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風越來越大。


    沈非晚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她起身想要從秋千上離開,卻在剛有此動作時,傅時筵走到了她的麵前,高大的身體靠近了她。


    將她懷抱在秋千上。


    兩個人四目相對,距離很近。


    沈非晚似乎都能夠感覺到,傅時筵淡淡的唿吸。


    依舊,他身上莫名熟悉的味道。


    沈非晚無意地抿了抿唇瓣。


    這個動作,在傅時筵眼裏,簡直就是致命的吸引。


    天知道,他多想親吻她。


    天知道,每晚他都會在她的影子下,入睡。


    傅時筵的喉結,細微的滾動。


    像是在壓抑。


    又像是很自然的反應。


    沈非晚看不懂。


    但她能夠深刻地感覺到,周圍的氣息好像升溫了。


    她和傅時筵之間的情愫,好像也在一點點的變化。


    兩個人的對視,終於在傅時筵的主動下,開始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沈非晚就這麽看著傅時筵的臉頰,離她越來越近。


    是錯覺嗎?


    背光下的傅時筵,看上去很溫暖,很溫柔。


    記憶中的男人,總是強勢霸道,完全沒有這般,柔情似水。


    她心跳好像在加速。


    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明知道,應該推開他。


    卻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傅時筵,看著他薄唇一點點靠近了她的唇瓣。


    沈非晚微閉上眼睛。


    那一刻。


    “你們在這裏啊!”


    耳邊突然響起,林暖暖的聲音。


    沈非晚突然迴神。


    剛剛那一刻就好像被下了降頭一般,忘了還能反抗這件事情。


    此刻因為林暖暖的出現,她猛地一把將傅時筵推開了。


    傅時筵一個不穩,往後退了好幾步。


    兩個人都轉頭看著林暖暖。


    林暖暖就這麽尷尬地站在那裏,好半晌才說道,“我是不是闖禍了?”


    傅時筵的眼神,都能嘎了她。


    她剛剛真沒發現他們在做什麽。


    結果當自己發現時,話就已經說出口了。


    明顯的腦子沒有最快。


    “還不走。”霍許一把拉過林暖暖。


    林暖暖連忙就跟著霍許離開了。


    離開時還不忘大聲說道,“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不說還好。


    一說沈非晚更尷尬了。


    她都沒有迴頭去看傅時筵。


    不是懊悔剛剛推了他,而是接受不了,她剛剛差點默許了傅時筵親她。


    他們之間,確實不應該如此。


    “不早了,迴去了。”沈非晚起身。


    剛起身,就被傅時筵一把拉進了懷裏。


    沈非晚此刻已經徹底清醒。


    再也不可能有剛剛那一瞬的恍惚。


    她甚至覺得她剛剛也隻是因為一時被美貌迷惑。


    算不了什麽。


    她推著傅時筵,“放開我!”


    “不放。”


    “所以你打算強迫我了?”沈非晚冷聲問道。


    “我怕我一放手,你就不在了。”


    “你放不放手,都不會影響我的離開。”


    “為什麽?”傅時筵問她,“不是……不是,對我還會有點留戀嗎?”


    “是什麽錯覺,讓你覺得我對你有留戀了,我改行嗎?”


    “剛剛。”傅時筵很堅定地說道。


    “剛剛隻是……”沈非晚想了想。


    傅時筵不給她機會撒謊,“你沒喝酒。”


    意思是別拿酒後說事兒。


    “我不得不承認,你長得確實很帥。”沈非晚直言道。


    傅時筵抿唇。


    “人有時候是感官動物,會很容易被眼前的美貌所迷惑,所以我一時的恍惚,真的說明不了什麽。”沈非晚淡淡地說道,“何況傅時筵,我在國外很多年了,國外是一個開放的國度,有時候心血來潮,或許什麽都可能發生。”


    “你不會。”傅時筵斬釘截鐵地說道,“你不會心血來潮。”


    “隨便你怎麽想。”沈非晚動了動身體,“你先放開我行嗎?”


    傅時筵不舍。


    但他知道,他不能強迫沈非晚。


    越是強迫她,她隻會反抗得越發離開。


    “對不起。”傅時筵突然道歉。


    “沒關係。”沈非晚也很大氣,“下次別做了就行。”


    “不行。”


    沈非晚皺眉。


    “從現在開始,我會正式追求你。”傅時筵一字一頓。


    “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很清醒。”


    “傅時筵,我們離婚了,離婚五年了。你突然想來追求你?怎麽,白芷沒有給你想要的生活你後悔了?”


    “從來都沒有白芷。從來都隻是我們之間……是我不夠堅決和勇敢。”


    “我不想聽你的那些所謂的故事,傅時筵,我迴來隻是為了搞事業,並不是迴來和你談情說愛的。”沈非晚拒絕得很徹底。


    “沒關係,你搞你的事業,我追求我的愛情,並不衝突。”


    沈非晚無語。


    傅時筵什麽時候臉皮這麽厚了?!


    “你就沒想過,我已經不是單身了嗎?”沈非晚問傅時筵。


    傅時筵薄唇不自覺地緊抿。


    “我們分開五年了。你是不是還忘了,誰跟我一起出國的?”沈非晚提醒。


    傅時筵沉默。


    他很清楚,沈非晚和徐如風之間的關係。


    這也是為什麽五年了,他沒有出國去找她的原因。


    因為他怕麵對,他們在一起,然後很幸福。


    他怕他會控製不住,瘋狂地拆散他們。


    他以為隻要他不見沈非晚,他就不會衝動。


    他就可以把感情慢慢的壓製壓製,直到真的可以釋然。


    可沈非晚迴國了。


    知道他迴國那一瞬間。


    他所有埋葬在心裏的感情,像火山爆發了一般。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壓抑。


    才會不做出,瘋狂地舉動。


    沒有人知道。


    有時候他甚至在自欺欺人。


    “我不介意,當小三。”傅時筵突然開口,直直地看著沈非晚。


    眼神分明很堅定。


    沈非晚這一刻都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傅時筵願意當小三?!


    這是瘋了嗎?!


    他這麽自信自負的一個人,會委屈自己做這種事情。


    “沒有得到,就是最好的是吧?”沈非晚諷刺。


    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可不覺得,他這麽舍不得她。


    否則,又怎會任由白芷,一次次觸犯他們的婚姻。


    “如果我說,當年我放你離開,隻是因為,我覺得你不夠愛我,你信嗎?”傅時筵說,“和白芷,毫無關係。”


    沈非晚當然不信。


    但她也不想和傅時筵爭執,隻說道,“我現在也不夠愛你,所以你何必來糾纏我?!”


    傅時筵喉嚨滾動。


    眼眶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些微紅。


    可他卻用笑容掩飾了。


    他說,靜靜地說道,“我知道。”


    他知道,她不夠愛他。


    可他,真的很難不愛她。


    “或許是我突然的迴來讓你產生了誤會,或者錯覺。傅時筵,我會盡快離開,不需要半年,或許三個月,兩個月,charm步入正軌,我就走。”沈非晚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傅時筵。


    或許離開,就夠了。


    反正她走了,他也就不會再留戀了。


    像這五年。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係,也沒有彼此任何消息。


    “給我個機會行嗎?”傅時筵問她。


    哪怕沈非晚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是不想放棄。


    真的怕了。


    怕這次沈非晚走後,他餘生過不下去了。


    “傅時筵。”


    “臨走之前,別拒絕我的追求,如果到最後你還是要走,我不為難你。”


    “我不答應呢?”


    “我也不會放棄的。”傅時筵很堅決。


    “那我答不答應有什麽區別呢?”沈非晚諷刺。


    傅時筵沉默。


    “我也可以答應你。”沈非晚突然鬆口。


    傅時筵愣了一下。


    他以為他聽錯了。


    眼底掩飾不住的驚喜讓沈非晚,心口莫名一顫。


    隨即她又冷漠地忽視。


    她說,“但我有條件。”


    “你說。”傅時筵壓抑住內心地興奮。


    “第一,不能對我用強,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能親我,更不能……”


    “好。”傅時筵知道沈非晚的意思。


    “第二,不可以用卑鄙的手段,比如像之前那樣,不讓charm拿到貸款,你不能用你的權利,讓charm在蓉城不好發展。”


    “好。”傅時筵點頭,又說道,“還真是個成功的商人。”


    沈非晚不管傅時筵在誇獎她,還是在諷刺她。


    既然她沒得反抗,她隻能盡最大努力給自己謀取利益。


    “第三,我不當小三。”


    “你不是。”傅時筵很肯定。


    “我不管你和白芷什麽關係,至少你在追求我這段時間,我不想聽到任何人說,我在破壞你和白芷的感情。”


    她的名聲也是名聲。


    還可能影響到charm的名譽。


    得不償失。


    “好。”傅時筵點頭。


    “現在不早了,我想走了。”沈非晚說完之後,就直言說道。


    “就不給我一個,讓我好好表現的機會嗎?”傅時筵問沈非晚。


    “今天很晚了。”沈非晚拒絕,“晚上的表現,很不安全。”


    傅時筵忍不住笑。


    沈非晚真的是半點都不給他可趁之機。


    “沒猜錯的話,林暖暖已經和霍許先走了。而車是林暖暖的,應該也開走了,我現在給明祺打電話,最快也要半個小時後才能來接我們。”


    沈非晚看著傅時筵。


    真是隻老狐狸。


    “走走吧,當消食。”傅時筵邀請沈非晚,在山上轉轉。


    “我不去沒人的地方。”


    “我也不敢去。”傅時筵說,“你剛剛你才說你對我的美貌著迷,我也要對我自己的清白負責。”


    “……”她什麽時候說對他的美貌著迷了?!


    到底是誰怕被玷汙了清白。


    真狗!


    沈非晚還是跟著傅時筵,在山裏轉了轉。


    有點冷,也還能夠忍受。


    加上傅時筵把外套給她穿上了。


    山裏的空氣很好。


    雖然燈光很暗淡。


    兩個人就一前一後地走著。


    並沒有,說太多的話。


    就隻是在陪伴而已。


    半個小時後,明祺開車上來接他們。


    沈非晚和傅時筵坐在後座。


    明祺偷偷看了他們好幾眼。


    “別看了,沒你想的那些事兒。”沈非晚忍不住說道。


    明祺這麽多年了,還這麽八卦。


    明祺有些尷尬,“我沒有多想,我隻是覺得沈小姐越來越美了。”


    話音落,就感覺到了一道淩厲的視線刀了過來。


    明祺一陣哆嗦。


    再不敢說話了。


    到達沈非晚的酒店。


    沈非晚準備下車那一刻。


    傅時筵說,“不要住酒店了。”


    “為什麽?”她不過是答應他可以追求她,他怕是有點太逾矩了。


    “總覺得你分分鍾就要消失。”傅時筵直言。


    “我住不住酒店,跟我要離開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我感受不同。”


    “那是你的事情。”


    “我們之前住的別院,我讓人給你打掃出來了。”


    沈非晚看著傅時筵。


    “放心,那是你的資產,我住不進去,你要是再不放心,可以把密碼鎖換了。”傅時筵很真誠地問道,“就別住酒店了,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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