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團這邊。


    沈若言坐在辦公桌前,桌上座機的聽筒被她拿了起來,終於再也不響了,手機也關機了,整個世界得到了短暫的安寧……


    她腦袋裏嗡嗡地響。


    頭疼欲裂。


    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偏偏所有人都不讓她消停。


    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人推開。


    沈若言頭也沒抬,還以為又是何沐進來了,煩躁道:“不是說了誰也不見?”


    話音落下。


    沈若言聽到親媽的聲音,連名帶姓,情緒激動憤怒:“沈若言,網上那段錄音是真的?你和厲霆川不是交往嗎?怎麽就變成包養了?我們沈家從沒丟過這麽大的人,你舅舅剛給我打電話,說他的手機都快被人打爆了。你和厲霆川,到底是怎麽迴事?”


    沈若言一看是親媽。


    努力調整情緒。


    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往外走了幾步,走到母親麵前,試圖安撫母親:“是,是真的,當時集團的情況……您應該是知道的。我走投無路,所以才……”


    “啪!”


    沈若言話沒說完。


    沈母的耳光已經落在她臉上,疾聲厲色:“沈若言,你做了那種丟人現眼的事,你還有理了是嗎?走投無路?你是要餓死了嗎?居然做出那種事!”


    沈若言猝不及防地被抽了一巴掌。


    白皙的臉上浮現出清晰的紅痕。


    心底最後一道防線破了。


    她當初那樣做,到底是為了誰啊?


    不值得!


    這個世界都不值得!


    沈若言整個人炸了!爆發地大吼道:“是,我丟人現眼,我不要臉!我丟了沈家的人!我是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你,還不是為了你兒子?你一天不是要買包,就是要買衣服買首飾,隔三差五問我要錢。你兒子在國外讀書,你給他打過一分錢嗎?不是我供養他嗎?


    “你那麽有骨氣,你那麽要臉麵,你別花我不要臉掙來的錢。


    “你把你那些包包首飾全賣了!


    “我的錢髒,你一分不少,全部還給我!


    “從今以後,你自己的兒子自己養,別指望我!”


    沈母是個沒腦子的。


    出嫁前在家是大小姐,沒工作過。


    出嫁後被沈伯庸寵著,也沒經曆過商場上的黑暗和爭鬥。


    沈伯庸離世後,她就靠女兒養著,可以說大半輩子,從未過過什麽苦日子。


    網上的事情爆發。


    哥哥給她打電話質問她。


    兒子也打來越洋電話詢問。


    身邊的豪門闊太太,麻友,都對她冷嘲熱諷。


    她這輩子,還沒被人這般指指點點過,憋了一肚子的火,自是要找沈若言說道一番。


    她自己都沒想到,她會情緒激動到對沈若言動手。


    沈若言長到這麽大,她還從未動過一根手指頭!


    沈若言哭著喊出那番話。


    她是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心疼內疚,也有心虛,抬手伸向沈若言,態度瞬間軟了下來:“言言,媽媽是不是打疼你了?讓媽媽看看……”


    “你別碰我!”沈若言躲開她的觸碰。


    沈母試圖挽迴些什麽:“言言,媽媽剛才就是太著急了。別人那樣說你,你舅舅,你弟弟,都給我打電話,詢問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就是心急,我不是……”


    “出去!”沈若言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包括親媽!


    沈母不知所措:“言言……”


    沈若言加重了語氣:“出去!”


    沈母一看事情搞成這樣,低聲道:“那你自己冷靜一下,媽媽真不是故意跟你動手,不是真的想和你發火,你……你晚點迴來吃飯。”


    沈若言沒搭話。


    沈母怒氣衝衝地來,灰頭土臉地離開。


    沈若言委屈得崩潰大哭。


    任何人都可以不理解她,任何人都可以指責她,任何人都可以罵她,唯獨母親和弟弟不能!


    她當初答應厲霆川提出的條件,不就是為了他們嗎?


    被最親的親人捅刀子。


    那種痛……


    太讓人絕望了!


    也就十幾分鍾的時間。


    辦公室的門又被人推開了。


    厲霆川想來,沈氏根本沒人能攔得住他。


    他風塵仆仆,看到沈若言臉上的巴掌印,心疼得眉心緊皺,冷聲問道:“誰打的?”


    他私心裏以為,是葉書晴來過。


    沈若言擦了擦滿臉的淚,睨了他一眼:“你來幹什麽?大白天的,不怕被人看見嗎?不過現在也無所謂的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包養的情婦。我這張臉已經丟盡了,再背上個小三的名聲,也全無所謂了。”


    厲霆川心疼麻了,走過去抱住她:“言言,你告訴我,誰打了你?”


    沈若言仰麵看著他:“我媽,你想怎麽樣?”


    厲霆川一愣。


    他還真不敢怎麽樣!


    他喉結滾了滾:“言言,錄音的事……我們那時候還沒有交往,我不知道我奶奶會錄音,我當時……”


    “你不用解釋。”沈若言對他死心了,那段錄音的確刺傷了她,可傷口上再添的傷口罷了,疼習慣了,也就不覺得疼了,口吻詭異的平靜:“你我之間,本就開始於一場交易。我本來就是他們說的那樣,為了錢,為了投資,陪金主睡。現在也依舊是那樣,我為了保住集團,還是要陪你睡。我既做了不要臉的事,就不怕被別人議論。”


    “言言。”厲霆川心裏堵得厲害:“你一定要這樣嗎?你明知道你說這些,我很心疼,你還要說。”


    沈若言依舊平靜:“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厲霆川說不過她,幹脆低頭堵住她的嘴。


    沈若言沒有反抗。


    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


    一番激烈的深吻。


    沈若言麵無表情地抬手,一顆一顆解身上的扣子。


    厲霆川剛才闖進來時,甚至連門都沒來得及關。


    沈若言卻直接開始脫衣服!


    厲霆川抓住她的手:“你幹什麽?”


    沈若言萬念俱灰,隻想盡快打發了他:“我幹什麽?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我陪你睡,你睡完趕緊走,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言言!”厲霆川雙眸血紅,強行把她衣服的扣子扣上,慌亂不已:“事情鬧成這樣,我很抱歉。是葉書晴把那段錄音放出去,我會給你個交代。我現在就去找她,我替你出氣。就算……就算前功盡棄,我也一定給你個交代。你不要這樣好嗎?我心裏好痛。言言,我求求你了,你別這樣,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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