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距離上次交易日，已經過去十一天。
今天，是約定交易藍釉碗的日子。
前一晚已經通過電話約定好，交易時間定在了下午兩點，地點就在距離村子不到一個小時車程的平川區縣城內的鼎盛大酒店。
清晨，灶房外竹林旁空地，李虛手持網購迴來並開好刃的龍泉產麒麟戰刃，正聚氣凝神。
“嗖～嗖～”
隨後隻見他步伐穩健，身影錯落，刀起刀落。
霎時間，破空聲不絕入耳，刀鳴聲陣陣迴響。
刀光劍影下，那些被他身法掀離地麵的幹枯樹葉又淩空被斬成兩半，飄然落下。
一刻鍾後，李虛雙手托著這把全長111公分的錳鋼深灰色藍紋戰刀，感歎道：“麒麟戰刃，好名，好刀，真是一把絕世好刀！”
……
一個小時後，蔣家門前，李虛背著一個黑色雙肩包找到了村長。
“蔣叔，能借一下你的摩托車嗎？我去一趟平川。”
蔣文明正帶著個老花眼鏡在一口客廳寫什麽，聽到李虛的聲音，側頭笑道：“虛娃兒你要去城裏啊？鑰匙在書架上，你自己取吧。路上注意安全，去城裏的路陡還比較多彎，拐彎記得要按喇叭哦。”
“好的，蔣叔，謝謝蔣叔。”
“……”
山城的農村，大多都是在山腰或者山尖，路窄且陡，還彎來彎去的。
李虛要不是因為前麵隔三差五往集鎮跑，還真不敢騎摩托開這種路。
等到他上山下山反複不斷地騎了一個多小時，抵達平川區縣城外時，望著幾裏外那一棟棟高聳的建築群，他不禁停下了車，雙手叉腰站在路邊凝望著。
雖然這段時間，他從手機電腦上，也看到過大城市的模樣，可終究沒有親眼所見。
“平川區還隻是山城市一個比較落後的區縣而已，就這般規模。也不知那山城，還有魔都，以及皇城京都又是何模樣呢。”
“上一世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長安城，連長安縣沒離開過，如今這時代出行方便，等後麵有機會，我可得好好去看看如今這大好山河。”
李虛正感歎著呢，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嗬斥聲。
“嘿，那個小夥子，前麵幾百米就有公廁，你一個年輕人怎麽就不講文明，在路邊窩尿？”
李虛迴頭一看，原來是不遠處的路邊洗車店老板以為自己在路邊解決三急，於是尷尬的迴應道：
“額……拜托，我就隻是欣賞下景色而已。”
“也是遇得到哦，這馬路邊有什麽景色好看的，要看也別停那看，這又是拐彎又是坡的，要是對麵有個大車刹不住你就完了。”
“好，你說得對，我這就走！”
灰頭土臉的李虛說完沒再停留，騎著那輛幺二五突突的繼續往縣城趕去。
……
十幾分鍾後，李虛進入縣城，騎車在城中穿街走巷地逛了大半個多小時，最後聞著香味兒，來到距離交易地點不遠的一家小麵館。
在服務員大媽的推薦下，李虛點了一份招牌豌雜麵，招牌蹄花兒。
一筷子挑起掛滿雜醬的紅棕色麵條，色澤紅亮，香味兒撲鼻。
細長勁道的手工麵，入口麻辣刺激，肉醬濃香，又帶有軟軟豌豆泥的清新，對味蕾的衝擊十足。
一口重味兒的雜醬麵。
一口肥而不膩的清香軟糯豬蹄。
李虛狼吞虎咽，隻覺得又辣又過癮，吃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吃完還沒滿足的喊道：
“老板，再給我煮三兩麵，上碗蹄花兒。”
服務員大媽和善地笑著說道：“耶？小夥子胃口可以喲，半斤麵呐。難得看到現在的年輕人有這麽能吃的了。能吃好啊！”
“嘿嘿，讓大娘見笑了，主要是你們家的麵好吃。”
李虛謙遜地迴答道。
因為最近練武加量，身體消耗本就大，加上這麵味道確實好，所以還真就把兩碗共半斤的麵，外加兩份蹄花兒給幹完了。
吃完後，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麽那位與他互換靈魂的大哥，在得知能交易東西時，會率先想到調味品。
不難想象，吃慣了這個時代的美食，再迴到長安去吃自家那水煮山林野菜，清湯麵疙瘩，真的會是一種折磨啊！
李虛麵帶笑意的喃喃道：“這辣椒吃著是真過癮啊。看來，光給他準備辣椒種子還不行，應該再備點現成的辣椒才是！”
……
飯後，李虛騎車又在城中閑逛了一會兒，掐著約定時間前十分鍾，來到約定好的鼎盛大酒店。
停好摩托，李虛背著雙肩包走進酒店正廳。
門口接待的服務員見李虛背包進來，以為是來住酒店的，於是上前招唿道：“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房間嗎？”
李虛正打量著酒店大廳的豪華裝飾，迴過神來，根據約定信息，擺手道：“我不住，是與他人有約，306會客廳。”
服務員一聽，連忙迴答道：“是李先生是吧，您約的客人已經到了，我帶您上去。”
……
幾分鍾後，服務員推開近五米高的深棕色會議雙開門，側身站在一旁示意道：“李先生，請！”
李虛點頭踏入會議廳，掃視一圈後，便看清了廳內的幾人。
廳裏總共三男一女，一個長條會議桌和一套會客沙發茶幾套。
女的看著很年輕，也就二十四五歲的，身穿短款白色毛絨外套加牛仔褲，打扮很是靚麗的坐在會議桌裏麵的會客沙發上，正臉色平靜地舉著一杯東西在喝。
沙發側後方則是一個平頭大漢，雙手背在身後，表情嚴肅的站著。
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金邊眼鏡，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坐在側邊的雙人沙發上，聽到門口的動靜，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
還有一個站在窗邊的中年男子年齡看起來不小，估摸著將近五十的歲數，此刻也將目光投向進門的李虛。
金邊眼鏡男見背著包走進來的李虛，連忙起身，笑臉相迎地上前伸手說道：“李先生是吧，你好，我就是負責聯係你的周羽，求購你手上藍釉碗的老總的私人助理。”
李虛握了握手，笑著調侃道：“你好，周助理，歡迎你們來到平川，想不到為了一個碗，你們來了這麽多人。”
周羽笑答道：“李先生，這事兒也是湊巧，我們老總有事去京都來不了，這不老總的千金江小姐正好在山城度假，我就帶著趙師傅一起匯合過來了。”
“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江小姐，這位是我們從魔都拍賣行請來的古董專家兼鑒定大師趙師傅，那位張大哥是江小姐的隨行保鏢。”
“李先生，請坐吧。”
“好，那咱們話不多說，開始吧。”
跟著周羽來到會客沙發旁，李虛跟幾人點頭示意後坐下，說完便直接從包裏掏出那個麵碗，放在麵前的茶幾上。
李虛說完看了看向江姓女子，後者輕笑一聲，看向趙師傅，說道：“這些古時候的玩意兒我可看不懂，趙師傅幫忙掌眼吧！”
“好的，江小姐。”窗邊的趙師傅當即應了一聲，走向茶幾的同時，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巴掌長的放大鏡，隨後拿起藍釉碗就開始鑒定起來。
在趙專家的鑒定過程中，周羽笑問道：“李先生，看你年紀不大，應該還沒畢業或者剛畢業吧？”
“對，還沒畢業，不過也快了。”李虛如實迴答道。
周羽又舉起茶水壺，給李虛倒水的同時，問道：“李先生，看你應該也不像是收藏家，冒昧的問一句，這碗的來曆……”
李虛來之前就猜到對方會問，他淡定地迴答道：“自然是家裏人傳給我的，這是隋唐時期的陪嫁碗。”
來自貞觀的他不善於撒謊，隻能模棱兩可的迴答。
正好這時，趙師傅開口道：“這碗……可真奇怪。明明工藝是傳統古窯手法，材質也的確是古代陶瓷的獨有紋路，可這低溫釉的釉色鮮亮，就跟剛出窯沒多少年一樣。”
“再有就是，藍色在古人眼中並不是很吉利，所以藍釉器很少見，大多都出自貴族墓陪葬品。”
說著又看向李虛，帶著戲謔笑容地說道：“李先生，我從事陶瓷器皿鑒定行業近三十年，說實話，可從沒見過從古至今一直傳下來，還保存這麽完好的古董哦。”
李虛沒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露出疑惑的表情反問道：“保存完好還不好嗎？難道這碗缺個口子掉點釉，才顯得曆史悠久？”
哼，你小子裝得還挺像那麽迴事。
趙師傅一副看穿李虛的臉色，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與李虛爭辯，繼續查驗手中的碗，還將碗湊近了眼睛，方便檢查細微之處。
忽然，趙師傅吸了吸鼻子，隱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確定是這碗的味道後，他將鼻子放進碗內猛吸了一口，一股味道直竄腦門。
下一秒，趙師傅瞪大眼睛的望著李虛，問道：
“李先生，你這碗……怎麽隱隱的還有股麵餿味兒？”
今天，是約定交易藍釉碗的日子。
前一晚已經通過電話約定好，交易時間定在了下午兩點，地點就在距離村子不到一個小時車程的平川區縣城內的鼎盛大酒店。
清晨，灶房外竹林旁空地，李虛手持網購迴來並開好刃的龍泉產麒麟戰刃，正聚氣凝神。
“嗖～嗖～”
隨後隻見他步伐穩健，身影錯落，刀起刀落。
霎時間，破空聲不絕入耳，刀鳴聲陣陣迴響。
刀光劍影下，那些被他身法掀離地麵的幹枯樹葉又淩空被斬成兩半，飄然落下。
一刻鍾後，李虛雙手托著這把全長111公分的錳鋼深灰色藍紋戰刀，感歎道：“麒麟戰刃，好名，好刀，真是一把絕世好刀！”
……
一個小時後，蔣家門前，李虛背著一個黑色雙肩包找到了村長。
“蔣叔，能借一下你的摩托車嗎？我去一趟平川。”
蔣文明正帶著個老花眼鏡在一口客廳寫什麽，聽到李虛的聲音，側頭笑道：“虛娃兒你要去城裏啊？鑰匙在書架上，你自己取吧。路上注意安全，去城裏的路陡還比較多彎，拐彎記得要按喇叭哦。”
“好的，蔣叔，謝謝蔣叔。”
“……”
山城的農村，大多都是在山腰或者山尖，路窄且陡，還彎來彎去的。
李虛要不是因為前麵隔三差五往集鎮跑，還真不敢騎摩托開這種路。
等到他上山下山反複不斷地騎了一個多小時，抵達平川區縣城外時，望著幾裏外那一棟棟高聳的建築群，他不禁停下了車，雙手叉腰站在路邊凝望著。
雖然這段時間，他從手機電腦上，也看到過大城市的模樣，可終究沒有親眼所見。
“平川區還隻是山城市一個比較落後的區縣而已，就這般規模。也不知那山城，還有魔都，以及皇城京都又是何模樣呢。”
“上一世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長安城，連長安縣沒離開過，如今這時代出行方便，等後麵有機會，我可得好好去看看如今這大好山河。”
李虛正感歎著呢，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嗬斥聲。
“嘿，那個小夥子，前麵幾百米就有公廁，你一個年輕人怎麽就不講文明，在路邊窩尿？”
李虛迴頭一看，原來是不遠處的路邊洗車店老板以為自己在路邊解決三急，於是尷尬的迴應道：
“額……拜托，我就隻是欣賞下景色而已。”
“也是遇得到哦，這馬路邊有什麽景色好看的，要看也別停那看，這又是拐彎又是坡的，要是對麵有個大車刹不住你就完了。”
“好，你說得對，我這就走！”
灰頭土臉的李虛說完沒再停留，騎著那輛幺二五突突的繼續往縣城趕去。
……
十幾分鍾後，李虛進入縣城，騎車在城中穿街走巷地逛了大半個多小時，最後聞著香味兒，來到距離交易地點不遠的一家小麵館。
在服務員大媽的推薦下，李虛點了一份招牌豌雜麵，招牌蹄花兒。
一筷子挑起掛滿雜醬的紅棕色麵條，色澤紅亮，香味兒撲鼻。
細長勁道的手工麵，入口麻辣刺激，肉醬濃香，又帶有軟軟豌豆泥的清新，對味蕾的衝擊十足。
一口重味兒的雜醬麵。
一口肥而不膩的清香軟糯豬蹄。
李虛狼吞虎咽，隻覺得又辣又過癮，吃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吃完還沒滿足的喊道：
“老板，再給我煮三兩麵，上碗蹄花兒。”
服務員大媽和善地笑著說道：“耶？小夥子胃口可以喲，半斤麵呐。難得看到現在的年輕人有這麽能吃的了。能吃好啊！”
“嘿嘿，讓大娘見笑了，主要是你們家的麵好吃。”
李虛謙遜地迴答道。
因為最近練武加量，身體消耗本就大，加上這麵味道確實好，所以還真就把兩碗共半斤的麵，外加兩份蹄花兒給幹完了。
吃完後，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麽那位與他互換靈魂的大哥，在得知能交易東西時，會率先想到調味品。
不難想象，吃慣了這個時代的美食，再迴到長安去吃自家那水煮山林野菜，清湯麵疙瘩，真的會是一種折磨啊！
李虛麵帶笑意的喃喃道：“這辣椒吃著是真過癮啊。看來，光給他準備辣椒種子還不行，應該再備點現成的辣椒才是！”
……
飯後，李虛騎車又在城中閑逛了一會兒，掐著約定時間前十分鍾，來到約定好的鼎盛大酒店。
停好摩托，李虛背著雙肩包走進酒店正廳。
門口接待的服務員見李虛背包進來，以為是來住酒店的，於是上前招唿道：“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房間嗎？”
李虛正打量著酒店大廳的豪華裝飾，迴過神來，根據約定信息，擺手道：“我不住，是與他人有約，306會客廳。”
服務員一聽，連忙迴答道：“是李先生是吧，您約的客人已經到了，我帶您上去。”
……
幾分鍾後，服務員推開近五米高的深棕色會議雙開門，側身站在一旁示意道：“李先生，請！”
李虛點頭踏入會議廳，掃視一圈後，便看清了廳內的幾人。
廳裏總共三男一女，一個長條會議桌和一套會客沙發茶幾套。
女的看著很年輕，也就二十四五歲的，身穿短款白色毛絨外套加牛仔褲，打扮很是靚麗的坐在會議桌裏麵的會客沙發上，正臉色平靜地舉著一杯東西在喝。
沙發側後方則是一個平頭大漢，雙手背在身後，表情嚴肅的站著。
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金邊眼鏡，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坐在側邊的雙人沙發上，聽到門口的動靜，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
還有一個站在窗邊的中年男子年齡看起來不小，估摸著將近五十的歲數，此刻也將目光投向進門的李虛。
金邊眼鏡男見背著包走進來的李虛，連忙起身，笑臉相迎地上前伸手說道：“李先生是吧，你好，我就是負責聯係你的周羽，求購你手上藍釉碗的老總的私人助理。”
李虛握了握手，笑著調侃道：“你好，周助理，歡迎你們來到平川，想不到為了一個碗，你們來了這麽多人。”
周羽笑答道：“李先生，這事兒也是湊巧，我們老總有事去京都來不了，這不老總的千金江小姐正好在山城度假，我就帶著趙師傅一起匯合過來了。”
“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江小姐，這位是我們從魔都拍賣行請來的古董專家兼鑒定大師趙師傅，那位張大哥是江小姐的隨行保鏢。”
“李先生，請坐吧。”
“好，那咱們話不多說，開始吧。”
跟著周羽來到會客沙發旁，李虛跟幾人點頭示意後坐下，說完便直接從包裏掏出那個麵碗，放在麵前的茶幾上。
李虛說完看了看向江姓女子，後者輕笑一聲，看向趙師傅，說道：“這些古時候的玩意兒我可看不懂，趙師傅幫忙掌眼吧！”
“好的，江小姐。”窗邊的趙師傅當即應了一聲，走向茶幾的同時，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巴掌長的放大鏡，隨後拿起藍釉碗就開始鑒定起來。
在趙專家的鑒定過程中，周羽笑問道：“李先生，看你年紀不大，應該還沒畢業或者剛畢業吧？”
“對，還沒畢業，不過也快了。”李虛如實迴答道。
周羽又舉起茶水壺，給李虛倒水的同時，問道：“李先生，看你應該也不像是收藏家，冒昧的問一句，這碗的來曆……”
李虛來之前就猜到對方會問，他淡定地迴答道：“自然是家裏人傳給我的，這是隋唐時期的陪嫁碗。”
來自貞觀的他不善於撒謊，隻能模棱兩可的迴答。
正好這時，趙師傅開口道：“這碗……可真奇怪。明明工藝是傳統古窯手法，材質也的確是古代陶瓷的獨有紋路，可這低溫釉的釉色鮮亮，就跟剛出窯沒多少年一樣。”
“再有就是，藍色在古人眼中並不是很吉利，所以藍釉器很少見，大多都出自貴族墓陪葬品。”
說著又看向李虛，帶著戲謔笑容地說道：“李先生，我從事陶瓷器皿鑒定行業近三十年，說實話，可從沒見過從古至今一直傳下來，還保存這麽完好的古董哦。”
李虛沒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露出疑惑的表情反問道：“保存完好還不好嗎？難道這碗缺個口子掉點釉，才顯得曆史悠久？”
哼，你小子裝得還挺像那麽迴事。
趙師傅一副看穿李虛的臉色，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與李虛爭辯，繼續查驗手中的碗，還將碗湊近了眼睛，方便檢查細微之處。
忽然，趙師傅吸了吸鼻子，隱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確定是這碗的味道後，他將鼻子放進碗內猛吸了一口，一股味道直竄腦門。
下一秒，趙師傅瞪大眼睛的望著李虛，問道：
“李先生，你這碗……怎麽隱隱的還有股麵餿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