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膽看著手裏的玉簡:


    “前輩,這樣的玉簡是不是特殊的晶石煉成的?”


    楊如風看了看鹹豔麗手裏的兩塊黃色晶石:


    “是的,就是豔麗小姑娘手裏的晶石,這類晶石不多見,難得你們運氣好,一下子就碰到了這麽多。”


    文膽點點頭:


    “文族書閣裏有煉器類秘耤,隻是現在缺少爐鼎,待日後我自己煉煉看能不能成功。”


    楊如風眼裏露出讚許的目光:


    “想不想學天下極速?”


    文膽眼睛一亮:


    “什麽天下極速?”


    楊如風豪氣衝天:


    “有一門神通喚作踏天行,修到極致時,可以超越時光,在星海中施展,一步邁出,能夠到達自己想要去的任何地方。”


    文膽六人一聽大喜,剛要跪下叩謝,楊如風一擺手:


    “免了,可惜你們天生不是日月雙眸,先把踏天行傳了你們吧。”


    六人挨個遞上玉簡,楊如風一一刻印好後還給六人,鄭重囑咐:


    “此乃萬靈閣鎮門神通,實屬不傳之秘,為答謝龍慧姑娘贈果之恩,你六人遇事要仔細斟酌。”


    文膽六人齊聲道:


    “記住了!”


    楊如風道:


    “日後要進百萬大山,記得從北邊叩門,若沒有其它事情,愚夫婦告辭,在萬靈閣等你們再聚。”


    文膽急道:


    “前輩且慢。”


    楊如風道:


    “有什麽事請講。”


    文膽道:


    “前輩和爺爺相識麽?”


    楊如風哈哈一笑:


    “不認識,慕名巳久,神交而已。”


    文膽本欲把我化萬靈神通的謎團告知,可又一想任遨遊的那番話,便忍住了沒吭聲。


    柳如煙見文膽欲言又止,麵露不悅:


    “膽子,都是自己人,有什麽難言之隱可別憋在心裏不說。”


    文膽灑脫地擺擺手:


    “妖皇夫婦前輩可認識?”


    楊如風道:


    “當然認識了,那是我人族的至真至誠盟友,百萬大山裏響當當的人物,難道……”


    文膽道:


    “沒什麽,那魔族獨孤不敗呢?”


    楊如風麵色凝重:


    “獨孤不敗倒是不可小覷,將來相遇,必是勁敵,不過魔族並非以其為尊,傳說有一生靈名喚滄瀾,卻是恐怖至極。”


    文膽喃喃道:


    “滄瀾……滄瀾,我記住了。”


    楊如風道:


    “我所知道的就這麽多,誰是敵人誰是朋友,要擦亮眼睛。”


    文鬥突然插嘴:


    “前輩,您這黑白二鶴從哪裏得來?”


    楊如風神秘地指指百萬大山:


    “要想尋到合適的座騎,裏邊有一靈獸山,能不能得到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文膽要送晶石,楊如風力辭不受,在六人的好說歹說下,夫婦二人勉強服下了兩滴生命之液。


    文膽又為淑女七劍準備了七塊永恆之晶,楊如風更不再停留,駕鶴歸去。


    遙望黑白二鶴消失在天際,文鬥羨慕不已:


    “真是神仙眷侶,鶴來鶴去鶴無蹤,逍遙百萬大山中,有朝一日也自在,麗麗相隨在左右。”


    鹹豔麗撲哧一笑:


    “小鬥鬥誌向高遠,他日尋一黃鶴送我,本姑娘唯你馬首是瞻。”


    文鬥嘻嘻一笑:


    “有眾人作證,可不許反悔。”


    鹹豔麗鄭重其事:


    “送黃鶴,我便為其取名不悔,如何?”


    文鬥伸出手指:


    “拉勾為誓。”


    兩根大拇指相抵,小拇指扣在一起,二人齊聲道: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許完諾言,二人哈哈大笑,文膽四個也跟著縱聲長笑。


    笑聲穿峰越澗,群山迴應,似一曲磅礴的樂章,直衝百萬大山而去。


    文鬥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


    “膽子,咱們該熟悉熟悉前輩的踏天行神通,如果練成了,豈非一步就可以到家?”


    鹹豔麗嘟起小嘴:


    “小鬥鬥你是不是異想天開慣了?踏天行乃天下極速,旦夕之間怎能修成?想得美。”


    文鬥撇撇嘴:


    “膽子是混沌脈體,咱五個是金剛不壞,血脈的不同,體質有可能決定速度。”


    文膽道:


    “鬥哥說的有理,咱們先感悟一下,再實踐去摸索,假以時日,慢慢來,一定能夠掌握。”


    六人盤膝打坐,腦海裏滑過踏天行的心法,前人積累的經驗。


    因為從未接觸過此類神通,由初時的迷茫,困感,不解,漸漸變得自然,明了,清晰。


    過了約九個時辰左右,文膽睜開眼,見五人還在入靜中,便悄悄起身。


    環視四周,定位了當前位置後,邁步急行。


    越走越快,兩旁的樹木急速向身後掠去的同時,感覺腳不沾地,前方看山不似山。


    再繼續下去,大地不再遼闊,山川隻在腳下。


    到了最後,眼見有山,抬腿即到,神奇的隻在方寸之間。


    文膽腦海裏突然浮現四個字--踏地成寸。


    也不知走了多遠,文膽擔心五人,原路返迴時,五人還未醒來。


    複悄悄地坐下,一邊思索,一邊繼續感悟。


    又過去了三個時辰,文鬥五人睜開眼,相互看看,指指文膽,擺擺手,躡手躡腳離開。


    文膽暗暗好笑,起身綴在五人身後。


    就在五人殘影成線,愈行愈快時,文膽後發先至,神不知鬼不覺地順手摘下文鬥腰間的袍穗,一閃而沒,返迴原地坐好。


    瞬間,五人迴來,見文膽還在打坐,文鬥刮刮自己的鼻子,再指指文膽,做了個鬼臉。


    鹹豔麗突然大喊:


    “小鬥鬥,你衣服上的袍穗哪裏去了?”


    文鬥一摸腰間,登時嚇出一身冷汗,再摸背後,太鬥還在:


    “剛剛施展踏天行時,感覺有鬼魅從身邊掠過,莫非……”


    鹹豔麗頓時毛骨悚然:


    “小鬥鬥,大白天的,你別嚇人好不好?”


    文膽看時機巳到,伸出右手:


    “麗姐,你看這是什麽?”


    文鬥一把抓迴袍穗:


    “膽子,原來是你,這玩笑開得可大了。”


    五人這才恍然大悟,一山更比一山高,早醒更有早行人,徹底服了。


    文膽輕鬆自如:


    “大家努力,不可落於人後。”


    文鬥不滿:


    “膽子明明作弄了鬥哥,還說風涼話。”


    文淵自信滿滿:


    “踏天行終於小成,天下極速指日可待矣!”


    文鬥鹹豔麗轉嗔為喜:


    “跟緊膽子的腳步,希望就在向我們招手。”


    文膽大手一揮,豪氣幹雲:


    “出發,繼續前進。”


    六人以文膽為首,施展踏天行神通,霎忽沒了蹤影。


    六人如六道旋風,正前行間,突然有女子的呯救聲傳來:


    “救命啊!救命啊!有王嶺的人劫色啦!”


    文膽陡地停下腳步,尾隨的文鬥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身上。


    後邊一連串多米諾骨牌緊跟而至,登時哎呀哎呦聲一片。


    文膽紋絲不動,向文鬥示意。


    文鬥豎起耳朵聆聽,終於捕捉到了喊聲的來源,顧不得埋怨:


    “膽子,在右前方。”


    六人躡足潛蹤,向唿救的地方靠近。


    透過灌木叢看去,隻見一塊草地上一名女子被一名男子壓在身下,女子的衣服已被撕爛,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旁邊站著兩名青年,目光淫邪地不住口冷笑。


    女子奮力掙紮不停,胳膊上顯出一道道刺眼的傷痕,觸目驚心。


    男子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抬手一巴掌搧在女子臉上:


    “賤人,好好約你你不來,今日落在我王扁手裏,看你還能往哪逃?”


    女子毫不妥協:


    “王扁,畜生,老天有眼,不會讓你橫行太久的。”


    王扁看著身下女子憤怒的模樣,得意洋洋:


    “喊啊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馬上就讓你欲仙欲死。”


    刺啦一聲響,女子的衣服完全被撕裂,王扁伸手就要扯掉那紅紅的肚兜。


    文膽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喊住手的同時,人已到了跟前,腳起處,王扁飛了出去。


    文淵文鬥五人刹那而至,圍住了剩下的二人,鹹豔麗趕緊去扶那名女子。


    驚天大逆轉,女子心有餘悸地站起身子,慌忙用殘衣碎片遮擋羞處。


    鹹豔麗在文膽的示意下開口: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氏?與此三人有何瓜葛?”


    女子猶不可罝信剛剛發生的事,待確定自己已經安全,這才抽泣著敘述了一切。


    原來,女子名喚楊艾玲,附近楊莊人氏。


    因長得好看,十裏八鄉皆知其名。


    奈楊莊村小族微,鄰著大村王嶺,備受欺壓而不敢吱聲。


    王嶺有千餘口人,王為大姓,村裏其他小姓皆怒不敢言,低聲下氣,受盡委屈。


    王扁弟兄三人,父親王毛,皆為非作歹,禍害一方。


    聞聽楊艾玲豔名,王扁色膽包天,竟上門相約,均遭拒絕。


    惱羞成怒之下,弟兄三個一合計,想出了一個餿主意。


    串通本村蕩女田秀棉,引誘楊艾玲上當。


    楊艾玲被騙至此地,突然不見了田秀棉。


    隨後王扁三人出現,麵目猙獰,欲行非禮。


    幸虧文膽六人路過,及時出手,這才免遭侮辱。


    聽完楊艾玲一席話,文膽喝問正哆嗦著身子的兩名男子:


    “賊子報上名名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為虎作倀,爾等族長是如何教育你們做人的?”


    原來二人正是王扁的兩個兄弟王二扁和王三扁。


    文鬥上前甩了幾十個耳光,二人臉頰登時腫起老高。


    不服不忿也不敢吭聲,隻是雙目射出仇恨的火焰。


    文鬥道:


    “膽子,怎麽處置?”


    文膽看那楊艾玲時,果然姿色不凡,挺出眾的一個女孩子。


    隻是和鹹豔麗相比,略有不如,聽文鬥問,便應道:


    “先送楊姑娘迴家,這三個家夥,迴來再處理。”


    當下問了楊莊的位置,六人也無衣服為楊艾玲遮羞,文膽召出時光石,示意鹹豔麗帶楊艾玲進去。


    囑咐文淵任中英任中青在此稍等,文膽文鬥便向楊莊方向走去。


    路不太遠,一會便到了楊艾玲的家門所在。


    出了時光石,楊艾玲千恩萬謝,看著三人,似有不舍。


    可最後隻能歎息一聲,無奈轉身,推門進去。


    緊接著院子裏便傳出驚唿,亂作一團,文膽三人急忙離去。


    迴到事發地,王扁已經醒來,從文淵口中得知遇到了文家嶺文族與鹹族及任族的人。


    又聽說六人不是族長的子女,便是和族長有莫大幹係,自知踢到了鐵板上。


    弟兄三人頓時垂頭喪氣,沒了往日的張狂,蜷在一起,像溫順的綿羊。


    鹹豔麗見了,冷笑一聲,把一枚玉簡塞到文膽手裏。


    玉簡按在額頭,楊艾玲所知道的一切便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收起玉簡,文膽對三人斥道:


    “滾吧!”


    王扁弟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可以走了?”


    文鬥上前照著王二扁狠踹一腳:


    “快滾,看你那鱉樣,賊眉鼠眼的,惡心!”


    王二扁一頭栽倒在地,顧不得疼痛,和王三扁攙著王扁,一瘸一拐地狼狽而去。


    文鬥看著三人遠去逐漸消失的背影:


    “膽子,就這樣放了這三個惡人,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文膽冷哼一聲:


    “我已廢了王扁的功能,此人從今以後再也碰不得女人。”


    鹹豔麗道:


    “痛快,膽子不虧是膽子,這個結果太好了。”


    文淵道:


    “王扁罪不至死,還是迴去等他得知真相後,唿天搶地哭爺爺求奶奶吧。”


    任中英任中青也拍手稱快,大唿過癮,惡人自得惡人治。


    文膽摸出楊艾玲那枚玉簡,遞給文鬥:


    “了解了解就清楚了,窺一斑而知全豹,王嶺的水深著呢,人族的敗類。”


    文鬥文淵五人依次把玉簡按在額頭,知曉情況後,俱忿忿不平,鹹豔麗道:


    “難得楊艾玲,居然還是個有心人,隻是……”


    文鬥道:


    “隻是什麽?”


    鹹豔麗道:


    “此女修真剛入門,僅僅是凝氣期,要是早知道,幫她一下就好了。”


    文鬥道:


    “凝氣期咱們怎麽幫她?神通術法不能學,金剛朱果又沒有,生命之液那麽珍貴。”


    文膽道:


    “萬族交流大會即將開始,倘若有緣相見,到時再講。”


    文淵道:


    “隻好如此了。”


    文鬥道:


    “楊艾玲會去麽?”


    文膽道:


    “隻要楊族參加,一定會去,王嶺王族也會去,咱們先處理了眼下之事,也該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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