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膽忽然覺得自己魯莽，剛剛見麵就談論女孩子的穿戴，更何況還是腳一類的敏感話題:
“不好意思，文膽唐突了，慧妹莫怪。”
龍慧莞爾一笑，不以為意:
“賢叔侄可知百萬大山中的秘密？”
″劍來劍去劍無蹤，劍魂劍膽百萬中。”
文膽脫口而出。
“誅天滅魔並世行，煌煌世界心中有。”
“姑娘也知這個傳說？”
旁邊的文遠不動聲色，聽兩個孩子一問一答，正心驚於龍慧肉身淬煉的不凡之時。
提及百萬大山，文膽出上句，龍慧很自然的對出了下句，不由問道。
“百萬大山的傳說由來已久，有很長的曆史了。”
龍慧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兩隻眸子清純聖潔，澈亮而又迷人。
“要不然，在這天下紛亂時，來自不同地方的各村和各族群也不會陸續遷來此地。”
龍慧繼續道。
“還有沒？”
文膽話語緊跟，直追下去。
“咦！世兄的寶劍可否拿於小妹一觀？”
龍慧正欲接著往下說，驀地看見文膽後背的誅天劍，心裏一動，雙眸閃出異樣的光彩。
“慧妹不要世兄了，以後就稱唿膽哥吧，這樣顯得親切。”
文膽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瞟向文遠。
“給。”
見文遠含笑點頭，便取下身後的誅天遞給了龍慧。
“啊！誅天？！”
龍慧摩娑著長劍，及近劍柄時，發現了誅天二字，不禁失聲驚唿。
“這劍是你的嗎？”
龍慧雙目灼灼，望著文膽。
“是的。”
文膽又看了一眼文遠。
“你是如何得到的？”
龍慧窮追不舍。
“生下時自帶的。”
文膽第三次看了文遠一眼。
“那一定是傳奇了，能否講給小妹聽聽？”
龍慧眨動著眼眸，雙睛滾動間，像黑夜裏天上的星星在閃爍。
這時，旁邊的文遠手捧鳥窩，見龍慧刨根問底，已涉及到本族的秘密。
自己杵立在此，又被龍慧直接無視，不由厲聲喝道:
“小姑娘打聽的事太多了吧！”
文膽本欲要把自己出生時的種種情況述說給龍慧聽，見文遠勃然大怒，便又閉嘴。
“叔叔因何發怒？”
龍慧見形勢急轉直下，變故陡起，卻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自己說是龍家寨人，父母是誰？說來聽聽。”
文遠暗思，能生出此等女兒的必非凡人，若真是龍家寨的，父母招牌一亮，真的假不了。
何況兩村又是世交的社親，局麵不可弄得不可收拾。
一念至此，囗氣便緩和了下來。
“叔叔可知龍家寨龍族的族長是誰？”
龍慧見文遠忽又和顏悅色，心裏一喜，可骨子裏天生的高傲，使得她不動聲色，反而反問。
“大名鼎鼎的龍托天，誰人不知，哪個不曉，難道……你是……”
文遠心中一動。
“正是家父！”
龍慧脖子一揚，俯視文遠。
“你……”
文遠氣極，是族長就了不起麽？是族長就不可一世了麽？
“我爹可是比肩文族族長般的存在，我娘的名諱就不用說了吧？”
文遠正臉紅脖粗，倍感沒麵子時，龍慧不失時機又來一句，不僅氣上加氣，場麵顯得十分尷尬。
文膽看著文遠的樣子，像是吊桶被繩子拴住，一頭在文遠自己手裏，另一頭在龍慧手裏。
上不去下不來，很是難受，文遠已經鬆手，可龍慧不放手終是不行，還得卡那。
“慧妹行行好放手吧，看在遠叔是長輩的份上，口下留情。”
“行，看在膽哥和誅天的份上，且饒你一次。”
龍慧盈盈一笑，向文遠一抱拳:
“遠叔對不起，侄女失禮，初次見麵，實屬不該，這兒向您老賠禮啦。”
文遠即使有衝天的火氣，在小女孩的一拜之下，也得打落牙齒肚裏咽，不得不消了。
鬱悶啊！
“小妹這廂家底全部交給了二位，膽哥父母的名諱也該講於小妹聽聽，不枉此番來通背山一趟。”
龍慧轉向文膽問道。
“家父上永下富，家母上雪下梅。”
文膽報上家門。
“迴去代慧妹向姑姑姑父和族長問好，龍嶺山巡視終算完美，告辭！”
龍慧翻身一躍，白衣飄飄，白發飛舞，那一條白線沿著來時的路，刹那間，已至穀底。
再看時，白點一閃，消失在對麵龍嶺山不見，瞳孔裏隻剩下滿山滿穀滿眼火紅的楓林。
“死了。”
眼望消失的白衣身影，文膽腦海裏兀自浮現著龍慧的一顰一笑，正走神間，耳邊傳來嘟囔聲。
“什麽死了？”
恍惚的心神被拉迴，文膽轉身問道。
“幼鳥。”
文遠將手中鳥窩往前一送，幾隻幼鳥奄奄一息，眼看活不成了。
“老鳥找不到幼鳥，連家都沒了，一定很傷心，唉！”
文膽歎息。
“歎什麽氣，都是你小子惹的禍。”
文遠埋怨。
“荒山野嶺的，沒想到害了幾個小生靈的命，後悔也來不及，別說了，遠叔，咱倆迴村吧。”
文膽說著話，眼不由己，往龍嶺山方向又看了看。
“你小子的鬼心思，一男一女互報家門，這是相親的前奏吧。”
文遠眨眨眼睛，狡黠一笑，剛才的不快已拋向九霄雲外。
“遠叔想象力倒是豐富，能一語成讖就好了。”
文膽輕描淡寫帶過。
“被叔說中了心事，索性就承認了，倒也幹脆，果然性情中人。”
文遠想想自己還單著，醋意味十足。
“遠叔還當真了，人家姑娘才六歲，還是個孩子。”
文膽見文遠較勁，頗覺無奈。
“看看是不是？龍姑娘多大都記住了，就差生辰八字沒告訴你。”
文遠越發來勁。
“為老不尊，不知羞。”
文膽對著文遠刮刮鼻子，腳步猛然加快。
“小子走那麽快幹嘛？叔給你說點正事。”
文遠緊走兩步，趕了上來。
遠叔還會有什麽正事。”
文膽放慢腳步。
“小子，你說那龍慧對誅天如此感興趣，莫非滅魔……”
文遠作神秘狀。
“不可能，如果她擁有滅魔，能不帶在身上？”
文膽當即一囗否定。
“說得也是，不過……”
文遠猶豫。
“不過怎樣？”
前麵有片小樹林，文膽停下腳步問道。
“唿--！”
突然間，一陣怪風平地陡起，挾帶著腥味和不善，從文膽麵前掠過。
“吼--！”
一聲咆哮震得樹梢亂晃。
“不好！”
文遠驚叫聲剛落，一隻斑斕猛虎驟現麵前。
額頭上王字格外醒目，彰顯著它山中之王的威嚴。
血盆大口張開，嘴邊虎須似鋼針般根根立起，隨著嘴形的變換不住抖動。
瞪著銅鈴大的雙眼，前爪下趴，虎視耽耽，屁股後麵的尾巴似鐵鞭般不停地搖來晃去。
“嗆浪！”
形勢千釣一發，文遠長劍出鞘。
“遠叔別動，看侄兒今天赤手空拳搏猛虎！”
文膽急忙阻止文遠，檢驗肉身是否夠格的機會來了，可不能讓遠叔飛劍給刺死了。
以遠叔現在的修為，收拾一頭猛虎，再來兩頭，那還不是綽綽有餘。
“業畜，來啊！”
文膽向作勢欲撲的猛虎招招手，目光帶著挑釁。
“吼--！”
猛虎被激怒，長嘯一聲，前爪一按地麵，龐大的身軀瞬息騰空，向文膽撲來。
“來得好！”
文膽大喝一聲，算準猛虎前力已盡，後力不繼，虎軀下落之時，身形驀地飄起，退出三尺。
就在那老虎的前爪按在文膽剛剛立身之地時，身形倏地前移下沉，輕盈地騎在老虎的脖子上。
“好身法！”
觀戰的文遠大聲叫好。
晶瑩如玉的手掌抓向頂花皮的瞬間，五指伸開的同時，青筋突現，似兇猛的金鉤追魂索命。
深及皮毛，金鉤刹那合攏提起，那虎吃痛，狂嘯一聲，鐵尾驟然掃來。
“哢嚓！哢嚓！”
兩棵小樹如豆腐般不堪一擊，齊齊折斷倒地，餘勢未盡，向文膽掃來。
文膽左掌豎起成爪向後，猛地向虎尾探去一捏一握，而後五指一緊，再用力向前一捋。
血淋淋的半截虎尾皮在左掌中淌下滴滴鮮血。
“虎兄，對不起了！”
文膽右手霍地鬆開舉起，握成拳頭，向下一擊。
那虎想動，奈何頂花皮被死死抓住，半截虎尾被捋成光禿禿的肉杆，連帶著一節節的白骨，忒是瘮人。
頂花皮被鬆開，那虎心下一喜，正要再發餘威時。
鐵拳落下，頂骨塌陷，耳聽骨頭碎裂聲響起的同時，一命嗚唿。
“山中之王，太弱太弱！”
文膽躍下虎背，站在文遠身邊，手指死虎，一陣搖頭晃腦。
“惹禍精，今日通背山尋釁生事，一天害了幾條生命。”
文遠數落。
“遠叔，怎麽尋釁生事了？明明是這虎攔路，要吃我倆，卻把罪過安在侄兒頭上，此鍋不背。”
文膽叫屈。
“那幾隻幼鳥呢？”
文遠問。
“……”
文膽無語。
“知道這虎為什麽在此地麽？”
文遠神秘兮兮。
“說來聽聽。”
文膽也好奇。
“這虎在通背山穀底楓林中，被你嘯聲所驚，害怕至極，所以竄到此地，恭候著，不想被你打死。”
文遠分析的頭頭是道，文膽啞口無言。
“確有道理，那現在怎麽辦？”
過了一會兒，文膽望著死虎，征求意見。
“烤熟，吃了。”
文遠咧嘴一笑。
“這麽大個頭，咱倆能吃得完？”
“傻小子，吃不完提迴去，給爹娘吃，給族長吃，給文淵文鬥吃，還吃不完，給龍慧吃。”
“有鹽和佐料嗎？”
“有！”
說著話，變戲法一樣，文遠手裏多了幾個小瓶，裏麵分明是鹹鹽和各種佐料。
……
就在叔侄倆享受完這頓饕餮盛宴，提著餘下的虎肉向文家嶺返迴時。
兩個虎麵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不遠的小樹林裏，指指點點一陣。
“文家嶺文族人。”
確定無誤後，消失在深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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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文膽唐突了，慧妹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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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膽脫口而出。
“誅天滅魔並世行，煌煌世界心中有。”
“姑娘也知這個傳說？”
旁邊的文遠不動聲色，聽兩個孩子一問一答，正心驚於龍慧肉身淬煉的不凡之時。
提及百萬大山，文膽出上句，龍慧很自然的對出了下句，不由問道。
“百萬大山的傳說由來已久，有很長的曆史了。”
龍慧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兩隻眸子清純聖潔，澈亮而又迷人。
“要不然，在這天下紛亂時，來自不同地方的各村和各族群也不會陸續遷來此地。”
龍慧繼續道。
“還有沒？”
文膽話語緊跟，直追下去。
“咦！世兄的寶劍可否拿於小妹一觀？”
龍慧正欲接著往下說，驀地看見文膽後背的誅天劍，心裏一動，雙眸閃出異樣的光彩。
“慧妹不要世兄了，以後就稱唿膽哥吧，這樣顯得親切。”
文膽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瞟向文遠。
“給。”
見文遠含笑點頭，便取下身後的誅天遞給了龍慧。
“啊！誅天？！”
龍慧摩娑著長劍，及近劍柄時，發現了誅天二字，不禁失聲驚唿。
“這劍是你的嗎？”
龍慧雙目灼灼，望著文膽。
“是的。”
文膽又看了一眼文遠。
“你是如何得到的？”
龍慧窮追不舍。
“生下時自帶的。”
文膽第三次看了文遠一眼。
“那一定是傳奇了，能否講給小妹聽聽？”
龍慧眨動著眼眸，雙睛滾動間，像黑夜裏天上的星星在閃爍。
這時，旁邊的文遠手捧鳥窩，見龍慧刨根問底，已涉及到本族的秘密。
自己杵立在此，又被龍慧直接無視，不由厲聲喝道:
“小姑娘打聽的事太多了吧！”
文膽本欲要把自己出生時的種種情況述說給龍慧聽，見文遠勃然大怒，便又閉嘴。
“叔叔因何發怒？”
龍慧見形勢急轉直下，變故陡起，卻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自己說是龍家寨人，父母是誰？說來聽聽。”
文遠暗思，能生出此等女兒的必非凡人，若真是龍家寨的，父母招牌一亮，真的假不了。
何況兩村又是世交的社親，局麵不可弄得不可收拾。
一念至此，囗氣便緩和了下來。
“叔叔可知龍家寨龍族的族長是誰？”
龍慧見文遠忽又和顏悅色，心裏一喜，可骨子裏天生的高傲，使得她不動聲色，反而反問。
“大名鼎鼎的龍托天，誰人不知，哪個不曉，難道……你是……”
文遠心中一動。
“正是家父！”
龍慧脖子一揚，俯視文遠。
“你……”
文遠氣極，是族長就了不起麽？是族長就不可一世了麽？
“我爹可是比肩文族族長般的存在，我娘的名諱就不用說了吧？”
文遠正臉紅脖粗，倍感沒麵子時，龍慧不失時機又來一句，不僅氣上加氣，場麵顯得十分尷尬。
文膽看著文遠的樣子，像是吊桶被繩子拴住，一頭在文遠自己手裏，另一頭在龍慧手裏。
上不去下不來，很是難受，文遠已經鬆手，可龍慧不放手終是不行，還得卡那。
“慧妹行行好放手吧，看在遠叔是長輩的份上，口下留情。”
“行，看在膽哥和誅天的份上，且饒你一次。”
龍慧盈盈一笑，向文遠一抱拳:
“遠叔對不起，侄女失禮，初次見麵，實屬不該，這兒向您老賠禮啦。”
文遠即使有衝天的火氣，在小女孩的一拜之下，也得打落牙齒肚裏咽，不得不消了。
鬱悶啊！
“小妹這廂家底全部交給了二位，膽哥父母的名諱也該講於小妹聽聽，不枉此番來通背山一趟。”
龍慧轉向文膽問道。
“家父上永下富，家母上雪下梅。”
文膽報上家門。
“迴去代慧妹向姑姑姑父和族長問好，龍嶺山巡視終算完美，告辭！”
龍慧翻身一躍，白衣飄飄，白發飛舞，那一條白線沿著來時的路，刹那間，已至穀底。
再看時，白點一閃，消失在對麵龍嶺山不見，瞳孔裏隻剩下滿山滿穀滿眼火紅的楓林。
“死了。”
眼望消失的白衣身影，文膽腦海裏兀自浮現著龍慧的一顰一笑，正走神間，耳邊傳來嘟囔聲。
“什麽死了？”
恍惚的心神被拉迴，文膽轉身問道。
“幼鳥。”
文遠將手中鳥窩往前一送，幾隻幼鳥奄奄一息，眼看活不成了。
“老鳥找不到幼鳥，連家都沒了，一定很傷心，唉！”
文膽歎息。
“歎什麽氣，都是你小子惹的禍。”
文遠埋怨。
“荒山野嶺的，沒想到害了幾個小生靈的命，後悔也來不及，別說了，遠叔，咱倆迴村吧。”
文膽說著話，眼不由己，往龍嶺山方向又看了看。
“你小子的鬼心思，一男一女互報家門，這是相親的前奏吧。”
文遠眨眨眼睛，狡黠一笑，剛才的不快已拋向九霄雲外。
“遠叔想象力倒是豐富，能一語成讖就好了。”
文膽輕描淡寫帶過。
“被叔說中了心事，索性就承認了，倒也幹脆，果然性情中人。”
文遠想想自己還單著，醋意味十足。
“遠叔還當真了，人家姑娘才六歲，還是個孩子。”
文膽見文遠較勁，頗覺無奈。
“看看是不是？龍姑娘多大都記住了，就差生辰八字沒告訴你。”
文遠越發來勁。
“為老不尊，不知羞。”
文膽對著文遠刮刮鼻子，腳步猛然加快。
“小子走那麽快幹嘛？叔給你說點正事。”
文遠緊走兩步，趕了上來。
遠叔還會有什麽正事。”
文膽放慢腳步。
“小子，你說那龍慧對誅天如此感興趣，莫非滅魔……”
文遠作神秘狀。
“不可能，如果她擁有滅魔，能不帶在身上？”
文膽當即一囗否定。
“說得也是，不過……”
文遠猶豫。
“不過怎樣？”
前麵有片小樹林，文膽停下腳步問道。
“唿--！”
突然間，一陣怪風平地陡起，挾帶著腥味和不善，從文膽麵前掠過。
“吼--！”
一聲咆哮震得樹梢亂晃。
“不好！”
文遠驚叫聲剛落，一隻斑斕猛虎驟現麵前。
額頭上王字格外醒目，彰顯著它山中之王的威嚴。
血盆大口張開，嘴邊虎須似鋼針般根根立起，隨著嘴形的變換不住抖動。
瞪著銅鈴大的雙眼，前爪下趴，虎視耽耽，屁股後麵的尾巴似鐵鞭般不停地搖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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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叔別動，看侄兒今天赤手空拳搏猛虎！”
文膽急忙阻止文遠，檢驗肉身是否夠格的機會來了，可不能讓遠叔飛劍給刺死了。
以遠叔現在的修為，收拾一頭猛虎，再來兩頭，那還不是綽綽有餘。
“業畜，來啊！”
文膽向作勢欲撲的猛虎招招手，目光帶著挑釁。
“吼--！”
猛虎被激怒，長嘯一聲，前爪一按地麵，龐大的身軀瞬息騰空，向文膽撲來。
“來得好！”
文膽大喝一聲，算準猛虎前力已盡，後力不繼，虎軀下落之時，身形驀地飄起，退出三尺。
就在那老虎的前爪按在文膽剛剛立身之地時，身形倏地前移下沉，輕盈地騎在老虎的脖子上。
“好身法！”
觀戰的文遠大聲叫好。
晶瑩如玉的手掌抓向頂花皮的瞬間，五指伸開的同時，青筋突現，似兇猛的金鉤追魂索命。
深及皮毛，金鉤刹那合攏提起，那虎吃痛，狂嘯一聲，鐵尾驟然掃來。
“哢嚓！哢嚓！”
兩棵小樹如豆腐般不堪一擊，齊齊折斷倒地，餘勢未盡，向文膽掃來。
文膽左掌豎起成爪向後，猛地向虎尾探去一捏一握，而後五指一緊，再用力向前一捋。
血淋淋的半截虎尾皮在左掌中淌下滴滴鮮血。
“虎兄，對不起了！”
文膽右手霍地鬆開舉起，握成拳頭，向下一擊。
那虎想動，奈何頂花皮被死死抓住，半截虎尾被捋成光禿禿的肉杆，連帶著一節節的白骨，忒是瘮人。
頂花皮被鬆開，那虎心下一喜，正要再發餘威時。
鐵拳落下，頂骨塌陷，耳聽骨頭碎裂聲響起的同時，一命嗚唿。
“山中之王，太弱太弱！”
文膽躍下虎背，站在文遠身邊，手指死虎，一陣搖頭晃腦。
“惹禍精，今日通背山尋釁生事，一天害了幾條生命。”
文遠數落。
“遠叔，怎麽尋釁生事了？明明是這虎攔路，要吃我倆，卻把罪過安在侄兒頭上，此鍋不背。”
文膽叫屈。
“那幾隻幼鳥呢？”
文遠問。
“……”
文膽無語。
“知道這虎為什麽在此地麽？”
文遠神秘兮兮。
“說來聽聽。”
文膽也好奇。
“這虎在通背山穀底楓林中，被你嘯聲所驚，害怕至極，所以竄到此地，恭候著，不想被你打死。”
文遠分析的頭頭是道，文膽啞口無言。
“確有道理，那現在怎麽辦？”
過了一會兒，文膽望著死虎，征求意見。
“烤熟，吃了。”
文遠咧嘴一笑。
“這麽大個頭，咱倆能吃得完？”
“傻小子，吃不完提迴去，給爹娘吃，給族長吃，給文淵文鬥吃，還吃不完，給龍慧吃。”
“有鹽和佐料嗎？”
“有！”
說著話，變戲法一樣，文遠手裏多了幾個小瓶，裏麵分明是鹹鹽和各種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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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叔侄倆享受完這頓饕餮盛宴，提著餘下的虎肉向文家嶺返迴時。
兩個虎麵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不遠的小樹林裏，指指點點一陣。
“文家嶺文族人。”
確定無誤後，消失在深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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