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保釋一個離開嗎?”沈非晚問警察。


    警察看了看時間,“可以。”


    “你保釋誰?”


    “徐如風。”沈非晚甚至沒有猶豫。


    傅時筵就這麽看著沈非晚。


    就這麽看著她。


    眼珠子都要看出來了。


    沈非晚沒給他一個正眼。


    她辦理好保釋手續後,就帶著徐如風走了。


    頭都沒有迴。


    警察看到他們的背影,對著傅時筵搖了搖頭,“人家不喜歡你,何必呢?”


    傅時筵的臉色直接黑成碳了。


    沈非晚陪著徐如風迴去。


    徐如風臉上的傷很多,問他要不要去醫院,他拒絕了。


    說都是皮外傷,幾天就好了。


    沈非晚還是不放心給他上了藥。


    然後突然想到什麽,把今晚給他打包的粥拿給他吃。


    徐如風看著麵前的粥,緩緩說道,“你生氣嗎?”


    沈非晚愣了一下。


    搖頭,“沒有。”


    “對不起。”徐如風道歉。


    “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沈非晚坐在他的麵前,看著他。


    徐如風眼眸垂暗。


    就這一刻,他似乎是知道了,沈非晚的選擇。


    沈非晚緊抿著唇瓣。


    終究很多很多,沒有說出口。


    “你什麽時候喜歡傅時筵的?”徐如風突然問出了口。


    沈非晚心口微動。


    一股莫名的情緒,讓她有些緊張。


    “是這次迴來,還是之前就已經喜歡了?”徐如風又問道。


    “不知道。”沈非晚搖頭。


    她其實很少真正去麵對自己的感情。


    自從曾經被沈老爺子說她和徐如風不可能之後,她對待感情就很淡漠。


    和傅時筵結婚那幾年,她帶著防備。


    她從沒想過和傅時筵能夠長久,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讓他們之間感情稍微好一點,但也沒有讓她有過,和傅時筵一輩子的想法。


    她不太容易相信人。


    特別是傅時筵身邊還有一個白芷的存在。


    所以和傅時筵的離婚,她很堅決。


    也沒有後悔。


    離婚五年,她都覺得她和傅時筵是不可能的。


    可這次迴來……


    她承認,她動搖了。


    對傅時筵好像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真的可以完全地將他推開。


    做不到那麽無動於衷。


    至於徐如風……


    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對他的感情就變了。


    變到,已經找不到原來的感情了。


    在國外的時候,其實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和徐如風重新在一起。


    他們的分手很遺憾。


    真的很遺憾。


    沈非晚也知道,徐如風還喜歡她。


    可她就是做不到了。


    做不到和徐如風重新在一起。


    她甚至覺得,他們之間的親情多餘愛情。


    他們之間真的變成了,親人關係。


    沒有血緣的親人。


    “所以你要選擇了嗎?”徐如風問沈非晚。


    沈非晚拒絕過徐如風。


    在國外的時候就拒絕過了。


    但她拒絕不了,徐如風的留下。


    像親人一樣生活在一起。


    她其實也以為,時間久了,和徐如風時間久了,或許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家庭。


    所以她沒有強迫和徐如風分開。


    他們在國外那幾年,雖沒有做任何情侶之間的事情,但總覺得會相濡以沫一輩子。


    現在傅時筵的突然主動,突然變白,讓她確實有些,徘徊了。


    “對不起。”沈非晚說,“我好像真的很難再愛上你了。”


    徐如風垂眸。


    他手上拿著勺子。


    慢條斯理地在吃著粥。


    可眼淚,卻掉進了碗裏。


    一滴一滴。


    很明顯。


    沈非晚緊咬著唇瓣,眼眶在那一刻也紅透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人會移情別戀。


    曾經她真的很愛很愛徐如風。


    她覺得徐如風就是她的救贖,就是她的希望。


    她曾從未想過,會放在徐如風愛上另外一個人。


    哪怕明知道她和徐如風有“血緣”,那份帶著齷蹉的情感也依舊埋藏在她的心裏,她一直以為自己保護得很好。


    不被任何人發現,也不會被她遺忘。


    可現在。


    她就真的不愛了。


    “沒關係。”徐如風說。


    用很平靜的聲音。


    仿若掉進碗裏的眼淚不是他的。


    “這不是你的錯,隻是……隻是我錯過了而已。”


    沈非晚說不出來一句話。


    這輩子要說她最對不起的人。


    可能隻有徐如風。


    真的隻有她了。


    “早點去睡吧。”徐如風一直埋著頭,“不早了,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嗯。”


    沈非晚起身離開了。


    她知道,現在的徐如風也需要時間獨處。


    也需要獨自一人,發泄自己的情感。


    迴到房間。


    沈非晚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眼淚就從眼角一直滑落。


    她其實真的努力過。


    努力去愛徐如風……


    可她再也找不到,年少時的悸動了……


    ……


    翌日。


    沈非晚眼睛都是腫的。


    昨晚也不知道幾點才睡著。


    醒來後劉姐說徐如風已經出門了。


    平時他們都是一起去上班的。


    哪怕在不同地方上班。


    她走出家門。


    大門口出,傅時筵站在門口。


    沈非晚皺眉。


    他說,“你以為沒有你的保釋,我就出不來嗎?”


    沈非晚有些無語。


    她從來不覺得傅時筵出不來。


    在蓉城,他不是橫著走嗎?!


    她疑惑的是,大早上的來她這裏幹什麽?!


    衣服沒換,臉上的傷痕也很明顯。


    顯然是一夜都沒迴去。


    “我就是來告訴你,我不會放手的。”傅時筵很堅決地說道,“我不會因為徐如風就放手的,我查過了,你們還沒結婚。”


    沈非晚不想搭理他。


    她現在還滿腦子的亂。


    她現在滿身心都是對徐如風的愧疚。


    哪裏有心思搭理他。


    “你昨晚哭了?”傅時筵突然盯著她的眼睛看。


    沈非晚眼眸微動。


    眼神有些閃爍。


    “昨晚你和徐如風吵架了?”傅時筵問。


    “和你沒關係。”


    “你為了他哭了一夜?”


    沈非晚瞪著他。


    “剛剛他走得比你走,你們還在賭氣?”傅時筵一直在說。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拆散了我和徐如風,你高興了?”沈非晚沒好氣地說道。


    實在不想和他浪費時間。


    傅時筵愣了一下。


    想了想好像有道理。


    然後突然笑了,“那你別理他了,和我好吧。”


    “深井冰。”沈非晚不搭理他,直接往車庫走去。


    傅時筵跟在她身後。


    “你幹嘛?”沈非晚無語。


    “我都在這裏等你這麽久了,你送我迴家吧。”


    “你給明祺打電話。”


    “明祺電話打不通。”


    沈非晚根本不信。


    明祺那狗腿子,二十四小時為傅時筵服務。


    “順路。”傅時筵補充。


    沈非晚妥協了。


    她開車,傅時筵坐在副駕駛室。


    “給你說件事兒。”沈非晚突然開口。


    “你說。”傅時筵連忙答應著。


    “劉姐的工資不用你開了,我自己會負責。”


    “沒事兒,這點錢不算什麽。”


    “你也別想劉姐幫你傳遞什麽消息了。”沈非晚直接把話說到明處。


    傅時筵抿了抿唇。


    “以後來找我,別搞什麽突然襲擊,先打電話發信息,如果有時間我會告訴你。”


    “為什麽?”傅時筵有些不滿。


    沈非晚瞪了他一眼。


    傅時筵那一刻似乎突然發應過來。


    他說,“你的意思是,你會答應我的約會?意思是我有機會……”


    “我不給你機會你就不來了嗎?”沈非晚有些莫名的怒火。


    傅時筵什麽時候這麽纏人了。


    跟個狗皮膏藥一樣。


    以前不是挺高冷的嗎?


    以前對她,不是連正眼都不瞧的嗎?!


    嗬。


    男人。


    真是比草賤。


    “那我設麽時候可以約你?”傅時筵很積極地問道。


    “我這段時間很忙。”沈非晚直言道,“沈氏集團還有charm開業,你別來打擾我。”


    “……”


    傅時筵在懷疑。


    沈非晚是不是用這種方式來拒絕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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