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界寶府,煉器室內。


    煉器室呈圓形,百米直徑,寬大無比,潔白如玉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靈礦石,時而亮起時而熄滅,好似在唿吸一般,噴吐海量的靈力。


    李牧盤膝坐在白色靈石鋪成的煉器台上,雙手捏動法訣,前方,一個紫金色的天火煉器爐凝聚成型,


    此時,天火煉器爐的周邊空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天火煉器中的天火息止,一隻碧綠的小烏龜綻放著特殊的靈韻,從天火煉器爐爬出。


    時運靈龜這件歲月占卜至寶,在大量歲月靈材的加持下,重新煉製之後,恢複原先的一絲靈性,原本灰暗的龜殼如今散發著淡淡的綠光,原本一雙無神的眼睛也變得晶亮,靈性十足,四肢在虛空中一劃,衝李牧飛馳而至。


    李牧連忙停止術訣,滿臉喜色,伸手一張,要將時運靈龜捧起。


    然而,就在這時,“哢”的一下,一道無形的神異力量憑空產生,重重錘擊在時運靈龜身上。


    時運靈龜在空中一個踉蹌,直接栽入了李牧懷裏。


    “發生了什麽事?”李牧嚇了一跳,急忙將時運靈龜接住,不解地看著時運靈龜。


    時運靈龜的器靈一雙晶亮的眼珠,露出一個委屈神色,與李牧對視了一下,身上已經修複好的白靈龜甲,崩裂開了一道裂紋,剛恢複的靈性再次遭受重創,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李牧愣住了,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時運靈龜明明已經被他重煉了,重新恢複了其靈性,為什麽它突然又出現了問題?


    好似遭受了一次重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李牧低頭看著懷裏的時運靈龜,投入神識感受器靈的狀態。


    神識與時運靈龜交流了一方,很快,李牧當即明白了其中緣由。


    就在剛才,有人對他進行了天機推衍。這股推衍之力浩瀚無垠,仿佛能洞察一切,而,時運靈龜作作為一件占卜靈寶,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股力量存在。


    時運靈龜的器靈自有護主之能。試圖用自身因果之力反抗這股推衍之力,為主人遮掩了天機。


    時運靈龜確實為李牧遮掩主了天機,然而,那推衍之力強大無比,時運靈龜竭盡全力對抗,最終與對方做過了一場,遭受了天機反噬,這就導致了它原本已經修複好的傷勢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獲知了這個情況,李牧不用多想,大概也猜出來誰在推算他,若無意外應該是姬家,還好,這次時運靈龜剛好恢複靈性,幫他頂住這次推衍。


    看著時運靈龜這件命途多舛的靈寶,李牧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愧疚感。


    他沒有料到姬家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推算自己,還好有時運靈龜替自己擋下了這次的危機。


    ……


    中州靈域,天機閣。


    天機閣頂樓,一處靜寂而神秘的密室內,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正中央,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閉目凝神,聯係著天機境,推衍著天機。


    老人身穿一件白色長袍,袍身上繡有複雜的符文,他麵色紅潤,雙目凝視著麵前的天機鏡,天機鏡閃耀靈光,散發著神異,奇特的氣息,境麵靈霧彌漫,一些隻有天機老人看到的模糊畫麵,正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綠色靈龜驟然闖入鏡麵之中,張嘴一咬,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驟然爆發。


    天機老人的身體驟然一顫,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四周湧來,衝入他的體內。他隻覺得心頭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被針紮一般,痛得他幾乎無法忍受。


    “噗!”的一聲,天機老人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猩紅的血液落在天機境上,猶如綻開的鮮花,彌散濃鬱的血腥氣息。


    天機老人的身體隨之萎靡了下去,滿臉虛汗,白色煞白,好似突然遭受了重創,原本硬朗的身體,瞬間變得虛弱無比。


    “天機道友,你,你這是怎麽了!”姬無恆吃驚地大喊道,他一直在旁邊守候著天機老人,此刻看到這一幕,不由被嚇了一大跳。


    天機老人沒有迴答他,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姬無恆,氣憤交加地道:“姓姬的,我這次被你害慘了,折壽了兩百年!”


    姬無恆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天機老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結結巴巴地問道:“天機道友,這到底是何意?您是不是推衍出了什麽?”


    天機老人沒有迴答他的問題,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懊悔無比地說:“都怪我一時貪念,圖了伱們姬家一個人情,沒有遵從天機閣一直嚴禁的規則,不要對擁有人龍資質的年輕才俊進行推衍。”


    “人龍之姿?”姬無恆心中一動,這個詞他在古老的典籍中曾經看到過,指的是那些擁有驚世天賦和絕佳運勢的人。這些傑出的人龍有可能是天道之子,天生氣運極佳,每每能在人族危機時出現,引來人族渡過危難。


    對這種天道之子進行天機推衍所遭受天機反噬的代價,不是一般天機師能夠承受的。


    “是的,人龍之姿。”天機老人苦笑著說,“我明明知道這個道理,卻還是忍不住拒絕你的推衍請求,現在好了,此次推衍失敗,我遭到了天機反噬,白白折了兩百年壽元。”


    “天機道友,到底什麽情況,能否跟姬某說個清楚,就算要擔責,姬某絕不會推脫!”姬無恆驚懼不已,看著天機老人祈求更準確的答案。


    “此子身上有因果之器庇佑,天機推衍無法對其進行推衍,此次,折壽算是好的,若對方有意針對,老夫這條命都不夠用,天機境甚至都有可能因此受創!”天機老人看著姬無恆冷冷地介紹道。


    聞言,姬無恆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震驚,沒想到,區區一個元嬰修士這般可怕,連遮掩天機的因果至寶都有。


    這是可是天機鏡,天機老人親自施展的天極推衍,對方遮掩天機的靈器,至少要六階靈寶,七階道兵才能做到。


    “我落得這個下場,是我咎由自取,我勸你們最好不要招惹此子!”天機老人看著姬無恆的眼神中滿是警告,善意地提醒道。


    “多謝天機道友,這個人情我們姬家記下了,你的損失稍後我令人送來靈丹壽藥進行彌補,還請天機道友見諒。”姬無恆感激地向天機老人拱手一禮,感激地道謝道。


    (


    天機老人沒好氣地看了姬無恆一眼,擺了擺手,沒了說話的興致,示意他可以走了!


    “天機道友,你好好養傷,我便不打擾了!”姬無恆站立起身,向天機老人告別了一番,隨之步腳匆匆地離開,他急著將此次推衍結果盡快告知家主。


    不久之後,姬無恆便迴到了姬家。他快步走進家族大殿,向家主匯報了這次推衍的結果。


    “家主,此次推衍結果有些不妙,……。”姬無恆神色凝重地對向家主姬占天匯報詳情道。


    姬占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著姬無恆道:“哦?推衍失敗了,此子身上有因果之器庇佑?”


    “是的,家主。”姬無恆點了點頭,“天機老人稱此子身上有因果之器庇佑,無法對其進行天機推衍。”


    “天機老人折了兩百年壽元,這個人情姬家認了,你去族庫挑幾樣增壽靈藥送過去吧!”姬占天歎了口氣,無奈地豐富。


    “明白!不過,家主,此子該如何處置?”姬無恆點了點頭,看著姬占天關心地問。


    聞言,姬占天一時間也犯了難,找不到李牧的根底,就不能決絕進行複仇,這等資質的元嬰修士,就算他們姬家也沒有,那小子背後肯定靠著一個大勢力,不然,拿來這等資質和資源。


    然而,因為枯木的原因,姬家不得不與此子結了深仇,這樣的敵人若不盡早除去,等他成長起來,就是一個無解的災難。


    ……


    姬占天眼中閃過種種憂慮,最後深深歎了口氣,看著姬無恆,無奈安排道:“先讓暗衛留意他的行蹤,其他的,等下次長老會再商議個對策吧!”


    姬無恆點了點頭,應命下去安排。


    無名海島,地元靈艦衝天而起。


    在廣袤的海域中,海島星羅棋布,宛如一顆顆璀璨的明珠散落在碧波蕩漾的大海之中。


    此刻,李牧正站在地元靈艦的甲板上,極目遠眺,尋找著那擁有高階靈脈的海島。


    姬家這次對他的推演,幸運地被時運靈龜擋下了這一次的推衍,但,李牧清楚,這種幸運不會是永遠的。


    姬家是中州靈域八大修真家族之一,傳承萬載,勢力龐大,還有什麽樣的神異手段,誰也不敢保證。


    況且,說姬家是中洲靈域的地頭蛇也不為過,這等龐然大物窺視著自己,李牧才不會傻到,千裏迢迢,貿然趕過去送死。


    李牧當即改變了行程,不急著趕往中洲靈域了,備尋一處擁有高階靈脈的海島,徹底隱居下來,繼續栽種靈植,等晉階化神後,再作其他考慮。


    “李大人,咱們去哪兒!”雪兒走至李牧的身旁,關心地問。


    李牧轉頭看著雪兒,笑容微露,解釋道:“我們正在去萬星島的路上。”


    “萬星島?”雪兒好奇地重複著,“那是什麽地方?”


    “位於南荒東北部的一片廣闊海域上,那裏有數萬座島嶼散落,有數百座高階海島,那裏是萬島宗,海神宗的勢力範圍。”李牧詳細解釋道。


    “哦。”雪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去那裏做什麽呢?”


    李牧笑了笑,將手中的海圖玉簡遞給雪兒:“這枚玉簡記載了南荒通往中州靈域的航線,也詳細描繪了沿途的各種勢力分布。你自己看看吧。”


    雪兒接過海圖玉簡,神識微微一動,掃視了一番。


    雪兒眉頭微蹙,不解地問:“李大人,我們不是要去中州嗎?現在怎麽改去萬星島了?”


    李牧看著雪兒,淡然地笑了笑:“我們現在確實正在前往中州的路上,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去萬星島停留一段時間。”


    “李大人,是擔憂那姬家麽!”雪兒關心地問


    “姬家沒什麽好擔心的,我隻是打算找個海島,隱居一段時間,等青月安然渡過雷劫,再考慮去中州!”李牧衝雪兒微微一笑,寬慰道。


    聞言,雪兒不由鬆了口氣,這幾日,李牧心事重重的模樣,她看著眼裏,急在心裏,卻又不知道李大人在憂心什麽,得到詳細的答複後,她不由稍感安心。


    “別瞎操心這些事,修煉方麵,你最近有沒有提升?修煉進度如何了?”


    看出來雪兒的小心思,李牧感動之餘,麵色一板,嚴肅地問。


    雪兒天資聰穎,更激活了體內的天狐血脈,然而生性好動,心思極多,難以沉下心修煉。雖然她一直努力修煉,但卡在五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一直無法突破。


    李牧清楚雪兒的性格,知道她在修煉上的瓶頸所在。修行之道,需要腳踏實地,勤修苦練才行。而雪兒雖然有天賦,但卻常常容易被外界的事物所幹擾,導致修煉的效果不盡如人意。


    “李大人,人家這才閉關修煉出來,就放鬆這麽一下下嘛!”雪兒被李牧這麽一問,神色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委屈地迴道。


    聞言,李牧眉頭微皺,神色有些不悅,雪兒確實剛閉關修煉了出來,不過,也就一會兒功夫,然而,修煉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持之以恆,雪兒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再說了,我見您自己都沒怎麽修煉,怎麽老催著我修煉嘛!”雪兒偷偷看了李牧一眼,委屈地反問道。


    看著雪兒委屈巴巴的模樣,反向聲討自己,李牧不禁心裏一陣好笑,他明白雪兒的意思,但並沒有直接迴應。畢竟,他的確有一些底牌和手段,是雪兒所不知道的。


    嗬!


    我有掛,你有麽!


    你能跟我比,我種一批靈植,便能突破一個大境界,你能嗎?


    看著滿臉不服氣的雪兒,李牧微微一笑,篤定地問:“你想跟我比?我是沒怎麽修煉,但是,我有把握在五十內突破化神境,你有把握在百年內突破六階嗎?如果你有信心做到的話,我以後便不過問你修煉的事。”


    聞言,雪兒頓時語窮,她還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百年內突破六階,這個猶如鴻溝六階化形關卡,不知卡住了多少高階妖獸。


    人族修士亦是如此,沒有哪一個元嬰修士,能如此有把握,確定自己在什麽時間突破化神境,而且,還在這麽短的時間。


    然而,雪兒卻沒有懷疑李牧在說大話,跟著李牧這麽多年,她在其身上見證了太多不可能的奇跡。


    “好嘛!好嘛!人家去修煉就是了!”


    雪兒嘴巴一癟,轉身無奈地返迴船艙,閉關修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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