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吃了兩天生魚生蝦,想吃點熟的。


    她從空間中拿出風味肉幹嚼著吃。


    人魚瞧了她一會兒,突然湊上前咬了上去。桑落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哎?”


    她還沒發火呢,人魚消失不見了。沒過一會兒,他抱來了一大堆木頭,桑落發現這些木材含有著極豐富的油脂,可以用來生火!


    他又不知道從哪找了幾顆火遂石,用力敲擊了幾下,便冒出了火星。


    火星沾上油脂豐富的木柴,迅速燃燒,他有些畏懼的向後退了幾步,低頭舔舐著手。桑落見他的手被燒傷了一大塊兒,海生獸人都極其畏懼火焰,看樣子他是第一次使用火遂石,之前應該見其他陸生獸人用這種石頭和木頭生火烤過食物,所以便記住了。


    桑落把烤魚吃完後,滿手滿嘴都是油脂,他立刻又湊過來,拉住她的手舔。


    他的舌頭上也藏了一層細軟的小鱗片,桑落以為皮膚會被刺傷流血,但一點都不疼。那鱗片明顯收軟了力道,順從的貼合在肉上。


    他把她手心手背都舔幹淨,又湊上了她的唇,桑落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笑罵道,“你是小狗嗎?”


    他蝶翼般的長睫輕扇了扇,見她笑了,或許以為她在誇獎自己,尾巴輕快的擺了擺。


    桑落指向椰子樹,“我想吃那個。”


    他順著看過去,空氣中瞬間幻化出了幾道水刃,將椰子砍落,用水力接著,遞到她跟前。


    好吧,大部分時間還是可以勉強溝通的。


    桑落用他尖銳的指甲輕輕一劃,椰子殼就開了顱。從上方打開一個整齊的圓形豁口。


    喝完椰子汁,挖了裏麵的椰肉,也吃了。


    椰殼留著明早熬湯。


    人魚他很聰明,幾天相處下來,桑落的一個眼神,他便知道要去幹什麽。


    桑落不知道他有沒有名字,私底下善作主張給他起了個名字,阿澤。


    “阿澤……”


    “阿澤!”


    叫了幾次後,他就知道是在叫自己了,雖然桑落也不知道他理解成了什麽意思,但隻要一叫“阿澤”,他不管在幹什麽都會立刻趕過來,眼神像是在詢問她是不是需要自己幫忙。


    桑落對阿澤的興趣與日俱增,他一點都不像傳聞中的廢物花瓶。


    獸人形態的阿澤,冰冷的鱗片,尖銳的指甲,銳利的牙齒,無一不在說明他是一頭極度危險的深海野獸,能夠撕碎一切獵物。


    她猜想,弱小的人魚在深海沒有競爭力,才會上岸。最強的人魚都在海中,是當之無愧的深海霸主。


    有天晚上,他對她開口說話了,“阿…阿澤……”


    “你知道這是你的名字?”


    “嗯……阿澤……”


    他乖順點頭,衝她綻放了一個絕美的笑容。


    桑落欣喜若狂,親了他一口。


    阿澤似乎愣住了,眨了眨銀藍若月的眼眸,唇角輕輕勾起一抹魅人的笑。桑落又指了指自己道,“桑落,我叫桑落,記住了嗎?”


    他歪頭,盯了她良久,傾身親了上去。


    桑落笑,“不是‘親吻’的意思啊,是我的名字。”


    算了,慢慢來。


    阿澤更加親密的纏著她,一開始隻是用尾巴將她圍了個圈,這天晚上,他的尾巴開始不安分的卷著她的腰磨來磨去。他唿吸越來越急促,望向她的眼神,帶著化不開的色欲。和侵略欲。


    看來是自己這幾天對他太太好了,發情期又開始了。


    桑落讓他一邊睡去,不準近身。


    在他沒有學會說話之前,她是不可能接受一頭野獸當獸夫的。


    阿澤很是焦躁不安,他沮喪的趴在地上,又把身子團起來,嗚咽聲中似乎帶著些痛苦……桑落睜開眼看過去,覺得他狀態有點奇怪,就算是發情期也不至於這麽難受?


    早上,他又恢複正常,如往常一樣出去找食兒了。


    桑落便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她發現自己來月事了。


    還好空間中早就準備好了換洗的衣物,還有棉條。


    阿澤捕獵迴來,首先聞到了洞穴中濃鬱的血腥味兒,他臉色一急,在洞穴裏找了一圈都沒看見桑落,發出了一聲憤怒的長嘯。


    剛從外邊清洗完身子、換好衣服迴來的桑落被他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問他幹嘛,便被一個懷抱緊緊抱住了。


    他看著失而複得的小雌性,剛想開心的去親親他的臉,突然又低頭去嗅她的下身。桑落臉一紅,“流氓啊你!”


    “桑落……受……受傷……”


    他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符,便想要去扒她的衣服。


    桑落自然不可能給他扒的,她很快反應過來是怎麽一迴事,急忙解釋道,“我沒受傷,那個,這是我情期到了……”


    阿澤把她匆匆抱迴山洞,便化作獸形去了海裏,大半天後才迴來,他帶來了很多獸晶,繞著她鋪了好幾圈,像個祭祀儀式。


    “……那個,我真的沒事,你要真的想讓我舒服點的話,不如給我生堆火。”


    “……”


    有點複雜了,聽不懂。


    他現在最多隻能聽懂兩三個字的簡單命令。


    阿澤看著她,滿是難過。


    桑落有點無語,有點好笑。


    她剛伸手,他便把臉湊了起來,顯然這幾日的互動中,他習慣了她的撫摸。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印象中有點常識的雄獸人都知道,就算沒有思維的雄性野獸也能辨認出雌性的發情期吧,凱撒爾和瀾滄他倆每次在她快要來月事的那段日子,都會發自本能的興奮愉悅……他怎麽像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要不是看他當真傷心極了,桑落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裝的。


    但他又聽不懂自己說的話,想解釋也解釋不了。


    反正過幾天就好了。


    桑落把晶石的力量全吸收了,但第二天,阿澤卻見她還在流血,身上的血氣甚至比昨天更重了,頓時麵如死灰,似乎以為她要死了,那一整天,他都非常的安靜。


    晚上,他輕輕蹭著她的臉,用尾巴環著她睡,動作比以往更小心輕柔。


    次天早上,阿澤突然決定帶她離開這片海島,迴了海域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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