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郎君天不怕地不怕
午後，延康坊的來福麵館外。
李虛心情大好的哼著小曲兒走出皇城穿過太平坊，一路迴到了自家麵館前。
他前腳剛打開側門進入院中，後腳便有一人出現在院中庭院。
見到來人，李虛皺眉問道：“不是，你怎麽又來了？”
麵對李虛滿臉的嫌棄，落地的楊劍並為生氣，而是單手捂著腋下三寸，唇色發白迫切地問道：“李小郎君，入宮一趟可有結果？封兒他能否迴來？”
見他一副傷勢頗重又很是關心的模樣，李虛的臉色稍微有些緩和。
想到他為人師的，畢竟也是為了那個不懂事的徒弟，心中的不滿漸漸消散了些，淡淡說道：
“放心吧！隻要許音封他爹沒有貪汙賑災糧，那三日之內許音封就會被送迴來，此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當真能救迴來！？嘶～”
楊劍聞言大喜，結果身體幅度太大扯到傷口又倒吸了口涼氣。
“廢什麽話，我他喵的拿爵位換的，能救不迴來嘛！”
李虛無語的說完，又指著前院的麵館說道：“行了，看你這樣子，你就別硬抗了。去前麵麵館裏找個位置坐下等著吧，我去給你取些藥。”
李虛說完，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進屋去取藥去了。
他稍微一想就知道，這幾日長安那些藥店醫館被大理寺和京兆府衙的人嚴密監控，楊劍又不願出城，根本沒地方醫治傷勢。
楊劍望著李虛的背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此子，當真是個比封兒還小的少年郎？
幾個時辰前被李虛開口數落之時，他還沒發現，這李虛行事言語遠不像少年那般浮躁，眼睛毒辣不說，做事果斷且自信。
不過他活了半輩子，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還從未被一個少年用如此語氣喝令過，臉上還是有些不滿，想就此調頭離去。
冷靜下來後的他心中雖有傲氣，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加上如今到處都在緝拿刺客，他根本就不敢去藥店醫官看郎中抓藥。
這也是為什麽，已經過去好幾日，他的傷勢不見好轉，反而越發嚴重的原因。
片刻後，李虛從保險櫃裏取出消毒酒精和外傷藥來到麵館，遞給他問道：
“自己能搽藥嗎？”
楊劍苦笑一聲，望著李虛手中的瓶瓶罐罐一臉茫然。
李虛見狀，撇嘴收迴手說道：“算了，這些藥你也不認識，有教你怎麽用的功夫，我怕是都給你搽完了。”
“衣服脫了吧。搽完藥你趕緊離開啊，這幾日沒事兒別跑來我這瞎晃悠！宮中那位天子可是知道此院子是我的，保不齊會派人暗中盯著的。”
“好，多謝小郎君！”楊劍點頭，由衷地說道。
“……”
傍晚時分，李虛駕著驢車迴到村中。
等他將驢車，停在院子旁他爹剛修建好的簡陋馬廄時，西邊的晚霞距離山尖已隻剩下一掌的高度。
院中，爹娘並不在，甚至妹妹月牙都不在。
將集市上帶迴來的新鮮羊肉放到灶房後，他迴房推開屋門。
雙手撐在桌上捧著臉，神色凝重且黯然的許音嵐聽到動靜立刻直起身來。
見是李虛，她連忙起身上前道：
“郎君，你迴來啦～”
“結果如何？太子殿下答應了嗎？”
李虛笑了笑，說道：“太子？太子還隻是個太子，儲君而已，他可做不了主。”
“我去太極宮求見陛下了。”
“啊！陛下？”
許音嵐滿臉驚愕，很詫異李虛一個無官無職的村戶少年，為何能入宮見到那位聖上。
李虛點頭道：“是的，許兄弟犯的是死罪，除了那位天子，就算是找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甚至三公都無用。”
許音嵐見李虛估計是有些熱，要脫外套，便連忙上前來到他側後方幫忙，同時迫不及待的問道：
“郎君，那……那陛下如何說？可否輕判或免去一死？”
被人照顧寬衣的感覺，讓李虛很不習慣，他轉過身麵對許音嵐，後退半步，輕笑著說道：
“嵐嵐，放心吧，不會判了。陛下答應，三日之內，隻要查明許兄弟並未參與陷害長廣公主和行刺太子一事，就會將他悄悄送迴到延康坊的院子中。從此就當刺客已死。”
李虛隻說救下了許音封，並沒有說陛下還答應給許家翻案的事。
一來李虛並不是主動邀功的人，再就是這事兒當初是三司會審的，而且又過了近半年，翻案怕是沒那麽快。
萬一最後案子沒翻過來，那就空歡喜一場。
“真的！？”
許音嵐聞言頓時喜上眉頭，眼中喜悅的淚花閃著清澈的光芒。
但下一秒她卻是收起眼淚，俏眉皺得如同三四十歲的婦人。
“不對啊！郎君。”
“小封他刺殺宋國公是當場被抓，犯下的是死罪，這絕無爭議之事。陛下如何會答應放了奴家弟弟？”
“郎君你不過才去了大半日而已，如何辦到的？”
說著許音嵐越想越覺得不對。
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李虛能說見就可以見到那位宮中的天子，而且還能讓天子答應三天之內放過一個犯下死罪的犯人。
按照李虛所說，隻是調查弟弟有沒有參與陷害和刺殺太子之事，似乎並沒提及行刺宋國公一事。
郎君他……也姓李，莫非？
許音嵐眼中很是疑惑的望著李虛，很認真的問道：“郎君，你不會是陛下的……”
李虛看著她那一雙微腫的眼睛裏，滿是好奇八卦的眼神，頓時一陣無語。
“嵐嵐，你在想什麽呢？不會以為我李虛是宮裏的皇子吧？”
“這事兒，即便是皇子求情也不好使的。”
“要不是我拿出好東西與陛下做交易，你以為能讓陛下答應放人？”
許音嵐好奇的問道：“郎君，是何好東西？”
李虛苦笑道：“活字印刷術，這個說來話長，你估計也聽不懂。反正對陛下來講是好東西，本是能封爵的好東西。”
“封爵？郎君這話是何意？”許音嵐越聽越是疑惑。
李虛隨口說道：“這不是因為救許兄弟嘛。我把那玩意兒獻給陛下，陛下勸我打消救你弟弟的念頭，說可以賞賜給我個縣男的爵位。你弟弟那晚當場被抓，又重傷國公，還殺了那麽多人，即便是陛下，也不太好操作的，所以陛下並不願意放人。”
“可是沒辦法啊，爵位可以再掙，人必須得救！”
“所以這不就變成拿爵位換許兄弟了唄。”
“好在陛下還是答應了下來，不然我這就是白送了！”
“迴頭得好生與許兄弟說道說道。害我沒了個男爵，必須給我當十年保鏢補償。”
李虛越說越覺得自己虧大了。
自己又是活字印刷術，又是造紙術工藝改進。全都是對於如今大唐來講逆天的好東西，好技術。
結果這獻上去非但任何好處沒撈著，反而還把自己給陷進了那什麽勞什子製印署中。
哎～
虧大了！
這種事兒，最好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李虛目光不聚焦的望著窗外，心中暗自勸說自己，一陣惋惜。
而站在他對麵的許音嵐，聽到李虛為了弟弟許音封，連爵位都放棄了，頓時兩行淚嘩啦啦的開始流。
那可是爵位啊！能世襲的開國縣男。
郎君為了救弟弟，就這般放棄了？
平日裏郎君與弟弟關係並不算好，偶爾還相互冷嘲熱諷的。
郎君他，應是為了奴家……
“哇~嗚嗚~”
就在李虛心中一陣覺得可惜之時，許音嵐忽然嚎啕大哭地撲進他了的懷中。
還沒等李虛反應過來，許音嵐就雙手緊緊抱住了他。
李虛微微仰著頭躲開許音嵐的秀發，不解的問道：“嵐嵐，你怎麽還在哭啊？不是都把你弟弟救出來了嘛。再等兩天就行了。”
說著李虛就想將許音嵐輕輕推開，後者卻是緊緊抱著李虛不放，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搖頭不說話。
“嗚嗚~”
李虛一臉無奈，手繼續搭在她腰間也不是，放在後背或是香肩也不是，隻好就這麽懸空舉著。
......
保持這種曖昧的姿勢，李虛等了好幾分鍾，也沒見許音嵐鬆手。
不過她的哭聲倒是小了些，慢了些。
李虛笑道：“嵐嵐，別哭了行不？你先鬆開，咱們這樣被人看到不好，有話好好說嘛，我這樣頭仰著，都快僵了！”
懷中的許音嵐臉蛋羞紅地搖頭說道:“不~奴家就要摟著郎君，被人看到有何不好的？反正奴家都是郎君的人了。”
聽到一向靦腆害羞的許音嵐說出這種話來，李虛反倒是緊張起來，支支吾吾道：“我......不是，嵐嵐，你別這樣，我害怕~”
“奴家不信，郎君天不怕地不怕，連陛下的名諱都敢直唿的。”
“噗~不是，我什麽時候直唿陛下名諱了？嵐嵐你可別瞎說，要掉腦袋的。”
李虛被懷中這個丫頭給逗笑了。
見來軟的不行，他便壞壞的伸手放在她後背，邪笑道：
“嵐嵐，你再不鬆手，我可就不客氣了啊！這孤男寡女的，信不信我將你就地正法？”
感受到李虛手掌輕撫著自己後背，她臉蛋上的紅暈越發明亮，緊緊的貼在李虛胸口，身軀微微顫抖著，小聲道：“反正奴家都是郎君的人。郎君......郎君動手便是。”
“你......”
李虛被這丫頭也是弄得心癢癢，不過還是沒有下得去手，而是突然喊道：“娘，你怎麽來了？”
懷中的許音嵐聽到李虛忽然間的喊聲，當真以為是他娘迴來了，連忙從李虛的懷中離開。
緊接著她慌張地往後退半步，轉身看向房門。
屋門口自然是空空如也的，根本就沒有人。
許音嵐迴過頭看向嘿嘿直笑的李虛，嬌嗔道：“郎君，你討厭，戲弄奴家！”
李虛聽到她那酥麻的聲音，扭頭活動頸部地笑道：“怎麽？你剛剛不是說是我的人，那我娘可是你婆婆，你怎麽還害羞起來啦？”
“有話好好說嘛，這摟摟抱抱的怎麽聊天。”
許音嵐嘟著嘴，幽怨地望著李虛。
沒一會兒，隻見她淚汪汪地說道：“郎君，你是不是嫌棄奴家，嫌棄奴家年紀大？不喜歡奴家~”
李虛搖頭，笑著說道：“沒有嫌棄，沒有不喜歡。十七八歲的你，年紀正好。問題是我年紀太小，最好呢，還是再等等。”
說完李虛也不等她接話，很是鄭重地問道：“嵐嵐，你可要想清楚了，當真願意跟我？”
許音嵐點頭，沒有一絲猶豫的說道：“奴家早就想清楚了，郎君救了奴家弟弟，奴家便是郎君的人。”
李虛卻搖頭道：“不，如果你是為了報答我救你弟弟而跟我，那我覺得還是算了。我不希望我這一生的第一場戀愛是因為感恩。”
許音嵐聽出李虛的意思，連忙搖晃著小腦袋瓜說道：“不，不是的，郎君，奴家......奴家對郎君本就，本就有意的~”
說到最後，對麵的李虛就仿佛聽到是蚊子在嗡嗡的響。
不過他還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李虛笑著側頭，壞壞的說道：“來，證明給我看。”
許音嵐一頭霧水的問道：“郎君，要奴家如何證明？”
“......”
“啵~”
午後，延康坊的來福麵館外。
李虛心情大好的哼著小曲兒走出皇城穿過太平坊，一路迴到了自家麵館前。
他前腳剛打開側門進入院中，後腳便有一人出現在院中庭院。
見到來人，李虛皺眉問道：“不是，你怎麽又來了？”
麵對李虛滿臉的嫌棄，落地的楊劍並為生氣，而是單手捂著腋下三寸，唇色發白迫切地問道：“李小郎君，入宮一趟可有結果？封兒他能否迴來？”
見他一副傷勢頗重又很是關心的模樣，李虛的臉色稍微有些緩和。
想到他為人師的，畢竟也是為了那個不懂事的徒弟，心中的不滿漸漸消散了些，淡淡說道：
“放心吧！隻要許音封他爹沒有貪汙賑災糧，那三日之內許音封就會被送迴來，此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當真能救迴來！？嘶～”
楊劍聞言大喜，結果身體幅度太大扯到傷口又倒吸了口涼氣。
“廢什麽話，我他喵的拿爵位換的，能救不迴來嘛！”
李虛無語的說完，又指著前院的麵館說道：“行了，看你這樣子，你就別硬抗了。去前麵麵館裏找個位置坐下等著吧，我去給你取些藥。”
李虛說完，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進屋去取藥去了。
他稍微一想就知道，這幾日長安那些藥店醫館被大理寺和京兆府衙的人嚴密監控，楊劍又不願出城，根本沒地方醫治傷勢。
楊劍望著李虛的背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此子，當真是個比封兒還小的少年郎？
幾個時辰前被李虛開口數落之時，他還沒發現，這李虛行事言語遠不像少年那般浮躁，眼睛毒辣不說，做事果斷且自信。
不過他活了半輩子，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還從未被一個少年用如此語氣喝令過，臉上還是有些不滿，想就此調頭離去。
冷靜下來後的他心中雖有傲氣，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加上如今到處都在緝拿刺客，他根本就不敢去藥店醫官看郎中抓藥。
這也是為什麽，已經過去好幾日，他的傷勢不見好轉，反而越發嚴重的原因。
片刻後，李虛從保險櫃裏取出消毒酒精和外傷藥來到麵館，遞給他問道：
“自己能搽藥嗎？”
楊劍苦笑一聲，望著李虛手中的瓶瓶罐罐一臉茫然。
李虛見狀，撇嘴收迴手說道：“算了，這些藥你也不認識，有教你怎麽用的功夫，我怕是都給你搽完了。”
“衣服脫了吧。搽完藥你趕緊離開啊，這幾日沒事兒別跑來我這瞎晃悠！宮中那位天子可是知道此院子是我的，保不齊會派人暗中盯著的。”
“好，多謝小郎君！”楊劍點頭，由衷地說道。
“……”
傍晚時分，李虛駕著驢車迴到村中。
等他將驢車，停在院子旁他爹剛修建好的簡陋馬廄時，西邊的晚霞距離山尖已隻剩下一掌的高度。
院中，爹娘並不在，甚至妹妹月牙都不在。
將集市上帶迴來的新鮮羊肉放到灶房後，他迴房推開屋門。
雙手撐在桌上捧著臉，神色凝重且黯然的許音嵐聽到動靜立刻直起身來。
見是李虛，她連忙起身上前道：
“郎君，你迴來啦～”
“結果如何？太子殿下答應了嗎？”
李虛笑了笑，說道：“太子？太子還隻是個太子，儲君而已，他可做不了主。”
“我去太極宮求見陛下了。”
“啊！陛下？”
許音嵐滿臉驚愕，很詫異李虛一個無官無職的村戶少年，為何能入宮見到那位聖上。
李虛點頭道：“是的，許兄弟犯的是死罪，除了那位天子，就算是找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甚至三公都無用。”
許音嵐見李虛估計是有些熱，要脫外套，便連忙上前來到他側後方幫忙，同時迫不及待的問道：
“郎君，那……那陛下如何說？可否輕判或免去一死？”
被人照顧寬衣的感覺，讓李虛很不習慣，他轉過身麵對許音嵐，後退半步，輕笑著說道：
“嵐嵐，放心吧，不會判了。陛下答應，三日之內，隻要查明許兄弟並未參與陷害長廣公主和行刺太子一事，就會將他悄悄送迴到延康坊的院子中。從此就當刺客已死。”
李虛隻說救下了許音封，並沒有說陛下還答應給許家翻案的事。
一來李虛並不是主動邀功的人，再就是這事兒當初是三司會審的，而且又過了近半年，翻案怕是沒那麽快。
萬一最後案子沒翻過來，那就空歡喜一場。
“真的！？”
許音嵐聞言頓時喜上眉頭，眼中喜悅的淚花閃著清澈的光芒。
但下一秒她卻是收起眼淚，俏眉皺得如同三四十歲的婦人。
“不對啊！郎君。”
“小封他刺殺宋國公是當場被抓，犯下的是死罪，這絕無爭議之事。陛下如何會答應放了奴家弟弟？”
“郎君你不過才去了大半日而已，如何辦到的？”
說著許音嵐越想越覺得不對。
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李虛能說見就可以見到那位宮中的天子，而且還能讓天子答應三天之內放過一個犯下死罪的犯人。
按照李虛所說，隻是調查弟弟有沒有參與陷害和刺殺太子之事，似乎並沒提及行刺宋國公一事。
郎君他……也姓李，莫非？
許音嵐眼中很是疑惑的望著李虛，很認真的問道：“郎君，你不會是陛下的……”
李虛看著她那一雙微腫的眼睛裏，滿是好奇八卦的眼神，頓時一陣無語。
“嵐嵐，你在想什麽呢？不會以為我李虛是宮裏的皇子吧？”
“這事兒，即便是皇子求情也不好使的。”
“要不是我拿出好東西與陛下做交易，你以為能讓陛下答應放人？”
許音嵐好奇的問道：“郎君，是何好東西？”
李虛苦笑道：“活字印刷術，這個說來話長，你估計也聽不懂。反正對陛下來講是好東西，本是能封爵的好東西。”
“封爵？郎君這話是何意？”許音嵐越聽越是疑惑。
李虛隨口說道：“這不是因為救許兄弟嘛。我把那玩意兒獻給陛下，陛下勸我打消救你弟弟的念頭，說可以賞賜給我個縣男的爵位。你弟弟那晚當場被抓，又重傷國公，還殺了那麽多人，即便是陛下，也不太好操作的，所以陛下並不願意放人。”
“可是沒辦法啊，爵位可以再掙，人必須得救！”
“所以這不就變成拿爵位換許兄弟了唄。”
“好在陛下還是答應了下來，不然我這就是白送了！”
“迴頭得好生與許兄弟說道說道。害我沒了個男爵，必須給我當十年保鏢補償。”
李虛越說越覺得自己虧大了。
自己又是活字印刷術，又是造紙術工藝改進。全都是對於如今大唐來講逆天的好東西，好技術。
結果這獻上去非但任何好處沒撈著，反而還把自己給陷進了那什麽勞什子製印署中。
哎～
虧大了！
這種事兒，最好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李虛目光不聚焦的望著窗外，心中暗自勸說自己，一陣惋惜。
而站在他對麵的許音嵐，聽到李虛為了弟弟許音封，連爵位都放棄了，頓時兩行淚嘩啦啦的開始流。
那可是爵位啊！能世襲的開國縣男。
郎君為了救弟弟，就這般放棄了？
平日裏郎君與弟弟關係並不算好，偶爾還相互冷嘲熱諷的。
郎君他，應是為了奴家……
“哇~嗚嗚~”
就在李虛心中一陣覺得可惜之時，許音嵐忽然嚎啕大哭地撲進他了的懷中。
還沒等李虛反應過來，許音嵐就雙手緊緊抱住了他。
李虛微微仰著頭躲開許音嵐的秀發，不解的問道：“嵐嵐，你怎麽還在哭啊？不是都把你弟弟救出來了嘛。再等兩天就行了。”
說著李虛就想將許音嵐輕輕推開，後者卻是緊緊抱著李虛不放，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搖頭不說話。
“嗚嗚~”
李虛一臉無奈，手繼續搭在她腰間也不是，放在後背或是香肩也不是，隻好就這麽懸空舉著。
......
保持這種曖昧的姿勢，李虛等了好幾分鍾，也沒見許音嵐鬆手。
不過她的哭聲倒是小了些，慢了些。
李虛笑道：“嵐嵐，別哭了行不？你先鬆開，咱們這樣被人看到不好，有話好好說嘛，我這樣頭仰著，都快僵了！”
懷中的許音嵐臉蛋羞紅地搖頭說道:“不~奴家就要摟著郎君，被人看到有何不好的？反正奴家都是郎君的人了。”
聽到一向靦腆害羞的許音嵐說出這種話來，李虛反倒是緊張起來，支支吾吾道：“我......不是，嵐嵐，你別這樣，我害怕~”
“奴家不信，郎君天不怕地不怕，連陛下的名諱都敢直唿的。”
“噗~不是，我什麽時候直唿陛下名諱了？嵐嵐你可別瞎說，要掉腦袋的。”
李虛被懷中這個丫頭給逗笑了。
見來軟的不行，他便壞壞的伸手放在她後背，邪笑道：
“嵐嵐，你再不鬆手，我可就不客氣了啊！這孤男寡女的，信不信我將你就地正法？”
感受到李虛手掌輕撫著自己後背，她臉蛋上的紅暈越發明亮，緊緊的貼在李虛胸口，身軀微微顫抖著，小聲道：“反正奴家都是郎君的人。郎君......郎君動手便是。”
“你......”
李虛被這丫頭也是弄得心癢癢，不過還是沒有下得去手，而是突然喊道：“娘，你怎麽來了？”
懷中的許音嵐聽到李虛忽然間的喊聲，當真以為是他娘迴來了，連忙從李虛的懷中離開。
緊接著她慌張地往後退半步，轉身看向房門。
屋門口自然是空空如也的，根本就沒有人。
許音嵐迴過頭看向嘿嘿直笑的李虛，嬌嗔道：“郎君，你討厭，戲弄奴家！”
李虛聽到她那酥麻的聲音，扭頭活動頸部地笑道：“怎麽？你剛剛不是說是我的人，那我娘可是你婆婆，你怎麽還害羞起來啦？”
“有話好好說嘛，這摟摟抱抱的怎麽聊天。”
許音嵐嘟著嘴，幽怨地望著李虛。
沒一會兒，隻見她淚汪汪地說道：“郎君，你是不是嫌棄奴家，嫌棄奴家年紀大？不喜歡奴家~”
李虛搖頭，笑著說道：“沒有嫌棄，沒有不喜歡。十七八歲的你，年紀正好。問題是我年紀太小，最好呢，還是再等等。”
說完李虛也不等她接話，很是鄭重地問道：“嵐嵐，你可要想清楚了，當真願意跟我？”
許音嵐點頭，沒有一絲猶豫的說道：“奴家早就想清楚了，郎君救了奴家弟弟，奴家便是郎君的人。”
李虛卻搖頭道：“不，如果你是為了報答我救你弟弟而跟我，那我覺得還是算了。我不希望我這一生的第一場戀愛是因為感恩。”
許音嵐聽出李虛的意思，連忙搖晃著小腦袋瓜說道：“不，不是的，郎君，奴家......奴家對郎君本就，本就有意的~”
說到最後，對麵的李虛就仿佛聽到是蚊子在嗡嗡的響。
不過他還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李虛笑著側頭，壞壞的說道：“來，證明給我看。”
許音嵐一頭霧水的問道：“郎君，要奴家如何證明？”
“......”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