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上聯寫道:


    九幽神輝鑄紫虛


    下聯是:


    靈霄仙鼎結丹心


    橫批是:


    顛覆春秋


    “嗯,不但氣度不凡,而且還有一種仙味,一定出自老十九甄廣田的手筆。”師父背著手,看完後稱讚道。


    “那是呀,老十九是咱們紫虛觀的大秀才嘛,除了他,還有誰敢上來露一手呢。”李岩捋著白胡須笑道。


    這時,胖乎乎的老十九拾極而上,來到師父的身邊,笑眯眯的問道:“師父、大師兄,會場布置的還滿意吧?”


    “還行,這幅對聯寫的也不錯,寫出了咱們紫虛觀的萬丈豪氣,而這股仙味,正是曆代祖師翹首以盼的,嗯,有進步!”師父微笑著點頭稱讚。


    老十九扭著肥胖的腰身,揉了一下鼻子,“師父,弟子這點墨水算什麽呀!比起人家小師弟,我真是白學了那麽多年了,慚愧呀!”


    “好你個胖十九,竟敢寒磣你大師兄,看我不打你。”李岩假裝生氣,向他揮著拳頭。


    “哎呀大師兄,小弟怎麽敢說你呐!隻是有感而發嘛!”胖十九嚇得急忙抱頭解釋。


    見胖十九那個滑稽樣,李岩忍不住笑了,“你說說你呀老十九,如果你把學習琴棋書畫的功夫用在研發上,以你的聰明才智,早就是咱們紫虛觀的狀元啦!哼!我這是替師父訓戒你,別忘了咱們到這兒來的目的。”


    胖十九笑咪咪的作揖,“大師兄教訓的是,十九記下了。”


    “嗯?你小子這是要記仇哇?”李岩又揮起了拳頭。


    “大師兄饒命,你明明知道小弟不是那個意思的,嘻嘻……”十九又用雙手護住腦袋。


    李岩拍了拍他的後背笑道:“咱們有小敖天就足夠了,你們哪,就是那懶驢,石磨都沒有了,用鞭子抽也無濟於事了。”


    “大師兄知道就好,嘻嘻嘻。”胖十九邊跑邊笑。


    “你小子,有能耐別跑!”看著老十九肥胖的背影,大師兄笑罵道。


    這時,三師兄吳頂強也擠了上來,“師父,大師兄,己經快到午時了,看來二師兄今天是趕不迴來了,咱們是不是該請小師弟出場了?”


    吳頂強長的很健壯,他是個急性子,辦事利索又能吃苦。


    師父抬頭看了看天色,不能錯過了黃道吉日,他點了點頭,“嗯,那就不等他了,大會正常舉行,開始吧!”


    大師兄微笑著來到台前,“各位師兄弟,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紫虛觀終於迎來了跨世紀的突破,它是先祖們期盼己久的裏程碑,更是我輩的驕傲,開始奏樂!”


    隨著大師兄的一聲唱諾,在座的師兄弟們雙手舉起筷子,很有節奏的敲了起來,有的敲碗,有的敲盆拍桌子,紫虛觀空前絕後的進行曲正式開始了。


    “有請我們英俊聰慧的小師弟登場!”


    一陣掌聲四起,敖天在兩位師兄的陪同下,捧著一個紅布蓋著的木匣子走進了大會場。


    幾百名師兄弟更是拚命的鼓掌、敲打,劈裏啪啦震耳欲聾,跟放鞭炮一樣。


    敖天在掌聲中走上了大殿的講台,臉紅紅的有點不好意思,他雙手把木匣子交給了笑容可掬的師父。


    師父接過小匣子,把它放在講台上,然後輕輕揭開了紅布,露出了一個棗紅色精美的小匣子。


    眾人掂起腳跟睜大了眼睛,等待著師父揭寶,所有的目光都隨著師父的手指慢慢轉動,終於,匣子被打開了,無數個紫紅色的小顆粒放著異彩,縷縷清雅的芳香撲麵而來。


    哇,大家又是一陣掌聲。


    三師兄捧起木匣子,來到眾人麵前,依次讓大家一飽眼福。


    接著,師父發表了精彩的演講,鼓勵弟子們以敖天為榜樣,認真鑽研早出成績,從今往後,凡創新者都有大獎,以資鼓勵。讓創新者更有信心,讓仰慕者有趕超的決心。


    師父講完,從自己的內衣裏取出了一個金黃色的綢緞包裹,一層層的打開後,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顆碩大而珍貴的天眼神珠,這顆天眼神珠是曆代掌門人的權力象征,師父慎重的把它做為獎品,獎給了敖天。


    大家又是報以熱烈的掌聲。


    師父把它做為獎賞給了敖天,己經表達了自己的意願,大家報以掌聲,說明都支持師父的這個決定,敖天已被大家認定為下一任的掌門。


    麵對如此之大的榮譽,敖天的雙眼溢滿了幸福的淚花,他為努力的自己而驕傲。


    夜晚,坐在對麵床沿上的師父難以入睡,心情很激動。


    看著白發蒼蒼的師父,敖天卻心事重重的欲言又止。


    見敖天的臉上並沒有成功後的洋洋自得,反而表情複雜,這個天賦異稟的孩子是紫虛觀的棟梁,應該好好的愛護。


    他走過來坐在敖天的身邊,欣然承諾道:“徒兒啊,你有什麽要求隻管說吧!師父一定滿足你。”


    敖天猶豫了片刻,然後神情莊重的說道:“師父,徒兒太年輕,無力托起這顆天眼珠,也沒有能力做紫虛觀的掌門人。”


    “嘿,傻孩子,師父不是讓你現在就做掌門人,不要有壓力嘛!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成長的過程,就是減壓的過程。為師老了,無力撐起紫虛觀了,你要挑起這副擔子,讓紫虛觀獨一無二的醫學發揚光大。”師父微笑著,對小徒兒即鼓勵又安慰。


    敖天把天眼神珠放到了師父的手裏,然後慢慢的抬起頭,用一雙期盼的大眼睛看著師父,低聲問道:“師父,徒兒隻想知道,我父親……他為什麽不來看我,他們是不是把我拋棄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師父措手不及,原以為他忘記了,十幾年來,敖天一直閉口不提,偏偏選擇今天……


    如果沒有今天的成績,或許敖天依舊不會提及的,因為沒有資本、人微言輕。但是有了麻痹止痛丹這個法碼,他認為自己才有實力,才會有結果。


    師父怔怔的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弟子,那雙含滿幽怨的淚眼,讓人心疼不已。


    此刻,師父覺得嗓子幹澀,他生硬的咽了一口唾沫,評心而論,孩子己經長大了,他有權力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


    師父緊皺著眉頭,與手中的天眼對視了一會,抬起頭來敷衍道:“你父親,他在很遠的地方,因為太繁忙……”


    “十幾年都己經過去了,再忙也能抽出一些時間吧!師父為什麽要瞞我?是不是……”敖天打斷了師父的話,質疑道。


    師父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這個問題來的太突然了,根本沒有給他醞釀腹稿的機會。


    如果說他父親可能死了,對他的打擊太大,有可能令他一蹶不振,推測的話又不現實,因為誰也不知道他父親到哪裏去了。


    “師父,您能詳細的告訴徒兒,當年父親是怎樣送我來的嗎?師父……”敖天撒嬌的搖著師父的胳膊,聲音沙啞的問道。


    師父那生硬的表情,似乎有難言之隱。


    師父終於拗不過愛徒的央求,他歎了一口氣,揉著太陽穴,陷入了深深的迴憶中……


    “那……是一個深秋的季節,風很涼了,就象現在一樣,萬花凋零、枯葉紛紛。你的父親懷抱著年幼的你來到了紫虛觀的門外,他的身體極度的虛弱,無力的站在那裏,看得出,他是受了很重的內傷,由於失血過多,幾乎連站著的力氣也沒有了……”


    聽到這兒,敖天心疼的流下了淚水,自己曾一度的責怪父親,原來他受了那麽重的內傷,還在抱著自己飛奔,也許是為了逃避仇人的追殺,也許是為了保護家族的血脈,他才拚命的把自己送到這隱秘的紫虛觀……


    可是,父親走了以後,卻一直沒有再來看自己,難道……


    敖天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有可能,自己一定要向父親道歉;十幾年過去了,父親,您究竟在哪裏呀?


    淚水再次湧了出來,敖天趴在師父的肩頭己經泣不成聲了。


    師父心疼的把敖天攬入懷中,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不知道該怎樣安慰才好。凝望著黑夜裏冷峭的山林,他極力的追憶著……


    “……見他快要倒下了,我急忙過去扶住了他,他癱坐在觀門外的石墩上,吃下了一粒九還丹和滋補丹,他才不致於因傷重而暈倒……”


    敖天抬起淚眼,感到心被揪的生痛,究竟是誰打傷了父親?他現在怎麽樣了?


    耳邊又傳來了師父的聲音,“他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請求我收留你,見我答應了,他那蒼白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然後艱難的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項鏈,輕輕戴在你的脖子上,衝我點了一下頭……”


    師父說到這兒突然卡住了,麵呈困惑之色,見敖天緊緊的盯著自己,他吧唧了一下幹澀的嘴唇,十分艱難的說道:“就在那一瞬間,你的父親,他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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