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如今實力仍停留在鍛皮境,距離煉肉僅有一步之遙。


    張順每日在暗流之中磨練,又不缺上等補藥,修行一日千裏,絕非柳如煙所能比擬。


    至於另外一位在拳館之中交情較好的穀師兄,更是別提,在這段時日裏,打磨得更是緩慢。


    此次跟隨鄭老頭前來的弟子中,除卻祖大同等常在身側侍奉的外,還有其餘在野澤城中混得有模有樣的家夥。


    實力多在外勁,甚至還有一兩名內勁武師。


    至於連入門都不曾踏進來的學徒,壓根沒資格跟著鄭老頭前來。


    張順和柳如煙來時,這群弟子紛紛移目望來,掃視打量。


    從穿著打扮來看,頗為寒磣,和他們這幫綾羅綢緞完全不同,不由得心生不屑,皺了皺眉。


    鄭家拳館之中出現這等人物,豈不是拉低了自家門檻?


    來此一趟,各家武館隱隱之間未嚐沒有彼此相互較勁。


    其中各門下弟子便是角逐的主力啊。


    張順朝鄭師行了一禮,“鄭師,弟子不知師傅前來,否則定早早相迎,若有怠慢,還請恕罪。”


    事關門麵,鄭老頭對張順這個窮弟子,心中稍有不滿。


    混的這般差,說是自家弟子,確實臉上無光。


    不過鄭老頭並未表現出來,“無礙,此次傳你過來,是要詢問一些吉雲埠這兩日鬧得沸沸揚揚的妖事。”


    張順起身一掃,看出鄭師門下這些弟子的神情,心下冷笑。


    實力提升,心態和當初一窮二白之時迥然不同。


    以前還覺憋屈,如今看這些人,並沒那種多少那種感覺。


    張順向鄭老頭說起大鯊,當然僅僅涉及到岸上翻浪的事。


    問罷話後,鄭師揮揮手,“好了,此地沒你事了,自己去忙罷。”


    張順抱拳告辭道:“是。”


    不和他們為伍,正合心意。


    柳如煙察覺到四周師兄的不善,皺了皺眉。


    相比於眾多師兄,她出身一般,而且獨來獨往慣了,對於他們那一套,壓根看不上眼。


    她受鄭師看重,因此在拳館之中,不曾受到任何苛責。


    看著張順一副恬淡神情,並沒一點憤恨,柳如煙暗暗思忖,“張師弟對於這些人並不在意。


    而且先前尋求內勁法門,其中關竅,值得品味。


    恐怕是他有信心步入內勁乃至……化境?


    師弟在武館之時,氣血打磨速度確實不慢。”


    當初與張順有些許恩怨的林平此趟也在隊伍之中,盯著張順這泥腿子的背影,幸災樂禍。


    臭漁夫了不是,連加入鄭師門下弟子人脈圈子的資格都沒。


    這些人在野澤郡中,可都多多少少有些勢力,能夠躋身其中,好處無窮。


    而與鄭家拳館這幫人說完話的張順一轉身,沒走多遠,又碰上了向墨師兄的扈從。


    中年扈從笑道:“張公子,我家公子尋你過去。”


    張順點頭,與中年扈從一同過去。


    向墨看到張順,笑了笑,“師弟,你沒事便好。


    聽說這兩日妖患頗重,為兄生怕師弟你出了甚麽差池啊。”


    “多謝師兄掛念,不過師弟久在野澤討生活,熟悉地很,那妖怪除了在晌午幾個時辰在岸邊出沒外,其他時間刀不曾見過,所以不必擔憂。”


    向墨問道:“師弟,你說此妖為何單獨尋這吉雲埠,而不去煙雲等地方?


    難不成吉雲有什麽它覬覦的寶物?師弟可有頭緒?”


    那可不是,不過不是寶物,而是人。


    張順心中暗答了一句,搖搖頭,“不知。”


    一名牛狗蛋手底下的小吏過來,“向大人,郡守大人喊你過去。”


    向墨愣了愣,旋即冷笑一聲,“郡守尋我何事?”


    從來到此地,向墨和那位郡守大人可不怎麽對付。


    “這……小人不知。”


    向墨拍了拍張順,“師弟,那我先去瞧瞧,我尋你並無大事,隻是擔憂你出了甚麽意外。”


    “師兄不必管我,隻管忙去便好。”


    張順笑著說罷,與向墨身旁的中年扈從點點頭後,轉身離去。


    ————


    下午時分。


    張順與幾名漁民來到埠口泊位,看到兩名小吏正攔下一人,索要十二文的入埠費。


    “牛狗蛋這玩意兒見眾多武師過來,以為妖患將平,這是準備榨取最後一點油水,薅最後一縷羊毛呐。”


    上午時分,埠口一把手牛狗蛋和野澤郡守譚波鴻這倆肥頭大耳的家夥站在一起,宛如兄弟,張順瞧得清楚。


    隻能想到狼狽為奸這四字。


    “黃幺說,牛狗蛋很是貪婪,向他索要的金銀財寶極多,壓根拿不出來。


    還是早晚殺了了事。”


    在他心中,已將吉雲這一畝三分地當作自家地盤,這牛狗蛋實在就是這兒的一隻臭蟲。


    張順搖曳著船,到了蘆葦蕩後一躍入水,腳下踩踏,身體不斷下潛。


    將至水底時,碰上一隻正捕食的食肉魚,半人長,瞧見張順,迅速追趕過來。


    張順不退反進,攥緊雙手,氣血一凝,兔起鵠落之間,攪動湖水,掠至那條魚之前,迎頭一拳頭砸了上去!


    咚!


    一聲悶響。


    暗勁從拳中逼出,落在此魚體內,肆虐開來。


    整個魚腦袋在一明一暗的雙重夾迫下,當場炸裂。


    四處頓時漫出血來。


    初次下潛入水時,碰上此怪,隻有倉惶逃竄的份兒,而此刻,經不過一拳。


    張順收迴手,繼續下遊,不多時便見到了在水中透過門窗逼射出來的光輝,流光溢彩一般,格外美麗。


    他突破後,除卻用鮮血喂養了水怪外,還滴在了石穴中的那株發亮的藻類上幾滴。


    如今亮藻獲得新的能力,其一是發出的光芒亮度能夠任意變化,其二是擁有了用光芒當作攻擊手段的本領。


    亮藻能夠聚集光芒成線,爾後逼射而出,殺傷不大,對付蝦兵蟹將這等皮糙肉厚的選手,半點無用,可對付小魚小蝦,一招一個準。


    而且推而廣之,亮藻的光線若對準眼睛,雖弄不瞎,可能做到短暫失明。


    張順潛至水底,締結精神聯係的水怪都能察覺到,因此才有這亮藻閃爍光線,照耀附近的事。


    張順穿過水蚌的形成的避水屏障,並未跌落下去,而是被水蚌施展的術法‘托舉’,緩緩降下地麵。


    ‘石林藻叢之中,似乎還有倆厲害的家夥,此次一並解決掉。


    以當下的實力,對付他們應當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即便如此,張順仍領著蝦兵蟹將、蘆頭觸手四怪,一同前去,閑著也是閑著,同來同往,好歹能增進感情。


    隨著鮮血對手下實力的增進,他們智慧同樣得了不小的提高。


    彼此之間,多多相處,有益無害。


    張順在中,蝦兵蟹將開道,蘆頭當奇兵,對石林藻叢熟稔的觸手引路。


    石林藻叢這片區域不小,在此討生活的水怪也有許多,不過實力多不入流,甚至沒有吞服精血的蟹將厲害。


    張順唿出一口氣,迴想當初渾身長鱗的狀態,操縱氣血,遍布全身。


    爾後體表肌膚,開始有一片片小鱗出現,頭頂再次鼓漲出來兩個小包,另外眼耳口鼻,同樣有著極小的變化。


    “這所謂的龍形,更為類似一種戰鬥狀態,似乎氣血更容易調動,轉化率更高。”


    遊動之時,碰到一隻甲殼水獸,高有半人高,仿佛是一隻較大的螺螄,馱著一各尖銳殼子。


    “試試手段!”


    張順悶嗬一聲,氣勢剛起,前腳才邁出半步,還未近身,那甲殼蟲陡察覺到一股威壓,嚇得渾身一哆嗦,二話不說,當即匍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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