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膽子!爺爺見了藥丸後,說咱仨不過是丹道剛剛入門。”


    就在文膽心神不定,未知是何結果時,文鬥跑了迴來,高聲喊道。


    “你確定?”


    文淵問。


    “爺爺還說了,照此下去,將來咱仨會大有作為。”


    望著文淵搖擺的眼神,文鬥原話照搬。


    “當真?”


    文膽騰地站了起來。


    “那還有假,爹娘都在場,不信問問去。”


    文鬥見了,搬出人證,證明自己所言無虛。


    “好啊!終於熬到頭了,三年,外界不知變成什麽樣子了?走!找爺爺去。”


    文膽帶頭前走,文淵文鬥後邊緊跟,目標會客廳。


    “爺爺!丹道基本上就這樣了,平時再勤用用功,一定會有成的,一嘴也吃不成胖子。”


    見到文樂昌,文膽迫不及待開囗。


    “小小年紀,來給爺爺說教麽?”


    文樂昌知道,整整三年,仨人定是憋壞了。


    “不敢!爺爺!”


    文膽吐吐舌頭,轉身偷偷朝文淵文鬥做了個鬼臉。


    “咱們現在和龍托天玩捉迷藏,比的就是耐性,如果忍不住,那就得輸。”


    文樂昌亳不在意仨人的心情,有何想法。


    “文家嶺龍家寨由來至交甚好,和龍托天玩捉迷藏有什麽目的?”


    文膽三年不見龍慧,心裏著急,文樂昌偏偏……真氣人!


    “你仨再去書閣參閱音律三年,那裏有琴有笛有洞簫,三年期滿,想去哪都行。”


    文樂昌口氣不容否定。


    “什麽?”


    仨人呆了。


    “音律有何用,值得去修三年?”


    文膽摸摸後腦勺,一臉茫然。


    “這就不懂了吧!音律修到一定程度,和龍吟崩天穹一樣,也是一宗大殺器。”


    文樂昌大有深意地看著三人。


    “那是女孩子的玩意,真的能殺人?”


    三個孩子滿臉疑問,覺得不可思議。


    “去書閣吧,那裏有幾首曲子,吹奏時以意念互相攻伐,試試就知道了。”


    看著三個孩子離去的背影,文樂昌喃喃道:


    “現在正是錘煉你們意誌力的時候,文族甚至整個人族的希望就寄托於你們年輕人了。”


    ……


    “真是個固執的老頭,說一不二,氣死我了。”


    來到書閣,文鬥一邊找曲子,一邊嘴裏發出不滿的嘟囔聲。


    “鬥哥,爺爺一點也不顯老呀!怎麽就成老頭了?”


    文膽問。


    “膽子,沒聽爹娘說,爺爺已經近千歲了嗎?”


    文鬥亳不在乎,反正文樂昌不在跟前,也聽不到。


    “爺爺是近千歲了不假,可看起來卻一直是中年人的模樣。”


    文淵見文鬥肆無忌憚,膽子也大了起來,開囗接了下語。


    “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文膽問二人。


    “不知道,膽子你給我倆講講。”


    文鬥幹脆停止找曲子,拉了文膽文淵尋了一處空間較大的地方,圍坐一圈。


    “你倆聽我說啊。”


    文膽神秘兮兮,向二人勾勾手指,示意再靠近些。


    “我倆這不聽著的嗎!”


    文鬥見狀,好奇心起,拉拉文淵,二人向前挪挪屁股。


    “咱仨現在是啥境界?”


    “我倆現在金丹後期,不知膽子是何境界?”


    文鬥老實交代後,和文淵二人眼巴巴地看著文膽。


    “你倆馬上就元嬰境,不過天劫也隨之降臨,要挨天打雷劈了。”


    文膽幸災樂禍。


    “我倆即將渡劫,膽子你為何那麽高興?”


    文鬥噘嘴表示不滿。


    “雖然有難關,但挺過以後壽命會增加五百年,可以有時間繼續修行。”


    文膽看著二人,心道,這也值得。


    “如果挺不過呢?”


    文鬥問。


    “那一切到此結束,全玩完,當初還不如不修道,做個平常人比啥都強。”


    文膽雙手一攤,表示無奈。


    “車到山前必有路,膽子你別嚇唬人!”


    文鬥聽了,長身而起,嗔目直視,像鬥雞一樣,不罷不休。


    “所以說,修道修道,既修心,又修身。”


    文膽不動聲色,暗讚文鬥勇氣可嘉。


    “怎麽個修心又修身?”


    文鬥聽了,複又坐下,虛心請教。


    “修心是常理,不用說了,肉身淬煉得足夠強大,應對天劫應該不難。”


    文膽提及自己的強項。


    “膽子,你是混沌脈體,別拿來氣我倆了。”


    文鬥歎氣。


    “尋常脈體一樣能夠。”


    文膽道。


    “先天的缺陷,後天彌補,何其艱難!”


    文鬥再次歎氣。


    “話題偏了,這和爺爺近千歲中年人的模樣有甚相幹?”


    文淵見二人越繞越遠,不禁插嘴。


    “聽說修至最高境界,可以與天地同壽,甚至能開天辟地,永遠是一個模樣不變。”


    文膽目視遠方,心馳神往。


    “最高是什麽境界?誰知道,誰見過那等人物?”


    文鬥一連三個問題,咄咄逼人。


    “不知道,沒見過。”


    這次輪到文膽歎氣了。


    “閑話少說,還是找曲子吧!”


    文鬥站起身,重新去翻竹簡。


    “各憑造化,各有機遇。”


    文膽文淵也開始尋找。


    “淵哥,你說怪不怪,咱倆不一個娘,可生日卻是一天。”


    文鬥沒話找話。


    “咱倆生日那天生的人多了去了,這有什麽怪的。”


    文淵迴應。


    “這說明咱倆有緣!”


    文鬥嘿嘿一笑。


    “或許前世咱倆是雙胞胎也說不定。”


    文淵道。


    “好好修行吧,境界夠了,就可以一探自己的前世今生。”


    文膽聽二人聊得熱乎,忍不住插嘴。


    “哎膽子,在這兒再呆上三年,那小女孩龍慧會不會把你給忘了?”


    文鬥想起文膽說的話,誇龍慧多麽多麽好,可惜自己和文淵不曾見過。


    “六年,想想吧,如果龍慧不是滅魔的擁有者,那是必然。”


    文鬥一提龍慧,文膽腦海裏不禁浮現出白衣白發的倩影。


    你可安好?


    文膽無語問天。


    “若是如此,太可惜了!”


    文鬥又歎氣。


    “為什麽總歎氣?人生匆匆,緣來緣聚,緣去緣散,順其自然吧。”


    文膽想,爺爺就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


    卻說那日龍托天楊真真商量要去文家嶺,被龍慧止住。


    去了文家嶺,豈不是顯得抬舉文膽,矮了自己嗎?


    龍托天拗不過龍慧,又按不住自己迫切的心情,第二日,一家三口來到龍嶺山。


    “爹!您不是會虎嘯碎山河神通嗎?施展一下,看對麵通背山有何動靜?”


    看著滿山滿穀火紅的楓林,龍慧下令。


    “托天,適可而止,別毀了這無邊的美景。”


    楊真真囑咐。


    “知道,這是女兒和那小子初次相識之地,放心好了。”


    龍托天作勢要使神通。


    “壞了一草一木,爹可曉得後果。”


    龍慧又加一句。


    “你這孩子,真沒辦法。”


    龍托天眼望通背山,長鯨吸水般猛地一吸,緊跟一唿。


    “吼……”


    虎嘯聲似平地驚雷,順山穀而下,磅礴無邊,滔滔不絕向通背山而去。


    那汪洋般的楓海,在嘯聲中瘋狂搖擺不停,似烈焰在簇簇燃燒,刹那間。


    齊齊倒向通背山方向,猶如一張巨大的紅毯平鋪開來,從龍嶺山穀直覆蓋至整個通背山。


    穀底獸嘶鳥鳴,亂成一團,所有的生物都惶恐不安,似世界末日來臨。


    腳前一塊大石滾落懸崖,如入大海一般,沒有濺起一朵浪花就湮滅消失。


    “行了,快收功!”


    龍慧見狀,急忙偎到龍托天耳邊大喊。


    “怎麽樣?爹的虎嘯碎山河是不是越來越厲害了?”


    龍托天一臉得色。


    “厲害是厲害了,對麵沒動靜又有何用?”


    等了一會,龍慧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再等等,不急。”


    楊真真出言安慰。


    “文膽這小子,慧妹長慧妹短的叫個不停,原來都是騙人的。”


    龍慧氣得一跺腳:


    “走,迴去!”


    誰想,這一走,陰差陽錯不知多少年。


    ……


    “鬥哥,我找到了一首曲子。”


    “膽子,我也找到了!”


    “我也找到了!”


    就在文膽出聲的同時,文鬥文淵不約而同大喊。


    “膽子,你的什麽曲子?”


    文鬥問。


    “八荒殺,你的呢?”


    文膽看著文鬥。


    “洪荒戰!”


    文鬥神秘一笑。


    “我的是混荒舞。”


    文淵見二人都喊出了曲名,便把自己的也亮了出來。


    “那咱們開始吧!”


    “開始!”


    文鬥文淵抑製不住興奮之色。


    “琴笛簫你倆選哪樣?”


    文膽自己相中了簫,卻試著問二人。


    “琴太麻煩,不好攜帶,笛簫任選一樣好了。”


    文淵道。


    “膽子,你選哪樣?”


    “鬥哥你猜。”


    文膽故作高深。


    “我猜呢……膽子可能選簫,對不對?”


    文鬥咧嘴,眨眨眼,看著文膽。


    “為什麽?”


    都說安叔是望氣師,子承父業,這也能看出來?神了!


    文膽心想。


    “瀟灑啊,一支洞簫吹遍天下,大殺四方!”


    文鬥得意洋洋:


    “咱仨都用簫得了,文族三劍,又名文族三簫,從此修真界揚名立萬。”


    文鬥當即拍板確定。


    仨人用了半月時間熟悉掌握了吹曲子的基本方法。


    又用了半月的時間已經能把各自的曲子吹奏得有模有樣。


    當試著用意念指揮簫聲去攻伐時,花費了整整一年時間,才略有起色。


    一年多時間過去了,仨人如醉如癡,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裏,對外不想不念。


    那曲聲,那攻伐的效果,漸入佳境,境界愈來愈高,深陷其中不能自撥。


    第三個年頭即將過完的一天,文膽對陣文鬥文淵。


    簫聲愈來愈快,愈來愈急,愈來愈烈,劍鳴錚錚催人奮進,勢不迴頭。


    啵--!


    簫聲浩蕩而出,音波駭人,撕裂了空間。


    驟然幻化成兩條直線,其音轟轟,如利劍般兇猛,激射向二人。


    啪--!


    文鬥文淵把持不住自己的洞簫,同時炸開。


    幸虧文膽事前提醒,二人有了防備,不然後果難料。


    “成功了!”


    文膽大喊一聲,直奔議事廳找族長文樂昌,要爺爺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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