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弟99章 豎著來，得橫著迴去
夜幕降臨。
當李虛走進正廳時，正好遇到牛進達起身要走。
“牛大將軍，如今已是晚膳時間，留下吃個便飯吧。”王秀秀作為家中的主婦，開口勸說道。
一旁的李天曉也點頭道：“是啊，將軍，吃個便飯再迴去，此地距離長安不遠，不過一刻鍾的行程。賢內的廚藝不差，定......”
恰好這時，見到門口走進來的李虛，他連忙招手道：“虛兒，你迴來得正好。一會兒去取壇你的美酒來，給牛將軍嚐嚐。”
“額......好。”
李虛頓了一下，說完便對屋內的長相黝黑的牛進達行禮道：“小子李虛，見過牛將軍。”
眼神一晃，發現本就有些擁擠的廳屋內，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吃食，不但有一扇羊肉和兩麻袋米，還有蔬菜幹果等，旁邊還立著根竹竿，上麵掛著幾條咽了氣的鯉魚，個頭不小。
倒不是李虛勢力，進來就盯著禮物看，而是東西實在是太多，房間又小，他不想看都不行。
牛進達笑著擺手道：“你小子還跟牛叔這般生分客氣作甚。近日宮內宮外都在傳，孫神醫教出了個小神醫。太子腿傷十日愈合，你做得不錯。可願意入宮做醫官？牛叔替你引薦。”
聽到這話，一旁的李天曉和王秀秀二人是又驚又喜，似乎非常願意李虛去宮裏做官，醫官也是官。
但李虛卻是一臉無奈地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多謝牛叔的好意。小子不想入宮做官，就這樣跟著師父行醫挺好的，無拘無束。”
“臭......”王秀秀抬手就想指著李虛教訓，卻被一旁的李天曉用僅剩的一隻手給按住，並對她微微搖頭使眼色。
牛進達則繼續勸說道：“為何不願做官？莫非你也想像你爹一樣，上戰場廝殺，做個大唐好男兒？”
李虛笑道：“牛叔，上戰場就算了，我不喜歡舞刀弄槍。做官每日又得上工點卯，做事兒還得看人臉色。我這人愛睡懶覺，臉上喜怒哀樂於色，又藏不住事，實在是不習慣。”
說完他也不想就做官這事兒多說，轉移話題道：“牛叔，你別急著迴府，這到了晚飯時間不留客吃飯，傳出去同村的叔嬸都會說我家不懂禮數。”
“我先去取美酒來。一會兒再跟娘一起下廚簡單做幾道菜，牛叔吃完再走也不遲。”
“......”
紅燒鯉魚、孜然羊肉，萵筍片炒肉，清炒菜心，香蔥炒蛋.....
自古以來待客就是這樣，說是簡單幾道菜，實際上卻遠遠不止，李虛根據食材計劃著菜品。
當第一盤紅燒鯉魚肴端上桌時，本就大臉微醺眼中閃著不解之色的牛進達，頓時眼前又是一亮。
他還沒想明白，為什麽看似破破爛爛不起眼的李家，能釀造出如此醇香的美酒呢。
這會兒竟李虛又端上來一盤形色堪比禦廚宮宴的菜肴。
放菜盤的桌子雖然是又黑又舊，可菜盤中的魚，卻是色澤油亮，品相絕佳。
最主要的是，熱氣騰騰的紅燒菜，不斷散發出濃鬱的香氣，無時無刻不在挑逗著他的胃。
李虛用身前的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笑著說道：“牛叔，久等了，嚐嚐這魚先，刺多不宜下酒，所以便先上了。酒慢慢喝，後麵還有幾道下酒的菜。”
牛進達嘴裏不斷分泌口水，點頭不說話，沒多客氣。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兒魚肉送入嘴裏。
“好吃~此魚真是滋味無窮啊！”
說完見李虛這一身打扮，很是意外的問道：“你下廚燒的？”
李虛嘿嘿笑道：“沒，不隻是我，我跟我娘一起燒的。牛叔你慢慢吃，慢慢喝。”
“......”
一道接著一道菜端上桌，一杯接著一杯。
身為武將的牛進達，本就胃口大，又愛飲酒。
這些從未在大唐酒樓，甚至宮中禦宴出現過的菜，讓牛大將軍吃得那叫一個大快朵頤。
李虛忙完廚房的事，一手端著一大碗雜燴蓋飯走出灶房。
一側的廳中響起牛將軍的大嗓子喊話：
“李老弟舍身相救落得如此田地，老牛無以為報，隻能送些錢財吃食給你，俺敬你一杯，喝~”
“將軍客氣了，滿飲之。”
“......”
聽到這會兒那位牛大將軍就已經開始跟老爹稱兄道弟，李虛笑了笑，心裏暗道：
看來今天這位豎著來的牛大將軍，得橫著迴去啊。
端著兩大碗蓋澆飯來到院大門口，對兩個正偷偷啃著幹餅墊肚子的護衛說道：“兩位大哥，牛將軍跟我爹在屋裏喝酒，不知何時才結束，你們也簡單吃口吧。”
見李虛居然送飯來，兩名護衛都很意外，連忙放下手裏的幹巴巴的麵餅，擺手道：“不必~不必，李小郎君，吾二人帶了幹糧。”
李虛卻是完全不聽，直接將飯遞到兩人身前，說道：“又不是行軍打仗，來到家裏還吃什麽幹糧？我知道你們有任務，所以酒就不勸了，但飯還是得吃。”
二人後退仍然搖頭拒絕，但明顯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眼神都有意無意的看著碗中。
“兩位大哥都是七尺男兒，怎麽這般扭扭捏捏？又不是什麽金銀財寶，還怕我賄賂收買啊？快接著吧，我也得去吃飯了。”
“這......好吧~多謝李小郎君。”
“多謝李小郎君~”
拗不過李虛的兩名護衛，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接過了大碗。
......
徐徐的晚風吹過，耳邊迴蕩著村中的蟲鳴蛙聲。
月亮高掛在空中，照亮了無盡的田野和小溪，和星星點點的農家小院。
李虛沒有上桌打擾牛將軍和老爹酒後吹牛傾述，而是和妹妹一起，蹲在屋外旁邊的石階上，一邊吃一邊逗著土狗阿豹。
他娘王秀秀則是端著碗在灶房門口吃，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因為牛大將軍登門做客顯得家裏蓬蓽生輝，還是因為廳中牛大將軍送來的那一盒白花花的銀子。
“哥哥，牛叔叔都親自舉薦你入宮了，你為何不願做官？”身旁的李月牙突然冒出一句話。
李虛側頭，自當小孩子好奇不懂事，於是笑著打趣道：“月牙兒，你想哥哥去做官啊？哥哥要是去做官，可就沒時間給你做蛋糕，做這些好吃的飯菜了哦。”
李月牙卻搖頭道：“哥哥，你去做官吧，月牙兒可以不吃。哥哥若是在長安當了官，就沒人敢欺負月牙兒，沒人敢欺負咱們家了。”
聽到妹妹的話，李虛沉默了片刻，他不清楚他來之前發生的事，但想來家裏肯定之前不好過，於是笑道：“放心，哥哥就算不做官，今後也沒人敢欺負咱們家。”
“......”
次日，天還沒亮。
皇宮正殿，太和殿內燈火通明。
李世民從內殿走出來，接著端坐龍椅之上。
下方兩排文武大臣微微鞠躬前傾，恭恭敬敬地低著頭，也不知是不是在打瞌睡。
李世民環視下方，開口問道：“都到齊了吧？”
一旁負責朝會記錄統計的官員說道：“稟陛下，禮部的陳尚書偶感風寒請了病假，左武衛秦將軍身體不適，還差右衛中郎將牛秀牛將軍。下官已派人去牛府詢問。”
李世民擺手道：“無妨，今日不談戰事，就不用等他了。朝會開始吧。”
“啟奏陛下，劍南道監察禦史來報......”
“......”
夜幕降臨。
當李虛走進正廳時，正好遇到牛進達起身要走。
“牛大將軍，如今已是晚膳時間，留下吃個便飯吧。”王秀秀作為家中的主婦，開口勸說道。
一旁的李天曉也點頭道：“是啊，將軍，吃個便飯再迴去，此地距離長安不遠，不過一刻鍾的行程。賢內的廚藝不差，定......”
恰好這時，見到門口走進來的李虛，他連忙招手道：“虛兒，你迴來得正好。一會兒去取壇你的美酒來，給牛將軍嚐嚐。”
“額......好。”
李虛頓了一下，說完便對屋內的長相黝黑的牛進達行禮道：“小子李虛，見過牛將軍。”
眼神一晃，發現本就有些擁擠的廳屋內，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吃食，不但有一扇羊肉和兩麻袋米，還有蔬菜幹果等，旁邊還立著根竹竿，上麵掛著幾條咽了氣的鯉魚，個頭不小。
倒不是李虛勢力，進來就盯著禮物看，而是東西實在是太多，房間又小，他不想看都不行。
牛進達笑著擺手道：“你小子還跟牛叔這般生分客氣作甚。近日宮內宮外都在傳，孫神醫教出了個小神醫。太子腿傷十日愈合，你做得不錯。可願意入宮做醫官？牛叔替你引薦。”
聽到這話，一旁的李天曉和王秀秀二人是又驚又喜，似乎非常願意李虛去宮裏做官，醫官也是官。
但李虛卻是一臉無奈地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多謝牛叔的好意。小子不想入宮做官，就這樣跟著師父行醫挺好的，無拘無束。”
“臭......”王秀秀抬手就想指著李虛教訓，卻被一旁的李天曉用僅剩的一隻手給按住，並對她微微搖頭使眼色。
牛進達則繼續勸說道：“為何不願做官？莫非你也想像你爹一樣，上戰場廝殺，做個大唐好男兒？”
李虛笑道：“牛叔，上戰場就算了，我不喜歡舞刀弄槍。做官每日又得上工點卯，做事兒還得看人臉色。我這人愛睡懶覺，臉上喜怒哀樂於色，又藏不住事，實在是不習慣。”
說完他也不想就做官這事兒多說，轉移話題道：“牛叔，你別急著迴府，這到了晚飯時間不留客吃飯，傳出去同村的叔嬸都會說我家不懂禮數。”
“我先去取美酒來。一會兒再跟娘一起下廚簡單做幾道菜，牛叔吃完再走也不遲。”
“......”
紅燒鯉魚、孜然羊肉，萵筍片炒肉，清炒菜心，香蔥炒蛋.....
自古以來待客就是這樣，說是簡單幾道菜，實際上卻遠遠不止，李虛根據食材計劃著菜品。
當第一盤紅燒鯉魚肴端上桌時，本就大臉微醺眼中閃著不解之色的牛進達，頓時眼前又是一亮。
他還沒想明白，為什麽看似破破爛爛不起眼的李家，能釀造出如此醇香的美酒呢。
這會兒竟李虛又端上來一盤形色堪比禦廚宮宴的菜肴。
放菜盤的桌子雖然是又黑又舊，可菜盤中的魚，卻是色澤油亮，品相絕佳。
最主要的是，熱氣騰騰的紅燒菜，不斷散發出濃鬱的香氣，無時無刻不在挑逗著他的胃。
李虛用身前的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笑著說道：“牛叔，久等了，嚐嚐這魚先，刺多不宜下酒，所以便先上了。酒慢慢喝，後麵還有幾道下酒的菜。”
牛進達嘴裏不斷分泌口水，點頭不說話，沒多客氣。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兒魚肉送入嘴裏。
“好吃~此魚真是滋味無窮啊！”
說完見李虛這一身打扮，很是意外的問道：“你下廚燒的？”
李虛嘿嘿笑道：“沒，不隻是我，我跟我娘一起燒的。牛叔你慢慢吃，慢慢喝。”
“......”
一道接著一道菜端上桌，一杯接著一杯。
身為武將的牛進達，本就胃口大，又愛飲酒。
這些從未在大唐酒樓，甚至宮中禦宴出現過的菜，讓牛大將軍吃得那叫一個大快朵頤。
李虛忙完廚房的事，一手端著一大碗雜燴蓋飯走出灶房。
一側的廳中響起牛將軍的大嗓子喊話：
“李老弟舍身相救落得如此田地，老牛無以為報，隻能送些錢財吃食給你，俺敬你一杯，喝~”
“將軍客氣了，滿飲之。”
“......”
聽到這會兒那位牛大將軍就已經開始跟老爹稱兄道弟，李虛笑了笑，心裏暗道：
看來今天這位豎著來的牛大將軍，得橫著迴去啊。
端著兩大碗蓋澆飯來到院大門口，對兩個正偷偷啃著幹餅墊肚子的護衛說道：“兩位大哥，牛將軍跟我爹在屋裏喝酒，不知何時才結束，你們也簡單吃口吧。”
見李虛居然送飯來，兩名護衛都很意外，連忙放下手裏的幹巴巴的麵餅，擺手道：“不必~不必，李小郎君，吾二人帶了幹糧。”
李虛卻是完全不聽，直接將飯遞到兩人身前，說道：“又不是行軍打仗，來到家裏還吃什麽幹糧？我知道你們有任務，所以酒就不勸了，但飯還是得吃。”
二人後退仍然搖頭拒絕，但明顯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眼神都有意無意的看著碗中。
“兩位大哥都是七尺男兒，怎麽這般扭扭捏捏？又不是什麽金銀財寶，還怕我賄賂收買啊？快接著吧，我也得去吃飯了。”
“這......好吧~多謝李小郎君。”
“多謝李小郎君~”
拗不過李虛的兩名護衛，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接過了大碗。
......
徐徐的晚風吹過，耳邊迴蕩著村中的蟲鳴蛙聲。
月亮高掛在空中，照亮了無盡的田野和小溪，和星星點點的農家小院。
李虛沒有上桌打擾牛將軍和老爹酒後吹牛傾述，而是和妹妹一起，蹲在屋外旁邊的石階上，一邊吃一邊逗著土狗阿豹。
他娘王秀秀則是端著碗在灶房門口吃，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因為牛大將軍登門做客顯得家裏蓬蓽生輝，還是因為廳中牛大將軍送來的那一盒白花花的銀子。
“哥哥，牛叔叔都親自舉薦你入宮了，你為何不願做官？”身旁的李月牙突然冒出一句話。
李虛側頭，自當小孩子好奇不懂事，於是笑著打趣道：“月牙兒，你想哥哥去做官啊？哥哥要是去做官，可就沒時間給你做蛋糕，做這些好吃的飯菜了哦。”
李月牙卻搖頭道：“哥哥，你去做官吧，月牙兒可以不吃。哥哥若是在長安當了官，就沒人敢欺負月牙兒，沒人敢欺負咱們家了。”
聽到妹妹的話，李虛沉默了片刻，他不清楚他來之前發生的事，但想來家裏肯定之前不好過，於是笑道：“放心，哥哥就算不做官，今後也沒人敢欺負咱們家。”
“......”
次日，天還沒亮。
皇宮正殿，太和殿內燈火通明。
李世民從內殿走出來，接著端坐龍椅之上。
下方兩排文武大臣微微鞠躬前傾，恭恭敬敬地低著頭，也不知是不是在打瞌睡。
李世民環視下方，開口問道：“都到齊了吧？”
一旁負責朝會記錄統計的官員說道：“稟陛下，禮部的陳尚書偶感風寒請了病假，左武衛秦將軍身體不適，還差右衛中郎將牛秀牛將軍。下官已派人去牛府詢問。”
李世民擺手道：“無妨，今日不談戰事，就不用等他了。朝會開始吧。”
“啟奏陛下，劍南道監察禦史來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