”


    方牧之說罷,柳常心中微微詫異,蜀山劍派,這可是一方大宗,端不是禦雷宗這等門派能相提並論的,大唐兩大劍道盛門便是蜀山劍派以及岷山劍宗,在大唐諸多仙道勢力當中也是一流。


    “方監察竟是蜀山劍派弟子,有勞親自為我送此令牌,不如進府邸歇歇腳?”


    “多謝柳司掌美意,不過我還有些私事,便不多留了,告辭。”


    方牧之叉手一禮,微微笑著轉身離去。


    “柳老弟,是誰來了?”


    “送官服官令的監察郎。”


    柳常將官服收入乾坤袋之中,隨後拿起水脈司掌的銅令觀看,這銅令上繪製山川河流,正麵有六個鎏金大字,右四字為“水脈司掌”左二字為柳常,銅令反麵則留有朝印,以及年號“貞觀元年”。


    霸王從府邸裏走出來,一看柳常手中的令牌頓時露出笑容道:“好啊!有此令牌,大唐境內隨心所欲,無論哪一座城都能去得。”


    柳常點頭一笑,他做這麽多,不就是想要個明麵上堂而皇之的身份嗎?


    本是押寶在黃公身上,也是押在顧劍身上,不曾想卻是在這伏龜河有了這明麵的身份,還是大唐登記造冊的實名虛銜。


    “有了此物的確方便許多。”


    柳常笑著將水脈司掌的令牌直接係在腰間,隨後看向霸王道:“霸王兄,我也不在此處多耽擱了,此行便是為了送顧劍幾人入長安,如今也該再次動身。”


    “前往長安?同行同行!我也未曾去過長安城,都說長安繁華,如今不必在伏龜河看守黃石道人,我也應該到處走走。”霸王歡喜一笑。


    柳常點頭走入府邸之中,內屋床上,顧劍四人躺在一起,睡姿不雅,身上酒味尤深。


    “酒量不大睡的倒是挺沉。”


    柳常抬手法力一卷,四人齊齊打一個酒嗝,一道濃厚的酒氣噴吐而出,緊接著拂袖寒氣一吹,四人同時驚醒。


    柳常道:“無刃平安,你們都洗漱收拾一番,我們準備入長安。”


    “準備入京了?”顧劍瞬間清醒,麻溜起身道:“也是第一次入京,定然得好好一賞京城繁華。”


    四人快速起身穿鞋,簡單洗漱整理著裝之後,顧劍便拿起乾坤袋將自己的書箱往乾坤袋中裝去。


    不過一刻鍾,四人便容光煥發,陳護院和李護院難得的梳理自己的頭發,笑嗬嗬道:“我們第一次見京城,京城也是第一次見我們,定然不能丟了咱們青川縣城的臉麵。”


    “走吧!”


    柳常轉身向外走去,出了府邸之後,卷著顧劍四人便鑽出伏龜河。


    腰間乾坤袋打開微口,飛青葉飛出落在腳下,柳常站立在最前方,顧劍四人也小心翼翼的爬上來小心坐成一列。


    霸王駕著水雲來到身邊,看著這一幕道:“這飛青葉還是小了點,有些擁擠,若是能再大一些就好了。”


    柳常迴頭看一眼緊緊親密接觸的顧劍四人笑道:“還好,剛剛夠用。”


    “出發!”


    飛青葉浮現流光向前行駛,速度不是很快,也並未飛入高空,而是和霸王並駕齊驅。


    途中走岔了一個方向,不過一刻鍾便又糾正迴來。


    日落之前,空中金日餘暉漫天,將雲層照耀一層金色。


    長安城前。


    柳常目光緩緩睜大,這是長安?


    眼前所見是一座大城,不,應當以巨城來形容,占地極廣,空中窮極一眼也看不到邊界,城牆為深青之色,非凡石所鑄,高三十六丈,城牆上空並無士兵駐守,反倒是有大量百姓登高望遠,在城牆上玩耍嬉鬧。


    城牆如此之高,城內建築更加巍峨,高樓頂閣錯落有致,有高者達百丈。


    中央皇城赤牆白地,金頂玉柱,以煉神境的目力遠遠觀望也看不真切,但可見霞光璀璨,彩虹懸掛,白鶴高飛。


    “這就是京城!入京一趟此生不白活!”陳護院瞠目結舌,目中震撼連連。


    柳常駕馭飛青葉上前,還未靠近,耳邊便響起一道沉喝:


    “長安城內,除皇室王族、三品以上官員之外,禁空,違令者稽查,來者止飛,自城門入城。”


    柳常眉頭微挑,目光掃視四方,卻不知道說話之人在何處。


    霸王也聽到了聲音,低聲道:“柳老弟,這怕不是練虛境真人,咱們快快下去。”


    柳常點頭,駕馭飛青葉落在城下,數道城門進出之人繁多。


    “還真是繁盛,不過皇城腳下,太規矩了,不適合修行。”


    柳常感慨一聲,隨後隨著人流入城。


    人流之中,柳常左顧右盼,正好和人群中一位迴頭的山羊胡老道目光交匯,忽得紫府之內的應龍抱運金錢微微一顫。


    山羊胡老道微微一笑便迴過身。


    柳常眉頭微皺,施展應龍望氣術向著老道看去,同時遮掩目中異常。


    隻見山羊胡老道舉頭三尺一道黯淡橙氣盤踞,橙氣之外,則是更加深厚的黑紅之氣。


    柳常目光微觸,不動聲色,心道:“好重的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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