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風再次迴來的時候,就看到傅時筵和沈非晚躺在了一張床上,沈非晚窩在傅時筵的懷抱裏,睡得很熟。


    傅時筵似乎並沒有睡著。


    盡管背對著徐如風,但徐如風看到了,傅時筵感覺到他走進來時,故意將沈非晚抱得更緊。


    明顯是做給他看的。


    徐如風無奈地笑了笑。


    他現在還能有什麽競爭力嗎?!


    徐如風走到傅時筵的身邊,小聲說道,“我和你說幾句話。”


    傅時筵轉頭看著徐如風。


    徐如風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在外麵等他。


    傅時筵明顯有些不願意。


    他好不容易才死皮賴臉抱他老婆,好不容易能夠愛她這麽近,現在怎麽舍得離開?!


    徐如風是故意的吧?!


    但一想到沈非晚說徐如風還不知道沈非晚的身世,又稍微,舒坦一點。


    他小心翼翼起身。


    剛有所動作,就感覺到沈非晚的身體往他身上蹭。


    明顯是習慣了這樣的姿勢,不想他走。


    傅時筵心癢難耐。


    又抱了一會兒沈非晚,才躡手躡腳地從她的病床上離開。


    走出病房,就看到徐如風站在門口等他。


    “什麽事兒?”傅時筵對徐如風態度並不好。


    畢竟。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你和沈非晚現在不能行房事。”徐如風直截了當。


    這句話差點沒有讓傅時筵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臉色難看,“我和沈非晚是合法夫妻,我們能不能行房事,要不要行房事,應該還不需要你來管吧?!”


    徐如風輕抿了一下唇瓣。


    緩緩才說道,“沈非晚肚子裏麵的孩子還在。”


    傅時筵愣了一下。


    愣了很久。


    很久都反應不過來。


    他根本想都沒有想過……


    根本,不敢去奢望。


    他看著徐如風,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但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剛剛去諮詢了醫生,胎兒現在並不穩定。”徐如風說道,“這也是為什麽這段時間沈非晚一直不能出院的原因,我一直在用安胎藥,最後能不能保住這個孩子,真的隻能聽天由命。”


    傅時筵抿緊了唇瓣。


    他當然知道這個孩子為什麽會如此?


    現在都還在,他都已經覺得是奇跡般了。


    他親眼看到,沈非晚兩腿間的血漬,流了很多……


    “我沒告訴晚晚。”徐如風又說道。


    傅時筵皺眉。


    “就是說,晚晚並不知道她肚子裏麵的孩子還在。”


    “為什麽不告訴她?”傅時筵問。


    “因為她很堅決不要這個孩子。”徐如風說,“但這個孩子,她必須要。”


    傅時筵明顯感覺到,徐如風隱藏了些什麽。


    “現在還不方便給你解釋。”徐如風說道,“總之,我現在盡全力在保住你和晚晚的寶寶,希望你可以配合我。”


    “怎麽配合你?”傅時筵也沒問多。


    對他而言,能夠保住這個孩子,其他都不重要。


    天知道他有多期盼,他們的孩子。


    “盡量不要刺激晚晚,她現在還需要臥躺,所以她要求起床出門,必須坐輪椅,而且不能感冒了。現在胎兒的情況是,她劇烈咳嗽幾聲,都可能……流產。”


    傅時筵臉色凝重。


    他點頭,重重地點頭。


    “另外,這段時間我會一直陪著她。”徐如風說,“我是婦產科醫生,一旦有任何情況,我知道做應急處理。”


    這也是為什麽他這段時間完全不避嫌的,陪在沈非晚身邊。


    “嗯。”傅時筵點頭。


    這一刻是半點都說不出來,不讓徐如風照顧沈非晚的話。


    “給你說的就這些。”徐如風說,“你去陪晚晚睡覺吧,我出去走走。”


    徐如風離開了。


    傅時筵迴到病房。


    他再次小心翼翼地躺在沈非晚的病床上,將她輕輕地抱進懷裏。


    手忍不住,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小腹。


    寶寶。


    一定要乖乖的在媽媽的肚子裏麵,健康的成長……


    ……


    沈非晚一覺醒來。


    就感覺到身後熟悉的感覺。


    她微動了動身體。


    傅時筵似乎是剛睡著,感覺到沈非晚的動靜立馬就醒了過來,他驚唿道,“醒了嗎?”


    “……”沈非晚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她醒了,有必要這麽……誇張?!


    搞得她剛剛好像死了似的,現在終於活了過來。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再睡會兒?”傅時筵尷尬地說道。


    沈非晚看了一眼時間,她睡了三個多小時了,“你當我是豬嗎?”


    傅時筵抿唇。


    沈非晚動了動身體準備起身。


    “別動。”傅時筵突然大叫著她。


    沈非晚皺眉。


    傅時筵此刻是還在夢遊嗎?!


    這麽一驚一乍的。


    “你要做什麽?!”傅時筵很激動。


    “我起身啊。”


    “我幫你。”


    “我自己可以。”


    “你別動。”傅時筵連忙從比床上爬起來,按下病床上的按鈕。


    病床頭部緩緩升起。


    傅時筵一邊觀察著床頭的上升位置一邊問道,“這個高度行不行?”


    “嗯,可以。”


    傅時筵按下停止。


    然後又很殷勤地幫沈非晚墊靠背,“這樣舒服嗎?”


    沈非晚看著傅時筵。


    這人真中邪了?!


    沈非晚應了一聲,然後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你要做什麽?!”傅時筵一下緊張了。


    “傅時筵,你有病吧!”沈非晚實在受不了了,“我要做什麽關你什麽事兒?”


    “你聲音小點。”傅時筵溫和地哄著她,“我聽得到。”


    “……”這是聽不聽得到的事情嗎?!


    “你是要喝水,上廁所,還是吃水果,還是?”


    “我要上廁所。”


    “我抱你去。”傅時筵說著就彎腰要抱沈非晚。


    “你不要你的手了?”沈非晚揚眉。


    傅時筵現在還打著繃帶。


    骨折恢複時間很長。


    “你不能自己去上廁所。”


    “為什麽?!”


    “醫生說你要臥躺。”


    “臥躺也不是一直躺在穿上……”


    “我幫你叫護工。”傅時筵很固執。


    沈非晚正想要拒絕。


    “我來吧。”


    門外,徐如風走了進來。


    沈非晚無語至極。


    好不容易徐如風不在她想自己下地走走。


    傅時筵這個打不死的程咬金。


    徐如風走到沈非晚麵前,一把將沈非晚從病床上抱了起來。


    傅時筵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沈非晚被其他男人抱走了。


    該死的。


    手臂骨折!


    越想越氣。


    更氣的是,沈非晚對他各種排斥,在徐如風麵前就明顯聽話得像隻溫順的小貓。


    他嫉妒。


    沈非晚上完廁所出來。


    徐如風就給她倒了杯溫開水,然後給她端來了一碗粥。


    “我來喂。”傅時筵一把搶過徐如風手上的粥。


    徐如風也沒有強迫,就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沈非晚不想吃。


    她這段時間沒什麽胃口。


    雖說沒有之前懷孕時的孕反了,但她還是不想吃東西。


    “啊。”傅時筵盛了一勺,放在沈非晚的嘴邊。


    沈非晚不想吃。


    “吃一點。”傅時筵溫柔地哄她。


    “能不能不吃,我一點都沒餓。”她在問徐如風。


    “不能。”徐如風一口拒絕,“醫生說要少吃多餐。”


    沈非晚撇嘴。


    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我自己吃。”


    傅時筵不爽。


    雖然理智上能夠接受沈非晚在徐如風麵前的聽話,但情感上還是讓他,心口像是被貓抓了一樣。


    “徐如風就可以喂你我為什麽不能?我是你老公,合法的。”傅時筵態度堅決。


    沈非晚不想和傅時筵吵。


    準確說,不想當著徐如風的麵和他吵。


    她沒說話了。


    傅時筵把勺子放在她嘴邊。


    沈非晚張了嘴。


    傅時筵就一口一口地喂她。


    吃了一大半。


    沈非晚皺著小臉,“我能不能不吃了?真的吃不下了。”


    “乖,再吃點,吃了對身體好。”傅時筵溫柔地哄她。


    “徐如風,我能不能不吃了?”沈非晚看著他。


    根本不搭理傅時筵在說什麽。


    徐如風從沙發上起身,過來看了看傅時筵碗裏麵剩下的食物,點了點頭,“可以不吃了。”


    沈非晚瞬間喜笑顏開


    傅時筵心裏忒不是滋味。


    卻又不能對徐如風有意見。


    就隻能生悶氣。


    徐如風把碗筷收拾好,交給護工。


    然後迴頭對著傅時筵說道,“你該迴病房了。”


    傅時筵明顯不悅,“我不能多待一會兒?”


    “嗯,你待的時間挺長了。”


    “我說徐如風……”


    “你在這裏,晚晚的情緒不太穩定。”徐如風直接打斷他的話。


    傅時筵憋屈。


    “明天再來吧。”


    傅時筵深唿吸一口氣,忍了又忍,終究是沒有反抗一句。


    他說,“那我明天再過來。”


    離開時又補充道,“一大早。”


    沒人搭理傅時筵。


    傅時筵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沈非晚一直看著傅時筵的背影發呆。


    “舍不得?要不要我把他叫迴來?”徐如風問。


    “不是,我隻是很好奇,傅時筵怎麽突然這麽聽你的話?”沈非晚疑惑地看著徐如風。


    怎麽都覺得,有貓膩。


    “大概……”徐如風笑,“我是長輩吧。”


    “才怪。”沈非晚壓根不信。


    徐如風不知道他們的真實關係,傅時筵還不知道?!


    “開玩笑的。”徐如風解釋道,“你剛剛睡著時,我和傅時筵單獨聊了一下。我說你身體現在很不好,我是醫生,我要二十小時陪護,所以他就接受了。”


    “真的?”


    “不信你去問傅時筵。”


    沈非晚抿唇。


    問傅時筵還不如信徐如風。


    “怎麽樣?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徐如風提議。


    “又是坐輪椅?”


    “嗯。”


    “我到底要能活多久,徐如風你就給我個準確話吧。”沈非晚很嚴肅。


    徐如風忍不住笑出聲。


    “放心,你命比我長。”


    沈非晚還想說什麽。


    徐如風已經彎下身體將她從病床上抱起來,放在了旁邊的輪椅上。


    他一邊推她出門,一邊說道,“多唿吸一下新鮮空氣,對身體好。”


    沈非晚有一種,她真的命不久矣的感覺。


    ……


    傅時筵迴到病房。


    魂不守舍。


    就是幹啥啥都不對。


    整個人一分鍾都停不下來。


    明祺看著他老板在房間裏麵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走幾步,那走幾步的……


    “老板,你要不,還是去老板娘的病房吧。”明祺都看不下去了。


    傅時筵突然迴頭看著明祺。


    就直勾勾地看著他。


    明祺被看得毛骨悚然。


    他臉上有東西?


    下一刻就突然看到老板笑了。


    他承認老板很帥,就是男人見著都會覺得好看的地步。


    但老板突然衝著他笑……


    他真的晚上會做噩夢。


    “明祺。”傅時筵突然叫著他。


    “傅總。”明祺畢恭畢敬。


    傅時筵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


    又什麽都沒說。


    他拍了拍明祺的肩膀,歎了口氣,“你不會懂我的快樂。”


    “……”


    你怕不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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