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萬千仙子的夢(12)


    春去夏來,時間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盛夏時分。


    天氣變得炎熱。


    窗外的蟬在叫,窗內的人瘋掉。


    天地宗,宗門會議室。


    身為宗主的蕭清月,正和宗門內的高層,還有玄黃宗的三個代表齊坐一桌,在商討著兩宗合並的事宜。


    玄黃宗的這三個代表,都是之前沒參與攻打天地宗,並對攻打天地宗持反對意見的元嬰長老。


    所以,他們此刻才有資格以玄黃宗代表的身份來參加這場會議。


    不過參加歸參加,他們都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隻有在場見證的份。


    這場會議,主要還是天地宗內部在商討。


    商討的陣營,分有兩派。


    一邊是由蕭清月領導,和各堂口長老組成的新生派。


    另一邊是由大長老領導,和存活下來的幾位核心長老組成的元老派。


    因兩宗大戰期間傷亡過大,如今的元老派就隻剩下三人。


    分別是大長老、四長老、八長老。


    至於其他的六位核心長老,都已經身死道消了。


    當中除了九長老,另外的五位都是死在了曹殿手上。


    而九長老,則在戰後死於陳安的斬草除根報複中,被陳安給活活隔空咒死了。


    雖然元老派隻剩三人,但這剩下來的三人全都是元嬰後期修為,綜合實力不輸蕭清月那一派。


    甚至,可能還要強上幾分。


    “清月,你資曆還不夠,兩宗合並之後你很難掌控全局,還是由我來當合宗之後的宗主較為合適。”


    “畢竟玄黃宗那邊很多的高層都與我熟識,合宗之後由我來擔任宗主一角,負責管理宗門的事務,那樣一來能減少很多潛在的糾紛。”


    “等宗門穩定下來後,屆時我就會把宗主之位退讓給你,以後宗門還是屬於伱們年輕一代的。”


    大長老望著對麵的蕭清月,蒼老的麵孔上一片和善。


    放在往常,像他這種壽元將盡的元老根本就懶得插手宗門事務。


    隻會窩在自己的洞府裏閉關修煉,尋求突破修為延長壽命。


    但現在不一樣了。


    兩宗合並後,宗主可以獨掌“天地”和“玄黃”這兩枚令牌,用其開啟上古時期天地玄黃宗的寶藏,獲得其中的寶物和傳承。


    麵對如此大的利益,不可能不去爭搶。


    蕭清月心裏很清楚,眼前的這三個老匹夫是覬覦著天地玄黃宗的寶藏。


    不過兩宗合並後的宗主位置,她是不可能讓的,也沒法讓。


    因為嚴格來說,這宗主的位置是屬於陳安的。


    而她,隻是陳安扶持的一個傀儡宗主。


    身為傀儡,根本就沒有決定權。


    基於這點,蕭清月選擇直接捅破這層紙,攤牌道:


    “大長老,有些事我們敞開來說也無妨。”


    “你說得這麽好聽,其實無非就是覬覦天地玄黃宗的那個寶藏,想要憑此獲得突破的機緣。”


    “但很遺憾,這不可能。”


    “不過作為補償,我這邊可以爭取幫助三位衝擊化神境。”


    為了能說服這三位元老放棄覬覦那份寶藏,蕭清月擅作主張地給出了這麽一個條件。


    她相信陳安會答應的,要是陳安不答應,那她就不當這個傀儡宗主了。


    誰愛當誰當去。


    畢竟連一點自主做決定的權力都沒的傀儡,狗看了都搖頭。


    “清月,既然你把這事放台麵上說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彎彎繞繞這麽多了。”


    “在兩宗大戰中,我們這些元老出了這麽多力,死的死,傷的傷,你就這樣對待我們?”


    “天地玄黃宗的那份寶藏價值有多大,大家心中都有數,你就想這樣獨占,未免太過分了些?”


    大長老極為不滿地說道。


    四長老同樣不滿道:“清月,你做人這麽貪,你那在兩宗大戰中犧牲了的幾位師叔,若是泉下有知的話,怕死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八長老也開口給她施加壓力道:“清月,不要讓我們這些元老寒心。”


    麵對三位核心長老的道德綁架,蕭清月沒有出聲,隻是給了身旁的百草堂長老一個眼神。


    百草堂的長老立馬心領神會,當場就懟起了三位核心長老,語氣極其鄙夷道:


    “嗬,你們三個倚老賣老的家夥,說的倒是好聽!”


    “要不是你們覬覦那份寶藏,貿然對玄黃宗發起進攻,我們會傷亡得這麽慘重?”


    “還有,大戰一落入下風,你們這些所謂的元老,逃的逃,投降的投降,還好意思在這賣弄自己的功勞?”


    “這場兩宗大戰,可是宗主她以一己之力平定的!”


    “因此那份寶藏,宗主她想怎麽分配就怎麽分配,還輪不到你們這三個老匹夫來分一杯羹!”


    百草堂的長老把“狗腿子”這三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對著三位核心長老就是一通言語上的亂咬,忠心耿耿地為頂頭上司蕭清月排憂解難。


    大長老等人被說得臉陣青陣白,感到臉火辣辣地疼。


    眼見大家都攤牌了,大長老索性也就不裝了,直接拍桌而起道:


    “年輕人,不要太過氣盛!”


    “當年我們這些前輩在為天地宗揮灑血汗的時候,你們都還是些隻知道玩泥巴的黃毛小兒!”


    “清月,我今天話就放這裏了,你要是想獨吞那個寶藏,那就別怪我們三人翻臉硬來!”


    說完最後這一句話,大長老猛地甩袖轉身就走。


    四長老和八長老見狀,也是各自冷哼一聲起身跟著離去。


    等徹底走遠了後,八長老才有些後怕地問道:“大長老,我們就這樣跟那賤人撕破臉皮,會不會不太好?”


    “畢竟那賤人的實力,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心裏沒個底,始終會覺得不太安穩。”


    一會迴想起蕭清月那天大殺四方的一幕,八長老就一臉的憂心忡忡。


    大長老其實心裏也有點沒底,但一想到自己那時日無多的壽元,眼神頓時就變得堅定道:


    “別慌,那賤人那天之所以能這麽神勇,多半是用了什麽秘藥或秘法,隻能短暫地提升自己的實力,且有巨大的代價。”


    “而現在,她應該很難再發揮出那樣的實力了。”


    “否則以她那性格,多半我們剛剛攤牌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出手了。”


    “可你迴想一下,剛剛我們攤牌的時候,那賤人屁都不敢放一聲,隻敢讓手底下的人出聲,說明還是對我們充滿了忌憚。”


    大長老有理有據地說著,但其實自己都不敢全信。


    可沒辦法,為了能獲得那份寶藏成就化神,他隻能選擇這樣去鋌而走險。


    其他兩位長老也是同樣如此,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


    會議室裏。


    蕭清月坐在主座上,整張臉都是黑的。


    剛剛大長老直接撕破臉皮去當眾威脅她的做法,讓她宗主威嚴盡失,臉麵全無。


    “宗主,那老匹夫剛剛對你如此不敬,你為何不直接出手鎮壓他,拿他來殺雞儆猴?”


    寶草堂的長老一臉氣憤加不解地問道。


    他的這一護住行為,看似是為蕭清月感到不爽,其實也是在隱蔽地試探著蕭清月。


    想要用過察言觀色的方式,去試探蕭清月那天所發揮出來的實力,究竟是特殊的還是常態的。


    蕭清月能當上天地宗的宗主,自然是不蠢的。


    她知道百草堂的長老這麽問是安的什麽心,於是便給對方解釋道:


    “那三人終究是天地宗的元老,該留下的顏麵還是要給他們留一點的,不能做得太絕。”


    “不然的話,不利於宗門穩定。”


    “不過,如果接下來那三人還是如此冥頑不顧的話,那就別怪我不給他們留點顏麵了。”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蕭清月不給手下的人有再問的機會,直接就念頭一動遁離了宗門會議室。


    沒辦法,她不是陳安,不能像他那樣做到以一己之力鎮壓全場。


    因此,在麵對元老的撕破臉皮和手底下人的不解時,她隻能選擇有些憋屈地退場,免得留下來久了暴露自己底氣不足的事實。


    ……


    天地殿,宗主洞府內。


    蕭清月心裏煩悶,一迴到房間就脫光全部衣服躺在床上,想著閉目養神片刻緩解掉今天碰到的所有煩惱。


    然而,當人靜下來的時候,心中的煩惱隻會被無限放大,會一直地想一直地想,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想著氣著,整個人都會變得難受至極。


    好煩!


    那幾個老匹夫,以前就隻知道閉關修煉,什麽事都是我這個宗主在管!


    現在眼見有好處了,就想強行插進來分一杯羹!


    真是無恥!


    不對,我隻是個傀儡宗主,我為什麽要這麽氣?


    那寶藏是那賊人的,真正的宗主之位也是他的,這些煩惱就該讓他來煩,不能讓他待在幕後舒舒服服地坐享其成!


    蕭清月忽然就想通了,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取出之前和陳安互相交換聯係方式的傳音符,給他傳音了這麽一句:


    “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要搶你那上古時期天地玄黃宗留下來的寶藏。”


    “誰?”


    陳安幾乎是秒迴。


    蕭清月繼續傳音:“大長老、四長老、八長老。”


    陳安問:“就他們三個?”


    蕭清月答:“對。”


    就這樣沉寂了片刻,陳安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才這三人你就處理不好,還得來麻煩我這個負責坐享其成的幕後之人,你這宗主當得可真是差勁。”


    “你……!”


    蕭清月被氣到了。


    陳安覺得她是想出工不出力,於是嚇唬她一句道:


    “如果你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那這宗主的位置我還是換個人來坐好了,你以後就安心地當一個花瓶吧。”


    蕭清月一時間沒了聲音。


    她被陳安說中了。


    就是想出工不出力,見不得陳安坐享其成。


    見她不出聲,陳安很快就再次說道:


    “宗主大人,你肚子裏的那些小心思還是太過明顯了,沒必要。”


    “你既然想要當宗主,那就得給我幹活。”


    “別光想著享受當宗主的榮耀,而不履行當宗主的義務。”


    這話聽著很有道理,但其實雙標得不行。


    蕭清月也聽出了其中的雙標,立馬不服地懟道:“那你呢?你又履行了什麽義務?你憑什麽光在幕後坐享其成?”


    陳安笑了,還是那句話,道:“憑我保住了天地宗,憑我收複了玄黃宗,憑我以後能給如今的風靈月影宗提供庇護,就憑這三點,我就是能在幕後坐享其成。”


    說完他還補充道:“不服?不服你可以打到我服!可你做得到嗎?你做不到!”


    “……”


    蕭清月被懟得啞口無言。


    此時此刻,她終於清晰地認識到了一點,她和陳安之間的關係是不平等的,注定是要被陳安壓迫和剝削。


    半響,陳安的傳音再次響起:“我看你當這傀儡宗主好像還挺累的,那既然如此,這宗主之位我就另尋他人來坐吧。”


    “不行!”


    蕭清月第一次時間拒絕道。


    陳安聲音有點冷漠道:“不存在不行,對於我來說,隻要能管理好宗門,那誰來當這個宗主都一樣。”


    “夫君,算我求你了。”


    蕭清月知道陳安吃軟不吃硬,態度一下就軟了下來,毫無壓力地喊他為夫君。


    雖說這麽做是有點委屈,但比起在一眾宗門高層麵前顏麵盡失,她寧願被陳安欺負。


    畢竟再怎麽沒感情,再怎麽怨恨都好,陳安起碼也是她的男人。


    在自家男人麵前低聲下氣,綜合來說也算是她最能忍受的一種羞辱了。


    陳安知道張弛有度這個道理,並沒有太過欺壓蕭清月。


    此刻見她都這麽卑微地服軟了,也就對她說道:


    “既然你這麽想當宗主,那就先讓你繼續當著吧,但能不能一直當,就得看你日後的表現了。”


    “夫君,我會努力的。”


    蕭清月的聲音聽著帶有一絲搖尾乞憐的感覺,已經沒了以前一直想要維護的尊嚴,隱隱有些淪陷於陳安淫威之中無法自拔的傾向。


    這不怪她,實在是近來這段時間裏她被陳安給欺負壞了。


    每次隻要她一硬氣,她就會遭陳安各種羞辱,各種打壓。


    而服軟的話,則會得到陳安的一點憐愛和寵幸。


    這次數一多,她就從一開始的“一直硬氣”,變成了現在的“先硬氣再服軟”,且有了向“不如一開始就服軟”的趨勢發展。


    ……


    執事洞府區,“穩”字洞府。


    陳安正一邊和小嬌妻宋花楹享受著歡愉,一邊時不時給蕭清月迴傳一條語音,忙著不可開交。


    就在他準備收好傳音符,懶得搭理蕭清月時,他的眼前忽然彈出來了一道提示信息。


    【你的女兒陳玖璃成功學會了魅惑術,你因此獲得了命格獎勵「萬千仙子的夢」。】


    【萬千仙子的夢:女性修行者會對你產生有天然的好感,隻要近距離接觸久了就會萌生出與你結為道侶的想法。】


    萬千仙子的夢?


    養女兒還能養出來這種係統獎勵?


    陳安對此表示很震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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