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之後。


    喬望舒震驚不已,洋怒道:“你可真是……能憋啊,要不是網上出了抄襲的事,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


    安檸賠笑:“哎呀三嫂,別生氣嘛。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向低調。我爸媽本來就有錢,我爸在業界又是出了名的大家。我作為安家小姑姑,身上的光環已經夠多了。我小時候被人綁架過,真的有陰影。芊書行的身份對於我而言,隻是一個謀生的職業。賺點零花錢而已,我不想拿出去顯擺,就連北洲都不知道。你是除了我父母之外,第一個知情人,心底該平衡了吧?”


    “這還差不多!”喬望舒好奇道:“你怎麽會取芊書行這個筆名?聽起來還挺中性,也是為了隱藏身份?”


    “那倒不是。”安檸解釋道:“我上中學的時候,就想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看遍這世間美景。一開始我想取‘書行’二字來著,但兩個字的筆名,很難注冊成功。書畫網上叫書行的,居然有十好幾個人,後麵都綴了各種數字。我就隨手拿過字典翻了翻,剛好翻到‘芊”字,就用芊書行注冊,成功了。”


    喬望舒笑笑,表示了然。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掛斷電話後。


    喬望舒看到了群消息。


    大家都在@喬望舒,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楚雲深剛和喬望舒通過話,在群裏替喬望舒和大家解釋了幾句。


    喬望舒迴複大家稍安勿躁,已有對策,隨後便收到了底下人發來的消息。


    熊小熊背後的程玥浮出水麵。


    喬望舒再度陷入沉思。


    程玥?


    小萱的事,她有參與嗎?


    以她的智商,絕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大抵也隻是被利用的其中一環。如果從程玥這條線往下查,是不是就能讓幕後之人浮出水麵?


    當初喬望舒不是宋誌忠親女兒的消息曝光時,幕後之人便趁機下場,想黑墨家,把整個墨家拉下水。喬望舒墨北辰以及墨北瀟,都順著那條線索往深裏查。可追溯到最後,線索斷在了洛杉磯,再也追查不下去。時隔數月,這人又有了新動作。


    墨北珩即將出獄。


    會不會……


    喬望舒心煩意亂。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墨北辰風塵仆仆:“舒舒,你沒事吧?”


    喬望舒的思緒被拉迴來,抬眸看向他:“我沒事啊,你怎麽過來了?”


    墨北辰看她好端端地坐在辦公室裏,狠狠鬆了口氣:“網上出了那麽大的事,我哪坐得住?你還沒看到消息嗎?”


    大家在群裏詢問時。


    墨北辰正在開車趕來的路上。


    根本來不及看群消息。


    “看到了,你先別急。”喬望舒說著站起身,牽起他的手,走到一側的紅木沙發上坐下,把自己的猜測和他說了一番。


    墨北辰認同地點頭:“你的猜測不無道理,兩件事或許真的有關聯。”


    夫妻倆在喬望舒的辦公室商議了許久。


    很快封君牧也打電話來詢問。


    喬望舒安撫了他,讓他和封震霖不要著急,千萬不要下場。


    五點一刻。


    喬望舒和墨北辰從工作室離開。


    剛走出大門。


    一群記者扛著長槍短炮圍了上來。


    各種尖銳的話題拋向喬望舒。


    “喬老板,請問您的工作室和您本人,真的抄襲了熊小熊的作品嗎?”


    “您這麽久還沒有正麵迴應,是已經有解決方案了嗎?”


    “您這邊私下聯係過熊小熊嗎?”


    “……”


    麵對記者們的圍堵。


    墨北辰把喬望舒護在身後,冷麵兇煞,瞧著就叫人膽戰心驚,後背發涼。


    記者們開著直播。


    十幾萬人同時在線,給他們壯了膽。


    喬望舒看到他們的鏡頭,拽了拽墨北辰,直麵眾人:“關於抄襲這件事,我隻能說,是熊小熊工作室,抄襲了我們工作室的作品。我們並沒有私下聯係過她,如果她想打官司,我們奉陪。”


    其中一個記者將話筒伸到喬望舒近前:“喬老板,熊小熊工作室,已經在網上曬出了專利證明材料,可以證明是她本人原創。您說是她抄襲了您,您有什麽證據嗎?”


    喬望舒不答反問:“有專利證明材料,就能證明是她原創的嗎?”


    記者們都笑了。


    專利證明材料不能證明。


    那什麽能證明?


    直播裏間更是瘋狂刷屏。


    [太囂張了吧,連專利證明材料她都不屑]


    [我看她就是想仗勢欺人]


    [如果她真的能證明是熊小熊抄襲她,她幹嘛不直接把熊小熊告上法庭?還說什麽熊小熊想打官司,她奉陪,這不是威脅警告是什麽?]


    [資本真是太可怕了,連裝都懶得裝了嗎?]


    [……]


    網友們群情激憤,幾乎是一邊倒地支持熊小熊。


    正在這時。


    四台七座小車陸續停下。


    喬望舒收徒後,徒弟們平時就住在工作室。這邊離學校有一段距離,喬望舒擔心他們上下學不安全,特意雇了司機接送。


    孩子們下了車。


    記者們瞬間轉移目標,朝他們圍堵過去。


    “你們都是喬老板的徒弟嗎?她收了你們多少學費?”


    “她有沒有虐待你們?”


    “你們平時是住在工作室嗎?這邊的生活條件好嗎?一個月要交多少錢夥食費?”


    “……”


    一群記者和狗仔。


    烏泱泱的。


    他們扛著各種專業設備,大聲嚷嚷,幾度擠到了孩子們身上。


    在孩子們看來,他們簡直是兇神惡煞。


    孩子們敬重喬望舒,七嘴八舌地與他們爭辯。


    “師父沒收過我們一分錢學費。”


    “師父對我們很好,你們別胡說。”


    “我們現在的生活,比在福利院好很多,你們不許詆毀師父。”


    “……”


    十九個孩子中。


    最小的才四歲。


    稍微年長的,還能鼓足勇氣,紅著臉爭論幾句。


    最小的那個小姑娘,已經被嚇得哇哇大哭。


    他們中最大的,是個十三歲的小女生,她把最小的小師妹擋在身後,一副大姐姐的模樣。


    喬望舒和墨北辰立刻走上前去。


    連帶幾輛車的司機。


    迅速把孩子們護在身後。


    喬望舒疾聲厲色:“你們到底想幹什麽?他們都是小孩子,還在讀書上學。未經允許,你們不能對他們進行采訪,更不能侵犯他們的肖像權。難道你們看不出來,他們很害怕你們嗎?你們作為記者,揭露事件真相,應該實事求是,采取正當渠道。再敢騷擾我的徒弟們,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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