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在傅氏集團大堂等了一會兒,前台過來說道,“不好意思沈小姐,我們傅總今天沒空。”


    “那他什麽時候有空?”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傅總的行程都是秘書室在安排,隻說今天行程很滿,沒有時間接待沈小姐。”


    沈非晚點頭,也不多說,帶著卡爾文就走了。


    她也不覺得,她第一天就能夠成功地見到傅時筵。


    所以沒糾結。


    如此。


    沈非晚連續來了一周。


    結果都是,傅時筵很忙,沒時間接待她。


    “是你們傅總的意思,還是秘書室直接給予的迴複?!”沈非晚問得直白。


    也不想兜兜轉轉了。


    “沈小姐,我們前台隻能對接秘書室,不能直接給傅總打電話,還請沈小姐理解我們。”前台迴答道。


    其實也不用問明白。


    秘書室也不可能給傅時筵做主,她們也沒有這大的權利,連通報都不通報。


    結果就是,傅時筵不見她。


    沈非晚沉默了些許。


    前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畢竟沈非晚每天都定點來,每天都被拒絕。


    沈非晚拿出手機,撥打了傅時筵的電話號碼。


    就是有些生氣。


    哪怕發泄一下也好。


    不幫忙就直說,沒必要見都不見。


    電話響起,很快接通。


    “傅時筵……”


    “沈非晚,我是白芷。”那邊打斷沈非晚的話。


    沈非晚抿了抿唇,穩定情緒說道,“我找傅時筵。”


    “時筵昨天應酬喝醉了,現在正在睡覺,有什麽事情等他酒醒了再說吧。”


    “他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見他一麵。”沈非晚把話說到明處。


    “這個我確實沒辦法給你做主,畢竟他很忙。”白芷說著,又故意說道,“沈非晚,時筵現在日理萬機,要見他都是要和秘書室預約的,一旦預約了,秘書室就會給時筵匯報,時筵要是有空,就會通知秘書室和你見麵的時間。你這樣唐突的直接給他打電話,很不妥。”


    沈非晚抿了抿唇,“那打擾了。”


    沈非晚掛斷了電話。


    白芷看著“通話結束”的字樣,嘴角拉出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她接到傅時筵秘書的電話,說沈非晚每天都來,她就聊到了沈非晚肯定在見不到傅時筵的情況下,給傅時筵打電話,當然她也沒想到,老天都在幫她,在傅時筵去開會的時候,沈非晚打來了電話,而剛好,傅時筵的手機放在了辦公室。


    她這樣一說,她就不相信沈非晚還會這麽厚臉皮地來找傅時筵。


    沈非晚肯定會以為,是傅時筵故意不見她。


    白芷邪惡一笑。


    她不緩不急地刪除了傅時筵上沈非晚的通話記錄,然後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放在原位充電。


    剛做完一切。


    傅時筵帶著明祺迴到了辦公室。


    看到白芷那一刻,眼眸緊了緊,“你怎麽來了?”


    這幾天似乎都見到白芷在這邊。


    “傅蘭珠寶有一個市場推廣的營銷方案,我想單獨給你匯報。”白芷連忙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營銷案給他。


    傅時筵也沒有拒絕。


    雖然現在傅蘭珠寶交給白芷在管理,但很多大的決策安排,都需要他過目。


    這幾年要不是他稍微看管著傅蘭珠寶,把握傅蘭珠寶的大方向,傅蘭珠寶早就宣布破產了。


    他隨手拿過營銷方案看著,又順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很明顯翻閱了一下通話記錄,不著痕跡地放下了。


    “你想要搞一個珠寶夜宴會?”傅時筵問白芷。


    “針對我們vip客戶的一個年中迴饋,順便對我們的珠寶做一波促銷。”


    “活動問題不大,但很多細節需要再斟酌,你親自做好把控。另外,目前我沒有看到傅蘭珠寶拿出什麽像樣的珠寶設計出來,活動搞得再花裏胡哨,沒有內核都是華而不實。”


    “我會督促設計部的。”白芷連忙說道。


    “設計不行的事情,我記得我給你說過不止一次了,沈非遲如果沒有能力,就把她換下來。”傅時筵說,“商場不是講感情的地方。”


    “沈非遲是有能力的,你忘了幾年前她獲得大獎……”


    “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人是需要進步的。現在傅蘭珠寶的設計越來越不入流,如果再這樣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白芷不再多說。


    她知道在商場上,她在傅時筵這裏沒有發言權。


    傅蘭珠寶這幾年如果不是背靠傅氏集團這棵大樹,早就涼了。


    她說,“那預算方麵,你看可以嗎?”


    “嗯。”傅時筵說,“你直接找財務就行了。”


    “謝謝時筵。”白芷喜笑顏開。


    這幾年但凡她需要的款項,傅時筵從來沒有拒絕過。


    其實她自己都知道,有時候她給的預算是有些超標的,但傅時筵基本不會拒絕。


    一想到沈非晚現在缺錢缺瘋了……


    油然而生的滿足感讓她心情大好。


    “沒其他事情你就先迴去吧。”傅時筵把視線放在了他的電腦屏幕上。


    白芷鼓足勇氣,“時筵,晚上有空沒有,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沒空。”傅時筵幾乎是沒有猶豫地直接拒絕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白芷眼眸垂暗。


    傅時筵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收迴了。


    “本來我找非遲陪我一起過的,但這段時間她因為和季之寒之間的事情,情緒不太好,我也不想讓她為難。”白芷幽幽地說道,“你要是沒空就算了,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


    傅時筵依舊沒說話。


    白芷起身,“那我不打擾你了。”


    說著,白芷就起身離開了。


    傅時筵也沒有叫住她。


    白芷離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以前就算了。


    但是沈非晚迴來後,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


    晚上。


    傅時筵還在加班。


    白芷給他打來了電話。


    他一接通,就聽到了白芷的哭聲。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白芷!”傅時筵臉色微沉,“你怎麽了?”


    白芷沒說話,一直哭。


    “白芷!”傅時筵的聲音又冷了些。


    好半晌,白芷似乎才勉強地說道,“沒什麽,沒什麽,我打錯電話了,對不起,對不起……”


    說著就把電話掛斷了。


    傅時筵看著手機,手指微動,明顯是要迴撥過去。


    明祺在旁邊歎了口氣。


    作為旁觀人,他真的覺得老板被白芷算得死死的。


    傅時筵在撥打那一刻,又陡然把手機放下了。


    明祺鬆了口氣。


    早該如此了。


    “下班。”


    傅時筵吩咐。


    把電腦也一並關上了。


    事實上一個晚上,什麽都沒做,就好像在故意消磨時間。


    然後時不時地看看手機,明顯就是在等電話。


    等了好多天了,還是沒等到。


    明祺都不由得歎了口氣。


    就學不會主動嗎?


    再晚點,老板娘又跑路了!


    明祺跟著傅時筵坐上轎車。


    車上,傅時筵的電話又響了。


    他拿起,眼底帶著明顯的失落和煩躁。


    電話又是白芷打過來的。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接通了。


    這次白芷沒有再哭了,隻叫他,“哥,我好想你。”


    傅時筵抿唇。


    “哥,我好想你……我一個人好孤獨……”白芷聲音迷糊不清,像是喝醉了。


    “白芷,冷靜點,我是傅時筵。”


    “傅時筵不要我了哥……嗚嗚嗚……”白芷哭得更加淒涼了,“我要不要來陪你,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太孤獨了,我來陪你好不好……”


    “白芷!”傅時筵的聲音明顯重了些,“你在哪裏?!”


    “我……”白芷頓了頓,她反問道,“我現在在哪裏呢?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裏?”


    “在家嗎?”


    “不在,在過生日,我在給自己過生日,嗚,哥,我一個人過生日,沒有人陪我,我好難受。”


    “你在哪裏,我來找你!”傅時筵沉聲道。


    “我也不知道,我問問啊……”白芷聽上去,就是喝醉了。


    一會兒旁邊有人接了電話,“你好先生,我們這裏是唯軒閣,你朋友看上去是喝醉了。”


    “你幫我看看她,我馬上就來。”


    “好的先生。”


    傅時筵對司機吩咐去“唯軒閣”。


    明祺又在旁邊歎氣了。


    他其實很想提醒一下。


    但又怎麽提醒呢?


    萬一白芷出事兒了呢?


    講真,白芷這女人瘋起來可能什麽都做得出來。


    他一直在懷疑五年前白芷被突然強暴的事情,他總覺得不是表麵上那麽單純。


    但事實又是,白芷確實被人強暴了,醫生不可能被白芷收買。


    所以哪怕他懷疑,也沒辦法說出口。


    這就是白芷的能耐。


    會讓你根本沒辦法去揭穿她。


    轎車到達目的地。


    傅時筵下車走進了餐廳。


    包房內,白芷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滿臉通紅,眼神迷離。


    很明顯是喝多了。


    他走過去,“白芷。”


    白芷沒動。


    “起來,我送你迴去了?”


    “不走。”白芷動了動身體,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白芷……”


    “我要過生日,我還沒有吃生日蛋糕,我還沒有吹蠟燭,我還沒有許願。”


    “聽話。”


    “不要。”白芷借著酒勁,耍酒瘋。


    傅時筵也沒有縱容白芷。


    他直接把她抱起來,然後往餐廳外走去。


    白芷窩在傅時筵的懷抱裏。


    看似在反抗,實際上在調整自己的姿勢,讓她能夠埃傅時筵更緊一些,方便狗仔拍照。


    傅時筵把白芷放在轎車內。


    明祺迴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轎車一路往白芷的家裏開去。


    白芷仿若是不舒服,一直在往傅時筵的身上靠,嘴裏還呢喃,“我要過生日……沒有人陪我過生日,我要過生日,我要吃蛋糕……”


    “明祺。”


    “收到。”明祺已經不想反抗了。


    之前他其實還是勸過他家老板的。


    但很顯然,他老板就是很容易被白芷拿捏。


    轎車停靠在路邊,明祺買了一個生日蛋糕。


    “蛋糕我買了,不要再鬧了。”傅時筵對白芷說道。


    “嗯。”


    白芷突然就聽話了。


    然後整個人就很老實得靠在了傅時筵的肩膀上。


    傅時筵避開,她又靠過來。


    到最後,還是讓她得逞了。


    明祺在副駕駛翻白眼。


    到達白芷的家門口,傅時筵一手拿著蛋糕,一手扶著白芷上樓。


    到了她家裏。


    傅時筵把白芷放在沙發上,然後迅速給白芷拆了蛋糕,插上蠟燭。


    “白芷,許願。”


    白芷看著傅時筵,真的是一分鍾都不想耽擱啊。


    她努力讓自己爬起來,然後對著蠟燭認真的許願。


    許願完了之後,白芷吹了蠟燭。


    蠟燭吹完,傅時筵轉身就走了。


    “時筵!”


    白芷從後麵一把抱住他。


    “當初,我就說得很清楚了。”傅時筵一字一頓。


    白芷咬牙。


    是。


    當年,在傅時筵和沈非晚離婚後,她以為她可以的時候,傅時筵卻隻給了她兩個選擇。


    第一,他還是會送她去國外,保她在國外娛樂圈的發展。


    第二,她可以留在蓉城,但身份隻能是他妹妹。


    她選擇了,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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