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其實很平靜。


    她說過,她曾經的經曆會讓她,習慣性的自我保護。


    沒那麽容易受傷。


    所以麵對傅時筵的選擇,她也能夠很快地接受。


    更何況,傅時筵也沒有完全丟下她。


    她記得很清楚,最後是傅時筵和男人在海底一直拉扯,哪怕最後昏迷,她也知道她還能夠活著,和傅時筵的關係很大。


    她更沒有理由去埋怨他。


    所以在傅時筵準備開口那一刻,她心平氣和地說道,“你去洗個熱水澡吧,然後去檢查一下身體情況,在海水裏這麽長時間,身上又濕透了,容易感冒。”


    傅時筵到嘴邊的話,就這麽咽了下去。


    “我現在挺好的,不用這麽一直守著我。”沈非晚又淡淡地說道。


    傅時筵喉結細微滾動。


    緩緩,他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去換身衣服,就過來。”


    “嗯。”


    傅時筵離開病房。


    一走到病房門口,整個人就突然往後倒了一下。


    眼前有些發黑。


    季之寒一把扶助了他。


    傅時筵穩了穩,整個人靠在牆壁上。


    “表哥,怎麽樣?”季之寒問。


    傅時筵搖了搖頭,“沒事。”


    “我陪你去看看醫生吧。”季之寒攙扶著他。


    傅時筵這次沒有再拒絕。


    因為,沈非晚現在並不想看到他。


    季之寒陪著傅時筵去做身體檢查。


    基本無礙。


    但因為在海水裏時間太長,加上疲勞過度,身體已經出現了發熱的症狀。


    醫生建議傅時筵住院觀察,怕感染肺炎。


    傅時筵沒有拒絕。


    在醫生的安排下住了院。


    病房就在沈非晚的隔壁。


    “醫生說你可以洗個熱水澡。”季之寒提醒。


    傅時筵看了一眼季之寒,緩緩說道,“我讓明祺帶了衣服過來,你先洗。”


    季之寒也沒有拒絕。


    他先去了浴室。


    因為是高級病房,所以除了病號服,全新的浴巾浴袍都有。


    季之寒洗完澡出來時,明祺就已經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他恭敬地把季之寒型號的衣服給了他,“季先生,是按照您的尺寸買的。”


    “謝謝。”


    “我應該做的。”


    季之寒結果衣服後,去浴室換上。


    他出來時,就看到傅時筵走了進去。


    病房內,就剩下了季之寒和明祺。


    明祺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今天沒有跟著老板參加活動,今天活動的所有消息全麵封鎖,他都沒有接到內部消息。


    隻隱約聽說,出事兒了。


    看現在的情況,這事兒應該是發生在了老板身上?!


    “阿嚏!”


    季之寒打了一個噴嚏。


    明祺連忙起身,“季先生,要不要給您倒杯熱水?”


    “我自己來。”季之寒拿起水杯接水。


    剛剛陪傅時筵看病的時候,他也順便拿了些感冒藥。


    經過這麽一晚,鐵打的身體都可能出問題。


    季之寒吃完感冒藥後,對明祺說道,“一會兒表哥出來,你叮囑他記得吃藥。”


    “好。”明祺連忙說道。


    “我先走了。”季之寒準備離開。


    留在這裏,他其實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還有點多餘。


    剛剛他留下,也是擔心他表哥的身體。


    所以他走出沈非晚的病房後,就讓沈非遲自己先走了。


    沈非遲當然不願。


    但抵不住他的堅決。


    離開的時候也說了很多關心他的話。


    他都沒有聽進去。


    他就在門口等。


    很顯然,以沈非晚的性格,她現在不可能會和他表哥心平氣和的在一個屋簷下。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他表哥就一個人出來了。


    走出來那一刻,分明他就站在門口,他表哥卻好像並沒有看到他。


    他眼睛裏麵也沒有光了。


    像,行屍走肉。


    事實上。


    今晚的事情,或許真的會成為,他們夫妻倆的一個巨大隔閡。


    又因為,好像誰都沒有錯。


    沒有理由怪罪,也沒有理由發泄,就會演變成一種,看似平靜的距離感。


    季之寒也不知道這個過程會持續多久。


    而他作為旁觀者,此刻也隻能,冷眼旁觀。


    季之寒走出病房。


    他也知道自己身體有些不舒服了。


    明天他還要拍戲。


    此刻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迴去睡個好覺,休息好了,或許明天還能起來。


    可……


    鬼使神差地,他走到了,一個病房門口。


    房間內。


    人很多。


    倒是比沈非晚那邊還有熱鬧。


    遠遠就聽到了林暖暖的聲音。


    “放心吧,晚晚沒事兒了,還好你及時去救她,否則我都不敢想象後果。”林暖暖很是激動地說道,“最讓失望的還是傅時筵,他居然第一時間去救白芷!簡直,罪不容誅!”


    蘇音沒有說話。


    曾臻開了口,“這也不能怪時筵,我問過了,當時落海的時候,都以為隻是白芷落海了,沒有人知道沈非晚也落海了,而且海裏麵那麽黑,根本看不到海上發生的事情,時筵也隻能憑感覺去救人,他怎麽可能放著沈非晚不救,先救白芷?!”


    “我不管。”林暖暖執著地說道,“今晚說什麽都是傅時筵的錯!換成是我,我肯定離婚走人了!”


    “我說你什麽人啊!”曾臻反駁,“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倒是這麽唯恐天下不亂。”


    “我不是唯恐天下不亂,我就是覺得傅時筵不值得!之前還一直以為他對晚晚守身如玉,我還挺欣慰,甚至還主動嗑他們的cp,現在看來,真是渣狗!”


    “你注意點哦,這裏麵時筵的朋友好幾個。”曾臻提醒。


    也是在維護自己的兄弟。


    “幾個?你和賀文呈,也不就兩個!我和蘇音,我們倆也兩個,二對二,誰怕誰?!”林暖暖氣勢洶洶。


    “可不是哦,還有霍許。”賀文呈插嘴。


    林暖暖眼眸明顯頓了一下。


    “在外麵抽煙。”賀文呈說,“你應該不認識吧,其實我也不認識,剛剛他跟著我們一起過來的,說是不去打擾時筵和沈非晚。我們剛剛認識了一下,是時筵國外的同學,現在好像是迴國來發展。”


    林暖暖沒說話。


    就保持著死寂一般的沉默。


    “嗯,還有我。”季之寒突然走進了病房。


    所有人都看向他。


    蘇音也看向了季之寒。


    今晚對季之寒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帶著沈非晚離開的畫麵。


    她也沒想到當她再次醒來時,是賀文呈救了她。


    還帶她來醫院做全身檢查。


    她溺水的時間不長,情況不嚴重,但醫生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她在醫院觀察一晚。


    她也沒有拒絕。


    蘇音真的是很怕生病。


    換句話說,根本不敢生病。


    蘇樂還需要她照顧的。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的病房會突然來這麽多人。


    她一直以為應該是自己一個人在病房住一晚,明天沒事兒了就自己迴去。


    接過陸陸續續,賀文呈曾臻來了,霍許來了,林暖暖來了。


    最後……季之寒來了。


    蘇音的視線就放在了季之寒身上一秒,很自若地轉移了。


    季之寒的視線也沒怎麽放在她的身上。


    “你怎麽來了?”曾臻有些驚訝,“你不陪著時筵?他身體怎麽樣?”


    “有點低燒。剛剛陪他看過醫生了,問題不大,但醫生建議他住院,擔心感染肺炎。”季之寒解釋道,“現在他助理來了,我在那裏也起不了什麽作用,加上明天我還要拍戲,就準備迴家了。想著你們在這邊,過來看看情況。”


    曾臻點了點頭,問道,“那你現在要走嗎?”


    “你們不走嗎?”季之寒問曾臻,還特意看了一眼賀文呈。


    “我走不走都行,反正我一個無業遊民。”曾臻無所謂地說道,又轉頭看著賀文呈,“你走不?!”


    “我今晚就不走了。”賀文呈淡淡地說道。


    二更見,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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