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有些不滿。


    霍許解釋,“你爸媽今天要來我們家吃午飯,讓我們早點迴去。”


    “拒絕他們啊!”林暖暖無語,“話說霍許,傅時筵不是你好朋友吧?他在醫院生死未卜,你連看都不去看他一眼?怎麽,塑料兄弟情?!”


    “聽話。”霍許也不和林暖暖爭吵,隻說道,“現在醫院人很多,你現在去反而還要人家來招待你,特別你還是個孕婦,還要對你更加注意,等這兩天過了我們再去。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我說你……”


    “我讓霍許帶你迴去的。”沈非晚過來說道,“你懷孕把自己身體養好最重要,其他的事情不要太操心。”


    “可是晚晚……”


    “放心,我沒事。”沈非晚安慰著林暖暖。


    還勉強笑了一下。


    “你別讓我來擔心就行了。”


    林暖暖癟了癟嘴。


    最後還是答應了。


    林暖暖吃過早餐後就跟著霍許迴了家。


    沈非晚和徐如風帶著迪克,去了醫院。


    安姆傑斯在家裏留守。


    轎車到達醫院。


    沈非晚下車的腳步,還是有些僵硬。


    她有點不敢,進去。


    迪克看著他媽咪的模樣,有些不明所以。


    沈非晚深唿吸一口氣,還是牽著迪克一起走進醫院。


    重症監護室門口。


    確如霍許而言,人很多。


    除了傅時筵的父母,還有季家人,還有一些其他親戚,以及商業上的朋友。


    幾乎是來了一批又一批。


    沈非晚就這麽遠遠地看著。


    她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過去?


    怎麽去見傅時筵。


    怎麽麵對傅時筵的父母。


    五年前,傅時筵因為她,也在重症監護室一次。


    五年後,又因為她,躺在了裏麵。


    來的路上,她終究還是問了徐如風,傅時筵的情況。


    既然決定麵對,她不想讓自己退縮。


    徐如風說傅時筵確實傷到了心髒,要不是送醫院及時,早就沒命了。


    送了醫院後醫生做了及時搶救,命是暫時保住了,但傅時筵卻一直昏迷不醒。


    說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當然,還有可能這幾天都挺不過去。


    傅時筵並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


    徐如風說了很多。


    唯獨沒有說,傅時筵真的會好起來。


    “媽咪?”


    迪克看她一直不動,忍不住再次叫她。


    他想要去早點見到傅時筵。


    他想早點去謝謝他。


    可是媽咪為什麽,一直不走?


    沈非晚抿緊唇瓣,拉著迪克的手,走了過去。


    走廊上。


    季之寒率先看到我。


    他看向我的時候,沈非遲也看了過來。


    然後,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沈非晚牽著迪克的手,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走向了重症監護室,站在玻璃窗前,看著裏麵插滿了管子的傅時筵。


    沈非晚眼眶紅了紅。


    一直在努力克製。


    迪克也看到了傅時筵的樣子,單純得問道,“媽咪,他是睡著了嗎?”


    話一出。


    沈非晚的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迪克被嚇到了,“媽咪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沈非晚蹲下身體,“對,他隻是睡著了,很快就會醒來的。”


    “那他什麽時候醒,我想進去看他。”


    “總會醒的。”


    迪克似懂非懂。


    他笨拙幫沈非晚擦拭眼淚,堅定地說道,“那我們一起等他醒過來。”


    “嗯。”


    沈非晚默默地控製自己的情緒。


    努力不再失控。


    “晚晚。”


    身後,傳來了林蘭荷的聲音。


    沈非晚身體微顫。


    她緩緩起身,看著林蘭荷。


    林蘭荷滿臉憔悴。


    昨晚應該守了一晚上。


    今天也一直沒走。


    她說,“你怎麽樣?”


    沈非晚為這句話,差點破防。


    她以為林蘭荷是要責備她的。


    她屢次,讓傅時筵躺在了重症監護室。


    可她卻沒有怪她一句。


    還在擔心她。


    “我知道都是時筵自願的。”林蘭荷似乎看出來了沈非晚的心思,說道,“如果你和迪克發生了什麽,這比他自己躺在裏麵難受一百倍。”


    “對不起。”沈非晚道歉。


    “不是你的錯。”林蘭荷說,“是我們都對白芷,太仁慈了。”


    想來,林蘭荷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我早就提醒過傅時筵,白芷不是什麽好人,可他不信。一次又一次對她容忍妥協,還差點害慘了你和迪克。”


    林蘭荷說著還很氣。


    “現在好了,把自己送進去裏麵躺著。醫生說上到心髒處,可能就一輩子躺在床上變成植物人了!”


    林蘭荷說著,還是把自己都說哭了。


    心裏還是很難受吧?


    難受自己兒子,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沈非晚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也沒有任何可以安慰。


    她說她相信傅時筵一定可以醒過來。


    可她,又不敢給自己報太多希望。


    她怕,失望。


    “姐,別擔心,時筵一定吉人天相。”林蘭之過來安慰道,“一定會沒事兒的。”


    林蘭荷也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不想失控。


    林蘭之又忍不住罵了幾句,“都是白芷那賤人太歹毒,她自己愛而不得,就要所有人都得不到,心裏太扭曲了!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些人還和白芷是閨蜜,簡直就是蛇鼠一窩。”


    這句話就是拐著彎在罵沈非遲也不是什麽好人。


    沈非遲想要解釋,又覺得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忍了忍終究沒說話。


    林蘭之又陰陽道,“都說了不要舉辦婚禮,不要舉辦?!要不是這場婚禮,白芷怎麽有機會接近迪克,怎麽可能綁架得了迪克,怎麽會讓時筵躺在重症監護室!時筵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倆都脫不了幹係!”


    林蘭之指著季之寒和沈非遲破口大罵。


    越說越激動。


    “和他們無關,他們也料不到這件事情的發生。”林蘭荷大氣地說道。


    她從不怨天尤人;


    “我都讓他們不要結婚了,非不聽。”林蘭之狠狠地對季之寒說道,“現在好了,你表哥躺在病床上,你心滿意足了?!”


    季之寒抿緊唇,沒有說話。


    事實上迪克在他的婚禮上消失時,他就已經很愧疚了。


    更別說現在,他表哥生死未卜。


    “別吵了。”林蘭荷招唿著林蘭之,“你們也守了這麽久了,都迴去休息。特別是之寒,你才舉行了婚禮,早點帶沈非遲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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